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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8.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知道了嗎? 文 / 戚華章

    118。舒殘顎副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知道了嗎?

    「沒錯,就是你不好!」楊欣一副嫉惡如仇的狠戾表情厲聲斥責:「當年和你母親聯手欺辱心兒,又把她趕出家門,現在還和心兒糾纏不休做什麼?你這個人有沒有廉恥心?你這個人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你就是看著我們心兒對你死心塌地,所以你又對她下手,是不是?你還想玩弄我們心兒的感情嗎?」

    「顧錦深,我告訴你,當年是我們冷家依賴於你才對你忍氣吞聲,現在我們已經一無所有,我們沒有什麼好怕的,但是你要是敢傷害心兒,我會跟你拚命!」楊欣把冷心護在身後,對顧錦深怒目相向。

    從前的事情一直都是顧錦深的硬傷,每次提起,他感到的只有愧疚,這會兒,他只能抿唇不語,無法為自己辯駁。

    「給我滾!這輩子都不准出現在冷家的面前!不然我跟你拚命!」楊欣對顧錦深咆哮完竟然竟然激動得劇烈咳嗽起來。冷心趕忙過去拍著她的背撫順她的呼吸。

    冷心知道顧錦深是故意站出來的,他的出面也成功讓楊欣不再斥責於冷心。

    「對不起,我一直糾纏你的女兒。對不起……」還有讓冷家破產的事——這件事雖不是他蓄意,可是跟他脫不了干係,他否認不了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

    說完這些話,顧錦深就離開了廚房。

    冷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就算心裡難受也不能說出挽留的話來。

    在場的人都收聲不語,廚房的空氣一度凝結。

    只有安靜呆在客廳的暖暖看到顧錦深出來,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大眼睛淚汪汪地仰望著他,好像在求他不要走。廚房的爭吵她都聽到了,她在害怕這一次顧錦深走了又要好久都不出現,她害怕他再也見不到顧錦深了。

    顧錦深伸手摸了摸暖暖的頭頂,對她扯出一個笑容,輕聲道:「暖暖乖,聽媽咪的話。」

    「叔叔,你要經常來看暖暖,不准再消失了。暖暖會很想你的!」暖暖很認真地顧錦深說。

    但是顧錦深只是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頂,並沒有答話。

    好多好多次,面對他和冷心的感情,他都是落荒而逃,每一次隨著而來的,都是對自己深深的厭惡還有深深的無力感。這種現狀總是讓他絕望。

    顧錦深沒有對她做任何承諾,暖暖更加傷心了,可是她癟著唇沒敢哭出來。

    原本甜蜜平和的旅行竟然以這種結局收場,冷心心情也低落,但是她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安慰楊欣。她有很多的身份,是楊欣的女兒,是冷家的獨女,是晴晴和暖暖的媽咪,唯獨跟顧錦深沒有關係。

    顧錦深說她是他的女人,可是,說到底,她唯獨沒有這個身份。

    家裡的幾口人都忌憚楊欣的脾氣,對今天的事情絕口不再提起。

    冷心平復了心情之後想起了今天顧錦深跟她說的魏永旭的事情,所以她就打了電話給陶蕊,跟陶蕊說了顧錦深告訴她的事情。

    陶蕊聽聞之後久久沒有出聲,冷心知道她心裡肯定不好受,所以也沒有追問什麼。

    「這件事我心裡有數,謝謝你告訴這些,心兒。」沉默了好久,陶蕊才開口,只是她也沒有做任何表態。「今天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陶蕊已經掛掉了電話。

    冷心收起電話,心情也沉重。失去了所有可行的途徑,她爸爸的案件再次陷入僵局,冷心甚至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去求魏永旭放過她爸爸,但是陶蕊這個妻子都幫不了的事情,她直接找上門無疑是自取其辱。

    看到冷心抓著電話不住歎氣,殷以傑上前安慰:「想開點,藍藍,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可以幫你爸爸翻案的,只是時間問題。」

    「你又那麼肯定?」冷心苦笑。

    「嗯,等阿城回來了,他會申請介入你爸爸的案件,以阿城的實力很快就能還你爸爸清白。只不過那小子現在在那邊脫不了身,我本來在那邊幫他忙的,但是搞砸了一件事,他把我轟了回來。」殷以傑笑著攤攤手。

    「你丫……我都快分不清你是混黑道的還是混白道的了。」冷心捂嘴輕笑。

    「哎,沒辦法,攤上這一個兄弟。」殷以傑聳肩。他看看了表,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出去一趟。家裡就拜託你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冷心問道。

    殷以傑對冷心一臉壞笑:「去見你情人,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他了嗎?」

    冷心一怔,殷以傑說的是顧錦深呢吧?她想了一下,對他說:「替我說聲對不起。」今天出現了這樣的場面,實屬她無可奈何,她除了道歉別無它法。

    「這句話我就不幫你帶了,我想其實他更想要聽到聽到甜言蜜語。」

    殷以傑說完冷心已經臉紅了臉色。「別鬧了,快走吧你!」甜言蜜語什麼的她才說不出口,而且今天她剛答應了楊欣不再跟顧錦深糾纏不清,現在又是在家裡,萬一被楊欣聽到了,楊欣肯定要傷心了。

    殷以傑當然明白冷心的心情,所以沒再調侃,轉身出門了。

    夜店「藍色妖姬」——

    這昏暗的空間就像是為了這個不能出現在這**的高官營造的一樣。

    魏永旭懷裡摟著蘇佩儀,手中端著陳品佳釀,臉上春風得意。

    他的對面正是今晚邀請他出來的顧錦深。顧錦深只帶了蘇南風,在這樣**的夜色裡好像有點不倫不類。但是這也充分顯示了他並不是來消費娛樂的,而是談事情的。

    「顧少,你把沈市長這麼重要的情報交給我,難道就不怕我跟沈市長是摯交,我把你暴露給市長大人,給你穿小鞋?」魏永旭不緊不慢地搖晃著手中的紅酒,眉目含笑眼神卻異常犀利。

    「我要是連你們的陣營都分不清楚,還會這樣邀請你嗎?你跟沈市長表面上是一道的,實則營派有別,我稍微調查一下就清楚了。只是……」顧錦深看了看魏永旭身邊小鳥依人的蘇佩儀,笑道:「你懷裡的佳人是誰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顧少,你真會開玩笑。」蘇佩儀盈盈一笑。「人家可是旭床上的人呢,你要是還不明白,我們可以當場表演給你看。」說著素手芊芊覆上他的胸膛畫起圈圈,她微微傾身壓住魏永旭,紅唇便吻在他的唇上,肆意地挑逗。

    這兩人吻得火熱,還發出很大的聲音,蘇南風低著頭迴避,但是那淫蕩的聲音讓是聽得他面紅耳赤。

    可是顧錦深撐著頭看著兩人上演活春宮,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異樣,彷彿他面前的是兩樁撞在一起的木頭。

    蘇佩儀挑逗得很賣力,還試圖扒下魏永旭的衣裳。

    但是魏永旭卻拉住她的手,笑道:「寶貝,顧少已經信你了。而且我可不想把你暴露給別的男人看。」他可沒有被人圍觀情事的癖好,但是她用這麼熱情大膽的方式宣佈自己是他的女人,這一點他很歡喜。

    想當年他們被迫分手,沒想到輾轉數年後因為偶然的際遇,她與他再次重燃愛火,他發誓狠狠地疼愛她。就算不能給她妻子的位置,但是他會把她當成最愛的女人。

    「那是自然。蘇小姐只要一句話,顧某便信了,顧某不是咄咄逼人會為難別人的人。」顧錦深淡淡地說道。

    蘇佩儀輕笑著撲進魏永旭的懷抱,嬌嗔動人。

    魏永旭摟進蘇佩儀的腰身,繼而轉向顧錦深:「顧少,你給我這麼珍貴的情報,想必不是沒有交換條件的吧?」

    「不瞞你說,顧某想要向魏書記要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是蘇小姐留下的,顧某先前擔心還蘇小姐不願意把他送給顧某。」顧錦深淡淡道。「但是剛才看到蘇小姐與魏書記蹀躞情深,顧某心想,除了魏書記,蘇小姐應該不屑其他任何男人,所以才斗膽開口。」

    蘇佩儀眸色一凜,她知道顧錦深想要什麼人,但是沒想到自己剛才對魏永旭的挑逗成了他開口的契機,仔細一想,顧錦深可能從一開始說她是沈卓明的女人的話就要是故意的,因為他想要看到她挑逗魏永旭,為了方便他開口要人——該死的,自己竟然至始至終都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

    魏永旭也聽出了顧錦深要的人就是當年「猥褻」蘇佩儀的冷振寧,他疑惑地是為什麼顧錦深要帶走冷振寧。他想起了在酒會高調亮相的冷心,她跟冷振寧一個姓,很有可能顧錦深就是為了那個冷心求人的。

    冷心第一次出現在媒體是在夏藝的婚訊上面,那之後冷心為了不讓冷振寧被媒體打擾,所以一直沒有讓冷振寧在公共場合露面。後來冷振寧以前冷氏總裁的身份加盟夏家的公司董事會,大家都以為他是夏老太太故意找來聲援破敗夏家的。所以t市的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冷心和冷振寧的關係的,只有他們周邊生活的人才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這極其隱秘的家事。

    魏永旭沒想到顧錦深會要冷振寧,懷裡的嬌人兒已經繃緊身子抗議了,他感覺有點棘手,因為他不想要讓他的愛寵失望。

    但是魏永旭還沒來得及想出拒絕的理由,就聽顧錦深道:「當然,要是你覺得沈市長比蘇小姐重要的話,我可以換個請求。」

    魏永旭微微蹙眉。顧錦深的言下之意就是說:你要是覺得你的官途比你的女人重要的話,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會找沈卓明合作。

    顧錦深的手上握著他和沈卓明的把柄,他有很多選擇,他迴旋的餘地最大——顧錦深在這場爭鬥裡才是操盤者,才是最大的贏家!

    「顧少,這是哪裡的話。你給我那麼貴重的情報,我手裡有你看得上的人是榮幸。你想要誰,但說無妨。」魏永旭輕笑。如果他拒絕顧錦深,那麼他失去的就不會是情報那麼簡單,說不定連官都丟了。他年輕有為,仕途正蒸蒸日上,沒必要因為因為這等小事斷了自己的前程。就算他愛蘇佩儀,但是在前程與女人之間,他選擇前程。

    「其實也不是『要』,就是想要提一個舊友翻案。他因為商業犯罪被捕入獄,但是依我對他十幾年的瞭解,他絕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替他提交了申訴,也請魏書記照顧照顧我這位舊友。」顧錦深不緊不慢地說。

    「哦,是誰?我有朋友在檢察院做事,我會交代他留意。」魏永旭說得好像自己根本不知道顧錦深的謀劃一樣。

    只聽顧錦深幽幽道:「被指責倒賣夏家公司的前任董事長冷振寧。」

    蘇南風送魏永旭和蘇佩儀離開,顧錦深一個人在包廂喝著小酒。辦完了一件大事,他的心情已經緩和了好多,但是把冷振寧要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難得是交換冷振寧出來的條件,他已經準備好了跟沈卓明拚死一搏。但是就算自己會鬥敗因此一無所有,他也已經不在乎了。

    失去了冷心,再失去什麼都沒有任何區別了。

    殷以傑過來的時候,看到顧錦深幽幽喝酒,而房間裡已經沒有其他任何人,他知道顧錦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我剛把隔壁房間的事情辦好,你這裡就收場了!」殷以傑嘻嘻笑著走過去大喇喇地坐在顧錦深對面,自己也拿出酒杯斟酒。隔壁呆著前來竊聽的沈卓明的下屬,但是他已經「熱情」地招待他們,並且「囑咐」他們「謹慎回復主子」,那群嘍嘍也很「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他們已經猜測出了就算顧錦深答應了沈卓明合作之後沈卓明會派人監視他,查看他到底是不是誠心合作,所以他們早就埋伏好了人手。現在唯一的風險是魏永旭身邊的女人。要是那女人也是沈卓明的人,那麼事情就有點危險了……

    「是啊,把一個人從監獄弄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之後的事情。」顧錦深淡淡道。

    「連追回藍藍這麼艱難的事情你都做到了,還有什麼難得到你?」殷以傑調侃。

    「讓冷心回心轉意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對她夠好,難的是追回她之後的事情。」追回了她的心又有什麼用,不能改變自己在她的家人心中的印象,不能跟冷心在一起,全都是徒勞。

    「別那麼悲觀嘛,你的人生還長著呢,像個小老頭似的像什麼話。遲早有一天你能報得藍藍歸。」損起人來,殷以傑倒是一點都不嘴下留情,但是鼓勵人的語句他也不吝嗇。

    顧錦深抬眸看著殷以傑好一會兒,殷以傑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問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阿傑,我一直覺得奇怪……」顧錦深從他臉上收回目光看著自己手裡的酒杯,接著說道:「你喜歡的人是心兒吧?可是好多次,你都把心兒推給我,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心情。」

    殷以傑咋舌,而顧錦深卻繼續說:「就算你對心兒不是那種感情,可是謝歸城跟我一樣都想跟冷心在一起,為什麼你選擇替我做媒,而不是選擇替你的親哥哥。」

    殷以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也不似平時那樣戲謔:「其實我小時候就遇到過藍藍,我一直記得她,她是改變我命運的人,我一直很感激她,我曾經對自己發誓,若是有生之年再遇到她,我願意用生命保護她。我對她並沒有愛情,更多的是感激,就算後來我真的遇到了她,她卻不記得我了,可是我還是貫徹自己的誓言。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固執。」

    這個世界上為了一個不被別人知道的自我誓言堅貞不渝的人並不多,但是卻並不是沒有。殷以傑也嘲笑過自己的這種心理,但是一想到沒有當初的那個冷心就沒有現在的這個自己,他就沒辦法否決自己立下的誓言。在他心中,冷心就像是塊碑石一樣的存在,她已經變成了他心中的信念,而一個人要違背自己的信念那是很困難的。

    「我之所以把她交給你,是因為我瞭解你,我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人,我也查過你們從前的事情,你也清楚我的情報網,你跟她的事情哪些是誤會哪些才是真實的,我全都查透徹了,所以我猜我可以把她囑托給你。後來夏藝出來跟你搶藍藍,夏藝那廝可是精神分裂,他一出現我就確定我要讓藍藍跟你走。就是因為看著你們在我的策劃裡一步步走來,所以阿城半路殺出來跟你搶藍藍的時候我才沒狠心把藍藍讓給阿城。」

    殷以傑簡要地敘述了自己撮合顧錦深和冷心的前前後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特別是說到「你們在我的策劃裡一步步走來」的時候。

    顧錦深臉色霎時黑沉,自己千算萬算,沒想到被殷以傑這傢伙玩在鼓掌。「看著你選擇讓心兒跟我在一起的份上,就放你一馬。」顧錦深做了一個「一邊去」的手勢。

    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一樣,問道:「既然你把我跟心兒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那你告訴我暖暖的親生父親是誰。」

    殷以傑瞬間黑了臉色,他道:「我可以保持沉默嗎?」

    顧錦深小酌一口,淡淡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我也有權把你做的壞事告訴陶思思。」

    「你就說吧,反正我正準備把我的大事小事都跟她報備一番,我已經決定跟她求婚了。靠之,老紙當時在維也納準備了那麼轟動的求婚儀式,竟然還被她拒絕了,老紙面子都掉光了!這次再不行,我直接把她綁到派出所算了!」說起這件事,殷以傑就一肚子的憤懣。

    「……」殷以傑在維也納的那次求婚,早就傳得國際間人盡皆知,為人們憨憨樂道,這會兒顧錦深已經不想繼續說什麼話來大家他了。「那你是不打算告訴我暖暖是誰的了?」

    「暖暖是誰的孩子,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知道了嗎?何必為這事傷神費腦。」殷以傑聳聳肩。「不過我覺得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從沒指望過暖暖是我女兒,瞧瞧那藍眼睛,我怎麼生得出來。」顧錦深臉色不太好看。「等謝歸城回來了,你和謝歸城,順帶拉上夏藝,一起去跟暖暖做一次親子鑒定。」

    「哈?那麼轟動?話說,你幹嘛拉上我?」殷以傑不悅。「我要是去了會被思思懷疑的!我才不幹!」

    「心兒周圍藍眼睛的男人全都要做親子鑒定!」顧錦深不留給殷以傑一絲一毫的談判餘地。

    「……你丫的嫉妒瘋了!」殷以傑歎氣。

    「是啊,早就瘋了。」從見到暖暖的藍眼睛的那一刻,他就嫉妒瘋了。顧錦深說著說著就想起什麼,他趕緊問道:「我走之後心兒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啊,安慰你未來的丈母娘,然後帶孩子吃飯睡覺。」殷以傑避重就輕。

    「……她……有沒有讓你給我帶什麼話?」顧錦深支支吾吾地問。雖然他也知道答案是「有」的幾率微乎極微,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聽說我要來,她當然囑托我給你帶話。」殷以傑大口大口地扯謊。

    「她說什麼了?」顧錦深緊張地問道。

    「額……」殷以傑想了想,深情款款道:「『我愛你』。」

    殷以傑的話音剛落,只聽門口傳來「彭」一聲關門巨響,顧錦深好像還看到了蘇南風那張扭曲抽搐的臉。

    蘇南風從外面回來就聽到昏暗中兩個大男人深情款款告白,他一陣惡寒,狠狠地關上了門。

    顧錦深在明白過來之後,臉色也瞬間黑掉了!

    冷心第二天照常去公安局望風,但是楊欣卻執意要跟著去。自從昨天下午顧錦深離開之後,楊欣就一直神經兮兮的,好像生怕冷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跟顧錦深悄悄來王一揚。冷心也明白她這種心理,所以任由她跟著。

    本來以為今天去又會遭到冷眼,冷心也沒抱什麼期望,結果那個警察一改往日愛答不理的模樣給她端茶倒水熱情地接待了她,還安慰她說:「要是令尊是冤枉的,我們一定會還令尊一個清白。」

    冷心有種睡了一覺醒來頭頂變了一塊天的感覺。

    她想起了昨天顧錦深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擔憂地想難道顧錦深真的去找沈卓明瞭?可是這樣的話,顧錦深豈不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為了幫她,顧錦深當真不惜做到這個地步?冷心良心不安。

    但是楊欣時時跟著她,她沒有辦法去找顧錦深問個究竟。

    楊欣聽聞了這個好消息,高興得淚流滿面,不斷說著什麼「老天開眼」。

    從公安局出來,冷心就去了上班,而楊欣歡喜得迫不及待回去給連漪報喜,她才有了一個人的時間。

    冷心發了短信問顧錦深事情的原委。但是過了很久她才收到顧錦深的回復,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不要為我擔心。」

    她不知道顧錦深收到她第一次發給他的關心他的短信,他高興了多久都沒緩過神來。

    說不要為他擔心,哪能就真的不為他擔心?冷心又問他自己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嗎,然後顧錦深瞬間回復一個「有」。隨後又來了一條短信,道:「就是幫我照顧好我女兒和兒子。」

    這樣的字眼讓冷心覺得歡心,只是擔憂還是相伴而行。

    冷心熬到了下班,她正準備回家,但是卻看到楊欣站在他們公司的外面。

    冷心苦笑,莫不是楊欣又來監視她是否跟顧錦深來往?

    但是楊欣看到冷心出來了,格外開心,她對冷心說:「心兒,為了慶祝你爸爸的案子終於有了進展,媽請你吃飯。」

    「誒,家裡吃就好了,怎麼能讓你破費?」冷心趕忙推拒。

    「沒事沒事,忙了那麼久,你一定很累,對不起,媽媽還總是跟你添麻煩,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來!」楊欣緊緊抓著冷心的手不放開,勢必要把她拉去吃飯。

    冷心很是疑惑楊欣究竟在謀劃什麼,而且她還把她帶到一家很高級的餐廳,她更加疑惑了。

    但是目光放到落地窗邊那個翻閱菜單的男人身上時,冷心頓悟。

    是夏藝!

    楊欣想要讓冷心跟夏藝破鏡重圓,所以經常在她面前給夏藝說好話,這一點冷很體會很深刻。應該是昨天她和顧錦深的事情刺激了楊欣,所以楊欣才這麼著急讓她跟夏藝見面。

    「心兒,阿姨,你們來了!」夏藝看到楊欣帶著冷心來了,趕緊站起身來。

    幾天不見,冷心覺得夏藝臉色又蒼白了,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樣子。

    「夏藝,真不好意思,你那麼忙還把你喊出來。」楊欣跟夏藝倒是十分熱絡。

    「我已經下班了,正愁找不到人吃飯。」夏藝笑答。

    雖然他身體很不好的樣子,但是笑容卻很真實。他看向冷心時,笑容有些靦腆:「心兒,謝謝你也出來。」

    冷心只是點頭頷首。她覺得自己其實已經不懂夏藝了。曾經親密如斯甚至踏入婚姻殿堂的兩個人如今卻成了陌路,若不是楊欣搭橋牽線,可能他們都不會再見了。

    果然如冷心猜測的,楊欣只是想把她帶到這裡來。椅子都還沒坐熱,楊欣就找借口離開了。

    這裡吃飯的本來就大多是情侶,現在他們兩人相對一桌,彷彿也成了情侶。

    「對不起,心兒,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欣姨喊我出來是跟你吃飯。」就像上一次在墓園遇見他一樣,他對她說話的語氣間仿若帶著怯意。

    冷心覺得難受,難道他就這麼怕她嗎?她曾經無情的拒絕他的事情就再他的心裡留下那麼深的陰影嗎?

    「是我媽無理要求,我該道歉才對。」冷心對他扯出了一個笑容。

    之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沉默。夏藝趕緊招過服務生點餐,還貼心地問冷心她想吃什麼。

    反正都會食不知味,冷心隨便點了一些東西。

    服務生離開之後,夏藝好像終於找到了話題,道:「心兒,你爸爸的事情我沒幫上什麼忙,真不好意思。我聽欣姨說警方已經重新深入調查了……」

    「是的,我相信我爸爸是無罪的,只要調查一定可以還我爸爸清白。」冷心說得堅定。

    其實冷心也是在暗指,她相信她爸爸是無罪的,那麼夏藝的公司裡一定有人在作祟陷害她爸爸。

    冷心相信夏藝其實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卻像當初包庇夏涵栽贓她一樣讓她爸爸承擔這一次的下場。

    在夏藝心裡,夏家的族親和夏家的利益永遠都是高於她冷心的。但是冷心也沒有辦法指責他什麼,因為她自己不是也在家族和顧錦深之間選擇了家族嗎。

    夏藝當然也聽出了冷心的話外音,他再次向冷心垂了眸道歉:「對不起……」

    「我來跟你吃飯不是來聽你說對不起的。」冷心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的族親被查出陷害我爸爸,我希望你不要包庇他們。」當然,冷心也知道今日的夏家早就不如往日輝煌,不可能在局後操盤。所以企圖讓她爸爸翻不了案的也不是夏家,這一點她倒是欣慰。

    「嗯……」夏藝就要再次脫口而出那句「對不起」,但是還好他反應過來了把話吞進去。

    隨後的兩人便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話題。雖然楊欣煞費苦心讓他們兩人見面,她想撮合他們兩人,他們都知道,但是很抱歉,他們兩人都要讓她失望了。

    不過夏藝好像有點小開心,就算跟冷心沒有說什麼話,但是他還是心情不錯地喝了好幾杯紅酒。不過冷心還在哺乳期,沒辦法陪夏藝小酌。

    這頓飯莫名地吃得有點長,好像是夏藝在故意拖延時間。

    是,這都是他故意的。冷心可以來見他,這對他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救贖了,他很開心,他恨不得時間就此停住,讓他贖罪的心情永遠的延續下來。

    離開餐館之後,夏藝好像情緒有點亢奮,竟然邀請冷心去看電影。

    面對他滿懷期待的臉,冷心猶豫了一下,夏藝看到她猶豫了,淡淡的失落瞬間覆蓋他的臉龐,冷心頓時覺得自己是個欺負小孩子的大人,她立即說:「我只是考慮時間。現在還早,看一場再回去吧。」

    聞言,夏藝欣喜得像個孩子。

    冷心有種錯覺,夏藝的舉止越來越向孩子的舉止靠攏。他什麼都會寫在臉上,心思越來越單純,就好像在經歷了大風大浪之後的返璞歸真。彷彿他的時間在倒退,退回了少年,又慢慢退回童年。

    冷心想起了他的病情,也許是那麼多重人格相互爭鬥最後導致他喪失了判斷力,所以才會自我保護性地選擇全部清空歸零。

    這個想法讓冷心有種淡淡的感傷,有那麼一瞬間,她為自己剛才對夏藝冷言相對感到羞愧。如果夏藝的情況真的如她所想,那麼剛才的她跟蓄意同小孩子較勁有什麼區別?

    他們挑了一部偵探懸疑片觀看,其實冷心是故意的,情情愛愛的片子不適合他們這樣的身份,恐怖血腥片她不喜歡看,人生哲理劇看得沉悶,所以她挑了有劇情又能轉移注意力的偵探片。

    但是夏藝好像不喜歡這種題材,或者他本來就只是打算陪她打發時間,竟然看著電影就睡過去了。

    冷心也沒打擾他睡覺,就這麼一直待到了電影放映結束。

    舊觀眾散亂退場,新觀眾魚貫入場,冷心趕緊推夏藝喊他起來。

    夏藝好像被嚇醒了,動了一下手指彈了起來。

    「走了,電影都散場了,別霸著別人的位置。」冷心伸手要拉夏藝。

    但是夏藝卻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問她:「你是誰?」他環視四周,茫然地問道:「我在哪裡?」

    「喂喂,你還睡醒嗎?別鬧了,走了!」冷心一把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來。

    可是這個個頭高過他的男人卻喃喃地自言自語:「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冷心憤怒地抬眸瞪他:「搞什麼鬼?你別開這種玩笑!」

    冷心對夏藝怒目而視,但是卻意外地發現夏藝臉上的神情無辜,神色坦蕩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深深望向他的的眼底,發現他的眼神過於清澈,好像裡面什麼都沒有一樣。

    難道夏藝真的失憶了?可是他剛才還跟她正常地說話,還與她一起選了電影,難道就因為睡了一覺,他就失去了全部記憶,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她想起上次在墓園看到他的場景,她問他怎麼誰在老太太的墓前,但是他卻告訴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難道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會經常這樣?

    冷心的腦袋都糊成了漿糊,什麼都無法思索。而那個該死的眼神空蕩的夏藝竟然拉著她的手問道:「你是我的誰?你是我的姐妹還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妻子?」

    冷心應該慶幸,夏藝沒有問她「你是我的媽媽還是我的阿姨」,知道她就是他的「姐妹朋友妻子」級別的這種年紀。這說明夏藝還沒有失憶到連基本的常識都沒了。

    反正從現在的夏藝的口中是問不出具體情況的,所以冷心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只是告訴他,他叫夏藝,她叫冷心,她是他的朋友。

    「你好像失去了一點記憶,我現在帶你去醫院看看。」楚惟好的醫院就在這附近,那裡設備齊全,應該能告訴她夏藝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安慰自己,夏藝一定明天早上就會恢復正常了,失憶只是暫時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夏藝要是在她的身邊就這樣完全失憶,夏涵肯定不一會放過她的——那天在墓園,夏涵可是發過狠話。

    冷心去醫院之前給楚惟好打了電話,楚惟好讓她把夏藝帶道醫院去,他現在正在醫院。

    冷心開車帶夏藝去醫院,一路上夏藝都很安靜,她好像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所以為了不給她添麻煩,他什麼都沒問。

    冷心按照楚惟好告訴她的帶夏藝去他的院長辦公室找他,結果到了院長辦公室,冷心卻沒有看到楚惟好,只看到一個陌生的高挑女人坐在辦公桌前在翻閱資料。

    「啊,你們來了!快坐!」女人抬眸看了看他們,然後請他們入座。她滔滔不絕地解釋:「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查了一下夏少的病例。」女人把幾分病例複印件遞給冷心。

    冷心疑惑,她剛才可是打電話給楚惟好啊,這個女人卻說「接到你的電話之後」,話說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一個人坐在院長辦公室,自然地就像自己是院長一樣!楚惟好又去哪裡?話說回來,冷心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聽過。

    「夏少從今年七月起每個月都會來醫院好幾趟,看的是神經科。本來他的病例就很特殊,有精神分裂症,而且最近半年有惡化的趨勢。七月那次來就是發現自己經常間斷性遺忘事情,他被夏四小姐強制帶來看醫生的。」女人娓娓道來。

    「夏少得的是間接性失憶症。是多重人格在他體內爭鬥導致身體機能跟不上,最後身體只能通過遺忘事情來使身體獲得休息。這是他的身體自我保護導致的結果。」

    女人的解釋跟冷心的猜測出入不大,他的失憶果然是他的精神分裂症惡化造成的!冷心很清楚在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夏藝的精神壓力很大,光是公司即將遭遇破產這一件事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而且他還要面對輿論壓力,他和夏涵的關係也沒有進展……活下這樣的狼狽的際遇裡,他原本就不好的精神狀態怎麼好得起來?所以在不斷惡化之後,他的精神終於混亂了……

    想著自己這幾次見面帶給夏藝的冷漠,冷心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十足的壞人。

    「根據最近幾次的會診記錄看來,夏少經常會在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早上五六點之間失去意識,可是是身體想要強制他的神經休息的自我本能保護反應。但是不用擔心,失憶的最長的時間只有八個鐘,好好地睡上一覺,第二天早上就回復會正常了。」女人對冷心和夏藝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可是冷心還是放心不下,她緊張地問道:「醫生,他的失憶症只是暫時的吧?每次發作只要到了第二天就恢復正常吧?他不會在某一次失去記憶之後再也醒不過吧?」

    女人對那一句生疏的「醫生」詫異了一會兒,但是她聽完冷心緊張的問話之後,為難地開口:「這個真的不好說。我跟他的主治醫生也聊過,他跟我說要是他的心理壓力不能被治療,病情可能會持續惡化,到時候身體可能強迫他忘掉所有的事情。精神科的疾病跟普通的疾病真的很不一樣,不是簡單吃藥動手術就能好的。」

    冷心覺得自己的力氣都被抽光了。這個女人說的話她也都明白,但是她還是為下一感到難過。他時時刻刻都面臨著某一次睡過去就再也記不起從前的困境。想到從前的夏藝每一天某一次醒過來會腦袋一片空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該是多麼恐慌難過。整個世界只有自己孤立無援的那種感受他幾乎天天都在感受。

    冷心心裡難過,甚至感到心酸。

    可是身邊的夏藝聽完了女人的話,臉上只是淡淡的笑容,彷彿並不為此感到難過。

    冷心看這這樣冷靜的夏藝,不禁鼻子一酸。

    「你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就打電話給四小姐了,我想她很快就會過來把夏少帶回去休息了。」接著女人又對夏藝說:「你也不要驚慌,忘掉事情只是暫時的。」

    「謝謝你,醫生。」冷心和夏藝異口同聲地對女人道謝。

    女人看著冷心彷彿有話對她說,冷心疑惑,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不但聲音耳熟,就連相貌都好像在哪裡見過。

    突然冷心一拍掌,驚喜地對女人說:「難道你是楚惟好的姐姐?」

    她終於想起來了,難怪她的聲音那麼熟,因為來之前她剛剛跟楚惟好講過電話,仔細一看,她的面部輪廓都能跟記憶中的楚惟好重合,而且她還出現在楚惟好的院長辦公室,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地盤,不是楚惟好的姐妹,是誰?

    女人卻扶額。

    冷心問道:「我猜錯了?」

    而此時,從門外傳來某人的喊聲:「楚楚,加班加完沒?我來接你了!」

    這個聲音是——伊澤皓?他來接他的男人下班了?可是楚惟好不在這裡。

    伊澤皓推門進來,看到冷心和夏藝,他抬手跟冷心打招呼:「嫂子,好久不見!」接著他又轉向夏藝:「夏少,別來無恙。」

    「……」他竟然叫「嫂子」叫得那麼順溜!

    「楚楚,忙完了沒?我們回家吧!」只見伊澤皓走向眼前的女人,大手一拉就把女人拉到了懷裡,然後在女人的唇上印了一吻。

    冷心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伊澤皓不是全市出了名的gay嗎?他竟然吻了女人?!等等,伊澤皓剛才喊這個女人什麼?「楚楚」?「楚楚」不是他對楚惟好的特有稱呼嗎?怎麼用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難道——

    女人推開伊澤皓,她紅著臉狠狠剜了他一眼,罵道:「沒正沒經!」

    「沒事沒事,都是自己人!」伊澤皓痞痞地笑。

    女人鬱結,她抬眸就看到冷心驚詫的眼神,她趕忙對冷心解釋道:「冷心,我剛才就跟想跟你說了,我是楚惟好。」

    冷心指著眼前的自稱楚惟好的女人尖叫:「你你你!你竟然為了伊澤皓做變性手術?!媽呀,你們兩個要是誰變成女人,伊澤皓才更適合好不好?!」

    楚惟好臉都黑了。

    而伊澤皓正色解釋:「注意!注意!我才是攻!」

    楚惟好狠狠地踹了伊澤皓一腳,教訓道:「你別沒事添亂!」

    接著她走進冷心,冷心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她還沒做好跟變性人接觸的準備呢!

    「冷心,其實我一直都是女的。我之前扮成男的都是因為形勢所迫。」楚惟好認真地解釋。

    「你也知道楚家曾經一度落寞,我爸爸死得早,家裡叔伯都跟我爭財產,我當年跟我爺爺保證,我會在十年內把楚家振興回從前的水平才保住我的家。當時t市唯一一家高中就授業醫學知識的高中只招收男生,所以我用我爺爺給我做的假身份,女扮男裝去讀那所高中……後來還用那個身份上了大學,又出來工作……所以就變成你後來看的那樣子。」楚惟好簡短地解釋。

    「不好意思,騙了你。我也沒辦法,要是身份被拆穿,我好不容易辦起的醫院會重新毀於一旦。但是十年期限到了,我達成了我的目的,哪也沒比必要再裝了。」楚惟好憨憨地笑。

    冷心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沒想到電視劇裡演的女扮男裝的橋段現實中真的有發生!而且楚惟好還辦得那麼真實,冷心除了覺得楚惟好這個「男人」娘娘腔之外竟然一次都沒懷疑她是女人!她太厲害了!女扮男裝整整十年,這麼蠻長的時間她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十六七歲高中的她穿花裙子戴首飾,做過身為一個花季女子都會做過的愛美的事情,可是那時候的楚惟好短髮男裝,抱著大本的醫書混在男子醫校裡……冷心無法想像那樣的日子!可是她忍耐住了,還一步一步實現了自己的誓言重振楚家。她之前一直以為楚惟好能辦起這樣一個大型醫院是因為她勾搭上了伊澤皓這樣的大家族少爺,但是現在想來,既然楚惟好有這樣的耐性和實力,也許她根本不需要伊澤皓的支持!

    她看著笑嘻嘻地被楚惟好教訓的伊澤皓,她想,伊澤皓在楚惟好這樣的現代巾幗的生命裡,扮演的是一個在背後默默支持楚惟好的男人,伊澤皓這樣的紈褲子弟為了楚惟好就算被全世界誤解成gay,他也要正大光明地愛她……

    ------題外話------

    一萬二奉上!有木有人之前就猜出了楚惟好是女滴捏?偷笑爬走(*^_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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