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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2.故人糾纏 文 / 戚華章

    顧錦深走了也快一個月了,剛開始的時候暖暖超不習慣,整天嚷著顧叔叔;謝歸城則是罵顧錦深膽小鬼,後來還直接用「膽小鬼」稱呼顧錦深了;連漪跟謝歸城也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說顧錦深不像大男人,離開之後兩個電話都不敢打。舒殘顎副

    冷心覺得自己的日子照樣過,除了在夜裡醒來又被守在床邊的謝歸城哄睡的半夢半醒之間,偶然會想起顧錦深一言不發陪著她入睡時的剪影。

    但是冷心也感覺到了奇怪之處,照理說顧錦深那麼喜歡期待小寶寶的出生,就算願意捨寶寶而去,他也不可能那麼多天連打電話來問問寶寶的情況都不不做吧?況且他的公司歐洲分部的總部就在哥本哈根,離小鎮一兩個鐘的車程,他應該會經常到哥本哈根去吧,可是即使這樣顧錦深也沒有來看過她們。

    她有點擔心,莫不是他身邊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轉眼就到了八月底,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冷心也開始緊張了。雖說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但是免不了激動,所以謝歸城和連漪就輪番開導她,就連暖暖都加入了「安慰媽咪後援團」。

    而轉秋的時候,去旅行一個半月有餘的殷以傑帶著陶思思回來了。他們兩個的關係好似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反而有惡化的趨勢——兩個人一回來就可以感受到他們兩個冷戰的氣場。

    不過家裡的人多了,熱鬧又回來了,這一點倒是讓冷心開懷。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一天連漪陪著冷心從醫院做最後一次產前檢查回來,連漪又在抱怨顧錦深這個膽小鬼。

    「看看,孩子都要出生了,還是連個電話和短信都沒有!沒見過這麼做爹地的,根本連男人都不配做!」連漪表示氣憤。

    「這不是還沒生嗎,也許過幾天就打電話來了。」冷心聽這樣的話題都聽得麻木了,給顧錦深辯解每一次都是這個台詞。

    「作為一個准爸爸,他真的很失格好不好?吃你跟阿城的醋就算了,竟然當真一走了之了!他也不想想,大肚子的女人一個人生活多不方便,真是的!要是我是他媽,我肯定打到他祖宗十八代都認不出來。」

    冷心嘴角抽搐:那不是連你也認不出了?「我這不是有你跟歸城照顧嗎,謝謝你,真的很感激你,漪姐。」

    連漪捂臉故作羞澀:「你這丫頭,真會說話!所以,綜上所述,你嫁給我家阿城吧。我就缺大媳婦和孫子孫女了,不然這輩子就完滿了。」

    冷心學著她的樣子笑:「漪姐,你真是的,你還能活六七十年呢,這輩子那這麼快,別想太多了。」

    連漪被她哄得樂呵呵的,之後也就沒再提顧錦深了,說著其他的話題不知不覺間就回到家門口了。

    遠遠地,冷心就看到一個久違的人站在她們家門口張望:簡箏。

    自從婚禮那天簡箏指著她說「你這個害死老太太的兇手」之後,冷心便再也沒見過她,其實除了夏家那兩個差點還她流產的表親和夏藝之外,她沒再見過夏家的任何人,如果不是老爸霸佔著夏家的股權,也許她已經跟夏家完全脫離關係了。

    「哎,誰?」連漪疑惑。

    「心兒,你回來了。」等得不耐煩的簡箏看到冷心終於露出了笑容。

    「簡小姐,你怎麼來了。」冷心淡淡地回應。說實話,簡箏跟老太太一樣對她極其的好,只是出了那樣的事情,冷心覺得自己沒法面對她。畢竟,老太太的死確實與她脫不了關係。

    簡箏聽聞了冷心對她的新稱呼,硬是微微一愣,不過她也是理解的,遂沒糾結在此處。

    「誰?」連漪繼續問道。

    「啊,這是我在t市的一個朋友,叫簡箏。」冷心趕緊介紹。「簡箏小姐,這是現在住在我家的連漪小姐。」

    連漪跟簡箏握手,其實心裡已經在咆哮:冷心會認識這麼「年老」卻盛裝出行的的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啊!這個女人和冷心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嘛,而且她身上的衣著都是名牌!對於冷心的過去,連漪是一概不過問,畢竟連她冷心的兩個孩子不是同一個爹地這等大事她已經完全接受了,她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其實我就是經過丹麥,聽說你住在這裡,所以來看看。」簡箏的眼神有些躲閃,她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冷心的打肚子上,看到連漪在看她,她尷尬地開口:「你懷孕了……孩子果然是顧少的吧?」

    「嗯,快生了。」冷心不屑遮掩坦然回答,當初她跟顧錦深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再遮遮掩掩未免顯得矯情。

    只是,簡箏對顧錦深的稱呼也讓冷心覺得奇怪。顧錦深給夏家抹過黑,而且,她雖然沒主動打聽過t市的事情,但是殷以傑的小弟們倒是偶爾會在她面前說那邊的事情,所以她知道顧錦深和夏藝曾經鬥得你死我活,從這兩點都可以猜出見證應該是恨顧錦深才對,但是簡箏尊稱顧錦深一聲「顧少」——這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你遠道而來,要是不著急趕路的話留下來住一晚,如何?」連漪好客地挽留。

    「這個……」簡箏好像有些為難,但是看了看冷心,她最後點了頭:「那就打擾了。」

    那深深一眼讓冷心覺得簡箏有話對她說,而且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的話。

    白天簡箏只是跟冷心聊了一些家常。

    晚上,謝歸城接暖暖回來了,看到半年不見的簡箏,暖暖顯得很陌生,簡箏花了好些心思才跟暖暖「重修舊好」。而簡箏看到家裡還有一個自己沒有見過的男人,驚訝了好久。

    夜深人靜時,簡箏來敲冷心的房門,當然冷心開著燈在房裡等著她了。為了不讓謝歸城來打擾,她已經把這事跟謝歸城說了。

    「心兒,我知道夏家對不住你,現在跑過來求你也很不要臉,但是這件事只有你可以幫我們了!」簡箏開門見山,顯然已經憋了很久了。

    「夏家對不住我?」冷心低笑著喃喃重複。在夏家眼裡她不應該是害死夏老太太還夏家聲名狼藉的壞女人嗎?那麼夏家的人又何來「對不住她」的說辭?

    「是我們不好,當初我不分青紅皂白就……錯怪了你。後來夏藝跟我說了,你是被人陷害的,親子鑒定並不是你送給老太太的。」簡箏慚愧地解釋。

    「那夏藝有說是誰陷害我嗎?」冷心問到。

    簡箏以為冷心純粹是想知道這個答案,也沒有往深處想,她道:「這個夏藝倒是沒有告訴我。」

    冷心扯扯嘴唇:到最後夏藝都是維護夏涵和岑宇默的,他寧願替他們兩人隱瞞犯罪事實,也不願意替她澄清,不願還她名聲。所以就算「只有她可以幫助夏家」,夏藝也沒臉來求她,這點算夏藝有自知自明。

    「你離開t市有些時候了,可能不知道,顧少一度把矛頭對準夏家,不但大力打壓夏家的股市,還爭奪夏家的方案,半年多下來,半年多下來,夏家的公司都被壓制得快要破產了,這時候他卻提出要收購我們的公司。夏藝之前還能支持,可是最近壓力越來越大,他的病也越來越重,有時候好幾天都不能保持清醒的神智,公司裡有些股東就看準了這一點鬧矛盾搞分裂,公司每況愈下,這樣下去,真的要被顧少受收購了……」簡箏說得沉痛。

    「心兒,你跟顧少……熟絡,你看看能不能跟顧少提提夏家的事,請他不要強硬收購我們的公司。」簡箏著急地抓著冷心的手,眼眸裡都是期盼。

    冷心知道,簡箏想說的其實是:你是他的女人,跟他吹吹枕邊風,讓他放過夏家。

    聽完了這番話,冷心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簡箏稱顧錦深「顧少」了,夏家的命運都握在顧錦深的手裡,他們能不畏懼他嗎?

    「我知道這是很不要臉的事情,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你要是不幫我們,我,我,我都要絕望了!」簡箏恐慌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我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還要為了侄子的事情操心,真是作孽啊!要不是老太太的囑托,要不是為了夏家的基業,我也不用拖著尾巴老骨頭忙裡忙外……」

    冷心雖然很同情簡箏,但是這事她沒辦法幫忙。「簡箏小姐,古來商海如戰場,勝敗都是常事,何必如此放不開?夏家現在這麼低迷,也許被收購了還有更好的發展。而且先不說我沒有立場向顧錦深提要求,就是看在商業利益這一點,顧錦深也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聞言,簡箏驚愕地看著冷心。「這……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幫忙?我知道是夏家對不住你,可是,老太太對你也不錯,給了你好多東西,她把一半以上的遺產都給了你,還把自己的股權分給了你……難道這些還不夠嗎?這些恩情不夠換得你出手相救嗎?」簡箏的眼睛寫滿了震驚,冷心知道她真正想說的話是「你怎麼可以如此忘恩負義」。

    「簡箏小姐,夏藝沒有告訴你嗎,我已經把老太太給我的一顫全部還給他了,夏家的錢我沒有拿一分一厘。分到我爸手裡的股權也被夏藝設計奪回去了,我爸現在只拿著少數的退休金過日子。」冷心面無表情地對簡箏娓娓道來。

    簡箏頓住了所有的動作,呆呆地望著冷心。

    「我並沒有欠夏家什麼,我跟夏藝做戲也沒有收他什麼好處,當初我女兒做手術,我亦沒有拿過你們夏家一分錢,當年住的用的全都跟夏家沒有關係,我可以坦坦蕩蕩地告訴你,我冷心問心無愧。反倒是你的寶貝侄女三分五次給我栽贓罪名,把我搞得聲名狼藉,讓我不得不背進離鄉。你以為我到這裡真的是自願的嗎?我是被迫逃離t市!」說起從前,冷心很是激動。

    她做的一切只為了夏老太太的善待,所以她艱難她都堅持下來,可是有人要把「忘恩負義」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她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她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但是誰都不可以褻瀆她對老太太的感情!

    而簡箏踉蹌地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簡箏捂臉痛哭。「我從不知道夏藝那個混蛋什麼都不曾給你還把老太太的遺產全都收回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心兒,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簡箏痛苦欲絕的模樣,冷心再大的怒氣也強硬壓制下去了。她過去扶起簡箏,道:「我沒想過要你為了這些事情向我道歉,我只是澄清事實。簡姑姑,我尊稱你一聲『姑姑』,所以我勸你夏藝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是嗎?你也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幸福,你不應該攪和夏藝這趟渾水。而且勝敗興衰流轉,連朝代都不過如此,何況是一個家族?隨他去吧。公司真的被收購了,也許又是轉折的開始。」

    「心兒……」簡箏抬眸,雙眼飽含淚水。

    話一說到這個份上,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簡箏雖然抱著把自尊什麼全都拋掉的決心來請求冷心,可是知道了這些事情,她已經無法多說一個字。好歹她也是出生名門,骨子裡還是抵死維護著自己的門風。

    冷心安慰簡箏好一會兒,直到她止住哭聲回了房。

    謝歸城來敲門,看著冷心不太好的臉色,不禁笑了。

    「你都聽到了?」冷心問到。

    「是啊,這房子又不是五星級酒店,都沒什麼隔音效果,而且你們兩個說得那麼激動,我就住在你隔壁,能不聽到嗎?」謝歸城聳聳肩。

    「是嗎。」冷心淡淡地回應。「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別這樣冷漠嘛,我就是來看看自己能不能安慰你,畢竟我現在在追你。」

    謝歸城總是能三兩句話就把冷心的陰鬱一掃而空。冷心無奈地笑笑:「我沒有傷心失落,也沒有生氣憤怒,我暫時不用你安慰。」

    「你真是鐵人。如果我是你,可能當時就支撐不住了。」被人誤會被人唾棄,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但是冷心卻熬了過來,所以現在他才能看到她如此堅硬的身影。

    「如果你是我,你一定可以堅持下來的,因為我還有暖暖和我的家庭,所以不能倒下。」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我就喜歡你這種個性。」謝歸城對她眨眨眼睛。

    「得了,別放電了。」冷心「撲哧」而笑。「其實,說真的,我拒絕簡小姐的請求也不是沒有私心的。我也曾經恨過夏家,可是憎恨不能解決任何事情,人的一輩子恨一兩個人已經很多了,再多幾個自己會崩潰的。」她把最深的恨給了暖暖的父親,其次是莫如艷,第一第二位已經滿了,她告訴自己不能再增加了。

    冷心看向謝歸城誇讚點頭的神貌,微微蹙起了眉。如果她被告知謝歸城真的是暖暖的父親,自己應該以何種姿態面對他?

    簡箏的到來只是初秋的一個插曲,沒多久簡箏就回去了。冷心覺得簡箏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蒼老了十幾歲,以前她的蒼老還能靠打扮來遮掩,可是她走的時候連盛裝打扮的心思都沒有了。

    冷心心裡挺過意不去的,要不是自己告訴了簡箏她最不想聽到的真相,也許簡箏就不會如此絕望。

    但是簡箏回去沒多久,另外一個舊交出現在了冷心面前——冷心最不願意見到的夏涵。

    半年不見,夏涵消瘦了好多,臉色蠟黃,皮膚也沒了光澤,瘦得當真跟皮包骨頭似的,而且眉眼間都是倦態,個人病懨懨的感覺。

    這半年來,夏涵遊走在不孕不育醫院之間治療自己的不孕症,但是收效甚微,她也曾經多次去做過試管嬰兒的手術,但是胚胎不是無法成活就是在早期頻繁流產,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再加上家裡頻繁出事,她的日子過得很是艱辛。

    夏涵沒有進冷心的家,而是把冷心約在附近的咖啡廳。

    本來冷心可以選擇不赴約的,但是夏涵風塵僕僕趕過來與她見面,而且她那副病弱的模樣讓冷心同情,所以就去了。

    「我知道簡姑姑之前來求過你,我也知道你拒絕了她,可是冷心你把什麼都怪在我跟夏藝的身上,你就沒有覺得自己也錯了嗎?」夏涵雖然病懨懨,但是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如果不是你跟顧錦深在教堂做那種齷鹺事,你又怎麼會被萬眾唾棄?說到底,是你蕩婦的本質的給自己帶來了不幸。」夏涵冷笑。

    「我與顧錦深有關係,你和夏藝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嗎?可是即使我跟他齷齪關係,你們還是照樣利用我,出了事被顧錦深反咬一口就把禍因栽在我身上嗎?你這也算是名門大家之後?」冷心也不示弱,咄咄逼人的氣勢絕不輸於夏涵。

    夏涵咬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心是這幅模樣的嗎?以前的冷心可是奉行退讓政策,她聽說簡箏在她這裡吃了虧就覺得不可思議。她現在親自過來,本來還打算逼迫她幫忙的。但是在丹麥的日子太悠閒了嗎,所以她才這樣氣勢凌人!

    看到夏涵不服氣的白眼,冷心挑挑眉,笑道:「我知道你是來求我幫忙的,那麼麻煩你拿出誠意來!」

    「是,對不起,剛才是我的話說重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裡去!」夏涵雖然是道歉,但是語氣沒有絲毫的緩和,字字句句裡帶著針刺。「這樣夠了嗎?這樣說你就會幫助夏藝向顧錦深求情了嗎?」

    「t市傳得風風火火,他為了你毀了我的婚,還把你帶到丹麥善養,甚至為了討好你整蠱我們夏家,更為了經常見你把公司都搬到丹麥來了。只要是你開口,他會二話不說滿足你吧?如果不是因為你把他勾走了,現在夏家好歹也是他的姻親,他不會對我們怎麼樣。都是因為你,我們夏家成了顧錦深刀俎上的魚肉,你至少要為了賠償我們夏家幫助我們度過這一關!」夏涵的口才極好,不但讓冷心的幫忙變成了贖罪,還把她的幫忙說成了義務。

    「顧錦深為什麼毀你的婚,別以為我不知道!」冷心冷冷一笑。「是你先懷了夏藝的孩子在先,顧錦深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才會毀掉婚約。呵呵,真不愧是夏四小姐,好口才,都把黑的都變成白的!有你這樣的大小姐,夏家還走到這個地步,看來是夏藝真的不行了。」冷心悠閒地聽完夏涵冗長的公關,淡淡地突出了這樣一句話。

    不提夏藝還好,一提起夏藝,夏涵就一肚子的火。她一拍桌子,嘩然站起身,狠狠地瞪著冷心,冷聲道:「冷心,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沒有資格說夏藝的壞話!」

    這句話,冷心從夏涵的口中聽過。

    「從前的那些事情我不再提,你自己心裡有數。現在因為替你報復,顧錦深給夏藝施了很多壓力,夏藝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這半年來每況愈下。前些日子因為你爸倒賣情報的事讓夏藝賠了一筆,公司上下要求起訴你爸,他還看在你的面子上死死維護你爸,為此,他沒少受公司其他股東的譴責。他的病情每一次加重都是因為你,可是你竟然在這裡說風涼話!」

    「我爸不會做出倒賣情報的事情,是你們栽贓陷害。夏藝維護他是因為知道你們做了對不起我爸的事情!」說起這件事,冷心同樣憤慨。

    「你錯了,冷心。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陷害你父親。我們公司已經很吃緊了,把那麼重要的情報賣出去無疑是自取滅亡,我知道我自己很任性,但是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刻我也會顧全大局。而且警察都介入了調查,這件事是你爸做的無疑。」夏涵振振有詞,冷心還想反駁,但是就聽夏涵繼續說道:「你以為像你爸那樣自尊自大男人為什麼死死不肯交出給他羞恥的夏家的股權?他根本就是再伺機報復!他看準了那個時候公司內外空虛人心渙散,所以採取了行動,一個讓夏家足以滅亡的行動!」

    聞言,冷心震驚了。這一點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當時她深信自己的父親是良善之人,他守著老太太的股權不放手是因為想要用自己商海沉浮的經驗指導夏藝幫助夏家,以平息自己對夏家的愧疚。她雖然沒有關注t市的大小事,但是對於自己父親的這個案子,她還是從殷以傑的弟兄口裡問出了具體的細節。現在想想,卻是有不少可疑之處。

    難道自己的父親留在夏藝的公司真的是伺機報復?難道夏家如今的艱難局勢是她的父親步步策劃而成……

    看到冷心的眼神有了動搖,夏涵知道自己找到了冷心的弱點,變本加厲繼續進攻:「冷心,夏家會到這種地步,完全是你跟你的家人害的,你惡毒你可以拒絕幫手,前提是你過得了你自己的良心關!」

    「你胡說!」冷心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自己的思維停在剛才冷振寧的事情上根本跟不上夏涵的節奏,現在,已經換亂了陣腳。

    「你若是不相信你爸會做出那些狠事,你大可打電話去詢問,看他對你這個寶貝女兒能不能撒出謊言來!只怕到時候聽他親口說出真相,崩潰的是你自己!冷心,我來找你幫忙,完全是提供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反正跟顧錦深求個情對你來說是再簡單的不過的事情,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夏涵再一次發揮她的本事把自己說成了正義的一方,把自己的請求變成了施捨。

    「夠了!」冷心猛地站了起來,與夏涵平視。「勝敗是兵家常事,何況只是做生意?再說,你們公司已經奄奄一息了,就算不被顧錦深吞併,也遲早被別人吞併,成為別人的頭號靶子,跟別的公司合併才是唯一的解決之道。放棄你所謂的家族榮耀觀念,存活下來才是你們先要做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學過經商,但是拿得起放得下,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了。

    固執己見不懂變通只是自取滅亡!

    冷心在桌上甩上一張錢喊結賬,說著便不想在與夏涵多說些什麼,轉身就走。她被父親的事情搞得心情很差,她需要好好想想事情可能的真相,再找些情報證實自己的想法,不然這件事會一直卡在她的心裡放不下的。

    可是夏涵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哪那麼輕易就放她走?她快步上前拉住冷心的手,但是她跑得太急,當服務員從那邊衝出來的時候她沒有剎住腳步朝冷心的背撞了過去。

    夏涵撞過來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冷心被撞出去之時,她條件反射性地就摀住自己的肚子,但是她的肚子還是撞到了旁邊的桌沿上。

    桌子上咖啡被撞翻,倒在桌上的熱液讓那張台的兩個客人驚呼一聲嘩然起身,有一個客人反應快伸手去扶冷心,但是還是沒來得及扶住她——

    冷心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地發出悶哼。

    夏涵也被嚇呆了,愕然地看著地上的冷心。

    冷心捂著傳出劇痛的肚子,但是腹部的疼痛讓她痛得視線都模糊掉了……不,她視線模糊不僅僅是因為疼痛——

    在場的人慌忙圍了過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shesblooding」,冷心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剛才撐著地板的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視線裡一片顫抖的紅色。

    「心兒!」

    「冷心!」

    兩聲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人群那邊傳過來,冷心抬眸,看到跑在前面的竟然是好久不見的夏藝,而他的後面跟著消失好久的顧錦深。

    冷心在疼痛中默默地想,莫不是自己痛到看到了幻象?這兩個不可能在這裡的人怎麼會齊齊出現在遠離t市的異國小鎮?

    前面的夏藝的身影被後面的顧錦深推開,顧錦深蹲了下來立即抱起了她。

    冷心聞到了屬於顧錦深的薄荷香氣,她抬眸,近在咫尺的人影終於清晰了,確實是顧錦深無疑。

    顧錦深慌張地喊著救護車和醫生,旁邊的客人和店員也慌亂了手腳,七手八腳喊救護車和醫生。

    小腹的墜脹原來越明顯,冷心恐懼又無助,只是慌亂地喊著顧錦深的名字。

    「我在!冷心,我在這裡!對不起,我來晚了一步!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讓一讓,麻煩讓一讓!」顧錦深慌亂地直接用中文喊讓道。

    「……我不是故意的!夏藝,我真的沒想過害她!冷心,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要相信我!」身後的夏涵恐懼地解釋,直到夏藝那一聲「住嘴」呵斥而來,冷心腦袋嗡嗡作響再也聽不到遠處的聲音。

    耳邊只有顧錦深呼喚她的名字的聲音。

    「痛……好痛。顧錦深……寶寶是不是要保不住了?」冷心胡亂地抓著顧錦深的衣裳,忍不住喃喃低問。

    「不會的!就是碰了一下桌子,怎麼就會保不住?不要想多了,兩個月的時候都沒被怎麼樣,現在都九個月了,小傢伙的命只會越來越硬……不會有事的!」顧錦深抱緊了冷心不斷安慰。「救護車就要來了,你再堅持一下。小傢伙最喜歡媽咪了,也許他是想……想提前出來跟你打招呼!對對!一定就是這樣的!」

    冷心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聽力也漸漸喪失,但是被顧錦深緊緊抱在懷裡,她覺得自己好像沒剛才那麼害怕了,就好像他吸走了她的慌張一樣。

    因為知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她冥冥中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和寶寶的安全,所以她竟覺得安心。

    這麼多天沒有見他,冷心以為自己一點都不想念他,可是也許事實並不是這樣。自己只是可以忽略他不在身邊這個事實,當自己的每一天都有他存在那樣度過,所以,現在終於見了面,她覺得自己並不是,與他分別良久。

    冷心被送到了醫院,並且被火速送進了手術室。

    顧錦深在手術室之外來回徘徊,焦躁不安,一刻都不能停止走動。

    不多時,夏藝和夏涵也到了,夏涵慌亂地向顧錦深解釋,她重複強調自己不是故意推冷心的,可是顧錦深的態度與夏藝一樣。他惡狠狠地呵斥她閉嘴,還說:「要是冷心或是孩子出了事,我讓你們夏家都陪葬!我說到做到!」

    半年多之前,因為這一句話南宮家徹底倒台,夏家也開始走向沒落。

    夏涵噤聲不再言語。她看向夏藝,夏藝趁著眼眸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眼前的兩個男人都以為她絕對是衝著冷心去的,所以現在才雙雙給她臉色看。她也委屈啊,可是誰又顧及她的心情?她在恍惚中想起了那個曾經對她言聽計從,但是半年之前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的岑宇默。她忍不住想,要是岑宇默,他一定會替她解釋,可是……

    夏涵緊緊地捏著手心,死死地瞪著手術室的門,不讓委屈的眼淚因為想起溫善的人而蒼茫落下。

    顧錦深和夏藝都是追隨著夏涵而來的。

    顧錦深雖然沒有回過小鎮,可是他一直有派人守在冷心身邊,有關冷心的大小事都被整理回報給他,只有這樣他才能解自己的思念之苦。所以前幾天簡箏到小鎮來看冷心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簡箏去找冷心是為何事,而她沒有達成目的,必定還會有夏家的其他人緊隨其後,所以他一直派人盯著夏家的主要任務。

    而顧錦深算著冷心的預產期到了正準備回來,剛巧那天談完與夏藝的事情要去機場的時候,下屬就來報夏涵去了機場。

    顧錦深和夏藝都猜到了夏涵去做什麼,顧錦深是知道夏涵的狠戾的,所以他擔心夏涵對冷心做壞事,立即飛了過來。

    他覺得夏藝與他一起飛了過來,其實也是與自己一樣對夏涵有所防備的。

    這麼一想,顧錦深覺得夏涵也算個悲劇人物,自己為夏藝做事,可是到頭來還是不被夏藝信任。但是同情歸同情,現在顧錦深對夏涵只有怒意,恨不得撕掉她洩憤。

    隨後謝歸城和殷以傑等人聽聞消息也趕過來了,手術室的走廊之外聚集了不少「家屬」。

    等了半個多鐘,手術室的燈沒滅,但是醫生卻出來。

    醫生告訴他們因為撞擊冷心的孩子胎位錯位,所幸她保護得緊,孩子並沒有受傷,但是還破了羊水,她的孩子要生了。

    冷心的孩子也有九個多月了,離預產期也不遠,所以並不算早產,本來生孩子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因為孩子受了驚嚇錯了胎位,恐怕要難產,冷心來產檢的時候期望孩子自然生產,所以醫生也盡力而為,到了是在不行的時候他們才會剖腹產。

    所以這時候,他們希望家屬可以進去陪她。

    醫生環視當中的四個大男人,問:你們誰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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