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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5章 擺什麼臭架子 文 / 古喬

    石頭坡矗立在空曠之地,站在上面能夠清楚地看到四周有沒有伏兵,她們選擇這個地方也是都有考量的。

    長公主是隆重出行排場很大,擺的是公主儀仗,帶了不少隨從,只見她眼神悠深地坐在富麗堂皇的馬車裡。

    沐月和齊洪是輕裝簡行身邊只跟了十個鷹衛,英姿颯爽地騎馬而來。

    「公主,逍遙侯到了。」南滄御林軍統領奉老太后之命隨行保護長公主,站在隊伍前面眺望到沐月和齊洪便趕緊跑到長公主座駕前稟報。

    齊洪眼力好老遠就瞧見了長公主那邊的人馬,很是不屑地說道:「嘁!擺這麼大陣仗明顯就是心虛嘛!」

    沐月難得打趣齊洪一回:「那當然,有你這柄凌霄劍,她不多帶些人壯膽怎麼行?呆會兒就看你的了!」

    「大嫂,我辦事你放心。」齊洪可沒把長公主的那些手下放在眼裡。

    「走,咱們去會會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駕!」沐月率先策馬過去,齊洪和北嵩鷹衛緊跟其後。

    長公主聽到了宮嬤的稟告也看到了沐月和齊洪就在前面,她卻沒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坐在馬車裡直視前方。

    沐月向來不吃下馬威那套的,她索性也不下馬,就這麼僵著。

    「擺什麼臭架子?」齊洪冷哼一聲,很是不屑的別過頭去。

    兩方人馬近在咫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先服軟主動邁出第一步。

    時間長了總有人著急的,老宮嬤是受老太后指派跟隨長公主出宮而來的,她知道沐月這位北嵩逍遙侯不是好相與的主兒,本來就是南滄主動求和,老太后也不想再生戰事,故怕長公主這般跟對方較勁惹惱了人家。

    「公主,國事為重啊!」老宮嬤不敢教訓長公主,只能進到長公主跟前小聲好言相勸。

    可惜這位長公主根本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

    等了兩刻鐘已經是沐月的極限了,她對著南滄御林軍統領大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的小皇帝和太皇太后,就說你們這位長公主十分讓人討厭,兩國休戰就此結束,明日沙場點兵,我北嵩大軍必戰到底!」

    老宮嬤見沐月轉身就要走,心裡一急顧不得禮數逾矩上前對沐月出聲挽留:「侯爺且慢!我們公主並非有意怠慢侯爺,兩國交戰必是百姓受苦,還請您慈悲為懷。」

    沐月突然覺得這老宮嬤要比那個長公主有膽識多了,只不過跟她有仇的是長公主:「我既不是佛爺也不是菩薩,別指望我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不妨告訴你,本侯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你們就等著國滅家亡吧!」

    老宮嬤忙跪在長公主面前:「公主,您不為別的,也要為皇上想想啊!」

    長公主見沐月真的掉頭就走這才起身說道:「你不想要我手裡的小竹笛了嗎?」

    一招擊中,果然沐月和齊洪都立刻掉轉馬頭,只見沐月眉心斂起,洞若觀火的黑眸閃動著銳光,冷冽地盯著從馬車下來的長公主,卻一言不發,等待對方先開口。

    長公主自信滿滿地走到前面,看著馬上的沐月道:「本宮乃南滄長公主,你只不過是北嵩朝臣,見到本宮該當如何啊?」

    給她行禮,除非自己的腦袋被驢踢了!沐月仍然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啟唇道:「你自己不是說得挺明白的嗎?本侯是受北皇封賜的,跟你一個小小的南滄公主有何干係?真不知道你是蠢還是傻!」

    齊洪立刻呼應的噗嗤一樂:「哈哈……大嫂,有些笨蛋就是這樣腦子不清楚,自以為是過頭了!」

    「你!你們……」長公主被沐月和齊洪合夥氣得不輕,憤怒的指瞪著他們:「來人,把他們拿下!」

    南滄侍衛紛紛舉刀圍上前,沐月和齊洪又豈會怕這些蝦兵蟹將!

    「喲!腦羞成怒了。」齊洪這時候還不忘調侃一下。

    「給她點顏色瞧瞧!」有沐月這句話,齊洪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了,凌霄劍一出見血封喉。

    眨眼的功夫,長公主只看到齊洪飛身下馬穿梭於敵手之中,緊接著他又回到馬上,再看自己手下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嚥了氣。

    「公主,那人的武功太可怕了,咱們可不能硬碰硬啊!」老宮嬤見識到了齊洪瞬間就收拾掉南滄侍衛心裡恐慌,站在長公主身邊直發抖,趕緊勸主子收斂些。

    其實長公主也沒想到齊洪的武功如此之高,終於明白為什麼夏侯燁在戰場上被俘了,原來是栽在他的手裡。想必之前潛入皇宮偷笛的人也是他。若不是自己早有準備,小竹笛這會兒怕是早已到沐月手裡了。

    「你是想讓你手下這些人今天把命都撂在這兒?還是乖乖交出小竹笛?」齊洪開門見山直接問。

    再怎麼心氣兒高也得面對現實,顯然她手下這些平庸之輩根本不是齊洪的對手,她只能暫時收斂自己的傲慢:「好,現在人已經在你們手上,我留著小竹笛也沒什麼用,交給你們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這時沐月開了口:「說你是豬腦子都污辱了豬!只要我一聲令下,北嵩鐵騎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南滄變成屬地,你這個公主也會淪為亡國奴。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條件?」

    長公主真是恨得直咬後槽牙,暗暗想著等到南滄兵強馬壯之時一定要攻入北嵩要沐月好看。

    「就算你蕩平整個南滄又怎樣?沒有小竹笛,夏侯燁一輩子都只會把你當作不共戴天的仇人,永遠不會認你做他的妻子。」長公主非常清楚自己手裡的小竹笛是唯一可以跟沐月提條件的籌碼。

    齊洪不用沐月下令,飛身到長公主的面前出劍抵在她的咽喉上:「我不喜歡威脅人,但有人就是要犯賤,你最好別考驗我的耐性。提醒你一下別再弄什麼下了毒的假笛子出來,我二哥沈源可是神醫傳人,你那點兒彫蟲小技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天底下還沒有他解不了的毒!」

    長公主本來約見沐月就是驗證一下她是不是中了笛子裡的毒,真沒想到沐月身邊不僅有齊洪這樣的武功高人,還有沈源那樣的醫中翹楚,她恨恨地想著為什麼老天爺如此厚待自己的敵人。

    不過,長公主不會輕易認輸,她相信最終自己會得到夏侯燁的,面對鋒利的劍刃她沒有退卻:「你要殺便殺,不必廢話。小竹笛被藏在隱秘之處,只有本宮一人知曉,你殺了本宮你們就永遠也別想找到小竹笛,就算你抓了本宮來威脅皇祖母也沒用,你們照樣兒得不到小竹笛。」

    沐月倒是相信她的話,今天出來長公主為以防萬一是不會把小竹笛帶在身上的。為了救夏侯燁,不能用強的:「把你的條件說來聽聽。」

    長公主卻挑眉瞪了一眼仍然用劍抵著自己的齊洪:「這樣我怎麼說?」

    本以為齊洪會收起劍,不成想他跟了句:「你剛才不是說得挺溜的嗎?」

    「你!」長公主氣惱只好看向沐月:「你要我這樣跟你說話嗎?」

    沐月讓齊洪收劍,齊洪依言行事,人卻沒退回去,仍然站在長公主面前,猶如門神一樣。

    長公主管不了他,只好往旁邊挪了挪,對沐月說道:「只要北嵩退兵,我便交出小竹笛。」

    沐月可沒那麼好糊弄:「什麼事都要有個先來後道,就好比我的丈夫你用卑鄙的手段來搶就是大錯特錯,是你讓南滄受於危難之中的。你還是先回復一下之前你們南滄來求和我提出的條件吧!我再考慮一下你提的條件。」

    長公主今天見識到了沐月的精明和伶牙俐齒,不得不說她實在不好對付:「我不是已經來到你面前了嗎?你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南滄已經做到了,至於第二個條件嘛,咱們可以再商議。」

    沐月像是聽到多好笑的事情似的出言譏諷道:「你的意思是要等到國破家亡再來跟我討價還價嗎?」

    長公主一改之前的傲慢無禮,改打溫情牌:「當然不是,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老百姓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我南滄自古以來就以海鮮魚貨和食鹽為本,你要我們開鹽路給北嵩,那麼等於是斷我們的主要命脈,叫南滄百姓以後如何生活?

    何況就算南滄抵不過北嵩鐵騎,也不過是一時的敗退而已,你別忘了北嵩先皇多年前也曾攻入南滄過,最後還不是敗退而歸嗎?何苦再來一回折騰老百姓呢?倒不如兩國相安無事好好相處,再說你現在最在乎的不是鹽路而是你的丈夫不是嗎?」

    沐月秀眉微挑,嗤笑一聲:「喲!沒想到公主還是愛民如子的人啊?」

    長公主耐性有限,好話都說了也沒用,於是板著臉又強硬起來:「要不要夏侯燁記起過去的自己就看你怎麼抉擇了,到底是要丈夫還是要鹽路你自己看著辦!」

    沐月肯定不會放棄夏侯燁,也必須為北嵩爭取鹽路:「剛才你說商議,怎麼個商議法兒?」

    長公主將自己事先打算好的想法說了出來:「鹽路白送給北嵩未免太強人所難,不如這樣,我南滄開放十年鹽路給北嵩,十年之後兩國再議價供鹽。北嵩怎麼著也給得南滄一條活路不是,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沐月覺得當務之急就是拿到小竹笛治好夏侯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十年太少,不行,三十年吧!」

    長公主蹙額挑眉,問道:「三十年太長了,能不能折中一下?」

    沐月眼珠轉動,心裡有了主意:「那就二十年,一天都不能再少了。」

    長公主深呼吸總算是點了頭:「好,就這麼辦,明日咱們就簽和議書,等你帶兵退到北嵩邊城後,我便把小竹笛交到你手上。」

    倆人終於談妥了條件,各自打道回去。

    「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答應她呢?萬一到時候她反悔不給你笛子怎麼辦?」齊洪覺得那個南滄長公主不是什麼守信之人。

    沐月並不意外齊洪提醒自己的話,老實說她對長公主也不怎麼相信,但是再打下去北嵩士兵水土不服的狀況會更加嚴重,隨著體力下降戰鬥力也會大不如前,若是被南滄反撲恐會惡戰,她要把北高鐵騎好好帶回去還給北堂傲。

    「她敢不給?明著搶不來,那以後咱們就來暗的偷,先讓她放鬆警惕之心,總會讓咱們尋到機會的。」沐月揮舞馬鞭加快速度回去。

    當沈源、怡軒和齊蕊聽說沐月答應了長公主的條件後都很意外,怡軒和齊蕊一人一句地問道:「表嫂,你怎麼能答應她呢?」「就是啊,嫂子不該答應她的,大不了咱們打到她服軟為止,那小竹笛偷不到就搶。」

    「要是那小竹笛在南滄長公主的身上,你們以為大嫂和三弟還會客氣嗎?她肯定是以此為要挾,大嫂才不得不先答應她的。」沈源一向客觀冷靜。

    沐月看向沈源問道:「現在那些水土不服的士兵身體好些了嗎?」

    「不容樂觀,最好盡快退回北嵩。」沈源實話實說。

    沐月點了點頭,讓衛夏傳令下去準備班師回朝,之後她親自提著食盒去看夏侯燁。

    雖然還是一樣的怒視,但她仍然耐心的把飯菜擺上小桌,一邊倒酒一邊跟夏侯燁說話。

    次日一早按照雙方昨天商量好的簽下了和議書,沐月隨即率軍退回邊城。

    「公主,現在你該把小竹笛給我了嗎?」沐月盯著長公主的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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