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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7章 平妻 文 / 古喬

    容琳看到康王妃正帶著兩個女兒從外面走了進來,母女三人一起向太后祝壽並且由康蓉親自奉上壽禮,不知她在太后面前說了些什麼,逗得太后鳳顏展悅,親切的拉著她的手說話。舒殢殩獍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康蓉深受老太后的喜愛,再加上她出身王府又長得漂亮,現在又是縣主,比她的家姐身份還要高一等,自然引來不少艷羨的目光,更有些貴夫人覺得要是有她這麼一個兒媳婦就太好了。

    但是大家也知道康蓉既已被封為了縣主,婚姻大事就不由得父母作主了,更確切點說,她的終身得老太后點頭才成。過去她未被賜封之前康王夫婦就回絕了所有上門提親的,那會兒人們都覺得她眼高於頂,現在看來就憑太后這麼疼她,沒準她將來嫁得定是皇族。

    偏偏有的人明知自己兒子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卻還偏偏覬覦人家來當自己的兒媳。自從容昱休了秦沐秋以後,護國公夫人就一直在物色她看得上的兒媳,現在無疑康蓉入了她的眼。

    像她這般盯著康蓉的人還有她的小姑子,容琳見康王妃母女三人跟太后說完話後就悄悄的走了過去。

    「王妃娘娘……」容琳和護國公夫人這姑嫂倆同時走到康王妃面前向她福了一禮。

    康王妃抬頭虛扶了一下:「國公夫人、翁主,好久不見。」

    隨後康敏和康蓉姐妹倆一同向她們兩位福了一禮,按理說康蓉是縣主,地位品級高於容琳,與護國公夫人相當,她完全不必這麼做,應該是容琳向她行禮才對。

    但康蓉這麼謙遜的表現自然是贏得了眾人的好感,尤其是容琳,她覺得別看這小丫頭出身高,卻把她當成長輩來看,不像某人,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婆婆從未好好行過一個禮。

    想到此處,容琳瞟了一眼遠處的沐月,暗道:秦沐月,你等著看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夏侯燁好過的!

    今天是宮宴,容琳再怎麼以長輩自居也不敢在宮裡壞了規矩,轉過頭來剛向康蓉俯身,才道出『縣主』二字,就被康蓉先一步托起她的手來:「哪有晚輩受長輩之理?蓉兒實在不敢當,翁主快請起。」

    容琳倒也沒客氣的挺直了腰板,握著康蓉的手:「縣主美麗大方又謙遜有禮,將來不知誰家有福氣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兒媳婦,當真是讓人喜歡得緊。」

    「翁主過獎了,蓉兒哪有您說得那般好?」康蓉面含淺笑、語帶還羞的低頭回到母親身邊。

    康王妃挽著小女兒的手,笑著對容琳說:「小女臉皮薄,翁主和夫人莫要見笑才好。」

    護國公夫人剛才一直沒插上嘴,這會兒忙應道:「王妃說笑了,我們只會羨慕您有這麼一個好女兒呢!」她這話顯然把站在旁邊的康敏冷落在了一邊卻不自知。

    康敏本就氣色不如妹妹,這會兒臉色更加不好,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雖說都更疼愛老ど多一些,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康敏也親生的長女,康王妃又怎會不在乎她的感受呢?見康王妃沒理會護國公夫人的話,反倒是用另一隻手挽起了康敏,似是安慰般的輕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臂,容琳就對自己這個嫂子翻了個白眼,腹議著:不會說話就閉嘴,沒看到人家當娘的心疼女兒了嗎?

    「王妃,不如咱們去外面的亭子那兒坐會兒,這裡人太多了!」容琳一提議,沒等康王妃有所表示,康蓉就應道:「好啊,母妃,咱們出去透透氣也好。」

    康王妃總不好駁自己女兒的面子,便帶著兩個女兒和容琳走出了宮殿,當然她們所在的地方還是鳳陽宮內,只不過是來到了荷花池邊的亭子裡。

    護國公夫人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顧慮不周,看到剛才她們幾個走的時候都沒跟她打聲招呼,自己也不好意思馬上跟過去,就駐足在殿裡。

    望月亭裡正好對著男賓那個方向,一眼望過去就能見到夏侯燁與九王爺聊天。

    容琳一邊跟康王妃聊著天,一邊注意觀察著康蓉的眼神,見她一瞬不瞬地往那邊看著,暗自高興。

    「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我那侄兒休妻之事,唉!真是家門不幸才會娶了秦家的女子,也不知道她們家的千金是怎麼回事?個個都不能生。」容琳放下茶杯慨歎道。

    「哦?此話怎講?」康王妃還是比較謹慎。

    容琳回道:「我們府裡那位大少奶奶跟她那堂妹一樣,進門三年都無所出,我看吶,也離被休不遠了!」

    「難不成她們秦家的女兒有什麼隱疾不成?」康王妃問。

    容琳眉毛一挑:「哼,誰知道呢?別說咱們這樣的貴族,就是一般的大戶人家,三年無後就是犯了七出之條,夫家要休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康王妃抿了兩口茶,放下杯子後用帕子抹了一下唇邊,儀態雍容的抬眸言道:「其實正室無後大可以抱養妾室或是通房之子,反正都是夫君的骨肉也沒差的,好歹夫妻三年,何必非要休妻這麼無情呢?」

    「誰會捨得拆散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呢?聽我嫂嫂說,我那侄兒跟秦三小姐天天吵、日日鬧,弄得家無寧日,我兄嫂實在沒法子,這才不得己讓兒子休了妻。您別以為書香門第裡養出來的姑娘就是文文弱弱的,秦家的女子可厲害著呢!我可是領教過。」容琳不遺餘力的抹黑。

    「是嗎?莫非夏侯少夫人並不如外面傳言的那般賢惠?」康王妃對沐月也是有所見聞的。

    「我可是一點兒沒覺得她哪裡賢惠了,弄個什麼鶴祥樓就經常藉故出府去,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到底都幹些什麼,家也不顧,最近差點兒把我婆婆氣病了!」容琳扯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怎麼回事?」康王妃好奇的問。

    容琳裝出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還不是為了子嗣之事!我婆婆想給燁兒收房納妾,就像您剛才說的那樣,將來不管是通房還是妾室所生下的長子,都抱到她屋裡撫養,可她說什麼也不答應啊!還鼓動燁兒頂撞了祖母,結果氣得老人家病了好幾天。你說她自己不能生,還不讓別人替她生,像她這樣的,難保哪天燁兒受不了她,一紙休書就送她回娘家去了!」

    「這?!少夫人確實做得欠妥,再怎麼說也不能斷了夫家的香火。」康王妃一直覺得沐月是個有本事的女子,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倔強任性。

    當容琳提到夏侯燁之時,康蓉就收回了眼神認真聽她說了什麼,得知沐月是那樣霸道的性格,她覺得自己有希望了,若是沐月真的被休了,那麼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嫁給夏侯燁,穩坐正室夫人之位。如今夏侯燁官途一片大好,想必父王和母妃到時也不會反對。

    「可是據聞令公子與少夫人夫妻恩愛、琴瑟和鳴,恐怕他捨不得休妻吧!」康王妃知曉女兒的心事,不得不提醒一下她。

    容琳接話道:「再好的夫妻沒有孩子那感情也會慢慢淡下來的,與其拖到以後,不如早點了斷。燁兒這孩子比較單純,成親就只有那麼一個女人,別說小妾了,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才沒動休妻的心思,若是此時有一個俏佳人能打動他的心,那麼他就不會只抱著那棵樹了。

    只是他眼界高,又是皇上的親外孫,現在又深受太子殿下的器重,一般人他是看不上的。雖說我不是他的親娘,但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總不希望他後繼無人啊!他那個娘子既不溫柔也不體貼又不會生養,真真是苦了燁兒啊!你說讓我們去哪兒找一個門第相當又知道疼他的好姑娘啊?」

    為了引康蓉上套,容琳不惜違心的說起夏侯燁的好話來,不知道內情的人恐怕還真會以為她這個繼母是為了繼子的血脈著想。

    對面的母女三人各懷心思,康蓉是一門心思在想如何利用這個機會達成多年夙願,而康王妃則是在惦量著容琳的話。

    至於康敏則完全是與母親和妹妹想得不搭邊,當年她嫌棄夏侯燁是個殘廢而求父王拒絕了將軍府的提親,如今夏侯燁康復後深得太子殿下的重用,將來封候拜相指日可待,不免心中訕然。如今聽到夏侯燁之妻不育不賢,她覺得自己有兒有女,哪怕夫君風流些,至少在這一點上不輸人。

    沒一會兒壽宴正式開始,她們四人便回到殿內,沒人知道剛才她們說了些什麼,護國公夫人見容琳與康王妃母女相談甚歡,便想托她為容昱說和一下。

    「妹妹,看你跟康王妃還說得上話,能否請你幫忙撮合一下昱兒和康蓉縣主?你也知道昱兒自從休妻之後就一直沒物色到合適的人選再娶,我唯獨看康蓉縣主最合眼緣了!」

    容琳正端著杯子喝茶,猛然聽到自家嫂子提出了這個請求,先是一愣,之後是不置可否的面無表情,看了護國公夫人一眼:「嫂嫂,這康蓉縣主固然是好,不過她深受太后的疼愛,恐怕她的婚事連康王爺和王妃都做不了主,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上。」

    在侄兒和夏侯燁之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為對付夏侯燁而不擇手段。

    護國公夫人被容琳婉拒雖心有不滿,但並未翻臉,還好聲好氣的說:「妹妹說得是,太后疼縣主,想必只要縣主本人中意的,相信太后娘娘也不會反對。咱們國公府與康王府若能喜結連理,沒準兒太后看在縣主的面子上,請皇上恢復昱兒的世襲之榮,妹妹可要幫你那侄兒一把呀!」

    原來嫂嫂打康蓉的主意是為了這個,容琳嗤之以鼻,別說康蓉心裡一直有夏侯燁,就算是沒有,人家也看不上容昱那般不長進的公子哥呀!

    「我倒是想幫,可惜不知道怎麼幫?總不能跑上前去跟康王妃說把你女兒許配給我侄兒吧?真若那樣的話,估計人家也會笑話我的魯莽。」

    護國公夫人還是比較耐性的人:「自然不會讓妹妹那樣做,我不過是想請妹妹在康王妃面前多為昱兒說說好話,讓她能留意到咱們昱兒就好。」

    聰明如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容琳一直在推辭呢,就算指望不上容琳說把親事說成,至少也要物盡其用,讓她在康王妃面前替兒子美言幾句才行。

    容琳見嫂子這麼能磨,只好違心的點頭答應:「好吧,那我試試!」

    護國公夫人這才滿意的說道:「多謝妹妹!對了,過幾天我打算在府裡辦個賞花宴,到時候會邀請康王妃和縣主過來,到時妹妹可一定要到喲!」

    在這種場合大家都比較拘束,剛才跟康王妃母女也只是提了提沐月不孕之事,並未跟康蓉進一步套近乎,她本來在愁呢,現在護國公夫人的提議正好給了她機會。

    「好,到時我一定回府去幫嫂嫂宴客。」容琳立刻應承下來。

    護國公夫人不知她心裡的打算,回府後就跟護國公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要白忙一場,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昱兒?」護國公雖疼容昱,但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

    「怎麼就看不上?蘿蔔青菜各有所好,再說咱們昱兒一表人才,哪裡不如人了?」護國公夫人作為母親還是很護短的。

    「自己兒子如何你還不清楚嗎?別說如今昱兒休妻再娶,就算是以前他尚未訂親還是世子之時,以康王爺那麼挑剔的眼光都從來沒想過要跟咱們國公府結親,更何況現在還有太后為康蓉縣主把關呢!」護國公累了一整天,褪去外衣自己先躺下了。

    護國公夫人卻不甘心的說:「正是由於太后的緣故,咱們更要攀上康王府這門親啊!若能得太后說情,皇上定會還昱兒世襲之榮的。相公,你在朝上多與康王爺靠攏,我呢就在家裡設宴與康王妃套近乎,就不相信拿不下康蓉這個兒媳婦。」

    護國公覺得人家看不上自己兒子就沒多想,現在聽了自家娘子這麼一說,為了兒子貌似值得一試,便點了頭。

    於是他們夫妻各自出擊,護國公夫人也跟兒子私下提過這事兒,但容昱對康蓉興趣不大,只不過為了自己將來的榮華富貴,便聽從母命暫時收收心性,讓外人對他有個好點兒的風評。

    幾天之後容琳收到了護國公夫人派人送來的請帖,她又戴上了那支釵,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讓康蓉收下。

    除了康王府外,護國公夫人還邀請了兩家官眷充數,今天康王妃只帶了康蓉過來,她自是熱情招呼。

    康蓉和那兩家的官家小姐沒跟長輩們坐一起,她們三個去了園子裡賞花。

    容琳今天有正事要辦,沒功夫陪那些貴婦寒暄,便托辭從花廳裡出來去尋康蓉。

    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走到金魚池那邊的時候,正好看見康蓉在餵魚,旁邊卻沒有那兩位官家小姐,於是容琳便走了過去。

    「縣主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那兩位小姐呢?」

    康蓉轉過來一看是容琳,忙應道:「她們去出恭了,我看這魚兒游來游去的很喜歡,就想喂餵它們。」

    「這兒離我出嫁前的住處不遠,我那園子裡也有個小魚池,也不知道平時下人有沒有按時餵養它們?縣主可願移步去餵餵它們?」容琳問道。

    「當然願意,只是若我隨翁主過去,那兩位小姐回來看不見我,指怕是會……?」康蓉沒說完,容琳就接過了話去。

    「不用擔心,我讓小丫環留在此處等她們就成了,咱們走吧!」

    容琳親切的拉著康蓉的手往她自己那園子裡走去,一進園就看到這裡種的都是海棠樹,只可惜季節不對,沒有花,只有樹枝,未免有點煞風景。等她們走到一個小圓池邊的時候才發現池子裡根本沒有半點水,早就乾涸了。

    「唉!這可真是人走茶涼啊!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把這池金魚帶到將軍府去了!」容琳看著那沒有水沒有魚的池子慨歎著。

    「翁主莫要難過,您與大將軍成親多年,想必當初的那些魚兒早就沒了。您若喜歡金魚,我們王府裡有許多,改天我著人送幾條給您送到將軍府。」

    康蓉如此一說,容琳欣慰的握著她的手說:「難得找到一個與我同樣愛魚之人,太好了!這外面太曬了,走,咱們進屋裡說話。」

    「嬤嬤,去把我珍藏的好茶泡兩杯過來,我要與縣主好好聊聊。」

    容琳一聲吩咐,周嬤嬤立刻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康蓉隨容琳走進屋裡坐下,不多時周嬤嬤就把泡了兩杯茶上來。

    「剛才看到園子裡儘是海棠,想必翁主以前很喜歡吧?」康蓉抿了兩口茶便聊起了海棠。

    容琳笑著說:「是啊,我小時候就喜歡海棠花,故而母親就著人給我這園子栽滿了海棠樹。」

    「若是應季這滿園的海棠花,必是一番美景,可惜我來得不是時候。」康蓉惋惜的說。

    容琳接話道:「若是縣主也喜歡海棠,以後可以到將軍府來賞花,我現在住的琳琅閣裡也種了些海棠。」

    「將軍府?我去怕是不大好吧?」提起將軍府來康蓉有些猶豫。

    容琳當然知道原因,不就是為了康敏當年拒親一事兩府有了心結後便不再來往了嗎,她現在就是要打開這個結。

    「那有什麼不好的?琳琅閣裡我不止是種了海棠,還有很多奇花,到時我親自下帖相邀,還請縣主務必賞臉!」

    康蓉低下頭,手磨蹭著茶杯:「可是……」

    容琳也不繞彎子,瞭然的說道:「沒什麼可是的,我知道縣主還在顧慮令姐當年拒婚使得兩府不再走動一事。但現在都過了這麼久,令姐早已嫁作人婦,而燁兒也成親多年了,那件事早就煙消雲散了,咱們何苦糾結過去這點子事而互不來往呢?」

    「翁主說得是,您是長輩,以後就直接喚我的小名『蓉兒』吧!」康蓉也想與容琳處好關係。

    「好,蓉兒,我對你可是喜歡得緊,可惜我的哲兒去得早,要不然我非得讓他娶你做我的兒媳婦不成!」容琳裝出一副慈愛的模樣看著康蓉。

    康蓉知道她說的不是夏侯燁,只是道了句:「翁主抬愛蓉兒了。」

    容琳突然歎氣道:「唉!現在最令我憂心的還是燁兒無後之事,兒媳執意不讓他收房納妾的話,本來是想休妻來著,但我們家老夫人說當年燁兒病危之時,秦大小姐沖喜救活了燁兒,道行高深的仙人說她是燁兒命中的福星,有她在就可保燁兒性命無憂,故而不可以輕易休妻。」

    康蓉對這個最感興趣了,試探著問說:「那貴府的長輩打算怎麼辦呢?」

    容琳見她上套了,便接著說:「燁兒乃是夏侯家的長子嫡孫,又深受太子殿下的重用,當然不能讓他無後。故而我們商量著,給他娶一個門第高過秦府的平妻,好為他開枝散葉,壓一壓那位不懂事的秦大小姐。」

    「那…不知你們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康蓉最在意的是她們有沒有考慮過自己。

    容琳回道:「像你這樣溫婉可人的好姑娘哪有那麼好找呀?門第高的大家閨秀不願意做平妻,門第低的又壓不住府裡那位,我們真是一籌莫展啊!」

    康蓉眼睛溜溜轉動:「以令公子的本事,相信一定會有很多好姑娘願嫁他為妻的。」

    「要是她們都像你說的就好了,可惜呀!對了,蓉兒,太后那麼疼你,是不是直接把你許給皇子皇孫了?」容琳想要知道這個。

    康蓉笑著搖搖頭,如實說道:「沒有,太后娘娘的確疼我,故而才許諾讓我自己挑夫婿。」

    容琳一聽這個便放了心:「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不能你覺得燁兒怎麼樣?」

    康蓉笑而不答,容琳追問:「你不說話莫非是心中已經有了意中人?唉!看來燁兒真是沒福氣啊!」

    「不,不是的……」康蓉心裡一急忙否認。

    容琳故意打趣道:「不是什麼?」

    「我……」康蓉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說出口。

    容琳莞爾一笑:「這裡沒旁人在,沒什麼不好說的,身為燁兒的繼母也不怕你見笑,我很想知道你可願意嫁給燁兒為妻?」

    康蓉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直接,心中悸動,小臉紅紅的卻很勇敢的回道:「我願意。」

    「縣主?!」康蓉的貼身丫環吃驚的提醒了一下她,雖然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喜歡夏侯大公子,但這麼直白的跟外人說還是頭一次。

    康蓉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失言了,但並不後悔。

    容琳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太好了!蓉兒,有你這三個字,我就一定幫你得到燁兒的心。」

    「真的嗎?您真的願意幫我?」康蓉畢竟年輕又被愛情一時沖昏了頭腦,把容琳當成了好人。

    容琳握著康蓉的手:「當然,燁兒若能娶到你,那是他天大的福氣。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嫁進將軍府的。」

    「嗯,多謝翁主。」康蓉傻乎乎的向容琳表達謝意。

    等到午膳之時護國公夫人派人過來找她們,容琳才和康蓉一起離開。

    康蓉回王府後直接向母親坦誠:「母妃,我要嫁給燁哥哥。」

    「你說什麼?難道你要人家做小不成?」康王妃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當然不是,我要嫁給燁哥哥做平妻。」康蓉肯定的回道。

    「平…平妻?」康王妃驚訝。

    「沒錯,今天翁主親口跟我說的,他們要給燁哥哥娶平妻,而且翁主還答應幫我得到燁哥哥的心。」康蓉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母親這個消息。

    「不行,你父王和兄長絕不會答應的。難道你忘了咱們兩家先前為了你姐拒親一事多年都不往來的事嗎?你現在要嫁給他的話,將來讓你姐如何自處?」康王妃考慮的更多。

    康蓉的小脾氣也上來了:「姐是姐,我是我,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啊!當初姐姐拒親無非就是看燁哥哥是個殘廢,如今母妃也看到了,燁哥哥不但身康體健、武功高強,而且深得殿下的器重,咱們與將軍府結這門親,絕對是利大於弊。」

    就在康王妃思索女兒的話時,康蓉再接再勵的挽著她的胳膊撒嬌:「母妃,蓉兒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歡燁哥哥,除了他,我誰也不嫁,寧可做尼姑去。」

    「不許胡說,這事你容我和你父王商量一下。」康王妃被女兒整得沒轍。

    當晚康王爺聽王妃說了此事,也是猶豫再三,他最疼這個小女兒,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若把她嫁給夏侯燁做平妻,自然感覺是委屈了她。可同時他也認同女兒所說的,與將軍府結親現在看來是好事。

    「這事不急,咱們再好好想想。」康王爺老謀深算處事要沉穩的多。

    他不急,不代表別人不急,三天後容琳下帖邀請康王妃和康蓉去將軍府參加她的壽宴,畢竟是她的生日,康王妃不好拒絕,在女兒的央求下備了禮物一起去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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