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我只是想讓他愛我,所以應了這個顯然對你不是很公平的賭局,這個聖誕節我得陪他。舒虺璩酉」她挽著北川夜冥,笑意款款,是一種刺眼的溫情神色。
「想去哪裡?」二人轉身,北川夜冥微側俯首問她。
「倫敦好不好?我想在大本鍾下倒數新年。」
「好。」
嫘.
上一秒還在懷裡的人,下一秒便可以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笑。
許乘風花了近半分鐘的時間才能挪動腳步。
衝開身體的僵硬,他瘋了一般向那二人闊步而去軛。
北川夜冥被從身後揪住了手臂,然後是許乘風連續不斷地狠勁的拳頭。
帶風的拳倏地止住,離她的顏不到半厘,而她展臂護在了倒地的北川夜冥面前。
她竟這般護他。
「好玩麼?寶貝。」他緊繃著牙關問她。
「不好玩,我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已,玩玩而已,可誰叫你認了真,許大總裁。」葉凌冬蹙眉,滿眼的無辜,彷彿所有的一切於她只是一個失敗的遊戲。
「玩玩?葉凌冬,你告訴我什麼叫做玩玩?」許乘風對於她的話似看著鬼魅一般看著她。
「玩玩就是逗你玩咯。」她一副吊兒郎當地樣子不怕死地小聲嘀咕道。
「告訴我,統統告訴我!」他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問她。
「你可以耍著宮茉莉、何言歡玩,我就不可以麼?」葉凌冬擔心自己的脖子會被他掐折,聲音輕的不能再輕。
「我用命在護著宮雪櫻,可是一直以來我知道她心底只有一個許乘風,我怎麼會就此甘心?在紐約的一年,你以為在她心中關於你的半個月的記憶會有多深?那年聖誕節的時候,我陪她去了格陵蘭島,北極光裡,她說她愛上了北川夜冥,讓我忘了宮雪櫻,我猶豫了,因為心底對宮雪櫻的不甘,也是那一秒我知道自己應該是愛上了葉凌冬,後來我們喝了很多酒,她又哭又笑地問我為什麼不可以愛她,於是我給了她一個機會,便是這個賭,如果許乘風愛上了葉凌冬讓宮雪櫻死了心,我答應和她在一起,僅此而已,許乘風,僅此而已,知道麼?」北川夜冥抬手撩著自己的嘴角拖出一條紅艷的血痕。
「這兩年,她多少對你有些歉疚,所以才想著要回來看看。」北川夜冥牽起她慢慢起身說道。
「對不起。」葉凌冬站定後,朝他鄭重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什麼?」許乘風一直掐著她的脖子沒有放。
「葉凌冬雖壞,但至少敢做敢當,對你所做的,沒有一樣是出自真心,相信我。」又是一抹極其輕佻放肆的笑。
「天生的仇人,你怎會相信還有真心這回事?」她探手撫上他的側臉笑道。
「謊話,在你面前我幾乎把這輩子所有的謊言都說遍了,連我都覺得自己是個不可饒恕的騙子,我,壞女人,你才見識麼?」她握住他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移了開。
「如果我不圓滿,我怎會看著你幸福?所以只好破壞咯。」她笑,壞壞的樣子。
「醒悟吧,可憐的傻子。」她二指夾著一張演奏會入場券,在他的眼前撕了個粉碎。
「你看,我自始至終連秦念琴都原諒不了,你認為我還能原諒誰?許家、陳家、邵家、魏兆延,一個都休想。」她用綁著繃帶的右手推開了他,他僵硬著被她的力道推了開,她皺眉,探去,雪白的繃帶間又沁滿了鮮紅。
痛,鑽心。
「你走吧,如果真要較出個輸贏,我認輸,也死心。」
「如果這就是你要告訴我最後的一個秘密,我是瘋了才有可能會娶你。」
許乘風墨眸微深皺微沉,凝目探向面前的她,一手插進西褲褲袋,頭也不回。
「為什麼會是這樣?」良久,葉凌冬屈膝蹲在牆角邊,雙目失神而空洞,king終於緩緩蹲下身,探手撫娑著她的發頂問她。
「king,死,可不可怕?」她怔神地問。
「為什麼這麼問?」king皺眉。
「我很怕死,這兩年來,我很怕睡著,怕睡著了就不會再有醒來的機會。」她抬眸,兩線淚從她的眼中無聲溢出。
她很平靜地失神,說著彷彿不關自己的事情。
無論如何他也接受不了葉凌冬患了心臟病的事實。
先天性心臟病?發現太遲?什麼叫這在沒有接受手術的情況下這兩年的時間算是多活?換心臟?活命的機會僅10%?一系列的殘忍的言辭,幾乎字字凌遲著他的神經。
暗處,宮茉莉和宮雪櫻幾乎同時用手摀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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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第二日許乘風便出差去了孟加拉,herry說宮茉莉和宮雪櫻也隨他去了孟加拉。
於是葉知秋便讓王醒從孟加拉回了國。
不過兩日,聽說他便回了洛城,電視上,網上幾乎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她訂的是明天的機票,英國倫敦。
據北川夜冥所說許乘風親自去孟加拉調查的一人便是當年那林蘇景和周無霜搭乘的那架直升機的機長,也是唯一倖存的一人。
失事的地點他應該已經獲曉。
「我想回大馬。」洛雪約了她在一間溫泉館見面,二人躺在岩石邊上,洛雪閉著眼對她說道。
「我可以幫你什麼麼?」葉凌冬探手握著垂在自己胸前的一枚銀白的戒指側首望著被水蒸氣薰的越發嬌艷的一張臉道。
「只要師父鬆口。」洛雪歎了口氣,沒頭隱進水中。
下午四時,世紀大廈。
前台小姐拒絕為她約見總裁,葉凌冬皺眉便準備轉身。
「葉設計?」叫住她的是朝陽地產的首席設計師夏冰,見他正陪著一外國客戶從電梯裡出了來。
「夏冰先生。」葉凌冬聞言轉身淺笑對二人頷首。「聽說你精通意大利語對麼?」夏冰朝客戶頷首便闊步走近葉凌冬問她。
「人呢?」tina得了齊西凡的差遣下了一層大廳來,哪裡見得葉凌冬的身影?不免對著新來的前台邢靚靚小姐高了些聲。
「葉小姐剛才和夏總監陪歐文先生一起出去了。」趕至大廳的保衛科科長劉洋對還在詢問邢靚靚的tina小姐道。
「kevin.」alex隨許乘風剛出了電梯便聽到劉洋所說,許乘風闊步便朝大廳的大門處而去。
洛城中心區的一間高檔的意大利餐廳。
「歐文先生,介意我坐下嗎?(意大利語)」許乘風的不意出現令在場的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的榮幸。(意語)」歐文先生禮貌點頭致意。
餘下的夏冰自知許乘風是為誰而來,歐文先生雖是公司重要客戶但還沒重要到朝陽集團總裁的親自做陪,當然是他的榮幸,應該說是沾了某人的光。
某人則安靜的坐在位子裡,此時已經不需要她多作翻譯,許乘風亦精通意大利語,幾乎和歐文先生談吐自如。
「kevin,你的眼睛似乎沒有離開過christinaye(意語)。」歐文先生淺笑了下執杯在許乘風的酒杯上輕碰了下。
「是麼?可能她長的很像我的未婚妻。(意語)」許乘風執杯淺飲了口,望向自己對面的沉眸低首的人道。
「看來你很愛你現在的未婚妻。(意語)」歐文先生挑眉笑道。
「簡直欲罷不能。(意語)」許乘風淺笑似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