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並沒過度的苛責慶嬤嬤,而是在煩惱以後怎麼對付夏侯燁。舒殘顎副
沐月回到將軍府後並未聲張自己遇襲之事,得知夏侯燁還未回府,一方面先派人去出事地點把馬車弄回來,另一方面自己換身乾淨的衣裳去陪夏侯老夫人用晚膳。
夏侯燁和怡軒出宮後,看著天色已晚,他心裡就在想:也不知道娘子回家沒有?
本來今天他想是陪著沐月一起去慈濟堂的,沒成想太子突然召見,他只好進宮了。
「表哥,現在看來太子固執的很,恐怕秋獵之事,你推不掉了。」怡軒在馬車裡擔憂的說道。
過了一會兒不見夏侯燁有所回應,怡軒瞧著夏侯燁凝神望著外面,納悶的問道:「表哥,你在看什麼呢?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呀?表哥……」忍不住好奇之心,怡軒也瞄向馬車外面。
只聞得夏侯燁一聲令下:「青松,去慈濟堂。」
「是。」青松得令,手中馬鞭一揚,驅車轉向慈濟堂。
結果當然是撲了空,聽說愛妻已回府,夏侯燁一刻沒耽誤,馬上轉身回家,卻沒想到在半路上青松突然停下了馬車。
「怎麼了?」夏侯燁問道。
「大少爺,大少奶奶的馬車在前面。」青松正好看見青楊帶人來尋回馬車。
夏侯燁誤以為沐月就在前面,立刻跳下馬車,快步走上前。
青楊一見是他嚇了一跳:「大少爺……」
他實在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主子:難道大少爺已經知道大少奶奶遇襲的事了?會不會怪我保護不力呀?青楊心裡犯著嘀咕。
「娘子。」夏侯燁高興的衝著馬車裡叫道。
「大少爺,大少奶奶不在車裡。」青楊在旁邊回道。
「怎麼回事?娘子人呢?」這時夏侯燁感覺事有蹊蹺,尤其青楊騎了一匹馬來替換之前拉車傷了右腿的馬兒,那匹傷馬就拴在車轅後面。
青楊不敢隱瞞,便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向夏侯燁如實稟報,沒顧得叫上怡軒,就立刻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急命青松火速回府。
「表哥,你等等我呀!」怡軒被夏侯燁甩下後急喊,卻沒得到絲毫的回應。
「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怡軒抱怨歸抱怨,但心裡也擔憂著沐月,於是上了青楊套好的馬車,往將軍府而去。
夏侯燁一入將軍府的大門就直奔初雲苑,到了屋裡沒有尋著自家娘子,問過香葉才知沐月去陪奶奶用晚膳了,他又風風火火的去了青竹苑。
「燁兒不在,我還真是沒什麼胃口。」夏侯老夫人憂心太子會為難寶貝孫兒。
「奶奶,相公聰慧過人,不會有事的,您放心的用膳。要是相公知道您為了擔心他而食不下嚥的,肯定也會自責的吃不好飯的。來,嘗嘗這個,很好吃的!」沐月一邊哄著老夫人,一邊給老夫人夾菜。
「是啊,娘,燁兒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用膳吧!」夏侯墨也勸著母親。
梅姨娘更是會來事,忙給老夫人布菜,連夏侯羽也湊上前安慰老夫人。
「大少爺……」就在眾人勸老夫人吃飯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的丫環傳來聲音。
「是大哥回來了!」夏侯羽話音剛落,就見夏侯燁如風一般疾速進到內堂,目光直接鎖定到沐月的身上。
「娘子,你沒事吧?」夏侯燁沒管其他人或期待或擔憂的眼神,站在沐月的面前眉心斂起打量著自己愛到骨子裡的小女人。
「我好得很,能有什麼事?快坐下來用膳,你不在家,奶奶吃飯都不香。」沐月看得出來夏侯燁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遇襲之事,她並未對大家說此事是不想讓家人擔心,便拉著夏侯燁坐下轉移了話題。
在沒有確定出手之人到底是誰之前,夏侯燁也不想令家人胡思亂想,便聽從沐月的安排坐了下來。
李嬤嬤立刻讓小丫環端水盆上來給他淨水,沐月親自餵他喝了一口熱湯,怕他急匆匆的從外面回來會嗆風冷氣的吃飯胃不舒服。
「小王爺……」夏侯燁才喝下愛妻喂的一勺湯,門口又傳來聲音,原來怡軒到了。
「表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把我一個人扔下自己跑了,快給我添一副碗筷,餓死我了!」怡軒咋咋呼呼的說道。
李嬤嬤趕緊叫人給怡軒添了座位和碗筷,怡軒沒夏侯燁那麼好命,有愛妻侍候他吃飯喝湯,雖然此時他更想擁著愛妻問她今天的事,但未免暴露自己的裝殘只好暫時忍耐。
不過沐月也好心的提醒他,先喝口熱湯壓壓風再吃飯。
「謝謝表嫂,還是你疼我,不像表哥,就知道欺負我!」怡軒自己接過丫環盛的一碗熱湯,吹了吹上面散發著的熱氣,喝了兩口才開始吃飯。
「娘子,你自己吃就好,讓青楊餵我吧!」夏侯燁心疼愛妻,怕沐月餓著,就沒讓她繼續喂自己,剛才能喝幾口愛妻親手喂的湯,他已經很滿足了。
「好。青楊,給你。」沐月將手中的碗交給青楊,其實她累了一整天,這會子還真是餓了呢!
剛才看老夫人一副吃不下飯的模樣,她不好意思只顧自己吃飯。再說夏侯燁沒回來,她嘴上安慰著老夫人,但其實她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擔心夏侯燁的,所以胃口也沒說有多好。
現在夏侯燁平安回來了,她也就徹底放心了,自然就胃口大開了,今晚的飯量可不小。
用完膳後眾人女眷在老夫人屋裡用茶,夏侯燁和怡軒則隨夏侯墨去了書房。
夏侯墨這時候開口問道:「燁兒,今天你們這麼晚才出宮,是不是太子有意為難?」
「說來說去,殿下就是要我跟他一起去秋獵,看來這回是推不掉了!」夏侯燁這頓飯吃得不多,一來是擔心沐月遇襲之事,二來是煩惱應對秋獵之事。
「其實要我說,去就去,怕什麼?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跟太子殿下耗著,也不是個事,早晚還得聽他的不是?」怡軒放下茶杯抬頭說了自己的看法。
夏侯燁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秋獵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殿下估計是要借此試探我的底,到時只要我小心應付不會有事的。」
「對了,太子有沒有再提齊少莊主的事?」夏侯墨突然想到上次聽兒子說過便問道。
「提是提了,不過我已經回絕了,三弟無拘無束慣了,怎麼可能受朝廷的約束?」
「那太子就這麼放棄了?」夏侯墨瞭解太子的為人。
怡軒插嘴道:「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表哥向太子保證,三哥只遊走於江湖,絕不踏足朝廷,更不會偏幫朝中任何一股勢力。殿下要不到的,自然也不容許成為別人的,這點道理表哥早就看透了。」
「原來如此,既然太子退了一步,你就不能再推辭了,否則他就要懷疑你了。」夏侯墨看著兒子說道。
「是啊,現在太子把我看成拉攏三弟這樣江湖上奇人異士的橋樑,所以才會三番五次召見,非要我參加秋獵不可。」夏侯燁拿起茶杯,飲了兩口。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哪天被皇上或是太子發現你手殘是假的,降你一個欺君之罪,這如何是好?」夏侯墨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
當年一戰吃了敗仗,本來老皇帝是要降罪的,但是後來一子亡一子殘,而且又看在夏侯燁是皇外孫的面上,才薄懲了夏侯墨而已。
夏侯燁裝殘一方面是對老皇帝對待夏侯家的態度而感到失望,不想為這樣的皇帝而再披戰甲,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救父,免得連累整個夏侯家。
怡軒最是瞭解這當中的隱情,他腦筋一轉:「姑父、表哥,我看太子跟皇上不太一樣,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咱們試試太子的態度。」
「怎麼試?」夏侯墨問。
「表哥總這麼裝下去也不是個事,還要整天擔心萬一哪天被發現了,倒不如就說咱們這次去北嵩尋著了名醫,他給了表哥良藥,這手嘛就慢慢的好了,你們說呢?」怡軒說著自己的主意。
「不行,這太冒險了,就算太子殿下不追究,但誰又能保證皇上不動怒呢?聖意難測,我不能讓燁兒這麼做。」夏侯墨反對。
怡軒訕訕的,聳聳肩沒再說話,夏侯燁沒心思過多的考慮這事兒,現在他更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偷襲了沐月,便起身說道:「這事不急,容我想想,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夏侯燁一走,怡軒待著也沒趣了,自己也打道回府了,獨留下夏侯墨繼續為兒子擔憂著。
回到初雲苑後,一進房裡就稟退了下人,夏侯燁擁著沐月關切道:「娘子,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月感受到他緊張的心跳聲,拍拍他的胸膛,安慰道:「別急,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咱們坐下說。」
夫妻倆坐下來細說今晚發生的事情,聽完沐月說的經過,夏侯燁懷疑的對象有三:一是容琳,二是曹氏,三是魅影閣的殺手。前兩個都好說,他最擔心的是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