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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94章 文 / 古喬

    見母親一副擔心自己的模樣,秦沐秋安慰小朱氏道:「娘,我知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我,世子爺一定會很疼我的,我會比大姐和二姐她們過得都好!」

    「傻孩子,婚後的生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更何況國公府那樣的人家,門第雖高,但裡面肯定也少不了勾心鬥角、互相算計,再說國公夫人並不中意你,娘真的很擔心你將來的日子會不好過!」小朱氏想的更多一些。舒煺挍鴀郠

    但秦沐秋卻是自信滿滿:「哎呀,娘,你放心好了,等過門以後我一定用心討好婆婆,你女兒我這麼乖巧懂事,她怎麼會不喜歡我呢?再說她只有世子爺這麼一個兒子,總不會為難她自己的兒媳婦吧!走了,娘,咱們別去晚了,讓祖父不高興。」

    小朱氏看自己女兒當然是怎麼看怎麼好,一想到明天她就要出嫁離開自己的身邊了,就很捨不得,感歎歲月催人老,一轉眼女兒已經長大了。

    而大夫人和周嬤嬤則是早早的就起來了,準備妥當來大門口迎接女兒回門。

    「嬤嬤,怎麼月兒她們還沒到啊?會不會又被什麼事給耽擱了?」大夫人焦急的往外遙望著。

    周嬤嬤勸著大夫人:「夫人,您別急,將軍府沒派人再來傳話,那大小姐和姑爺今天就一定會來的,今天早上有點涼,您身子不好,還是先去府裡坐會兒吧!」

    「我沒事兒,我要在門口等著我的月兒,這樣她一回家我就見到她了,也不知道這幾天她在將軍府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大夫人言語間滿是對女兒的牽掛之情。

    周嬤嬤最是瞭解大夫人的心思:「夫人,您就放心吧,大小姐才嫁過去,姑爺的病就好了,聽水生回來說,大小姐還幫夏侯老夫人的娘家陳府料理陳老將軍的喪事,咱們大小姐這麼精明能幹的人,怎麼會受委屈呢?」

    雖然大夫人也聽說了,但心裡還是無時無刻的不在惦記著女兒。突然站在旁邊的小沐陽咋呼道:「娘,你瞧,那輛馬車是不是姐姐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大夫人和周嬤嬤紛紛往前方仔細一瞧,果然車伕是水生,周嬤嬤高興的說道:「夫人,是大小姐回來了,您看,是水生在趕車呢!」

    「嗯,恩!我的月兒回來了!」大夫人也瞧見了。

    「管家,快派人去告訴老太爺和老太太,就說大小姐和姑爺到了,快!」周嬤嬤轉身對秦府的管家說道。

    「好咧,大小姐回門,放喜鞭!」管家一聲令,家丁們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百掛鞭炮,一時間秦府的門口歡笑聲夾雜著的炮仗響很是熱鬧,引得路人駐足瞧上一瞧。

    等到馬車停下,小沐陽興奮得跑上前,歡快叫著:「姐,姐……」

    見到女兒下馬車的那一刻,大夫人激動得差點落淚。

    沐月其實早就聽見外面的鞭炮聲了,恨不得車沒停就馬上衝下去,幸好被周媽攔著,才沒失了禮數。

    「娘,沐陽!」沐月下車後激動得與大夫人和小沐陽抱在一塊兒。

    看他們母女(姐弟)三人相見的喜悅,旁邊的人也被感染了。夏侯燁上前一步恭敬的向大夫人行了個晚輩禮:「有勞岳母大人迎候,小婿愧不敢當!」

    沐月瞥了一眼夏侯燁,心裡暗道:切!我娘是來迎我,又不是迎你,你有什麼當不當的?

    大夫人頭一回見到夏侯燁這個女婿,覺得他還真是一表人才呢!

    淺紫的疤痕也被他的劉海遮住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哪裡還有一分病殃殃的樣子?而且這人眉宇間的銳氣非凡,說話又溫溫爾雅的,一點不像出身武將世家的,反倒像是出自書香門第的翩翩佳公子。

    大夫人是越看越滿意,忙言道:「賢婿不必多禮,快請進,公公和婆婆在內堂等候多時了!」

    「岳母先請!」夏侯燁和沐月一起跟在大夫人的身邊而行進了秦府的大門口。

    此時秦老太爺和老太太正襟危坐於正屋的主位之上,見夏侯燁和沐月一進來,便和落座於下面的秦二老爺和三老爺等人起身相迎,畢竟論門第,將軍府比秦府高,論身份,夏侯燁是皇外孫,乃皇室中人,他們就算是長輩也不能失了禮數。

    「家中有事耽誤了娘子三朝回門,還請各位見諒!」夏侯燁一進來先向秦家的人致歉。

    其實陳老將軍去世時,秦老太爺和兩個兒子也上門弔唁了,便回道:「賢婿言重了,快請坐!」

    當秦沐春和秦沐秋再一次見到夏侯燁的時候,一時間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陽剛魅力所折服,都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讓人看不懂,明明病得快要死的人,結果現在目光如炬卻又不失清秀俊雅之姿。

    之前是一張冷峻而淡漠的容貌,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難道他是為了沐月而改變的嗎?兩個小妮子暗暗打量著他。

    夏侯燁的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笑起來如彎月;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是讓人心動。

    一身絳紅更加襯托出他挺拔的身材,應該是多年習武的緣故,雖然身子看起來精瘦卻並不單薄。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紅玉髮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真真是一個飄逸脫俗的美男子。

    「大姐還真是好命啊!能尋到如此家世顯赫的俏郎君。都說有娘的孩子最有福氣,自從大伯母回來後大姐不但病好了,還嫁的好!二姐,你說是不是啊?」秦沐秋站在秦沐春旁邊悄聲說道。

    秦沐春知道她這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好挑撥她與大姐的關係,提醒她娘親是因為大姐的關係才會進了慈雲庵的,若她著了三妹的道兒,那麼將來她與大姐就會越來越疏遠,甚至怨恨難消。

    自以為是的結果往往會事與願違的,秦沐秋本以為自己的話可以讓秦沐春對沐月怨上加恨,讓她們永遠敵視對方,卻沒想到曹氏在離開秦府之前早就叮囑過秦沐春,不可以與沐月交惡,一向精明的曹氏非常清楚,自己女兒不是沐月的對手,不招惹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三妹何需羨慕嫉妒大姐?明天你不也即將嫁個如意郎君嗎?而且三嬸一直照顧三妹從小到大,如今又為三妹準備了那麼豐厚的嫁妝,三妹才是我們姐妹當中最幸福的一個呢!」

    秦沐春受母親教導多年,處事圓滑,極有分寸,聽了秦沐秋的話既不惱也不急,悠悠的幾句話一出口,反倒是把秦沐秋捧上了天,讓對方心生一種優越感,反而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會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秦沐秋在那邊傻樂呵呢,想著明天就要嫁給容昱了,心都要飛到天上去了,就連小朱氏跟她說話,她都沒聽見。

    「秋兒,來,去跟你大姐說說話,秋兒……」叫了女兒半天沒反應,小朱氏不得不推了一推秦沐秋。

    「娘,怎麼了?」秦沐秋被娘親一推醒過神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你好幾聲都沒聽到!」小朱氏問道。

    「我?……沒想什麼,娘,你叫我幹什麼呀?」秦沐秋問道。

    「沒看到你二姐已經過去和你大姐打招呼了嗎?你還在這兒發愣,趕快過去,別冷淡了你大姐,記住娘跟你說過的話!」小朱氏對女兒說道。

    「哦!」秦沐秋這才走過去,跟沐月寒暄了兩句,就開始炫耀自己明天的婚禮了。

    「大姐,我明天就要成親了,要是你今天能留在府裡過夜就好了,省得跑來跑去的。」秦沐秋覺得沐月嫁到了將軍府,就得恪守本分,沒有夫家的允許是不能留在娘家過夜的。

    沐月還沒說話呢,夏侯燁倒先開了口:「這次陪娘子回門,奶奶特別讓我們在府上多住幾日以解娘子思親之情,恐怕接下來要叨擾各位幾天!」

    「賢婿,太客氣了,老夫人如此疼愛我們月兒,是她的福氣,你們願住多久就住多久!」秦老太爺開心的說道。

    「是啊,老大家的,你趕緊命人給月兒房裡多添一床錦被給新姑爺,可不能怠慢了!」秦老太太也難得如此熱心。

    之前她一直怪沐月做得太絕,絲毫不給她這個祖母面子,對曹氏網開一面,但後來見到沐月為了不連累秦家,甘願嫁到將軍府沖喜之後,便覺得對不住沐月,對這個長孫女心存感激憐惜之情。

    「你們能多留幾日,我求之不得,賢婿,謝謝你了!」大夫人覺得這都是夏侯燁的功勞,向他道謝。

    「娘,以後您直接喚我『燁兒』就好,跟我不需這般客套的!」如果此時將軍府的人看到他們的冰臉大少爺在秦府如此笑展歡顏,下巴都會掉到地上的,連夏侯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會對著一群陌生人笑。

    「好,好!」大夫人不住的點頭,對這個女婿真是滿意極了。

    「好了好了,賢婿,走,咱們下棋去,讓她們女人閒聊去!」秦老太爺提議道。

    「祖父,相公的手……」沐月可是個盡責的契約娘子,不管夏侯燁裝殘的苦衷是什麼,但不能讓他在自己娘家暴露,這秦府裡的人她可不是每一個都信得過的。

    「娘子,沒關係,有青楊在,他可以幫我執棋,你不用擔心我的,去跟娘好好聊聊,這幾天她一定很牽掛你,乖!」夏侯燁很自然很親近的貼心之語讓沐月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等到夏侯燁跟秦老太爺和二老爺、三老爺他們走後,沐月坐下來和大夫人、老太太她們聊天。

    「恭喜大嫂!看到月兒與新姑爺如此恩愛,真真是羨煞旁人呢!」小朱氏上前說道。

    大夫人含笑點頭說道:「只要月兒與姑爺琴瑟和鳴,我就安心了!」

    「是啊是啊,沒有什麼比孩子們的幸福更讓咱們當娘的牽掛了,真希望我的秋兒也能像月兒這麼幸福!」小朱氏望了自己女兒一眼說道。

    「一定會的,咱們秦家的女兒個個聰明伶俐,夫家都會喜歡疼愛的!」秦老太太樂呵呵的說道。

    「對了,大姐,我的嫁妝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幫我看看還少了什麼不?」秦沐秋對沐月說道。

    「我哪懂那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嫁妝都是長輩們給張羅的,自己都沒仔細瞧過一眼。再說有三嬸親自為你把關,你的嫁妝怕是只多不少,何需擔心啊?」沐月知道她是向自己炫耀,就偏不接她那個茬兒。

    這時大夫人提醒道:「月兒,你已出嫁,現在秋兒成親,你這個姐姐理應給她添妝才是。」

    見到母親給自己使眼色,沐月不好駁大夫人的面子,只好站起來言道:「哎呀,瞧我真是年輕不懂事,對這些個世俗禮數都不知道,剛才多虧娘提醒我了,那好,我跟三妹妹去瞧瞧!」

    「就讓她們姐妹去說悄悄話吧,咱們別去摻和了,免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話當著咱們的面她們不好說呢!」小朱氏笑言道。

    於是老夫人、小朱氏和大夫人留下來,沐月和秦沐春跟著秦沐秋去看了她的嫁妝。

    到了秦沐秋那兒,看到屋裡堆著的嫁妝,不禁戲言道:「三嬸真是把妹妹當成了心肝寶貝,這把壓箱底都拿出來了吧!不知道將來辰哥兒娶媳婦還有沒有銀子啊?呵呵……」

    「瞧大姐姐說的!我可比不了大姐有皇后娘娘賞賜的宮中御品,娘是不想讓我嫁的太過寒酸,讓國公府的人瞧不起,才費心替我置辦了這些嫁妝,唉!也不知道婆家是個什麼情形,我與容世子要是能像大姐與姐夫那般如膠似漆就好了!」秦沐秋臉上泛著桃紅。

    「你跟容世子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假如他對你不好,你就揍他!」沐月笑言道。

    「什麼?揍他?」秦沐秋在家裡雖然被母親寵得很任性,但也是從小接受封建教育長大的,她可不敢對自己的相公揮拳頭,再說就算她想打,就憑她這小胳膊小腿的,也打不過呀,說不定反而被打呢!又或是被休回娘家,打相公,她可不敢想像。

    「是呀,你對他如此癡心一片,甘願在成親之前不把自己的清白交給他,若是他對你不起,揍他都算便宜他了,教訓一下有何不可?」沐月問道。

    「大姐,你就別嚇三妹了,你瞧她的小臉,會信以為真的!姐夫若是有負於你,難道你還真會揍他不成?」秦沐春問沐月。

    「他?我才不會費那個力氣打他呢!」沐月不以為意的回道,後半句她沒說出來,那就是與其把力氣浪費在不值得留戀的人身上,不如扭頭就走,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去!

    「那就是了,你都不捨得打姐夫,三妹又怎麼捨得打妹夫呢?是不是三妹?」秦沐春又問秦沐秋,那丫頭傻傻的點點頭,還在回味沐月剛才那句話呢!

    「我到底給你添什麼嫁妝好呢?」沐月瞧著秦沐秋現有的那些個嫁妝,思量著自己要送給她什麼好。

    這個秦沐秋最感興趣了,她可是見過沐月先前得到的那些嫁妝,其中有好幾件價值不菲呢!她早就惦記上了,垂涎三尺呢!

    「大姐姐的好東西那麼多,隨便拿出一兩樣都比我的這些不知強了多少,那天我看到祖母給您添置的那個……」秦沐秋倒也不傻,知道皇后的御賜是不能隨便送人的,就想要老太太給沐月的一件好東西。

    可偏巧沐月不給她說出來的機會,趕在她之前開口道:「我知道該送你什麼好了。」

    「哦?大姐要送三妹什麼好東西呀?也讓妹妹我見識一下!」秦沐春好奇的問道。

    「香葉,去把將軍府三少爺送給我和姑爺的見面禮拿來。」沐月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香葉轉身去拿。

    等到香葉手捧一個方方正正不大不小的盒子過來時,秦沐秋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

    沐月對香葉手上的盒子一指:「這可是你姐夫的三弟特意送給我們的,現在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你了,恭祝你和容世子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秦沐秋開心的接過盒子,滿心歡喜的打開一看,傻眼了:「這?!這是什麼啊?」

    「吉祥物啊!我看你屋裡的嫁妝實在是挺齊全的了,我都不知道送你什麼才好了,還是送這個比較實用,寓意也好,怎麼?難道你不想婚後一舉得男,穩坐世子夫人之位嗎?」沐月眨著晶亮的水眸問道。

    「我?!」秦沐秋失望到了極點,沒想到沐月這麼小家子氣,拿個破瓷娃娃來糊弄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來看看是什麼好東西呀,喲,這小東西真是可愛極了,還是大姐有心,知道二妹你什麼也不缺,就挑了這樣好綵頭的禮物給你添嫁妝,你還不趕緊謝謝大姐。」秦沐春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大姐姐有心,多謝了!」秦沐秋咬牙道謝,那東西她不想要也得收下,親人給添置寓意吉祥的嫁妝是不能不要的。

    香葉和香芷暗自憋笑,覺得自家小姐果真是是個不吃虧的主兒。

    而秦沐春則更加確信母親曹氏的話了,想占秦沐月的便宜,只怕得到的結果就是像秦沐秋現在這般,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給秦沐秋添完了嫁妝,她就回了初雲苑小憩,懶得應付這些無聊的女人。

    「小姐,你怎麼把三少爺送給你和姑爺的吉祥娃娃送給三小姐了呢?要是讓她先生下了兒子,那她豈不是更加得意了?」香葉嘟嘴說道。

    「得意就得意唄!管她的。對了,香芷,你們姐弟好久沒見了,快去看看小石頭吧!我這兒有香葉服侍就行了,去吧!」沐月對香芷說道。

    「是,多謝小姐!」香芷去看弟弟了。

    初雲苑裡,小沐陽一直圍著沐月轉,他們姐弟難得分開好幾天,現在好不容易見面了,小傢伙有好多話要跟他姐說呢!姐弟倆聊得可開心了!

    「我問你,我不在這幾天,府裡有沒有人欺負娘?或是給周嬤嬤臉色看的?」沐月問道。

    「哎呀,姐,有我在,你放心好了,誰要是敢欺負娘,我頭一個不放過他!」小沐陽拍著胸膛保證。

    「對了,姐,這次回來,你就別走了,你跟姐夫好好說說,讓他留你在家裡住好不好?」小沐陽不捨得姐姐。

    沐月感動的拍拍弟弟的小肩膀,含笑說道:「小傻瓜,我已經是出閣的人了,怎麼能長久在娘家住啊?會被外人笑話的,還以為我在婆家犯了什麼錯了呢!你放心,以後姐一有時間就常回來看你和娘,姐不在家的時候,你不准偷懶,一定要勤奮上進,懂不懂?」

    小沐陽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不會讓姐失望的!」

    沐月寵溺的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姐弟倆跑去花園放風箏了。

    而秦沐秋看著那個瓷娃娃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瓷娃娃就要摔的時候,被正好進屋的小朱氏看到,忙阻止道:「你給我放下它。」

    「娘,大姐分明是故意寒顫我的,她有那麼多好東西,卻只送給我這麼一個破瓷娃娃,還說是什麼吉祥娃娃,祝我一舉得男、早生貴子!根本就是笑話我,嗚嗚……」秦沐秋雖如願嫁給容昱,但這過程著實不怎麼光彩。

    小朱氏抬手執帕給女兒拭淚:「傻孩子,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快把眼淚給我擦了,多不吉利!娘給你準備的嫁妝又不少,何必惦記她的那些東西。

    至於這個瓷娃娃,不管它價值多少,那是人家給你添妝的吉祥物,寓意綵頭都好,你要是就這麼摔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只會笑話你不懂事,某些人更會得意。」

    小朱氏心中雖對沐月也頗有微詞,但為了不影響女兒出嫁的心情,只能先把女兒哄好,不去計較太多了。

    午膳的時候,見青楊和青松都沒在,沐月就明白了,這傢伙是她把戲演足了。好!既然已經簽下了契約,她就得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不就喂個飯嘛,誰怕誰啊!來!

    「各位,不好意思,我相公他手力不濟,我需餵他吃飯,望大家不要笑話才好!」沐月先聲明了,別以為她是沒事閒的巴結夫君。

    「月兒,賢婿當年是為國上戰場才重傷致殘的,他是英雄,我們敬佩都來不及,怎麼會笑話他呢?你們自便就好,若覺不便,也可以回房去用膳的!」秦老太爺向來敬重對國事有貢獻的人。

    「沒關係,我沒有不方便,娘子,你呢?」夏侯燁抿嘴問道。

    「你都不覺得有什麼,我就更無所謂了,來,張嘴!」沐月先舀了一匙湯給他喝。

    「哎呀,月兒,你還真是不會照顧人,賢婿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光喝湯呢?你給他多夾點飯和菜才能吃飽啊!」秦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

    大夫人和小朱氏也附和著,沐月嘴角上揚看著夏侯燁,眼睛卻是瞪得老大,聲音裝得很溫柔:「來,相公,吃一口米飯,很香哦!」

    像哄小孩子似的,夏侯燁很受用,乖乖吃她喂自己的每一口,秦府上下都覺得沐月是個賢惠的好妻子,只是沐月自己氣到飽了。

    才吃到一半,夏侯燁就搖頭說道:「娘子,我吃飽了,你快吃飯吧,不然飯菜一會兒就涼了!」

    哇!他這一句使得秦府的小丫頭們都覺得大小姐真是太幸福了,雖然這個新姑爺手有殘疾,但是知道心疼大小姐,寧可自己吃個半飽,也不願娘子挨餓,是個好男人!

    沐月要是知道大家此時這麼羨慕她的話,估計更沒心情吃飯了。

    「好,既然相公飽了,那我就自己吃嘍!」這下沐月總算是不用管夏侯燁了。

    到了晚上,夏侯燁隨沐月回房休息,見臥房裡居然有一床一榻,覺得奇怪,難道這丫頭事先就有所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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