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最大的消息傳播網絡聚集地便是『向月樓』,別看這個名字起得俗氣,可裡面的每一個人都不簡單,就說那個消息王來說吧
——包打聽。i^
所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有他不知道的,只有他不想知道的,現如今,這樣一個人人知曉的包打聽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看著面前的斗篷男子。
「主子,鳳國凌國都開始了舉動,我們……」
「不急。」
在陰暗的房間裡,微弱的燈光照亮了某個角落,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響起,在這個安靜的地方顯得那麼凹凸。
「主子,屬下擔心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倘若淚傾城投靠了別人,豈不是對我們的計劃很不利?」
趁著微弱火光的閃動,露出了這人的真實容貌,竟然就是那個承諾紅玉找人的中年精明男人!
「哼,傳奇人物豈是這麼容易投靠他們的?只會到最後,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嘲諷。
「主子,屬下還聽說,皇上下旨,太子凌莫塵已經跟淚傾城定下了婚期,就在三個月後完婚。」
包打聽徐徐說道,聽著主子的意見。
「什麼?
斗篷下面的眸光一閃,緩緩地,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凌莫塵天生涼薄,從未對女子有過興趣,唯一疼愛的也只有他的妹妹而已,而他那個有著獨佔欲的妹妹,是否會同意他娶妻?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順利的成婚。」
「主子,鳳國的探子傳消息來,鳳耀斯已經到了凌國,想辦法接近了淚傾城,依屬下看來,何不借助他之手,對付凌莫塵?亦或者牽引他們兩個相互殘殺,已達到坐收漁翁之利的效果?」
包打聽眉梢一挑,不由得建議說道。
黑袍男子低下頭似是沉思了一會兒,「這個用不著咱們動手,自會有人對付他們。」
「誰?」
「淚傾城……」
黑影的聲音有些低沉。
「她為何會這麼做?」
黑斗篷的男人看過去,堅定說道:「你以為她是那種貪戀權勢的人麼?你錯了,她絕對不是那樣的女子。」
包打聽的眼底閃過一絲著困惑,主子怎麼會知道?
「包打聽,我問你,她……還在尋找嗎?」
帶著斗篷的黑影,遲疑了一下,才緩緩說出。
包打聽揚眉一笑,「主子,反正她有花不完的銀子,何不等著老夫多賺幾筆,再隨便弄個已死的假消息唬弄過去。」
「不要這麼做。」
男人一歎,口氣中說不出的無奈。
包打聽眼底一閃,雖不知道主子跟淚傾城什麼關係,但是主子的話,他豈有不聽之理。
「下去吧,記得注意所有消息來源的動靜,萬不能有什麼差池,還有,凌莫塵那邊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是,屬下告退。」
包打聽抱拳後,便站起身大步離去。
黑斗篷的男人摘下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他帶著面具的臉龐,下面那雙漆黑的深邃眸子怔怔的看著燈火,一片思念,「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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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已經很晚了,您休息去吧。i^」
「不忙,我把這些賬本算好就睡了,你想睡去吧。」
紅玉從一堆賬簿中抬起腦袋,對著丫鬟微微一笑。
「小姐,你為何不讓管家他們去做這些?還勞煩您親自做,真是的,他們太過分了吧。」
「這一堆賬本,要是讓他們來算,幾天也算不完,而我用阿拉伯數字算術,就快了很多,再說,閒著也是閒著,總該找點活做是不是?」
「小姐,什麼是阿拉伯數字?」
「是一種算賬的辦法,說了你也不懂,睡覺去吧啊。」
翻著手中厚厚的賬本,紅玉雖然說著話話,卻低著腦袋目光認真的閱覽著上面的每月進賬出賬。
「那小姐您不累啊。」
丫鬟不由得心疼,這麼多的賬簿,她家小姐要多久才能夠處理的完啊。
紅玉察覺到了丫鬟的關心,不由得抬起腦袋輕聲說道:「你休息去吧,這點很快就會算完了,去吧。」
丫鬟忍不住打了一哈欠,「那小姐要趕快休息哦,奴婢先退下了。」
說著,丫鬟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紅玉笑了笑,接著埋頭下去專注的看著賬本。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還在埋頭苦幹。
兩個時辰過去了……仍舊埋頭。
三個時辰過去了……
「唔……終於忙完了!」
用力伸了個腰,鬆了鬆筋骨,紅玉抬眸看了眼快要燒盡的蠟燭,站起身,把桌上的賬本整齊的規律好,然後走向床榻。
這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很黑了,應該是深夜十二點左右,紅玉吹滅燈火之後,屋子裡面頓時就黑了下來,她躺在床上,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呼呼呼……」
一陣風刮過,窗子稍稍漏了絲縫隙。
「咻——」
身影劃過,男人就已經站在了紅玉的床前,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
就這麼看了幾分鐘之後,他才緩緩的坐在床邊,面具下面的漆黑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女子嬌嫩的肌膚,帶著繭子的厚實大掌撫了上去,從女子的眉毛開始描繪,順著挺翹的瓊鼻再到粉嫩的嘴唇,最後,停在上面,拇指輕輕的摩擦著女子的唇瓣。
「你是誰?」
紅玉倏地的張開眼睛,犀利的眸子直接看向了他,同時小手也做出了最快的反擊。
意外的,這一次他沒有躲閃,也沒有逃避,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小手,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她,裡面透著濃濃的複雜之色。
「你究竟是誰?」
紅玉起身就要坐起來,卻被對方快速的點住了穴道,僵直這身體無法動彈,不能出聲,她冷冷的看著面具男人。
「玉兒……」
當男人開口說話之時,紅玉猛的震住了——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他……是亦風?!
「玉兒,我好想你……」
面具男人癡癡的看著女子的容顏,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輕觸碰著捨不得離開。
亦風……
紅玉睜大眼睛看著他的面具,他是亦風……的確是她的亦風!
亦風還活著,好端端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太好了……你終於找我了!
解開穴道啊……亦風趕快給我解開穴道啊。
看著女子眼中的焦急之色,面具男人,也就是夏亦風幽幽一歎,「玉兒,我只是來看看你。」
看看她?
為什麼會這麼說?
什麼叫來看看她?
你還要走嗎?
不!
不要!
我不允許你再離開我!
不允許!
亦風……
解開我的穴道好不好……
亦風!
女子緊張的看著他,深深的祈求從那雙美麗的眼裡洩露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點住我的穴道?
解開呀?
快給我解開穴道好不好?
亦風……
「玉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你想我為什麼點住我的穴道?你想我為什麼不解開?!
「可是我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你究竟在害怕著什麼?
「兩年了,我無時不刻不思念著你,每一次偷偷在暗中注視著你,我真怕自己忍不住衝上去抱住你不放開。」
我也想你啊……亦風,我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原來暗中一直看著我的那個人是你,為什麼你不露面?為什麼你不出來?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傷心難過……
「玉兒,等著我,快了……快了……很快我們就能夠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為什麼現在不能在一起?亦風,你到底顧忌著什麼?有什麼困難為何不跟我說?我是你的女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的呢?
男人貪戀的看著女子,拇指輕輕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痕,「別哭……」
既然不讓我哭,那你就留下來好不好?不再離開我好不好?
女子眼中的祈求強烈的糾結著男人的心,他眼眶酸澀,卻什麼也流不出來,哽咽著喉嚨,「不是時候,我不能……」
不能什麼……你到底不能什麼?你倒是說啊!
「玉兒,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不要照顧自己!我要你照顧我!亦風!你不能丟下我!不能!!
「我走了,你……保重。」
說罷,男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亦風!亦風你別走……
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
亦風,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亦風……
別走…………
眼淚,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濕透了她的衣衫,她痛苦的嗚咽著,如同無助發洩的小獸,哭泣著內心的痛楚,內心的無助……
望著窗戶裡面的女子,夏亦風站在窗前,抓著牆壁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痛苦的望著那裡,心愛的女子,相見卻不能相守,鑽心的劇痛瞬間席捲了他的身心,忍受不住這種痛苦的他彎下了腰,蹲在了地上,他死死的抓著牆根,恨不能咬碎了一口牙齦!
「對不起……玉兒……對不起……等我……」
一滴眼淚,從面具下面掉出來,沒入草地不見。
他再一次望了眼窗戶裡面的聲影,捂著劇痛的胸口,踉蹌的逃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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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順著窗戶射進來,灑在了白色床榻上面,女子僵硬著身體在哪裡躺了一夜未合眼。
空洞的目光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亦風為何這樣做!
他不愛她了嗎?不要她了嗎?
不會的……
他眼中的痛苦,她看的清清楚楚,到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夠告訴她的呢?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女人啊……
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
亦風,我討厭你,討厭你不把我當成自己人,我就那麼讓你信不過麼?為什麼你的痛苦不告訴我?為什麼你的事情不肯讓我知道?
「唔唔……為什麼……」
紅玉翻過身,把臉埋在枕頭裡面低聲的抽泣著。
早就在昨晚,她的穴道就自行解開,可是已經晚了,他早已不知去向,她要如何才能夠找到他呢……
「嘎吱。」
丫鬟端著水盆進來,一看就看到了趴在床上哭的好不傷心的紅玉,於是驚慌的放下水盆跑過去,「小姐!你怎麼了?」
聽到了丫鬟擔憂的聲音,紅玉不言不語,此時的她心裡難受極了,顧不得別的,趴在枕頭上盡情的哭泣著,好似要把內心所有的痛苦哭出來一樣。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呀!」
紅玉越是不回話,丫鬟就越是慌亂,無論她如何,紅玉都只是哭泣著。
丫鬟急的一跺腳,連忙轉身跑了出去,很快的,廖武就跟著一起走了進來,看到床上哭泣的女子時候,廖武黝黑的俊臉上寫滿了緊張。
「小姐,雖然我不會知道你為傷心,可是不管你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不難受了,小姐……」
給讀者的話:
前面幾張略微改了一下,覺得進展不合理的童鞋可以再去重新看一下哦~~不會另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