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1
戰場在兩位天帝被殺之後,頓時陷入一片慌亂,兩名聖帝在第一時間逼開李天揚,慌忙逃走,至於那些聖皇,在留下十幾具屍體之後,還剩下一半人馬,更是倉惶低鑽進人群,四處散去。
上頭跑了,上頭的上頭死了,他們哪還敢待在此地。
對於這些人離開,李天揚並未追趕,一些小嘍囉而已,不值得他們費力氣,反而應當思考的,是接下來聖機閣的報復。
至於那二十多位救援的強者,在殺完人之後,轉身離去,沒留下一點痕跡。
那飄然離去的身影,真給了眾人一種千里殺人不留行的俠客風骨。
李天揚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就算鑽進去,他也會輕而易舉的將牛角尖鑽破,所以並未上前阻攔或詢問,只是重重道了聲感謝。
一場看似獅子捕兔的戰鬥,逆天般轉了乾坤,兔子一方沒有死亡,就李天揚身上掛了不少彩,畢竟面對的是兩名聖帝。
可獅子帶領著狼豺前來,最為強健的兩頭獅子卻死了,這一場戰鬥,讓大多數人都大跌眼鏡。
這一個在眾人面前上演一場比生活還狗血戰鬥的男人,此刻已經醒來,拍打著光耀之翼,懸浮空中。
現在,沒有人再敢小看他們。
場面有一些寂靜,略帶沉重。
「楚雲軒,李天揚,我叫地滅。」本該參與這場戰鬥的天門,冷眼旁觀到現在,地滅卻突然站出來。
這一天,這一地,三個男人相識。
楚雲軒輕落在地,抬起眼皮,望著這一個與自己年紀一般大小的男人,打著哈哈道:「天門諸位還有何事?」
地滅冷笑道:「得罪了聖機閣,你們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楚雲軒自嘲笑道:「那也是我們自己的事。」隨即眼神一凝,如鋼針一般直視地滅:「做了,小爺不後悔。」
地滅一愣,隨即樂了,緩緩道:「聖機閣要滅你滿門,在這個大陸上你就逃不了,除非九龍島肯收留你,人族肯定無你立足之地了。」
楚雲軒平靜道:「即使如此,我楚雲軒也不願屈人籬下,地滅,心意我領了,但天門,與我無緣。」
地滅平淡地問:「不怕死?」
楚雲軒想了想:「怕死,我比誰都怕死,這大好年華,還有好看的風景我沒去看,還有好吃的東西我沒有去嘗過,人生一世,我才剛剛開始,又怎能不怕死,最主要,她還在等我。」
地滅這一刻眼神恍惚,隨即古井不波,他不明白楚雲軒口中的她是誰,難道那個她與天門有著深仇大怨。
只不過,這一刻,人群中有一個女孩紅著眼睛,梨花帶雨。
人群中,也有一個男人極細微地點了點頭,望向身邊女子,細聲道:「人我救了,現在跟我走吧,回九龍島,樹爺爺在九龍島上等你,不過這個人是個男人,有機會我會讓你見他。」
西門瓊木然地站在一旁,無法動彈。
「西門兄,對不住了,告訴楚雲軒,人在九龍島,無論是你還是他,有本事自己上島接人。」
地滅直言:「你是個男人。」
楚雲軒笑了笑:「是不是男人,這要我媳婦知道。」
地滅愕然,轉身勾搭著祁洛的肩旁,笑笑地走向一旁,低聲細語。
楚雲軒拒絕天門好意,這在許多人眼中,是極不理智的衝動,年輕人有傲骨沒關係,可是傲氣就使不得了。
這一切,在楚雲軒眼中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不願因為活著去屈人籬下,只是有人不斷去做利益化的抉擇。
這一切的一切,楚雲軒都將此付諸四字:直腰做人。
可在這光鮮四字背後,楚雲軒要付出多少踉蹌與心酸。
楚雲軒走了,身後跟著地滅,眾多武者,無一人敢攔在路上。
祁洛想起了剛才地滅在他耳邊說的一句話:大師兄,天門的責任在你肩上扛著,我地滅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以我要跟著楚雲軒走了,因為我認可這個男人,比認可你還認可。你不要說我這話不中聽,其實你蠻男人的,只不過天門的責任,讓你痛苦的放棄了一些東西,當初我就不贊成,可是你說命不由人。
望著地滅離去的背影,祁洛喃喃道命不由人。
縱然地滅身上扛著天門二十歲以下第一高手的名號,可他終究灑脫離去,祁洛知道,地滅這已經是屬於叛門,可他沒有攔他。
天門的確給了他們很多,卻不曾給他們外面的世界,天門當中就如自成一界,有著森嚴等級,律法約束,束縛著眾人,無人敢反抗,敢不從。
說這個古老的門派腐朽也好,古板也罷,可他們就是閉門造車般修煉,在那隱藏之地的小空間中過著自成一界的生活,所以地滅不服,不願屈服。
楚雲軒錯過了一次與南宮靈兒的相遇,西門瓊也做了有生以來唯一一件在自己心裡設下一道坎的事情,南宮靈兒去了九龍島,西門瓊並未告知楚雲軒。
在感情的世界裡,無論誰都是自私的,所以這一點也無人可以責怪西門瓊,也沒有資格。
自這一天起,西門瓊啟程去了終南冰川,那個聖帝踏足,都只能被凍死的無人區。
風渦沙漠這一場風波終於落幕,塵埃靜臥。
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天門通緝令席捲大陸,楚雲軒項上人頭,千萬金幣,同時,一隊精英人馬,從帝都聖機閣總部出發,悄無聲息。
「地滅,跟我走,有啥企圖?」楚雲軒哼哼唧唧地磨嘰著這句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的話。
不到一天時間,就和楚雲軒一行人打得火熱的地滅,叼也不叼楚雲軒,跑到錢輓歌身邊大獻慇勤。
楚雲軒搖搖頭感歎道:「十八年未出世,出世就跟一猴子一樣,消停不得。」
地滅聽到這點,立馬不贊成了,忙道:「我這是陽光活潑。」
「你妹,陽光就知道找女人獻慇勤。」楚雲軒很鐵不成鋼。
「又不是你女人,你急個啥子。」地滅嘀咕著。
楚雲軒無言以對,自唉自歎。
「昨天楚離跟我說了一句經典的話。」地滅得意道。
「好話還是壞話?」楚雲軒瞄了一眼楚離,不相信這位腹黑的胖子能教他什麼好思想,該不會是萬花樓什麼的那一套,都一股腦塞給地滅了吧。
地滅咳了咳嗓子低聲道:「觀兄弟臀圓滾俏,給哥們來一發。」
楚雲軒額頭一縷黑線,仰天歎息,這楚離都灌溉給地滅什麼思想啊,這樣一個涉世未深的純潔孩子,還沒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染成五顏六色,就已經被楚離調教得金身不敗、刀槍不入了,純黑色了。
地滅得意一笑:「讓你妹的再問我有何企圖,我都不告訴過你了嘛,昨天過後,我就再也無路可走了。」
「為何要選這條路?」
楚雲軒氣息一凝,竟然有一點嚴肅,說這話時,正經兒八百,頗有幾分那看透天機老道人的蒼茫。
「我不喜歡天門,那一個人人自律的門派,空氣中,道路裡都散發規矩的氣息,很壓抑。」地滅有些消沉,也有一絲懷念。
因為無論如何說道,那裡終究是他待了十八年的地方,也有著十八年的空白記憶。
放了,並不代表忘了,走了,卻始終在望著。
兩人長吁短歎那個有著兩位絕世大修坐鎮的門派,天門有著那兩位坐鎮,的確很難倒,也倒不了。
對比聖機閣這個激進崛起的門派,鋒芒畢露沒假,可始終沒有經得起歲月磨礪,漸漸夜郎自大,天門雖然森嚴,卻穩坐釣魚台,不驚不躁,不疾不徐。
「跟著哥,不說有肉吃有酒喝,至少能讓你過得不安穩。」楚雲軒從空間戒指中掏出煙桿,抽了一口,雲裡霧裡。
「圖的就是這個,日子太安靜,我還真不會來,這一輩子,小哥我就要轟轟烈烈,特牛b才行,否則豈不是白活了一遭。」地滅牛b哄哄,接下來一臉深沉:「如若來日,天門遇險,我定當要回去的。」
沙漠為證,這個男人只能望,不敢忘。
地滅瘋瘋癲癲,輕而易舉叛了天門,這一點楚雲軒是後來才知道後果,隨即感歎這小子勞碌命,該享受的不去享受,死皮賴臉的跑到他身邊來,這不是又給他招來一個殺神嘛。
這天門如果尋人,首當其衝就是砍死楚雲軒這小王八羔子,到時候,地滅肯定是不願意出手傷人的,又該自己頂著。
經過這一天多相處,楚雲軒還蠻喜歡地滅這個小伙子的,人不錯,也很單純。
不過姚琪走了,他的話就和當初在太倉縣一樣,他站了出來是義氣,可這義氣背後總要有人去承擔,同時他萬分保證,自己一個小嘍囉,根本不礙聖機閣的事情,有姚家加上上頭帝皇,必然是沒有什麼大事情的。
同時,靈兒來到沙漠的消息,楚雲軒也得知了,可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南宮靈兒,這讓楚雲軒著實傷心了一把,把這件事情埋在心底之後,楚雲軒若無其事的過著,可是他能夠真的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