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蒼不希望藍以風不開心。
他之所不讓她走,主要是因為她走了他會難過,可他也不能因為自己難過就不放開她。這樣的話,他太自私了,也根本不是真心的愛她。
「好。芊芊,你可以離開,但是,你重新開始生活的地方,我想來安排。我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
「你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
「嗯,不會。」
藍以風猶豫了下,點點頭,「好,你來安排。」
她說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了,房間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芊芊……我……可以親親你嗎?」半晌過後,房間內響起他試探的聲音,藍以風微微顫抖了下,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他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攬過她,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她的眸光靜如水。
她沒有閉上眼睛,而他也捨不得眨一下,就算這樣留在她身邊,日子也不多了。
他緩緩的低下頭,冰涼的薄唇慢慢的貼上了她的,真的很慢,就好像他怕驚嚇到她,怕把她嚇跑一般。
藍以風最後還是忍不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的吻,由輕緩一點點的加深加重,然後轉變成激烈的熱吻。
他們有多久沒這樣吻過了,更沒有在知道了彼此的身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時,吻過。
是的,他們都不是傻瓜,他們深愛著彼此,他們的心裡都清楚。
只是,有些事,真的沒有辦法重來了。
霍擎蒼一想到這裡,就不由的摟住了她,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她揉進骨頭裡,一輩子也不分開似的。
啪嗒,啪嗒,有溫熱的液體突然掉在了臉上,藍以風吃驚的睜大眼睛,只見晶瑩的眼淚,正順著霍擎蒼的眼見落下來。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只有當你真正看到一個傷心的男人落淚時嗎,你才會知道,讓一個男人為你哭了,特別是一個像霍擎蒼這樣的男人哭,場景是多麼的震撼。
他也不遮不掩,流著淚吻著他。
藍以風主動伸出手,環住了他的勁腰,心中無比酸澀。霍擎蒼,為何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問自己,也好想問問她,可她什麼也沒說。
霍擎蒼的熱吻由唇轉移到她洗白柔美的脖子上,美麗的蝴蝶骨上,她沒有做任何反抗,任由他吻,甚至弓起了身子,主動迎合他。
她的主動,完全鼓勵了他,他攔著她的腰肢,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中間,然後像膜拜女神一般,手指顫抖的般她脫下衣服,溫柔又體貼的撫摸、親吻。
但他緩緩的進入她的時候,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頓時充滿她的全身。
原來真正相愛的二個人,心意相通做這種事的時候,感覺真的不一樣。
這一夜,對他們而言,本是不應該發生的一夜,卻也是激狂的一夜,他們完全放開了一切,包括所有的恩怨情仇,只知道不斷的跟對方索取,以及盡可能的給與對方最大的快樂……
到最後,他們甚至沒了力氣,卻還是固執的不肯放開彼此,緊緊的相擁著。她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裡,淚水沾濕了被單。
就算疲憊至極,二個人卻是都沒有睡,靜候著天亮。
天亮說分手,無需多說,這已經是默認的了。
東邊的天泛起了魚肚白,陽光一點點的照射進房間。藍以風啞著聲音說了一句:「天……還是亮了……」
「嗯……天亮了……」霍擎蒼的聲音裡則充滿了傷感和絕望,眼底亦是如此。
可以分手了,這一次,是真正的分手了。
*****
藍與的葬禮如期舉行,霍老頭在墓園最好的位置給藍與建立了一個衣冠塚。
這段時間以來,天氣一直不太好,不是下雨就是霧濛濛的。而藍與葬禮舉行的這天,天氣卻出氣的好了起來,陽光也比往日燦爛的多,明明是一個適合結婚的日子,他們卻拿來舉行葬禮了。
霍氏家族很龐大,光軸心人物就多大上百人,雖然說是小型的追悼會,只來了最核心的人物,但也已經超過了五十多人。
時間快到了,這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老霍啊,我聽說你寶貝金孫的葬禮今天舉行,特地來參加的,你手下這幫人怎麼這麼沒禮貌?」
沈致乾被霍家的保鏢給攔在霍家核心人物的外圍,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沈老,不好意思了,這個追悼會,只有霍家人能參加。」霍老頭還沒發話呢,霍擎蒼先不客氣的開始轟人。
「好!好!我走,我走……」沈致乾不怒也不惱,轉身一邊走一邊念叨著:「我本來還帶著一個朋友想一起參加葬禮的,既然你們不讓我們參加,那我們就先走嘍!」
霍擎蒼冷眼盯著他的後背,突然好像想起什麼,猛地朝前衝去。
可沈致乾已經坐在了車裡,而且車子也已經啟動了。他其實已經看見了霍擎蒼衝過來,卻沒讓司機停車,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盯著車外越來越近的男人。
車子和霍擎蒼擦肩而過,霍擎蒼鷹隼般冷厲的目光正好捕捉到坐在後車座上的男人——
王志貴!
果然,是沈致乾!他早就懷疑一切都是沈致乾操縱的了,他為了攪亂霍家,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霍擎蒼立即掏出手機,快速下著命令:「現在正有一輛路虎往山下看呢,你們務必要攔住,把裡面的王志貴給我揪過來。」
「好的少爺,我們這就佈置路障。」
手機掛斷後,霍擎蒼立即又打了一個電話,語氣裡帶著不容人違抗的威懾力:「立即給我查查,沈致乾想走的通道是不是已經通了。不管通沒通,都要想辦法把它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