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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你已經有證據了嗎? 文 / 李落一

    直到他的手不安分地伸進被子裡來,嚇得她心底一抽,拚命地掙扎起來,他顧及著她痛.經這樣掙扎會痛苦,於是才放過了她。兩個都氣喘吁吁,凝望著彼此,眼神同樣的迷亂與複雜。

    正在這個時候,阡雪的手機屏幕亮了,上面顯示著一張乖巧漂亮的小女孩照片,喬禹崢只掃了一眼,眼神就冷了下來:「這是你們的孩子?」

    阡雪沒有理會他,只是掀開被子下了床,然後拿起了手機,直接走進另一個房間去接女兒的電話。

    喬禹崢在外面,間或能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傳出來,心裡異樣地空落。

    若是她真的與程思玨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若是她真的感覺和程思玨在一起快樂,若她真的過得很好,他應該將她奪回來嗎?

    這一次,他猶豫了,也迷惘了。

    喬禹崢深深凝視著眼前掩著的門。

    可是,他一個人已經很久了,整整五年,再也不想要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再也不想被孤獨在每一個夜晚吞噬。

    阡雪打完電話出來,看到喬禹崢竟然站在外面還沒有走,剛剛因為和女兒通過電話,好轉了些的心情又變惡劣了。

    「餓了吧,我去給你做晚飯。」喬禹崢說著,竟就轉身向廚房走去。

    阡雪的水眸裡盛滿了不可思議,蹙眉道:「這是我家,我餓了自己會做東西吃,你應該離開了。」

    可是喬禹崢根本不理她,逕直地走進了廚房裡面。

    看到他將外套脫下來,挽起襯衣的袖子,露出那道猙獰的傷疤時,跟到廚房門口的阡雪,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

    她清楚得很,以前喬禹崢的手臂上,絕對沒有這麼可怕的傷疤,袖子裡只露出了一截,那隱藏在裡面的部分,還不知道有多長。

    阡雪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手臂上也有道長長的傷疤,那是她臨死時拚命去抓車窗外那人脖子上的東西時劃出的傷。痛苦的回憶,讓她的心又涼了下去。

    「給你做清淡些的菜,這種時候吃這些最好。」他柔聲道,背對著她在冰箱裡拿食材。

    阡雪咬唇,下唇上顯出一條清亮的齒痕,嘲諷地小聲道:「我人生閱歷自然沒你那麼豐富,平時不怎麼注重養生。」

    養生。

    喬禹崢微微蹙眉,回憶起之前阡雪在宴會上和喬紫琳針鋒相對時,說起他沒有小孩,還提過他老了的話,眼神猛然一緊。

    他回身氣勢洶洶地走向了她,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力道猛然一重,她立馬疼得皺起眉頭來。

    他凝重危險的氣息壓下,抵住她那張不饒人的小嘴,道:「你是在說我老了,是嗎?」

    阡雪本想說『你本來就老了』的,可看到他那張恐怖的臉,再想到家裡現在就她一個人,氣焰一下子就低了:「我沒有這麼說。」

    「可是你話裡就是有這個意思。」喬禹崢冷漠的眸子瞇著,看著她臉上微微緊繃的神情,一手攬著她的腰,扣緊在了懷裡。

    阡雪別開了臉,不服氣地道:「一個男人,有那麼在意別人說你老么!」

    「別人說我不在意,可是你說,我就在意。」喬禹崢長指扳過她別開的小臉,盯著她的眼睛,畢竟他們之間隔了八年的歲月。

    他盯著她,啞聲道:「要不要我向你證明一下,我到底老沒有老?嗯?」

    這話意味深長極了,配合著他的眼神,分明就是隱隱地暗示著什麼,阡雪聽完之後就滿臉漲紅,心跳加速了!而且還莫名地緊張起來。

    「你,你不是要做飯的麼?」她心慌意亂間,隨便找了個理由支開他的注意力。

    「嗯。」喬禹崢淡淡地回應,見她妥協了,這才滿意了幾分,鬆開了她。

    看到他轉身處理食材,然後竟然有模有樣地做飯,阡雪覺得腦子一陣一陣地犯暈,彷彿時間倒流回了從前,一切的不堪,欺騙,陰謀,死亡……在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正在發呆的時候,喬禹崢突然轉頭。兩人的視線對上了,竟不小心地粘了一會兒。

    阡雪不敢放任,腦子裡電光火石間迸出幾顆火星,連忙從廚房跑出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可是那肥皂泡沫劇,她根本沒有看進去。

    看到她這幅緊張的樣子,一抹笑容忍不住浮上了喬禹崢的嘴角,收都收不住。這樣子的她,才有了點她曾經的樣子。

    兩人重逢以來,就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時候,竟然坐下來安靜地吃著飯。

    曾經他們也是這樣坐在他們的家裡,一起吃飯,只是她以前從來不這樣沉默的,總是不停地和他講學校的趣事。

    那時她當真是敏感而脆弱,單純得什麼都不懂。他把她放在心裡去疼著,她的一絲皺眉、一滴淚水都能讓他心痛。她無論要什麼他他都願意給。

    喬禹崢的薄唇緊抿著,臉上泛出一絲蒼白,看著對面的她。

    眼前的人兒,分明還是當年的那個人,可是一切都和當年不同了。

    喬禹崢眼裡的熱焰,灼灼地燒著,既使阡雪低著頭的,也被烤得受不了了,忍不住開口道:「我不管你這樣糾纏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只是恐怕你要白費心機了。」

    見她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經看著他的樣子,他卻只是問道:「吃飽了嗎?」

    阡雪一時犯愣,真是敵不過他的淡定從容。

    喬禹崢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挺拔身軀再度覆下來,俯首輕輕靠近了她,阡雪霎時不敢動了,聽著他暗啞地道:「是不是白費心機,現在還言之尚早吧!」

    說完,喬禹崢灼熱的目光再次變得溫柔,一笑之後,竟飛快地吻了她一下,這才起身去收拾碗筷,氣得阡雪的紅雲爬滿了臉,氣息不穩,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端著碗筷去廚房的背影。

    這樣霸道加無賴的男人,說實話,真是不好對付,輕易就會擾亂人心的。

    ……

    阡雪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看到洗好碗筷的喬禹崢,竟然正向另一個關閉的房間走去,她心裡頓時一急,走過去急忙拉住了他道:「你還想要幹嘛?天這麼晚了,你是是不是應該走了?!不怕你老婆查崗?」

    「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回家能用得了多少時間。」喬禹崢見她這麼緊張,反而對這個關閉著的房間更加好奇了。

    阡雪懶得和他磨了,於是徑直地推著他,向大門走去:「你要耍賴,回你自己家耍去!」她才沒空理會他。

    打開了門,阡雪將他向門外一推,就飛快地關上門,背貼著門,她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好險,如果被他推開了那扇門,就會被他發現她與程思玨其實是分開住的關係了。

    這個家以後絕對不會讓他進了。喬禹崢那種人,表面不動聲色,精明得很,指不定那個微小的細節就可以讓他發現什麼的。

    阡雪平息著砰砰亂跳著的心,輕輕地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而且整個晚上,都因為喬禹崢的搗亂,而沒有睡得安穩。

    ……

    陽光晴好的下午,阡雪推開了咖啡廳的門,一轉頭就看到那個笑得溫潤的男人,抬頭衝她示意。

    她緩步走了過去,輕輕地坐了下來。

    邱奕勳眼裡含著笑:「我還怕你不會出來見我呢。」

    「我沒想抹掉我的過去,也沒想過要躲著以前認識的任何人。」阡雪打量著對面的邱奕勳。五年未見,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中的笑,顯得越來越淡了。

    「去過舅舅的墓地了嗎?」邱奕勳輕描淡寫地問道,垂目放下了咖啡杯。

    像是隱藏著的琴弦,被倏然撩動了,阡雪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麼滋味,只因她萬萬沒有想到,有關於外婆隱瞞的身世秘密,在所有人知道之前,五年前的喬柏文早已知情,卻選擇了裝不知道,保全了她。

    阡雪知道,喬柏文在眾人面前對她的保全,是因為兩個原因,一個是對沈瀾的愛,而另一個是對袁芝晴的愧疚。這個世界上,果然從來就沒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的。

    「去過了。」阡雪輕聲低喃著,腦子裡纏繞著太多的事情,想著微微頭痛了。

    「不要怪我問得直接,阡雪,我現在到底應該把你當成我的表妹,還是應該把你當成恆遠國際的千金?」邱奕勳果然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上。

    「有什麼區別嗎?一個是以前的我,一個是現在的我。」阡雪抬頭看著他,平靜地道:「我記得,你很擅長調查的,幫著喬禹崢查過那麼多事情,難道還查不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來嗎?!」

    「你果然還是怨著我的。」邱奕勳苦笑了一聲,頓了頓,突兀地問了一句:「所以,這次你回來,是打算連我也一起對付的嗎?」

    「我無心和你對立,可如果你繼續站在喬禹崢那一邊幫他而為難我,我就算無心,也必須和你對立。」她並不隱瞞自己歸來的初衷。

    「我不明白,阡雪,你為什麼能這麼信誓旦旦地指控禹崢哥?就算他與她曾經有過不和,那也只是感情上。至於舅舅的死,以及瀾姨的失蹤,你怎麼就認定了與他有關呢?」邱奕勳眼神焦灼地看著阡雪。

    阡雪卻不為所動,面色平靜到了極點,一幅堅定的樣子。

    突然之間,一個電光火石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看著這樣的阡雪,邱奕勳吃驚地問道:「阡雪,難道你已經有什麼證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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