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嘟著嘴巴道:「我才沒有無理取鬧。i^根本就是他的錯,居然私自把我的小咪送走了。」
小咪是夏芸養的貓咪,這下兩人就知道她為何生氣了。
「你現在是孕婦,關澤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阡雪安慰道。
夏芸還是生氣,道:「他才不是為了我好!他就是霸道狂,什麼事情都要控制我!天底下最壞、最惡劣的人就是他……」
見夏芸脾氣上來了,林夏和阡雪都住了嘴。這姑娘要不等她發洩完,她是不會罷休的,趁著她在那邊罵某人的空檔,阡雪和林夏商量著把菜點好了。
等夏芸數落完了的時候,菜也已經上來了。
「休息休息,先填飽肚子,咱才有力氣接著罵啊。」阡雪將筷子遞到了罵累的某人手裡。
夏芸也真是餓了,低頭一看都是她愛吃的菜,暫時把對某人的怨拋開了,專心地對付著眼前的美食。
「懷孕後,不能挑食,要做到營養均衡,來……」阡雪夾了些青菜放到夏芸的在碗裡。
「你和我家那隻大狐狸一樣嘮叨哎,可是我就是不愛吃青菜嘛……」夏芸蹙眉戳著那青菜,心想把它戳爛了就不用吃了。
「你都是快要當媽的人了,自己都像個小孩兒一樣,你家大狐狸能對你省心才怪呢。你戳吧,戳得再爛也得給我吃下去!」林夏是個狠主,一聽她發話,夏芸就焉了,乖乖地吃下去,那吞嚥的樣子就跟吃毒藥似的。
三個人正鬧著,門卻被推開,阡雪原本以為是上菜來的,可轉頭一看時,整個人都愣住了。i^
一抹墨色的身影站在門口,冷漠的低氣壓在門口蔓延開來,幾乎讓看到他的人瞬間窒息。
林夏見阡雪看著門口,神情微微呆住了,驚詫在心裡蔓延開來,也不由看了過去。
喬禹崢卻已經走進來,掃了一眼裡面的三個女人,最後才緩聲問道:「抱歉,打擾了……」
正在苦命地咬青菜的夏芸一聽到這聲音,抬頭一見來人,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了。
最先發火的人也是她,孕婦的脾氣也不是蓋的,只聽她怒道:「知道打擾了我們,你還進來這兒幹嘛?!出去,出去!」
夏芸蹭地站了起來,沖喬禹爭直揮手,一幅趕人的架勢。
林夏倒沒有夏芸這麼衝動,只是轉頭看著阡雪的反應。畢竟他們之間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讓她自己來解決的。
「你別激動。你要是氣出什麼問題,你家大狐狸不找我麻煩才怪呢!」阡雪並沒有理會喬禹崢,扶著夏芸坐了下來。最近他死皮賴臉的功夫見漲,今天晚上竟然還跟蹤她出門了。
喬禹崢見沒有人理會他,自己徑直拉開了椅子氣定神閒地坐下來,氣得夏芸又要發作,阡雪只得按住了她。
「你也看到了,這裡沒有人歡迎你。」阡雪淡漠地看著他道。
「我有話和你說。」喬禹崢直直地看著她道。
阡雪與他對視了很久,看出了她要是和他對抗,他就會一直會在這裡惹夏芸生氣,只能妥協地道:「外面去說。」
喬禹崢的嘴角,頓時就輕輕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起身就跟著阡雪走出去了,隱約還聽到夏芸在裡面數落他的聲音。
……
阡雪走到外面走廊的盡頭,靠著欄杆轉過身來,背後是一大片玻璃,大半個城市的夜景,融入了她的背景裡。
她的表情看似平靜,其實卻包含著不耐煩:「有話快說!」
「根叔在警局裡,還是什麼也不肯承認。」喬禹崢道。
「這事用不著你來告訴我,我全都知道。沒其他的事我進去了。」阡雪蹙眉看著他,正要向前走,可是喬禹崢卻迎上來,用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幹嘛?」阡雪終於不耐煩了,眉頭蹙得更深了,退後一步,厲聲斥責道。
「我今天來,不是要告訴你有關根叔的事。阡雪,整件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要是再調查下去,會有危險的。」喬禹崢急切地道。
因為他知道根叔這一環拔掉,那麼他們離真正的危險人物更近了一分,也就更加危險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阡雪冷冷地道。她心裡所想與喬禹崢不同,一直認為整件事情與喬禹崢脫不了干係,所以他現在這樣對她說,無疑就有了威脅的味道。
喬禹崢垂眸看著眼前眼裡滿含著怨氣的人兒,滿眸的疼惜與溫柔,撈過她來俯首抵住她的額,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欄杆上。
「不管你怎麼想,這麼多年來,我做了這麼多事,從終至終都是在保護你。」他深眸裡盛著流轉的星光,啞聲道。
阡雪掙扎著,微微別開了臉:「真是可笑,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會的。我只是,只是擔心你,不想你受到一丁點傷害,我要每時每刻都看到你,才能放心……」喬禹崢說得溫柔,俯首欺上她的唇角,溫柔輾轉:「當然,我從來不敢奢望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你還敢相信我。」
阡雪心裡一抽,他的力氣大,她躲不開他的氣息,也掙不開他的懷抱,咬牙怒道:「喬禹崢,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可笑嗎?!」
「可笑嗎?」喬禹崢抱住她,在她頸窩裡輕輕磨蹭兩下,含糊的聲音有了些許的脆弱,道:「也許真的可笑吧。然而我就是捨不得放開你啊……」
聽著他的甜言蜜語,阡雪腦子有些亂了。
她仰頭看著走廊上方鑲嵌的精緻小燈,燈光不算亮,有種迷離的光暈,讓人覺得一切很不真實。
就像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讓她所思所想打破了從前的懷疑,莫名地令她有種驚心動魄,不敢去面對真相的感覺。
在這之前,她一直覺得她回來之後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指證喬禹崢的證據。可是當調查越深,查出來的結果,牽扯出的人,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始終記得當年在他的公寓裡,他親口說不要她時,嘴角近乎殘忍的輕蔑笑意。
她不敢再相信他,全是自於那時候他給她的沉重打擊。
因為,她曾經那麼堅定相信的一件事——他愛她的事實,被他親手摧毀了。那個最摯愛的人告訴她,一切都是一場騙局。自此以後,她便不再敢輕易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