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你去騙阡雪這個被迷在局中的人還行。網我可是局外人,你騙不了我的。喬禹崢,你有苦衷?」程思玨直直看著他,想看透了他的心事一般。
「我的苦衷就是她一天留在喬家,就會妨礙我一天的生活。你也知道她和紫琳是姐妹,要是我們婚後,她總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一定會影響我們夫妻的感情,對我沒什麼好處。」喬禹崢道。
未查實的事情,喬禹崢一向不會說出來,怕打草驚蛇,更怕對方狗急跳牆傷了阡雪。關於她的安危,他一向這麼謹慎。
聽他說得這麼絕情,程思玨才鬆了一口氣:「我這樣問,只是怕你真的有苦衷。我不想隱瞞阡雪任何事情,不想和她在一起後有遺憾。」
「這麼說,你答應帶她離開這裡了。」此時喬禹崢心裡說不上是輕鬆,還是失落。
「這件事情,由不得我做主。不過,如果阡雪願意走,我一定會帶她離開。」說到這裡時,程思玨看向了喬禹崢道:「你應該知道,阡雪的心病是什麼。」
「我知道,文叔的病一天不好,她就一天會留在公司,留在喬家,扛起他的期望和責任。」喬禹崢道。
「所以,關鍵的問題是讓他的身體好起來,這樣阡雪才能卸下心中的包袱,不用再撐強堅持。可是短期內要讓他回公司主事,恐怕不現實。」程思玨道。
此時兩個一直敵對的男人,都站在同一陣線上了,都在努力地幫阡雪逃離這團泥沼。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總之到時候,你帶她離開就行。」喬禹崢的眉眼漸漸地陰沉了下來,心下已有計劃。
程思玨不再說話,兩個男人都無聲地喝著酒,看著樓下形形色色的人,各懷心思。
喬禹崢會懷疑自己,全在程思玨的意料之中,可是他對阡雪絕情至此,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做到了這種地步,或許,他應該相信這個男人真的已經對阡雪沒有感情了吧。
……
喬紫琳忙著籌備婚禮,阡雪倒是落得清靜了,家裡和醫院裡,都不用過多與她打照面。
這天阡雪如往常一樣去醫院看望喬柏文,卻不料還沒有走到病房的門口,就看到母親神色慌張地從病房裡跑了出來,拉著經過的護士們胡亂地問著什麼。
阡雪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跑了過去,扶著母親問道:「媽,出什麼事了?」
「你爸爸不見了……」沈瀾眼裡密佈著驚慌與眼淚:「我就出去了十分鐘,取報紙和信件而已,回來後他就不見了……他根本沒法走路的,阡雪,你爸爸會不會是出事了?」
「媽,你先別著急。」阡雪安慰著母親道:「或許只是護士推他去花園了而已,你別緊張,我們去找醫生問問。」
「好。」沈瀾真的是急壞了,才會這樣六神無主的。
可是等兩母女到醫生辦公室一問,那消息簡直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
「家屬都沒有同意,你們怎麼可以隨便答應讓病人轉院呢?」沈瀾激動地沖醫生吼道。
醫生猶豫地道:「喬太太,我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而已。要求轉院的人是喬大小姐和他的老公,我們沒辦法拒絕。」
喬禹崢!是他幹的!阡雪心裡重重地被錘子砸中了一樣。
他這樣做,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難道是看她最近在公司得人眼色了,所以要變著法分散她的精力,讓她沒辦全身心投入工作嗎?
沈瀾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一張臉全白了。
「轉去了哪家醫院?」阡雪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喬柏文,在她的眼裡,喪心病狂的喬禹崢與喬紫琳為了盡快得到喬晟集團,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這個我不清楚。」醫生道。阡雪氣得直咬牙,知道他已經被喬禹崢收買,一個字也不會吐出來的,在這裡問下去也不會有用。
於是阡雪拉著母親走了出來,對她道:「媽,你先回家,我去找。」
沈瀾一把拉住了阡雪的手,擔憂地問道:「阡雪,你要去找禹崢嗎?」
「現在除了直接去找他以外,沒有別的辦法知道爸爸被轉去了哪裡。」阡雪安慰著母親道:「你先讓司機送你回家,別理喬紫琳,也別問她任何問題,她絕對不會告訴你的,別白白被她奚落,知道嗎?」
「我知道,阡雪,你小心一點……」沈瀾握著女兒的手,不放心地道。看
著女兒現在一個人能獨當一面了,遇到事情不慌不亂了,她心中說不出是心疼還是欣慰。
短短地在喬家的歲月,已經把阡雪逼成這樣的性子,沈瀾越發愧疚了,當初她就不應該堅持要阡雪回喬家的。
「我知道,根叔,你先送我媽回家。」阡雪囑咐著身邊的司機。
「是。二小姐。」根叔恭敬地道,他一直是跟在喬柏文身邊的人,連他都不知道喬禹崢把喬柏文偷偷轉到了哪裡,可見喬禹崢行事有多隱秘了。
怕是這家醫院的人,從裡到外,全都被他收買遍了。
阡雪走出醫院,急匆匆地發動了車,向前方駛去。中途她打了個電話之後,就知道喬禹崢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
天色漸漸地晚了,阡雪開著車到了喬禹崢公寓外面,猶豫了幾秒,想著家中擔憂的母親,而她自己也著實擔憂喬柏文的安危,所以還是鼓起了勇氣,去了她最不想再去的地方。
她站在門外,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有動靜。阡雪知道他在裡面,只是故意為難她而已,所以她死命地按,煩都要把他給煩出來。
等了足足有五分鐘了,耐性超好的喬禹崢才不慌不忙地打開了門。
阡雪連聲招呼也沒打,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底把他轉到哪家醫院了?」
喬禹崢的眼神晦澀不明,定定地看了阡雪好一會兒才移開。他並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就向屋裡走去。
阡雪急得咬牙,急步跟著他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道:「我問你話,你耳聾了聽不到嗎?」
「我當然聽到了。自然是把他轉去了更好的醫院,不勞你操心。」喬禹崢轉身面對她,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很熟悉地飄入耳中,讓阡雪所有的感官都瞬間緊繃起來,不由後退了一步!
這令她想起了不久之前,酒醉之後在這裡的瘋狂又狼狽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