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氛圍裡,喬禹崢眸色冷冽卻平靜,字字清晰地道:「對於你說的話,我並不否認。i^我是和阡雪在一起過……」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震得喬禹崢額頭上的血管都突突跳起來。
偌大的辦公室裡,滿地都是喬柏文摔碎了的花瓶碎屑。
喬禹崢這樣厚顏無恥地承認欺騙自己的女兒,還一幅面不改色的樣子,喬柏文怎麼聽得下去,驟然間發了火。
他氣得一個字也沒對喬禹崢說,只是又抄起旁邊插滿花的花瓶,就朝著這個居然傷害了自己女兒,還厚顏無恥承認的男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又一個花瓶摔碎了,碎屑濺得滿地都是。碎片四飛,割破了他俊逸的側臉,擦過她手背,紛紛脆響著,摔到了牆的角落裡面。
這動靜,驚得外面正在等候著的秦秘書,以及來見喬柏文的阡雪都嚇了一大跳。
阡雪顧不得許多,心裡一急推開門衝進來,就看到喬禹崢臉上手上割破的血痕,尤其是手背,那傷口汩汩冒出血來,都滴到了地面上。
她怔怔地看著他,還來不及發問,就聽到秦秘書發出一聲的尖叫。
「董事長,你怎麼了?」
喬柏文躺在地上,緊閉著眼睛,面如死灰。阡雪腦子裡『嗡』的一聲響起,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整個人呆在了哪裡,不知所措了。
這裡面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一個受傷,一個暈倒在地上呢?
接下來的一切,於阡雪來說,就變得慌亂而模糊了,她的思緒變得不再清醒。%&*";
救護人員到了,昏迷的喬柏文以最快的速度被人送進了醫院。
阡雪茫然地跟著秦秘書上了車,一起去了醫院,連喬禹崢就在她的身邊,她都沒有知覺了一樣。
醫生們很緊張,手術室的燈亮起來了。
阡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待,渾身都在顫抖,緊緊地握成拳頭抑制也沒有用。
秦秘書看到她嚇成這樣,不由疼惜地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別怕,董事長不會有事的,最好的醫生全都在裡面,一定不會有事的……」
喬禹崢坐在她們對面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阡雪,眼底掩藏的全是晦澀的痛惜,什麼也沒有說。
收到喬柏文暈倒的消息,最先趕到醫院來的人是沈瀾。
一打聽到喬柏文現在的情況,她整個人都嚇得軟倒了。阡雪和秦秘書趕緊扶著她坐了下來。
可是讓大家都沒有料到的是,沈瀾看到對面靜靜坐著的喬禹崢時,整個人都失控了一樣,猛地站起來,衝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起。
阡雪與秦秘書都愣住了。
「都是因為你,你文叔才會弄成這樣的!禹崢,做人總得講點良心……你已經那樣傷害過阡雪,現在還利用阡雪這樣來傷害你文叔,你覺得自己還有心嗎?!」沈瀾淚流滿面,歇斯底里的責罵聲,充斥著整條走廊。
聽著母親的話,阡雪原本不清醒的腦子裡轟地炸響了,然後有些真相似乎漸漸地清晰起來。
秦秘書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啊,看到這種情況,猜測肯定是牽涉到喬家的私事了,所以她藉故去處理醫院的雜事就離開了。
頓時手術室外面,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阡雪腦子裡面的恍惚漸漸地消失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又冷又堅定,走到老媽的面前,道:「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沈瀾淚眼朦朧地看向了女兒,哽咽道:「你爸爸會氣成這樣,現在生死未卜都是拜他所賜。
早前,你爸爸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風聲,突然對你和他的關係起了疑心。今天早上,他突然態度強硬地逼問我關於你們倆的事,我瞞不過了,只好將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你爸爸聽了他利用你,欺騙你的事情之後,還敢厚顏無恥地要與紫琳結婚,氣得不得了,哪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我怎麼勸他都沒有用。結果,他去公司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阡雪聽得心血都凝固了,默默地轉頭望向了手術室。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她的一場悲劇,竟然讓這麼多人為她承擔了不好的後果。
她虛軟地搖晃了一下,喬禹崢本能地伸出了手去扶她。
可阡雪卻一下子避開了,驚恐地喊道:「別碰我!」
他收回了手來,默默地看著她。
「我媽說的都是真的?他是因為問及我們之間的事情,所以才會氣得暈倒的?這一切,又是你的陰謀,對吧?是你故意放出了消息讓他聽到,他才會懷疑我和你之間的事,對嗎?」阡雪直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眼睛瞪得直直,都充血了。
「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文叔叫我去見他,只是向我確認。」喬禹崢回答道。
阡雪哪裡還肯信他的話啊。
她眼裡流露出絕望來,怔怔地後退了幾步,望著他道:「喬禹崢,我那份放棄繼承權的文件已經被你拿出來,現在我什麼都不要了,喬家的一切都落入你手中了,難道還不能令你滿意嗎?!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得到喬晟集團,所以不惜利用我的事,去氣倒了他,讓你自己盡快上位嗎?!
以前,你為了保住你想要的東西,不惜逼迫我,欺騙我,引誘著我衝破心理防線跟他在一起……半真半假的愛情付出裡,我卻該死地愛上了你。對我這樣,也就算了。是我傻,我認栽。
可是他畢竟是養育你的人啊,你怎麼可以狠心成這樣?!你明知道他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利用我去刺激他?!到了現在,一切如你所願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阡雪指尖狠狠掐著掌心,尖銳地疼,可是疼不過心裡層層蔓延的陰冷絕望。
「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喬禹崢想急切地解釋。
可是看阡雪的眼神,那麼冷,那麼痛,他就知道自己的解釋根本是多餘的,她聽不進去的,也不會相信他的。
「看來,以前真的是我太懦弱了,我以為息事寧人對大家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你好像並不這麼認為。
我處處忍讓,換來的只是你步步緊逼。喬禹崢,你聽著,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任你擺佈的!」阡雪一字一頓地道,眼神極冷而堅定。
正在這個時候,喬家所有的人,很快就趕來了。當著眾人的面,阡雪眼神森然地掃過喬禹崢,轉身走回了母親的身邊,不再提剛剛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