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阡雪的沉默,卻又令他無計可施,於是煩.躁更加濃郁了。
此時的阡雪,感覺自己碰觸到了喬禹崢心裡不應該碰觸的東西,又驚又嚇,不知道怎麼收場。
可是瀕臨失控的喬禹崢,卻握住了她的雙臂,強勢地俯首逼近,不讓她有機會逃脫。
「告訴我,你就真的這麼想知道原因?只要你問,我就回答你。」他嘶啞著聲音對她道。
只要她開口問了,他就有了理由回答她,就有機會說出自己的心意,就足以將她一同拉入只有煎熬與折磨的痛苦地獄裡面。
喬禹崢此時的表情太嚇人,阡雪想到夏芸之前的話心裡更加不安了。
她驚慌失措地扭開了臉,顫聲道:「我……我不想知道了……」
喬禹崢眼底的猩紅卻越發炙.熱了,很難讓人相信此時他是足夠清醒的。
他握住她的下頜,強行將阡雪的臉扳回來面對自己,低啞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也可以猜猜,我為什麼會失控到.吻.你?
為什麼我那麼想要.你?你可以說出來,我可以來告訴你,你說的到底對不對。」
他的氣息,就游.弋在她的唇.邊,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線,隨時都有.吻.得更深的危險。
阡雪內心慌亂得不行,魂兒都快被他這幅樣子嚇沒了。
含淚的她又不敢掙扎,只怕會越發刺.激到了他,聲音裡都帶了一絲哭腔,衝他喊道:「喬禹崢,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猜!我什麼都不想聽!」
說完,她趁他愣神的功夫,用盡全力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她也顧不得腳痛了,直接撲向門口,擰開門就迅速跑了出去,連這是自己的房間也忘記了。
看著阡雪嚇得落荒而逃的樣子,喬禹崢的臉色漸漸地肅殺而蒼白。|
周圍的空氣無比安靜,他胸膛裡湧起的衝動情緒,澎湃得難以壓抑,還有……鋪天蓋地的失落感,也無法湮滅。
這種感覺,就像無奈地、眼睜睜地承受著滅頂之災,無法躲避,無力到他的呼吸都快斷絕了。
……
衝出門的阡雪,顧不得早起的傭人看她的驚訝眼神,逕直向三樓中間的休息廳走去。
此時,她的心亂得不得了。
為什麼當時她看著喬禹崢的眼神,分明感覺到了,他不是不願意向她解釋他失.控.吻.她的原因,而是無法解釋呢?
為什麼她會從他的眼神裡,感覺到不應該感覺出的情愫來呢?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對!看錯了!
驚慌失措的阡雪,咕咚咕咚地灌下一大杯冰水,在胃部緊.縮的疼痛中,為自己的不安和慌亂找了一個安撫的拙劣理由。
……
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喬禹崢當然知道自己的失.控,是因為在他沒有抵抗力的時候,她不知好歹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其實看著阡雪剛剛因他的話,那樣震驚而慌亂逃避的樣子,他的心裡又何嘗好受呢?!
之前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她發覺他的心思之後,果然會用這樣的眼光對待他。
他看到了他們兩人沒有未來可言,看到自己的絕望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她的逃避,足以讓他明白,他的情意於她來說,只是負擔。
而他一直隱藏得很辛苦的期望,也終究變成了一種絕望,被打進了地獄,永遠也見不得光了。
阡雪的落荒而逃,分明就是意識到了什麼了。這更加刺激得喬禹崢清醒地意識到,他碰不得的是什麼。
他應該慶幸她就這樣逃開了,讓他沒有機會向她表白,沒有機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當時,是阡雪眼中的慌亂和恐懼,令他放手的,讓她有機會逃開了。
那是因為,看著根本沒有準備好的她,他不忍心就這樣拉著她一同入地獄,受著無盡的痛苦折磨。
其實,有他一個人來承受,也就夠了。
喬禹崢閉上了眼睛,任憑冰冷與絕望在心底蔓延。
……
過了許久,阡雪才回到了房間,讓她總算安心的是,喬禹崢已經不在裡面了。
天漸漸地泛白了,阡雪輾轉難眠,早早地就起來了,第一個坐在了餐桌邊,等了半天,卻只有喬承宇與邱奕勳下來了。
阡雪看了一眼熟悉的喬禹崢的位置,依然還空著,心裡微微放鬆了些。若他在這裡,她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禹崢哥一早就去公司了。」喬承宇看阡雪看了又看喬禹崢位置,不由笑道:「就一天早上不見而已,你們兩人關係也不用好到這種程度吧。」
喬承宇開玩笑開的隨意,可是阡雪聽者有意,表情卻明顯一滯,面色蒼白了。
看來,他應該是一夜沒有睡吧,從她房間離開後,就直接離開了喬家。
邱奕勳看阡雪難以開口的樣子,接過話道:「阡雪,別聽他貧嘴,影響你的心情。」
「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瞧把你給嚇得臉都白了。」喬承宇聳了聳肩膀,笑瞇瞇地看著阡雪道:「你有傷還沒有好,不如今天我陪你?」
「我有事。」阡雪抬頭看了他一眼,道。
滿腹心事的阡雪,突然間少了平時和他說話時那種針鋒相對的火藥味,喬承宇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哎,我真的好寂寞,小丫頭你就陪我鬥鬥嘴唄!」喬承宇哀怨地看著對面的阡雪。
阡雪白了他一眼,道:「你受虐狂啊。對你好點,你還不適應了。」
「或許真給你說對了。聽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心裡一下就覺得舒坦了。」喬承於笑瞇瞇地道。
對這傢伙,阡雪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
這次阡雪與喬禹崢之間的危險風波,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阡雪再沒有對誰提起過,那天在酒店與喬禹崢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那份恐懼,他的過.分侵.犯,她從來沒有遭遇過一樣。
給夏芸的解釋,阡雪做足了功夫讓她明白,這不過只是喬禹崢喝多了的一次意外。
只是,近來喬家的情況,令阡雪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樣。
喬柏文對沈瀾越發體貼關愛了,竟然開始放手將公司的許多事情放給喬禹崢去做,而他自己抽了更加的時間來陪妻子。
自然地,喬柏文也對阡雪極好。
而喬禹崢從那天之後,就一直早出晚歸,再也沒有送阡雪上學,也沒有和她打過照面了。
他刻意地避開了她,就像她處處避開她一樣。
只是到了這一天,兩人是怎麼也躲不開了。
阡雪的生日到了!
很明顯,心裡有愧的喬柏文有心大力彌補,所以喬家此次將阡雪的生日,操辦得比預期的還要隆重,廣發賓客,來了許多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