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某個人不誠實,喬禹崢覺得我還是個誠實可靠的人,所以問了我你的情況,然後決定親自來接你回家。|」夏芸得意洋洋地道。
阡雪氣惱地瞪了她一眼道:「我不是說過,我不想打擾他約會的嗎?!」
「是他自己說要來接你的,我又沒有叫他來。」夏芸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將阡雪駁了回去,急得阡雪直咬牙。
……
餐廳裡面。
褚心悠見喬禹崢急匆匆地走了回來,面色焦急,不由問道:「怎麼了?」
「抱歉,阡雪的朋友說她受了傷,我得趕去接她回來,恐怕不能送你回家了。」喬禹崢急切地道。
褚心悠一聽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道:「沒關係,你快去吧,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就行。」
「再見。」喬禹崢一秒也不耽擱,說完之後轉身就匆匆地離開了。
甚至,他急得連外套也忘記了取,還是褚心悠從服務員的手裡接過來,跑到電梯門前才追上了他。
「你的外套忘記拿了。」褚心悠跑得氣息不均地對他道。
「謝謝。」喬禹崢接了過來,轉身就邁走了電梯。
電梯門一點一點地關上,他的臉在褚心悠的面前一點一點的消失,可他根本沒有看過她,眼中一望無際的焦急,深深地震撼了褚心悠。
她又不傻,雖然早知道阡雪與喬禹崢之間的關係,可是對於自己前未婚妻同父異母的妹妹,擔憂到了這種程度,實在是讓褚心悠覺得意外。
站在電梯門外的褚心悠,漸漸地的出了神,心一點一點地不安了。
……
自喬禹崢打了電話來後,阡雪內心就難安了,時不時地看向通向這邊的路口,等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沒這麼快的。喬禹崢光是開車到這郊區也要近兩個小時,然後還要走將進半個小時的山路,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到。
瞧你這幅望眼欲穿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等心上人來呢……」夏芸笑嘻嘻地道。
「閉上你那張口無遮攔的嘴。」阡雪白了她一眼:「真是什麼人的玩笑都敢拿來開。」
「好啦,好啦,是我說錯話了。」夏芸挨到了阡雪的身邊,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仰望著夜空,歎息道:「阡雪,你說,要是十年過後,我們倆還能這樣在一起出來玩多好。」
「你怎麼突然間多愁善感起來了?」阡雪轉頭看著夏芸,覺得她有些異樣。
「這不是快要畢業了,人就變得感傷起來了嘛。世事無常啊,誰也無法料到自己的人生以後會是怎樣,到底會遇到什麼人,還有什麼事。」夏芸歎了一口氣,道。
阡雪對她太瞭解了,不由笑道:「瞧你這幅德行,是不是你爸又給你介紹什麼青年才俊,把你逼得走投無路了。」
「這次真的不是我爸,是關澤那變態無賴,生生把我逼得走投無路了。」夏芸欲哭無淚了。
她看阡雪道:「我算是看走眼了,一開始覺得他還有點青年才俊的樣兒,現在完全就是一劑狗皮膏藥。」
「貼著你不放了,對吧。」阡雪抿嘴一笑。
其實她只見過關澤一面,可就是那一面她就看出那可是個狡猾無比的傢伙。
瞧夏芸無奈歎氣的樣子,她就知道這惹上了狐狸的姑娘,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很難平靜了。
兩人聊啊聊,越聊夏芸越是說某個人的壞話說得起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太過投入的兩人,竟沒有覺察到此時周圍的異樣。
一道身影不徐不疾地向她們這邊走來,原本喧鬧的人群竟漸漸地安靜下來了。
直到周圍全都寂靜了下來,阡雪與夏芸才覺出不對勁了,抬頭看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立在她們倆的面前。
夏芸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歡快地道:「你來啦。」
阡雪心裡一急,忘記了自己的腳傷就想站起來,可腳一沾地用力就疼得她皺眉,重心不穩地向前栽去。
喬禹崢大手急忙伸過來,攬住了向下跌去的阡雪。
瞧她疼得蹙眉直深呼吸的樣子,他的眼神一寒,也忘記了避諱,逕直伸過另一隻手,將阡雪打橫抱了起來,讓她的腳離地,這樣才不疼。
「哇……」周圍的人低低地驚呼出了聲。
因為大家早已認出了來人是喬禹崢,現在見他這樣抱阡雪,怎麼能不令人驚訝呢?!
而在他懷裡的阡雪,整個人已經僵硬了。
喬禹崢抱著向前走了好幾步,阡雪才回神來,急得結結巴巴地道:「喬,喬禹崢,我沒事……」
「受了傷就別亂動。」他卻越抱得她越發緊了,制住了她的掙扎,垂頭看著他,黑眸中滿是寒意。
那寒意之中有絲絲的怒氣在湧動。他生氣,是氣她受了傷,竟想這樣忍下去,氣她這樣不愛惜自己。
「可是,大家都看著我們……」阡雪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說不下去了。
這麼多人看著他們,肯定這裡的人都是認識喬禹崢的,可是他們又不知道她與喬禹崢的關係,這下一定會議論紛紛,胡亂編排的。
到時候,流言要是傳到喬家人的耳朵裡,那就不好了。這才是阡雪擔心的。
喬禹崢緩緩地停了下來,努力屏息靜氣,壓抑著情緒,道:「我從來不懼怕流言。」
說完他就抱著阡雪繼續向前走去。
正在這時候,身後原本安靜的人群裡爆發出一聲高呼:「看,流星,快,開始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阡雪與喬禹崢轉身向天際看去,果然看到流星劃過天際,墜落而下。
頓時所有的人都激動了,八卦也不看了,紛紛就位,忙拍攝的忙拍攝,忙觀賞的忙觀賞。
阡雪也激動地拍著喬禹崢的肩膀,大聲道:「喬禹崢,快看,快看,真的是流星……」
「看到了。」他抱著她轉過身來,看向了天際,聲音依然是冷清清的,不像大家那麼激動。
「既然你人都來了,我們看一會兒再走唄,好不容易才等到的,錯過了多可惜啊……
要不然,我這腳也白傷了……」阡雪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眼巴巴地望著他,眼裡滿滿的期待,令喬禹崢心中的堅硬一點一點地融化了。
他沒說話,只是放下了阡雪,扶著她坐了下來,在旁邊眾人驚歎和高呼聲中,一起靜靜地看著天際。
不經意間,喬禹崢轉頭時看到阡雪閉著眼睛,一臉的虔誠樣子,應該是在許願,不由問道:「你許了什麼願?」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阡雪狡黠地衝他一笑,然後又轉頭看向了天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