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講?」葉玄恭敬的說道。
白雲浮平靜的說道:「我和烏天要前往自然界一戰。這一戰,少則一年,多則三年,這是我預估計的,時間到底要多久,我也並不清楚。」
「一年三年,怎麼會這麼久?」葉玄驀地一怔。
白雲浮負手說道:「地仙境的戰鬥,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我們要從開始打到尾,再將彼此的極限打出來,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結束的戰鬥。當然,具體要打多久,我也不清楚,這少則一年,多則三年,只是我的估計罷了。」
「晚輩明白。」葉玄點了點頭。
白雲浮凝眉不展的道:「這一戰乃是我和烏天宿命中的一戰,誰贏誰輸,誰生誰死,這就得看天意。或許是我生,或許是我死,不過我也留下了後路,至少我和烏天彼此發過誓言,如果我們二人有一天可以成為天仙,另外一人身死,成為天仙的人將不能去針對彼此的族群。所以,倘若我輸了,倒也不必擔心烏天什麼,我最擔心的,還是那破空之雲。」
說到這,白雲浮長歎了一口氣。
他對生死早就已經看淡了,唯獨放心不下的還是這靈界啊。
「前輩這三年,難道沒有調查出破空之雲什麼嗎?」。葉玄頓了頓,不由得問道。
這白雲浮受傷時,對破空之雲自然是奈何不得,只能從旁觀看。但現在傷勢恢復,想來去調查破空之雲,對付破空之雲,就並非是什麼難事了吧。
莫說是這破空之雲有兩名天聖境,就是三名四名,在白雲浮面前也是無濟於事的。
白雲浮歎了一口氣:「我前往極靈域看過一二,只不過極靈域內空空如也,沒有一人,破空之雲的人,彷彿完全蒸發了。我這三年裡也前往其他地方看過,只不過,都沒有發現什麼。」
「這……」聽到這,葉玄眉頭一皺。
破空之雲完全人間蒸發了,連白雲浮都察覺不到。
這未免有些不結合現實了一些吧。
要知道,以白雲浮的修為,或許對方因為被天地壓制,而無法發揮出實力,但對方的移動能力,觀察能力,是沒有得到什麼壓制的,調查出破空之雲對於白雲浮而言輕而易舉。
但是,結果卻是如此。
破空之雲,到底在幹什麼?
「這也是我擔心的原因所在,近些年來,破空之雲的舉動之古怪始終讓我內心難安,我本以為我恢復傷勢,拖延的這三年,足以調查出什麼來。可是這三年的時間,我是半點結果都沒查出來的。」白雲浮沉聲說道:「而現在,三年時間已到,我想再拖下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前輩想讓晚輩做什麼?」葉玄出聲說道。
白雲浮抬起頭,沉重的說道:「我和烏天一戰已然無法避免,如果我再拒絕以及拖延,烏天必然會一怒之下逼迫我一戰。故此,我也別無選擇,唯有前往自然界。待得我離去時,靈界內,就得你和武半江一起照應著。」
「晚輩明白。」葉玄恭敬的說道。
「我和武半江已然打過招呼,他心裡有數,但那破空之雲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可以的話,你和武半江一起前往西嵐邪魔一族,逼迫那劫道將人道眾生劍交出來。以你現在的修為手持人道終生劍,靈界我也就可以放下心來了。」白雲浮說道。
聽到白雲浮的意見,葉玄沒有異議:「既然前輩如此說,那晚輩便和武半江一同前往西嵐邪魔一族,逼迫劫道將人道眾生劍交出來。」
「嗯,我所交代的也就只有這些,關乎一些大事,想來你心裡也有數,好了,時間不多了。」白雲浮硬邦邦的道。
「前輩走的這麼急嗎?」。葉玄愣了愣。
白雲浮搖頭說道:「不是我走的急,是那烏天已經開始催我了。好了,我的話你謹記在心,我就先走了。」
烏天已然傳音於他,他不能再耽擱什麼時間。當這話落下時,白雲浮一揮袖,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前往了何方。
看到白雲浮離開,葉玄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是到現在,被白雲浮托付照看靈界這個任務,他也只覺得渾身壓力大的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方才鎮定心神,隨即離開了此地。
這前往西嵐邪魔一族拿回那人道眾生劍刻不容緩,畢竟白雲浮所說的靈界之事太過於艱巨,葉玄不敢有何耽擱。
但在此之前,他心中掛念柳白蘇和小仁和。
他一閉關就是三年,三年不見,小仁和一定要比以前高了很多。
他心中隱隱有些自責,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做父親的。一連三年不在小仁和身邊,這哪裡像是一個做父親的樣子?
「我兒子今年也有七歲了吧。」葉玄心中滿是期待,迫不及待的趕回了九星王朝。
……
這回歸時,葉玄便是將消息告訴給了洪雲,洪雲得知他回歸的消息,直接將消息轉告給了柳白蘇。使得柳白蘇欣喜無比,大老遠的就帶著小仁和,來接葉玄回歸。
葉玄落地時,便是看到了柳白蘇和小仁和站在府邸門口等著他,柳白蘇倒是沒什麼,而小仁和眼睛淚汪汪的,一邊擦著淚,一邊哭泣著,彷彿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
看到小仁和哭的那麼傷心,葉玄心裡自然也高興不起來,他唯一疑惑的就是,小仁和很少哭
的那麼傷心過。即便是三年前那個時候,也是被他狠狠訓斥了一頓,但那樣的小仁和也只是掉眼淚,卻沒有哭的這麼傷心。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
現在,站在高空中,葉玄看著已經比三年前高出很多,頭髮牙齒也都長出來的小仁和,眼神裡滿是愧疚之色,自己一連三年沒見小仁和,哪裡像話?
曾經的他發誓,一定要讓自己兒子知道他還有一個父親,可是這三年來……
事情總是與想的不同的。
「仁和,白蘇。」現在,剛剛落地,葉玄便是溫和的說道。
「爹。」
柳白蘇沒什麼動作,而葉仁和則是直接跑了過來,抱著葉玄的雙腿,生怕葉玄離開了一樣,眼淚忍不住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爹,我知道錯了,爹爹不能不要仁和。」葉仁和一邊哭,一邊情緒失控的說道。
看到葉仁和這個樣子,葉玄一臉迷惑,道:「你錯哪裡了,還有,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
「我……我因為沒有好好聽爹爹的話,去記住爹爹教我的東西,讓爹爹生氣,爹爹一下子三年都不見仁和,分明是生仁和的氣。仁和這三年來一直在苦讀道醫聖書,現在仁和已經把道醫聖書全部都記在腦子裡了,爹爹不要再生仁和的氣了。」葉仁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哭聲喊道。
葉玄聽到這,身子一頓。
只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作為一個父親,自己在兒子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和意義。
看著葉仁和這般哭泣的模樣,他的心裡壓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