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葉玄開口說道,旋即轉身離開。
梧桐和蕭漓許久未見,他在這裡多少也有些不合適了。
蕭漓嗔怪的看了一眼梧桐,而梧桐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大眼珠子轉來轉去,嘟噥道:「怎麼顏長老和其他的長老也都老了那麼多呢?」
葉玄不知道蕭漓會如何向梧桐解釋,但這並非是他所管轄的事情,負手離去,很快,他便走出了總府,
只是葉玄覺得十分不對勁,自己閉關揣摩醫術,又醫治梧桐,這已經過了許多時日。
可是姜巧為何還沒有歸來?
不知不覺中,葉玄已經來到了姜巧的閣樓前。
葉玄看著姜巧所居住的閣樓。清新、典雅、樸素,這是姜巧閣樓的特點,葉玄思緒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在姜巧不在的時候,進入姜巧的閣樓中。
「已經多日未歸了。」葉玄喃喃自語。
想到這,葉玄皺了皺眉,一步踏出,在姜巧未經許可的情況下,進入了姜巧所居住閣樓。
很快,他便推開房門,進入了姜巧的房間。
姜巧不在,唯獨顯眼的只有那牆壁上的一些壁畫。
房間很乾淨,一塵不染。
葉玄四處看了一眼,本是興致一起,來到這裡看看,但這個時候,葉玄卻是突然從桌子上看到了一封信。
葉玄愣了愣,起步來到這桌子前,打量了一眼這信封,信封上寫了一個姜字。
「怎麼回事?」葉玄滿臉的不解。
姜巧的屋子裡,怎麼會唯獨留下這一封信封。
心中包含疑惑,隨即,葉玄拆開了信封。
這上面的筆記,線條優美,一氣呵成,正是姜巧的字跡,葉玄不禁一字一字看下去,越看,表情越發的嚴肅。
「興許你還不知道你自己的答案,但是,我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從你在陰鬼手中救了我之後,我似乎再也管不住我的情緒!」
「面對你,我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滿心言語,卻難以啟齒,不知道如何吐露,你說過,我笑起來的模樣應該會很漂亮,我嘗試做過,但可能我的確不是一個擅長笑的人,抱歉,我還是沒辦法做到。」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讓男子著迷的女人,因為你沒辦法從我的身上感覺到溫度。所以,我只是想當一個好妻子,心裡時刻掛念著你,天天看著你吃我做的飯菜,或是再生一兩個孩子,孩子模樣像你像我都可以,然後天天看著你和孩子一起吃我做的飯菜。」
「那樣,就足夠了。」
「我不知道是該告訴你,還是欺騙你。」
「但應該,沒什麼機會了。」
「我應該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說,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談及。」
「我捨不得你。」
「我走了,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你自己保重。」
——姜巧。
葉玄看到這,手心緊握,卻不知,那信封已經被他握的卷在了一起。
到底——
發生了什麼?
……
……
十幾日前——
天白帝神國。那個時候的葉玄還沒有帶著蘭雲雁和陳晴回到百花池。
卻不知道,天白帝神國中,多出了一些人,這些人以一個中年男子為首,這男子即便上了年齡,但依舊風流倜儻,不失美貌,讓女子看了頓生欣喜。
一觀這些人的實力,盡皆都在聖宮左右,而中年男子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難以辨別修為。
這些人並非天白帝神國的人。
「左叔,咱們來這一個小神國幹什麼?」跟在中年男子身邊的一名年輕人問道。
東方左開口說道:「來這裡找一個人。」
旁邊的人更加疑惑了一些,道:「左叔,這一個區區天白帝神國,難道還有什麼人能夠勞煩你親自大駕不可?」
東方左歎了一口氣,道:「還真需要我親自出馬,待會你們安分一些,別給我闖出了什麼簍子。我們要去一個勢力,這勢力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勢力,但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入,要不被別人發現,記住了嗎?」
「記住了。」旁邊的護衛和年輕人說道,顯然都以東方左馬首是瞻。
東方左站在前方,很快,他們就停下了腳步。
「這裡應該就是青峰山脈,青鳶山了。」東方左喃喃自語。「百花池,景色很優美,不知道她在這裡那麼多年,又有沒有吃什麼苦,我欠她們倆的太多了——」
說罷這話,東方左便一步踏入了百花池,無一人發現,百花池的大陣彷彿擺設一般,竟然對此人沒有半分用處。
東方左進入其中後,其身後的人也緊跟著進入了其中。
進入了百花池之後,東方左很快就停在了一處竹林前。
「你們在這裡候著,別人別人發現。」東方左緩緩說道。
「是,大人。」
「左叔,我們知道了。這百花池內沒什麼高手人物,又豈能發現了我們?」
「是這樣就好了。」東方左說罷這話,一揮袖,進入了竹林中。
竹林中還有一人。
此人一身白衣,手握竹劍,面目如霜,眼神冰冷,在竹林中飄舞。那一把劍與自身在竹林中遊走,暢通無阻,她表情裡沒有半分溫度,正是姜巧。
半晌後,姜巧練劍結束,興許也只有這樣練劍,才能使得她更加平靜一些,姜巧收回竹劍,準備歇息一會。
「太像了。」這個時候,一名中年男子不知道在何時,站在了竹林的一角,始終看著姜巧練劍,此刻開口說道,打破了竹林了的寧靜。
「誰!」
姜巧心中一頓,驀地轉身,正好看到了那負手而立,站在竹林一角的東方左,看到東方左之後,姜巧眼神一冷,感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要知道,對方似乎看自己練劍許久——
而自己竟然,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此人的存在。
對方,到底是什麼實力,方才可以做到自身潛伏之法如此厲害,連氣息都不能露出半分。
「太像了,和你母親當年練劍的時候,一模一樣。」東方左一聲長歎,開口說道。
姜巧心生疑惑,對方為何認識自己母親姜殷。而且,還說自己練劍的模樣和姜殷一樣?想到這,姜巧不禁多看了東方左幾眼,卻是勾起了兒時的回憶,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她見過一面,她見過一面。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一面?
姜巧心中思緒萬千,開始回想著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中年男子一面。
終於,姜巧回想了起來。
「是你!」姜巧眼神中一閃殺意,寒聲道:「竟然是你!!」
「對,是我。你能認出我來,我很欣慰。」東方左開口說道。「我本以為……你已經不再記得我。」
「你回來做什麼!」姜巧貝齒輕咬,底喝道。
「我來看你。」東方左歎道。
姜巧聽得此處,殺意更加濃郁了一分,冷冰冰的道:「你可知道,她是如何死的?」
「知道。」東方左深吸了一口氣,道。
「那你可知道,她是因誰而死?」姜巧寒聲道。
東方左歎道:「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都是因為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姜巧目光冰冷,道:「當年她被綠殷宗偷襲殺死的時候,你在哪裡?當年她重傷瀕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從我記事開始,只見過你一面,當年她阻攔你,你卻執意離去。你拋棄了她,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當年,確實是我的錯。」東方左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的自責道。「我也有我不得而為之的苦衷,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原諒談不上,我不想見你,把你要說的話趕緊說完,快點離開百花池。」姜巧寒聲道。
原諒?
這麼多年,她始終都忘不了她母親死前的模樣。
如果當年東方左在她母親旁邊的話,她母親會死嗎?
根本不會。
如果有東方左在的話,她母親會淪落到連區區一個綠殷宗都敢欺負的份嗎?
東方左聽得此處,便知道姜巧不會輕易的原諒他和接受他,搖了搖頭,道:「你原諒不原諒我,我都不介意,這是我欠你們倆的,我一輩子也還不上,聽說她死了,我心裡也很自責。只是,我真的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
「我不想聽你的理由,如果你今天來到這裡就是和我說這些,那很抱歉,我沒這個時間。」姜巧冷冷的回答道。
「我是要帶你走的。」東方左寒聲道。「聽說你這麼多年在這裡,過的很艱辛。」
「不可能。」姜巧說道。「而且,我在這裡過的很好。」
東方左急了,大喝道:「我就算再不行,也是你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