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的電話打到了公司,秘書接的電話,面對著電話那端怒火滔天的卿葉開,卿犬這位內心強大的秘書依舊淡定如初:「好的,我一定會轉告卿先生。」
掛了電話,他把同樣意思不同用詞用句的內容轉速給了老闆:「卿老先生心情不好,讓卿先生您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卿犬看了他一眼,什麼話沒說,只是揮了揮手手,秘書點點頭走了出去。
看著手機上幾十個未接來電,卿犬譏諷的笑了下,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幫老傢伙怒火中燒的樣子,他心情格外的舒坦。
一如既往的沒有立刻回家,晚上直接去了鍾意那邊,來的很突然,沒有提前通知,鍾意臉上正敷著面膜看電視,聽到門卡的聲音還嚇了一跳,沒想到會過來,說好來之前都會提前的。
她在卿犬進到臥室之前順手扯下臉上的面膜扔到垃圾桶。
跟卿犬這麼久,她隱約覺得卿犬有些怪癖,比如他不喜歡女人臉上化妝,又比如他從來沒親過她的嘴,或者是被教導時說的那些男人喜歡的位置,他統統沒碰過。最讓鍾意難堪的,則是卿犬很少在親密的時候正視她的臉。
卿犬進來,看了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偶像劇,伸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鍾意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趕緊過去把領帶拿起來掛過去,嘴裡小聲說道:「我,我以為你今天不來……」
卿犬問:「不希望我過來?」
鍾意趕緊搖搖頭:「沒有……是沒準備。」
卿犬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人在就行,都現成的,要準備什麼?」
這話帶了點葷味,鍾意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漆黑的眼眸看進她的眼裡。也就這時候他才會看她,只是一旦到了床上,他就只會避開她,就像他厭惡看到她的臉一樣。
鍾意小心的問:「要洗澡嗎?我給你放水。」
卿犬點頭:「嗯。」
半夜的時候,卿犬被卿辰的電話吵醒,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他閉著眼睛伸手摸過去,「喂。」
「哥!」卿辰在電話裡火急火燎的說:「不好了,霍盈盈自殺了!」
卿犬的腦子清醒了一點,他伸手開了燈,往床頭靠了靠,嘴裡懶懶散散的問了句:「死了沒?」
對於他哥的反應,卿辰有點摸不著頭腦,「沒死成。已經送醫院了……哥,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急啊?」
卿犬摸到煙,慢悠悠的點了一根,「又沒死,急什麼?」
卿辰都不知道也要怎麼繼續對話了,「那,那你要過來嗎?第一醫院……」
「深更半夜不睡覺,你當我閒?」卿犬伸手把煙掐滅,說了句:「明天再說。」然後直接關機。
卿辰瞪著電話,回頭偷偷看了眼走廊裡的父母外加霍家的一大家子,霍盈盈力氣小,割腕的力度不大,所以出血量沒那麼大,不過流血的時間長了點,也就是失血過多,這是發現的及時,要是拖到早上,怕是就沒救了。
霍盈盈的媽媽哭暈了幾次,走廊的氣氛十分沉悶,卿辰被掛了電話也沒法子,只能假裝自己不是給他哥打電話的。卿葉開過來低聲問了句:「還聯繫不是你哥?」
卿辰趕緊搖頭:「聯繫不上,我剛剛給他秘書打電話,說不知道。」
卿葉開直接吼了出來:「他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丟了?怎麼就聯繫不上了?聯繫不上就想辦法再聯繫!」
卿辰覺得自己真是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既要操心他那滿腦子家產的媽給他哥亂下絆子,又要安撫自己老爹的怒火,還要時不時顧忌下他哥的家務事,他明明也是有正經工作的好吧?他在卿家公司的位置也算是高層了好吧?怎麼就可勁逮著他折騰呢?他容易嗎?
卿犬說第二天早上再說,真就是第二天早上才出現,還不是早上出現的,在靠近中午的時候才出現,和走廊上的疲憊狼狽的兩家人比,精神氣爽的卿犬愈發顯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只是他這造型一出現在霍盈盈的病房,就立刻招來了卿葉開的怒吼:「逆子!你還敢來?」
卿犬的眉頭皺了皺,聽了卿葉開的話,二話沒說,抬腳就出了病房。
卿葉開跟在後面:「你去哪?」
卿犬回頭,說了句:「我以為是父親讓我來的,既然不需要,我就識相點走,這樣也不用讓父親和幾位長輩看了眼疼。」點點頭,禮貌的說:「我很忙,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一步……」
卿葉開的心臟病差點被氣出來:「你!」
卿辰趕緊蹦躂過去把卿犬拉住:「哥!哥!都等了你一晚上,好歹過來看看,有什麼話說清楚就行,爸這不是著急嗎?」
最瞭解的人還是卿辰,他哥要說走,那肯定不是嚇唬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估計是跟那個變態燕爺在一塊待久了,卿辰就覺得他哥有時候腦子裡就跟塞了兔子屎似得,跟正常人不一樣,好歹是自己老婆,結果他哥倒好,完全無動於衷。
卿犬進了病房,霍盈盈的母親守了一夜,臉色疲憊眼睛紅腫,自己的閨女,一點一點養大的,最心疼的人還是自己媽媽。霍父夜裡回去休息了一陣子,早上剛過來,臉色並不好看。霍盈盈還有一個哥哥,偏巧在外地出差,消息是夜裡得到的,可過來還是要花時間,這會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卿辰就覺得,他哥就跟個魔鬼似得,把兩家人折騰的半死不活,還有個躺床上到現在還沒醒。
霍盈盈人是搶救過來了,不過一直沒醒,醫生說失血過多,需要時間才會慢慢醒。
霍家父母的臉色十分難看,女兒是嫁給卿犬的,如今因為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讓人家當父母的能沒想法?
陳爽對於今天卿犬弄成的局面還是挺高興的,只要是卿犬倒霉的事,她就會高興,卿家除了卿犬,接下來就是卿辰,而且卿辰的優勢是在卿家長輩身邊長大,又討人喜歡,卿犬那就是反叛逆子,如果不是卿家爺爺一直堅持,怎麼也輪不到他在卿家耀武揚威指手畫腳。
卿犬站在床上,目光淡淡的看了眼病床上的霍盈盈,本來還想抽根煙的,想起這是病房,好歹比燕爺有公德心多了,又把煙放了回去,兩手順勢插到褲子褲袋裡。
卿葉開怒氣沖沖的在旁邊坐下來,畢竟年紀大了,再好的身體也經不住氣火攻心,陳爽趕緊扶著他坐下,卿葉開指著卿犬對霍家父母說:「親家,我這逆子就在這了,你們要打要罵隨意。」
話就是說說,真要打要罵還的看卿犬願不願意,卿葉開要是能管得住卿犬,也不至於讓霍盈盈委屈到這個地步。
卿犬淡淡看了眼卿葉開,倒是沒說話,而是直接在靠近窗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那說開了就行,省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兩家人差不多到齊了,霍盈盈的哥哥霍巖就算回來,估計也是打架的多,能現在解決最好。
霍家人就知道卿犬面冷人忙,對人也不熱絡,當初第一次見到霍盈盈的時候卿犬似乎就不滿意,也曾明確當著兩家人的面說霍盈盈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當時兩家長輩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這些話只要是第一次見,大部分年輕人都說過,大家都過來人,沒人當回事。
而卿犬說了這個話以後,就沒再說過別的,只是表現的始終不熱絡,作為男人來說也不主動,幾次出去見面,也是霍盈盈鼓著勇氣主動約的。結婚後霍家父母就知道卿犬很忙,忙的不著家,往青城去的次數比回新房的次數還要多。
這種大家族的當家人忙是應該,但是忙的不看一眼新婚妻子這種事實在是讓人費解。所以霍盈盈沒提出來之前,霍巖這個當大哥的就幫妹妹查過,就是想看看妹婿在外面是不是養了什麼女人樂不思蜀,查出來的結果就是完全沒問題。
就算卿犬去了青城,那見的也都是男人,偶爾碰到幾個女人也不過是幾面之緣,甚至沒有交流幾句,關鍵是,人家也是結了婚的。
如今卿犬養了個女人這事爆出來,完全就是打了霍家探查能力的臉,怎麼就在眼皮底下也沒查出來?
現在派出去的人都說,卿犬養在那個酒店裡的女人,貌似養了有些年頭,只不過那女人深居簡出,很少出門,卿犬也是晚上才來,就算白天兩人走路上碰了腦袋,也沒人懷疑過他們倆有什麼關係。
卿犬優雅的蹺起二郎腿,率先開口:「事已至此,我說再多也是徒勞,不妨攤開來說,霍先生和霍夫人想要怎麼解決?只要條件合理,我都接受。」
其他人不知道卿犬這話的意思,不過卿辰知道,說白了,他哥讓霍家提離婚的條件。
看眼霍家二老的表情,卿辰就知道他們壓根沒明白卿犬的意思。
霍夫人開口:「卿犬啊,我們當父母的都盼著孩子好,我把女兒交給你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今天啊。你說我們家盈盈哪裡做的不好你說出來……知道你年輕,在外頭有一兩個女人我理解,可你也要考慮下盈盈的感受……」
霍夫人說的時候心裡替女兒淒涼,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聽著沒有一句怪卿犬,但是潛台詞裡能不怪嗎?這事本來就是他引起的,要是沒想法才奇怪。
卿犬點頭:「霍夫人說的是。既然是我的原因我認下,請提條件。」
霍夫人擦著眼淚說:「我們要什麼條件?不就想你們過的好?盈盈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一定讓她改。這結婚的時間也不長,你在外面的時候她一個人也無聊,要是能盡早生個孩子她也不會胡思亂想……」
卿犬伸手撐著頭,冷不丁問了句:「她能生嗎?」
這話一問,霍家夫妻倆的臉色都白了,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這麼時間女兒沒懷孕,是因為女兒的身體原因?再想想她平時吞吞吐吐的樣子,兩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剛剛還怒氣沖沖的卿葉開,臉色也變的微妙起來,難不成,霍盈盈不能生?
霍盈盈現在是昏迷不醒,她要是真醒了,估計能被卿犬氣的再次死過去,她又不是聖母,難不成喝點水一個人就能生出孩子?
病房裡的氣氛因為卿犬輕描淡寫的四個字沉寂下來,本來準備了一堆說辭的霍氏夫婦有點語塞,可是女兒如今昏迷不醒,又不知具體情況,還真不敢亂說。
卿葉開好歹還給霍家夫妻面子,再者霍盈盈現在還是卿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別的話也不能亂說:「卿犬!這叫什麼話?盈盈才多大年紀?怎麼不能生,別說身體好好的,就算真有什麼問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還怕生不出孩子?」
陳爽也在旁邊點頭:「你爸說的對。你們好歹是結了婚的夫妻,要相互體諒,你岳父岳母也不打算要你怎麼著,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待盈盈,以前的事再追究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卿辰一直低著頭縮在後面,他哥現在還沒發飆,他就不參與進去,這樣一會真生氣了跟他也沒關係。
卿犬眼皮都沒抬的看著一下一下敲著桌面的手,半響才開口:「這麼說,就是當沒發生了?」
霍家夫婦真是被卿犬那句話嚇到了,要是霍盈盈真生不出孩子,那卿犬在外找女人也就名正言順了,畢竟作為卿家的當家人,娶的老婆生不出孩子,到哪都說不過去。
卿犬搖搖頭,「那孩子怎麼辦?」
聽到孩子兩個字,所有人都抬頭,「什麼孩子?」
卿犬看了他們一眼,說:「懷孕了。」
一顆炸彈就這樣把人炸開了花,他說懷孕了還用說是誰懷孕了嗎?肯定是外面那個女人懷了呀。
霍夫人的身體當時就晃了晃,直接跌坐了下去,都沒人追究卿犬究竟是什麼時候外頭有了別的女人的。
霍盈盈是在第二天早上醒的,她紅腫著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目光都沒有神韻,霍夫人根本不敢說的別話茬,生怕刺激到她:「盈盈啊,天大的事都高個子的人頂,你怎麼就做這樣的傻事了?」
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霍盈盈抽噎著說:「我哪裡做的不好?我都不知道我錯在哪裡……從結婚開始他就不回家……」
霍夫人自然是說安慰的話,「他是真的忙,昨天來看你的時候就說了很忙,對不住你……你別胡思亂想,外頭傳的那些又沒證據,就一張照片就能確定了?」
霍盈盈歪著頭看向一邊,眼淚順著眼角往下落,「媽,我很難受,又不知道跟誰說……」
這個時候肯定不適合說太多的東西,霍夫人就挑好聽的說,霍巖已經回到了西溏,也算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回來以後的第一件事不是看妹妹霍盈盈,而是讓人把卿犬在外面的那個女人的資料發給了他。
在西溏,霍盈盈就算不是什麼超級美人,可那也絕對是個美貌佳人,卿犬外面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才會讓卿犬捨棄霍盈盈?
資料到了霍巖手裡,看著鍾意的照片,他承認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有雙漂亮的眼,睫毛多又長,只是和霍盈盈比,少了端莊秀麗的大家淑女風範。從現有的資料看,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
在此之前出入的地方並不高雅,青城夜宮,燕回那個變態逍遙快活的銷金窟。卿犬早前就是跟著燕回的,出入夜宮看中一個為錢什麼都干的年輕貌美女孩也正常,只是,因為這個女孩,讓自己妹妹遭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霍巖說什麼也忍不下這口氣。
霍父肯定是阻止霍巖做衝動的事,可霍巖疼妹妹,聽說妹妹被逼的自殺,這口氣就沒打算嚥下去,那人手都準備好了,就等在他一聲令下。能稱霸一方的人就沒有幾個軟柿子,霍父不生氣嗎?那肯定生氣,只是所有事情都要分析情勢才能決定方案,而不是衝動行事。
鍾意這麼長時間難得出門一次,結果在半路被人直接劫走了,她甚至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以後,眼睛被蒙著,就覺得有人捏著她的下巴,往她嘴裡強行灌了一碗藥,藥很苦,帶著很濃郁的中藥的味道,她被嗆的直咳嗽,「咳咳……」
捏著她下巴的手鬆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以為懷了孩子就有了依仗,能懷也能沒。想藉著男人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可以,但是別勾搭有婦之夫,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懂不懂?」
鍾意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想到卿犬跟她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他說他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她不聰明,也學不來自作聰明,那是不是她笨一點也是可以的?
雙手背倒綁在身後,鍾意小心的往後縮了縮腿,小聲說:「我沒有……」
霍巖站起來,抬腳踢了旁邊的木板,呼出口氣才說:「你放心,我還不屑對付一個女人,但是也不會白綁了你過來。卿犬不是要孩子?現在他要不成了,你剛剛喝的那碗藥,是下胎的,回去以後自己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去醫院。」
鍾意猛的抬頭,「什麼?」
霍巖一邊往外走一邊跟周圍的人說了句:「兩個小時候把她送到醫院門口,沒我的話別胡來。」
鍾意完全摸不著頭緒,只是聽了那人說的話,大概也知道了她是因為什麼才被人綁過來的,剛剛那個男人,和卿犬的老婆應該認識。
卿犬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只是皺了皺眉眉頭:「多久了?」
那頭回答:「十五分鐘以前。」
然後卿犬笑了笑,說:「霍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自毀前程,他不會殺人就沒什麼好擔心。找人盯著點,看看他想幹什麼,要是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卿犬再接到消息的時候就笑了,之前表達過孩子的重要性,結果霍巖就直接從孩子下手,說起來也算是個聰明人,只可惜卿犬就是隨口扯出的話,只不過他們都信了。
晚上的時候鍾意回到了酒店房間,很少狼狽,在進入房間之前她閒進了公共的衛生間,把自己好歹收拾了一下才進門,進門果然看到卿犬坐在沙發上,一臉百無聊賴的看電視。
卿犬看向她,問:「幹嘛去了?」
鍾意站在門口,哪怕收拾過,她身上也有些狼狽,低著頭,小聲說了句:「出去了。」
卿犬依舊看著她,鍾意的咬著下唇,身體有些發抖,似乎被嚇的不輕,卿犬又說:「這麼髒?去洗乾淨。」
鍾意求之不得的點頭:「嗯。」
等鍾意進了洗澡間,卿犬垂眸,眼睛盯著電視,至於有沒有看進去,就沒人知道了。
熱水淋在身上,鍾意到現在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軟,她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怎麼也想到綁架這種事會落在她頭上,而那個害她被人綁架的罪魁禍首就在外面,她甚至也說都不敢說一聲。
她都不知道,自己和卿犬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麼,他既沒說過也沒人告訴過她,她只知道他喜歡聰明的人,如果不聰明,那也不要自作聰明,因為這會讓他更厭惡。
熱水讓她的神智逐漸清醒,她站在鏡子門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怔怔的,她也不願意成為那個人口中的那個人,可是她參與的這個遊戲裡,規則不是她說了算,她不過是個被王隨心所欲擺佈的棋子。
她穿著浴袍走了出來,頭髮被吹乾,軟軟的垂在身後。
卿犬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過來。」
鍾意慢慢的走過去,卿犬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然後他問:「嚇到了?」
聽了他的話鍾意一愣,她抬頭看著他,表情有些茫然,卿犬的手摸到了她睡袍裡面,碰到了她滑膩的肌膚,見她沒說話,捏了捏她的腰,笑道:「嚇傻了?」
眼淚逐漸湧到眼眶,鍾意小心的咬著下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半響小心的問:「你知道?」
卿犬讓她和自己面對面,兩手擱在她的腰上,鍾意手忙腳亂的把面前分開的睡袍往一起拉攏,不讓春光外洩更多。卿犬戲貓一樣的故意拉拉這裡漏出那邊,又拉拉那裡露出這邊,鍾意的表情都快哭了出來。卿犬開口:「你要再動,我就把它撕了。」
果然威脅的話出口以後,鍾意不敢動了。
她低著頭,像只被馴服的小貓,一動不敢動,卿犬看著她的表情又笑:「放心,我沒那麼大力氣,就算有心也撕不動。」
鍾意瞬間破涕為笑,「嗯。」
卿犬往沙發上靠了靠,然後托著她的背,往自己面前又送了送,「他打你了?」
知道他問的什麼,鍾意搖了搖,「沒有。」
卿犬滿意的點頭:「那就好。他要是敢打你,我就讓她妹妹死第二次。」
鍾意想說點什麼,最終她選擇了沉默,她知道自己說話沒那麼大的份量,這種自取其辱的事她還是不要做的好。
「肚子不舒服?」
鍾意搖頭:「在醫院的時候醫生檢查了。」
卿犬問:「醫生怎麼說?」
鍾意小心的說:「醫生說接下來的一陣可能內分泌會有點失調……」
卿犬點頭:「沒事就好。」頓了頓,又說:「如果有人問,就說孩子沒了。」
鍾意再次點頭:「嗯。」
卿犬伸手解她睡袍的帶子,剝了睡袍,站起來的同時把她從睡袍了拉了出來,「既然沒了一個,那我們再努努力,再來一個。」
鍾意羞的眼睛都不敢抬,只是本能的伸手抱著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鍾意心裡藏了一個有關卿犬的秘密,他似乎從來沒注意過,在他動情到極致的時候,嘴裡就會含糊不清的喚著一個女人的名字,而這個女人,她無數次的從夜宮其他女孩那裡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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