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回想起剛才那一刻,都不禁宛若他們人生中做的最恐怖的一個惡魔。舒虺璩酉想他們已經站在了頂尖高手行列,竟然被會一絲殘魂,打到毫無還手的地步,更加險些喪命當場。
他們心中有害怕,有恐怖,但是除此之外,卻也有一顆仇恨。
左千秋說道:「師父,你剛才說過,方寒險些斃命,無非是他在暗中替他保命,才倖免一難。而方寒現在渾身上下傷勢十分嚴重,業已接近油盡燈枯局面,他的師父,就算再強,也絕對不可能再次顯身。否則,他們二人都會當即斃命而亡?」
浩天一點頭道:「如果不是我看層了這一層原故,你認為你們現在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他這般強,當方寒身上傷勢被治好之後,背後再有一個如此強大的高手撐腰,以方寒今日與天劍門的誤會,他將來必然會與我天劍門為敵。」左千秋頓了頓,說道:「到那個時候,我天劍門豈不是僅憑他們二人,就直接在這修煉界除外了麼?」
浩天一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
「門主師兄說得沒錯,留著如此強大的禍害,遲早都對天劍門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何不趁著現人這個絕佳機會,讓這個可能性完全消失?」風亦揚雙手一陣顫抖的說道。
對於他們幾人的提議,浩天一沉思一番,不禁認為這其中說得自有一番道理。但是,他剛才便是當面請求風絕辰,這才保了幾人性命,不過幾分鐘之後,卻出爾反爾,一時讓浩天一有些難以決斷。
不過,在大義之前,這一分無情卻是能夠保證天劍門長存,無疑,背信棄義一次,也是值得的。浩天一想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說道:「他現在就算是知道我們將欲做什麼,卻也不能再度現身,而守護方寒的人,只不過藍小蝶一人,實力毫不可懼,就由你們前去將他碎屍萬斷,以免禍端!」
剛才受了風絕辰一番蹂躪,現在這些人個個都對他恨之如骨,就算浩天一不說,只要答應了他們的這個提議,也一定會將方寒碎屍萬斷。四大監使以及幾名長老,立刻朝著藍小蝶身邊飛了過來。
看著幾人,藍小蝶臉色頓變。「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幾人臉上都露出了陰邪的笑容。玄監使看向她懷中的方寒,說道:「把他交給我,否則,你難離開此地。還有,今日之事,絕對不能對他人提及,如果你不敢保證,那麼,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藍小蝶花容大失,怔道:「你們想背信棄義?難道你們忘了,如果不是浩天一剛才請求,你們這些人全都踏上了黃泉。現在竟然趁著他老人家離去,惡行畢露,這就是天劍門的正派作風?」
「如果不是顧及天劍門,你認為我們會做這樣的事?既然這件事,從開始都是我們做錯,不過,卻也不怕將此事做到底。」地監使又朝著藍小蝶身邊靠了一步。
藍小蝶惶恐之極,目光朝著遠處的浩天一看去,眼神之中不禁露出鄙視之意。但是,眼前的難題,單是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與這些人周旋。縱然他們有傷在身,自己有小歡仍然能夠飛行。可是,遠處的浩天一,可是當之無愧的巔峰強者啊。
「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傢伙!」
「快將他給我們,否則,你也當死!」
「前輩,你快出來,你快快現身,他們要對方寒不利,他們要搶走方寒啊……」藍小蝶一陣心慌,馭動小歡不停的逃離,但是,都會被他們搶先一步擋了回來。任藍小蝶叫了半天,懷中的方寒,仍是沒有半點動靜。
「你現在就是叫破了喉嚨,那個傢伙也不會出現了。快識相將他給我!」天監使臉色頓時陰沉,殺氣暴發而出。
藍小蝶心中暗罵,自己為什麼不在剛才的時候,提醒方寒的師父,讓他率先將這些卑鄙無恥的傢伙,一個個殺干殺淨罷手。而他的師父竟然也有些傻,會輕易這一群小人!
「你們給我滾開,就算是我死,我都不會將方寒給你們!」藍小蝶死死抱住方寒。但是,他們四周將其圍堵,她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
就在這時,所有人的動作忽地一停,面容一僵,神色不安的朝著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山峰,有兩道光芒竟然朝著他們飛射而來,其速度疾快,瞬間便至。
當所有人看向於突然出現的兩人,都不禁被吃了一驚。在這兩人之中,有一人外表模樣有幾分熟悉,而有一人卻又是十分模糊。可是,當藍小蝶見到這兩人之時,差一點喜極而泣。
「狂叔叔!」
「薛大哥!」
遠處的浩天一不禁動容,目光看來,只見一名頭髮須白的老者,眼神炯炯,一臉煞氣,雖然很多年都不曾見過此人,不過卻在一時之間,認出了他的身份。「你,你是狂刀!」
狂刀朝著浩天一掃了一眼,卻並沒有對他施以好眼神,反而看向藍小蝶之時,臉上出現了笑容。「小蝶,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你,你是薛兵!你,你竟然達到了這般境界!」
來人其中之一,自是狂刀。而另一人,卻是當初方寒離開幻雪王國認識的薛兵。薛兵與百花谷一戰,被中噬骨穿心之毒,將愛女纖纖托付給一日之緣的方寒,並且,將自己所創的潮汐訣一併相援。只因他認為自己必死無疑,自行離開,不想讓纖纖傷心。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事。自己在離開之後,竟然會發生自己人生人的精彩變化。
他非但沒有死,反而,還活了下來。而是遇到了一人,驅除了他體內的劇毒,由此之後,薛兵便跟隨於他。但是,自於纖纖和方寒失散將近一年時間,在這個時間之內,卻是四處尋找他們的蹤跡。
「我是應當叫你一聲師父呢,還是叫你曾堂主,又或者直接喚你名字,曾俊山!」薛兵臉色平靜,看向了天劍門的曾堂主。
曾俊山大吃一驚。「你你你,你這偷取宗門秘籍的叛徒,今日竟然還敢有臉顯身於此!」
薛兵冷哼一聲,卻是對他極為不屑。「我薛兵天縱奇才,竟然當初會瞎眼拜在你的名下。你卻是暗中嫉妒我的天資,萬般阻攔我習練震雷劍訣,像你這般迂腐之人,我豈能甘受膝下?至於偷取你宗門功法一事,無非是讓你這些老古董明白,修煉之途不分先後。而現在,你已然在我的身上得到了證實吧!」
曾俊山被他這番斥說,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狂刀環視一圈,又看了看藍小蝶手中懷抱之人,生命跡象十分衰弱。忙問道:「小蝶,這是怎麼回事?」
藍小蝶起初連死的心都有了,不曾想,在這片刻間,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們兩人,自是毫無顧及。說道:「他們想要殺方寒!」
「方寒?」薛兵眨了眨眼,忙朝著藍小蝶看業。「你說的方寒,他在哪裡?」
藍小蝶將懷中之人,朝著薛兵眼前一遞。薛兵這才注意到她懷中所抱之人。再將他正面展示,卻見面色浮腫,完全變了形,雖然與當初自己認識的方寒有那麼幾分相似,但是,又好像並不是同一個人。「他叫方寒?」
藍小蝶連連點頭道:「薛大哥,他就是你要找的方寒,纖纖就在拿柯城!」
「什麼!」薛兵幾乎亡魂大冒,自己苦苦尋找了多時的方寒和纖纖,竟然就在這一時之間,完全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當然讓他高興之極。可是,過了片刻,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轉過頭,怒視著眼前這一群天劍門高手。「你們想要方寒性命,我薛兵卻是不答應!」
「你算什麼東西,由不得你不答應!」曾俊山喝道。
狂刀語聲一冷,道:「如果加上我呢?」
天劍門一方,除了浩天一以外,其他人無人認識狂刀到底是何人。正千秋正待出言不善,浩天一卻搶先說道:「狂刀大哥,多年未見,你神彩依如往昔,可喜可賀!」
天劍門一方,頓時在這個時候,無一不是瞪大了雙眼,極度吃驚。連浩天一都要喚狂刀為大哥,單是這一句,就能夠立刻判斷狂刀的年齡比浩天一還要長上幾分。可是,怎麼看眼前的這個狂刀,似乎都不過剛剛一百出頭的樣子啊。
狂刀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弟子他們吧。」
浩天一點了點頭。「讓你見笑了!」
狂刀從這些人身上縮回視線,看向浩天一說道:「現在我要帶他們走,不知浩老弟是否同意?」
浩天一微微一笑,說道:「狂刀大哥要帶這位藍小蝶離開,自當沒有任何問題。不過,他懷中之人,與我天劍門有些一事還沒有妥善處理,他眼下受了重傷,我等得將他帶回宗門。」
狂刀看了一眼藍小蝶,再一次將方寒摟進了懷中。「看來,你卻是不答應了?」
形勢頓變,一股火藥味頓時瀰漫而出。薛後神色警惕,隨時的準備出手。
浩天一心中一沉,但是卻微笑說道:「狂刀大哥誤會了。果真是這方寒少年與我天劍門有一些問題沒有妥善處理,帶他回宗,也只是問個清楚明白罷了。」
藍小蝶道:「狂刀叔叔,他們這是要方寒性命。方寒之所以現在如此,都是他們出手造成的!」
「臭丫頭,休得胡言亂語!」秦子軒當即罵道。
但聞此聲,狂刀臉色頓時,與秦子軒相隔不過一米,順手一揚,一巴掌狂抽在他面頰。「小子,嘴巴放乾淨點。她是你這等貨色惹不起的人。再是這般口出狂言,我可不會給浩天一半點顏面,殺你也無妨!」
第三百零四章知趣而退
秦子軒雖然拜浩天一為師,可是,現今卻也有七十多歲高齡了。更加沒有想到,竟然被狂刀當眾指稱小子,並且,毫不給他半分情面,一巴掌就狠抽了過去。
藍小蝶見此,心中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不禁朝著秦子軒得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副,你能拿我何,著時讓秦子軒心憤不平,恨不得當場,殺了這個鬼丫頭。可是,他卻又不得不顧及狂刀!
「狂刀大哥,好歹,這也是我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總歸是要留一點餘地給我吧。」浩天一臉上的笑容頓時沉澱了下來。換作是其他人,自己的弟子被當眾抽了一巴掌,做為師父的也應該出頭撐面。
但是,狂刀似乎並不給浩天一情面。「我剛才說,我要帶他們離開此地。這傢伙自己出言不遜,受此一巴掌也是理所應當。」
浩天一終於發怒,喝道:「我尊你一聲,狂刀大哥,已是給足了你的臉面。但你現在卻把我以及我弟子等人,踐踏於地。當真以為我浩天一怕你不成?」
狂刀一副目中無人神態,冷眼瞥他看來。「你無非不滅境高階,我亦是不滅境高階。以我的眼力,你似乎還受了傷,而你這些什麼弟子長老的,一個個都與死無疑。人數雖多,你認為佔得了優勢?」
「果然有些眼力,狂刀不愧是狂刀,張狂之性,一向如此。」浩天一心中憋著一口濁氣,實在難以嚥下。但是,狂刀一言便將所有的一切,給說了個透明。他現在處於全盛時期,縱然自己這一方,人數居多,可是,面對這樣的高手,再強之力也變得非常薄弱了。「我答應讓你將這個丫頭帶走,但是,你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小子給我留下!」
狂刀冷傲一向如此,現在知道雙方基本上戰力持平,根本不必怕他。「做不到!誰讓這小子叫方寒,誰讓薛老弟要找的人就是方寒,誰讓我家小姐懷中之人抱的就是方寒!」
「你稱他為小姐?」浩天一著時嚇了一跳。想狂刀一生狂傲之性,何曾屈服於人,竟然當著這麼多的人面,不惜自暴自己的身份。
狂刀道:「我剛才便對這個小子說,她是他惹不起的人。而現在卻要與你同樣這般說重複。你整個天劍門,都不敢惹之人。我勸你識相,莫做後悔之事!」
震驚之事,接踵而至。此時此刻,浩天一以及在場的天劍門高手,心情難以復加。
回想起當初,在肯定方寒死亡那一刻。藍小蝶對天起誓,竟然滅掉整個天劍門,取他們一個個的項上人頭。她不過僅僅只是凝血境實力修為。所說的一切,自然難以當真。可是,經狂刀這般一說,剛才還認為只是發洩怒詞,現在卻是對藍小蝶所說深信不疑。
就連狂刀都要稱藍小蝶為小姐。藍小蝶之後,到底又是什麼背景。竟然連整個天劍門都不放在眼裡。這是何等狂傲之極。殊不知,天劍門可有著千年底蘊的宗派啊。竟然還不敢去招惹這個丫頭!
「她到底是誰?」浩天一指向藍小蝶,向狂刀詢問道。
狂刀語氣冰冷。「無可奉告。不過,看在曾經有過幾分情面上,我倒是樂意在這個時候,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動手試試,看看你天劍門還能夠存在得了幾日時限。」
浩天一被狂刀這一句,更加嚇了一跳。他對狂刀十分瞭解,更對狂刀深信不疑。
但是,現在的情況,完全的超出了他的預料掌控之內了。單單一個方寒,在他的身體之內,竟然會有這樣的高手寄居在他體內,而方寒更是拜他為師。現在,又蹦出個名不見經轉的藍小蝶,連狂刀都要稱他為一句小姐。
浩天一的思維邏輯,在這個時間,完全的變得極度混亂了。他很想在狂刀的口中知道,到底自己沉睡的幾十年,修煉界發生了什麼變化,在狂刀的身上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狂刀看了看藍小蝶,淡笑道:「走吧,我們回去。」
藍小蝶有所顧及,道:「可是這些傢伙還賴在這裡,想要對方寒不利。」
「他們敢動手,我就讓他們先死在我狂刀之下。」說完,也不再看浩天一一眼,直接和藍小蝶還有薛兵當眾,朝著遠處飛了過去,轉瞬之間,便消失無蹤了。
「師父,就讓他們這樣走掉?」左千秋道。
浩天一歎了口氣,道:「千秋,不曾想單單一個方寒,竟然會將天劍門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啊。你當初,真該早先提醒於我,竟然做了這悔不當初之事來!」
左千秋等人也是極度後悔。他們又如何能夠知道,方寒竟然是拜那個風絕辰為師。而現在更加不可能會知道,藍小蝶的身份背景,更是與眾不同。
「我們這樣對方寒,他日方寒恢復了傷勢,必然會對天劍門不利……」
「我們背信棄義,他的師父必然將這一切都看進了眼中,若不是因為方寒身體無法承受,必然就在剛才顯身,直接將我們這些人全部殺掉了……」
「藍小蝶身份背景十分特殊,連狂刀都是她的家僕,由此可見,在這個丫頭的背後,到底有一股多麼強大的勢力……」
「一件事做錯,已經足以讓天劍門毀於一旦,現在接連做出這麼多錯事來,天劍門如何還能夠保全下去!」
「天劍門千年基業,果真就要葬送在我們的手中……我愧對祖師,愧對歷代先輩啊……」
浩天一一陣感慨,心如絞痛,長歎一聲,便朝著天劍門方向飛了回去。
在場眾人,此刻,無一不是變得沉默了起來。左千秋眼神之中,帶著惡狠之色。「若是要怪,只能怪當初那個蘭若水,要不是她憑空猜測,我們又如何會順籐摸瓜,將此事牽連到方寒的頭上,也更加不可能會判斷他竟然與魔宗有染,今日之事,自然也不會發生。真正的天劍門災劫,沒想到,竟然是由我們親手製造……」
天空之上,這七七八八被風絕辰揍得像豬頭的天劍門頂尖強者,在這一刻,無一不是愧疚自責。想到將來天劍門面臨的災劫,一時之間,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愫來。
過了好半天,下方的尋找風炎屍首的風亦揚返回到了高天之上。然而,他此去卻是一無所獲,顯然,他弟弟的屍首,應該葬於那條深坑之中,無法尋找得到了。
而在這時,他看著眾人臉色陰沉之極,剛才還發現一股強者的氣息出現,現在藍小蝶也不在了此地,師父卻也是不在。心中好奇,這便逐一朝著眼前幾人詢問道。然而,所有人對他的詢問,彷彿置若未聞,只是不停的搖著頭,一副後悔自責的模樣。嘴中更是唸唸不停。「竟然會做出這等事來,果真我們才是罪魁禍首啊……」
這幾人,也不知道是怎麼返回天劍門的,總之,回到天劍門之後,這幾人依然在深度愧疚之中,安排著天劍門上上下下的事。但是,卻無臉再去煩浩天一。因為,此刻的浩天一,比他們更生氣,更易暴怒,他們又如何敢明知自己做錯,還去自尋晦氣和責罵。
藍小蝶十分好奇,狂刀和薛兵兩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路過此地。坐在小歡的背上,藍小蝶這便向狂刀問了出來。「狂刀叔叔,你和薛大哥,怎麼會這般巧合路過此地?」
狂刀回道:「薛兵老弟,思念他的女兒纖纖,四處尋找,已有多日。不日之前,正好與我相碰。閒來無事,我便陪他去尋找他的女兒以及這位方寒兄弟。但是,不曾想,今日在路過此處的時候,卻感應到一股十分強大的魔氣,其恐怖連我也是自認與之相差甚遠。一時好奇,這便尋來。不曾想,竟然撞見了天劍門的人竟然正欲對你和方寒動手。」
「對了,小蝶。這位方寒兄弟與天劍門到底有什麼過節,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大動干戈,這麼多人前來抓你們兩人?」狂刀一邊說的同時,不禁又在想新的問題。又道:「哦,那位強者,你可曾見到?」
按照規矩,狂刀和薛兵都應該稱藍小蝶為小姐。不過,藍小蝶卻不喜他們這般稱呼自己,如此好像使得關係生疏了些。所以,便讓他們直接稱自己名字。說了多次,狂刀和薛兵他們這才只好這般稱呼她。而狂刀言中所指的強者,自然便是風絕辰無疑了。方寒身體內的古怪,到現在為止,除了自己,恐怕便是天劍門的那些傢伙得知了吧。
當初,在蠻妖之地的時候,自己還曾有意向方寒詢問。但他都是含糊一併說過,顯然是不想將他師父的事說諸於其他人聽。現在方寒傷勢十分嚴重,沒有了半點意識,在沒有他的同意之下,藍小蝶卻也不好直接說出風絕辰的存在。「的確是有一個魔宗強者出現。不過,卻因為天劍門人數眾多,他敵對不過,就走掉了!」
狂刀有些牛筋。「不對啊,依我的判斷,那人的實力修為,完全超出我數倍不止。魔宗何時有這等高手強者?」
藍小蝶道:「狂刀叔叔,你也別問了。現在最關鍵的是盡快返回絕情谷,救方寒,其他事都無關緊要!」
薛兵接道:「小蝶說得沒錯。話說回來,方寒兄弟於我有恩,而且意氣相投,卻沒想到今日受了這等嚴重傷勢。他日,待他傷勢恢復,我必然要與他一起,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藍小蝶也不願再多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抱著方寒,坐在小歡的背上,沿著絕情谷方向不停飛去。
第三百零五章絕情谷
絕情谷,坐落在中土以外地,與幻雪王國接壤,也便是當初,藍小蝶與方寒提及自己的家。按照路途來說,的確與拿柯城十分之近。更是讓薛兵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尋找的愛女纖纖,竟然就在他的眼皮之下,而他自己還在整個大秦帝國四處的尋找將近一年的時間。
絕情谷,佔地極廣,但是,此地卻是十分隱密,在這其外,更設有層層機關,以及地形陣法。若非絕情谷中之人,貿然闖入此地,必然會被活生生的困在其中,而無法脫身。
寒意漸漸襲來,四週一片銀白光澤,在地面之上,也不禁有尺餘深的積雪,終年不化。
就在這時,高天之上,三道光芒極速而來,其中有兩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卻是以兄弟相稱。而剩下之人,卻是一名少女,身穿著一件御寒披風,在她懷中,一個少年,渾身是傷,面色煞白,雙眼緊閉,看上去,宛若死了那般。
大鵬金翅緩緩落在厚雪之上,藍小蝶小心的將方寒抱著下了地,隨後,便將小歡給收進了玉笛之內。
兩人口口聲稱,一路之上都讓藍小蝶照顧方寒,想為其分擔一刻,藍小蝶卻是死死不讓,兩要也只好作罷。
倘若藍小蝶並非有著修煉的弟子,恐怕當真這懷中的健壯男人,她無能為力。不過,即便如此,她現在也是累個夠嗆,但是卻沒有半點怨言。
兩人走在了最前,順著一條條山道,然後進入到一個看似絕境的峽谷之內。然而,兩人卻是直接朝著一面山壁走了上去,就在眨眼之間,兩人身影完全隱沒於山壁之中。藍小蝶身後其後,卻也沒有半點顧及,跟了上去。
這條走道,倘若他人見狀,必然會大吃一驚。可是,身為絕情谷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奇怪的是,在外面還是大寒天氣,四周都是積雪銀光灑灑。然而,由這道特殊的通道進入到絕情谷內,這裡面的世界卻是四季如春,就好像大秦帝國那般。小道兩旁,無數的奇花異卉,香氣撲面而來。單單這股香味,不禁便讓人精神大暢,十分舒服。
幾人繼續的行走,不過又走了幾走,便見一個乘涼的亭子。而在亭子的右邊,卻有一條青石磚鋪徹的小路。幾人繞過紅亭,沿著這小路繼續深入。幾分鐘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香花異草,更加無數,在這之上,更有那嘰嘰喳喳歡快的小鳥蜜蜂飛禽,更在不遠之處,傳來潺潺流水聲響。
眼前的一切,彷彿如那山水圖畫,更像那人間世外桃源。
而在眼前,便出現一間佔地極廣的殿宇,殿宇極是恢弘,雕刻精湛,手工更是當世一舉。
「哎呀,這不是小蝶嗎。」就在這時,只見一個身著紅衣,打扮極奇妖嬈,看上去,不過三十光華的女子,朝著幾人小跑而來。
藍小蝶衝著她盈盈一笑。「三娘!」
藍小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到絕情谷,杜三娘自小便能她疼愛有加,此刻沒想到她回與狂刀等人回到絕情谷,喜極之極無以言表,正準備上前抱她,卻不想在竟然率先已經抱著了一人,單看背影,竟是個男子模樣!
「啊,小蝶,不過半年時間不見,你竟然學會擄起男人來啦!」杜三娘突然大驚道。
藍小蝶啐了她一口,說道:「才不是呢。他是我朋友,叫方寒,受了重傷,我現在要去找師父,讓他出手救方寒,否則,方寒就會死的。」
「就會死的!」杜三娘瞇了瞇雙眼,學著藍小蝶的口吻,十分嬌嗲,不禁讓旁邊的狂刀都引得哈哈大笑了。
「不理你了,我要急著找師父去。」
杜三娘努了努嘴,說道:「你師父現在正在他的藥房之中,看你抱著這個傢伙,這般辛苦,這兩個大男人竟然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若是被他師父知道了,看他如何收拾你們!」
狂刀臉色頓沉,忙辨別道:「倒不是我們不想幫忙,分明是小蝶她不願意啊!」此時此刻,狂刀哪有當初在面對浩天一時顯露的狂傲之氣,十足一個小老頭,做了錯事的模樣,擔心得緊。
杜三娘一聽,似乎聽到了端倪,忙湊到藍小蝶身邊,問道:「小蝶,你的眼光怎麼連三娘也比不上了。這小子雖然長得塊頭還算健壯,但是,整個臉都腫得像個豬頭了,這般丑,連我三娘都是看不上呢。」
「去去去,方寒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只是受了傷,待讓師父治好了他,你再來看看?」藍小蝶帶著幾個挑釁的味道說道。
杜三娘聳了聳肩,卻是有幾分不信。「看就看,就看這小子是不是一下就翹了辮子呢。」
「不理你了!」藍小蝶嘟了嘟嘴,抱著方寒,吃力繞過殿宇,前往杜三娘所說的藥房。
藥房自是藍小蝶師父每日必呆之地,他窮盡心力,一生都融入在了這些藥草之中。正是當世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藥王,藍晴天。當初薛兵便是離開方寒之後,盲無目的走動,竟然機遇巧合之下,來到了絕情谷。最後,被他人帶進了谷中,由藍晴天親自施以治療,經過將近半個月時間,這才最終治好了薛兵。
說絕情谷那座殿宇佔地極廣,而眼前的藥房,卻也非同一般。足足將近十多間房子那般寬敞。此時此刻,藍小蝶卻是不知道藍晴天到底在哪一間房間,提煉或是鑽研著藥草。
「師父,師父……」
但聞聲音,兩名藥童立刻聞訊而出。這兩名藥童卻是女子,年齡略比藍小蝶大上一兩歲,長相極為普通。卻是當初藍晴天外出之時,救下身患不治之症的兩名姐妹。被藍晴天治好之後,得知他們已經無父無母,便將他們留在了絕情谷內,作了藥童。
「阿雅和阿香見過小蝶小姐!」
藍小蝶道:「都讓你們叫我名字了!」
阿雅吐了吐舌頭。輕聲說道:「主人在這裡呢,我們可沒這個膽。」說完,阿雅和阿香兩人看到她懷中的方寒,不禁問道:「他是誰,好像受了重傷呢。」
藍小蝶點頭道:「你們先幫我扶住他。我去找師父!」
藍小蝶剛將方寒遞給兩人,就在房間之內,立刻傳來熟悉的笑罵之聲。「瘋丫頭,總算回來了,可想死師父了,怎麼是不是在外面受到欺負了,竟然現在才回來?」說話間,一個看似年齡五十左右,濃眉大眼,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身穿著一身藥袍,面帶微笑出現在了藍小蝶眼前。
藍小蝶直接上前,撲在了他的懷中,藍晴天撫摸著她的髮絲,淡淡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對了,我剛剛煉了一種藥,你也來瞧瞧。」
「師父,這個先不急,先救人要緊!」藍小蝶推辭說道。
藍晴天一愣,「救人?救什麼人?」
藍小蝶右手一指,指向長椅之上阿雅和阿香扶著的方寒。「快救他,他傷得很重。」
藍晴天定眼看來,單是他這番粗眼一掃,竟然能夠將方寒的傷勢瞧了個大概,不愧是號稱藥王。但他臉色卻有幾分不悅,微沉道:「救他,為何要救他?你應該知道,師父的脾氣,高興則救,不高興見死都不救!」
藍小蝶見他這般一說,頓時臉色一變,撲向藍晴天撒嬌說道:「師父見到小蝶回來,難道不高興嗎?」
藍晴天點了點頭。「自是高興。」
「既然高興,為何不救?」藍小蝶當即說道。
藍晴天卻也順其之話,又說道:「見到你回來,師父自是高興,可是,見你還帶個病懨懨的小子回來,師父卻是很不高興。你這不是專程回來,找師父的麻煩麼。」
藍小蝶見撒嬌不管用,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師父,他傷得很重,眼看就要死了。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藍晴天又朝著方寒瞥了一眼。道:「看他樣子,應該還能夠撐個一個時辰。若是過了這一個時辰,沒有我出手的話,這小子應該鐵定必死無疑了。」
藍小蝶卻是聽著他這般一說,心中的擔憂更甚。但是卻不禁帶著幾分挑釁的口吻。問道:「你果真不救?」
藍晴天想了想,擺了擺手,說道:「不救不救就是不救!」
藍小蝶臉色黑盡,說道:「好你不救,我去救。你剛才不是說又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物出來了嗎?我這就去給你毀了,讓你辛苦的幾日,哼哼,又付諸東流。」藍小蝶卻不是虛張聲勢,說完便準備朝著剛才藍晴天出來的房間走去。
藍晴天眼見大勢不對,一個閃身就擋在了房間門口。「臭丫頭,為了這藥,師父可是花了將近半個月時間,豈是那三兩日可比。」
一聽到這裡,藍小蝶心中主意打定。「哈哈,師父這可是你自己親口招的哦。現在我就去毀了你這寶貝藥草,看你心疼不心疼。」
這下藍晴天也變得急了,總之是以身擋在門口死死不讓藍小蝶進入其中。經過藍小蝶多次這般,他也只好示軟。「好好好,我救他,我救他!」
第三百零六章略施小計
經過藍小蝶的死磨硬泡,最終,藍晴天答應了救治方寒。其實,當藍晴天看到方寒的第一眼之時,心中便已經有了要救他一命的念頭。之所以這般,無非是故意而為之,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會讓自家小魔仙,這般著急。更加讓他想看看,這小魔仙焦急的萬般無奈。
他自然是知道,既然藍小蝶會將方寒帶回絕情谷,必然是藍小蝶為能為力。有或者是藍小蝶隨身所帶之物有限,根本沒有條件將方寒完全救治。
阿雅和阿香兩人,將方寒扶到了一間房間之內,房間佈置十分簡單,就是一張床,僅此而已。
藍晴天和藍小蝶進入其中,藍晴天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便是將方寒上衣盡數褪了個精光,卻見在他身體之上,那道道淤青,大多數已然變成了紫黑色。更有數處根骨斷裂,大多數的經筋也是斷得不成形了……
「這小子,怎麼傷得如此重?」藍晴天帶著吃驚,看向了藍小蝶。
藍小蝶臉色一沉,說道:「遇到了一些壞人,才將他打成這副模樣。師父,你也別問了,先救他吧。待他無恙了,你問我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好好好!」藍晴天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模樣,這便開始為方寒真正的治療起來。
經過藍晴天全面的檢查,方寒的傷勢可謂不是普通的傷得很重那般簡單。床榻上的這小子,生命跡象十分微弱,自身體內毫無半點真氣元力,體內血液滯留,產生鬱結數處。按照藍晴天的原話來說,這小子傷成這樣,竟然沒有死,果真令人費解。
對於他的這番自問自說,藍小蝶總是施以白眼。但是,好在藍晴天將會極力營救方寒,有藍晴天親自出馬,縱然是剛死一刻之人,他也有能力能夠將其救活過來,狂刀就是如此。而現在方寒這還沒死呢,只不過傷得很重罷了。只要些許時間,他也自然能夠讓他活蹦亂跳。
「這小子需要在藥房呆個一個月,但是,一個月,他身上的傷勢雖然能夠治好,但並不能夠表示他就能夠立刻清醒過來。畢竟,他的身體已經不成人形,恐怕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絕望了吧!」
「知道啦,我這一個月絕對不會來藥房打擾你老人家的!」說完,藍小蝶知趣的便離開了藥房。
而藍晴天在接到這個麻煩之時,也在這一時之間變得異常忙碌了起來。不過,好在他還有兩名藥童使喚,在這期間,倒是幫了他不少的忙。
一個月的時間,說快也快,說不快卻也不快。在這一個月時間之內,藍小蝶每時每刻都想前往藥房,去探看方寒的情況。不過,藍晴天向來有個規矩,就是在他治療病人的期間,絕對能有人前來打擾。倘若一時打擾了他救人的心情,他果真會能救的都不救,眼睜睜地看他這般死去。
藍小師雖是藍晴天惟一的弟子,也受到了大量的真傳。不過,在面對方寒的傷勢,讓她十分棘手,而且,這期間還要冒著一定的風險。倘若自己有個閃失,就有可能讓方寒再也醒不過來。所以,她不敢亂來。必須確保百分之百的機率,也不冒著一半的生命風險。
在這一個月時間之內,藍小蝶大多時間,都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之內。自從這次在外所有的經歷,疊加在一起,無非都只能說明一個簡單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實力不濟,實力太低,完全幫不了半點忙,才會讓方寒受到這樣的重傷。
所以,在這一個月時間,她便趁機埋頭修煉。除了吃飯的時候,能夠看見她,便很少能夠看到她了。這卻也讓絕情谷大多人好奇,更加讓藍晴天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藍小蝶果真言爾有信,一個月彷彿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殊不知,這一條規矩,只是對待於其他人,根本不會對待她啊!
不過,在得知藍小蝶整日都在全心神的投入於修煉之中,花晴天也不禁心中暗自高興。顯然,這一次藍小蝶離開絕情谷,必定經歷了很多事,讓她成長了幾分。當然,如果到時候得知,誰竟然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徒弟,他自當也會發火,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一個月之期,轉瞬之間,便在指尖流走。按照時間,藍小蝶便在這一月之期剛過之際,前往了藥房。
阿雅和阿香兩人見到小蝶,自是恭敬的喊道。「小蝶小姐。」
這兩人倒不像其他人,說過一次就會更改。畢竟她們大多時間都呆在藥房,更加身受藍晴天的灌輸,不敢造次。所以,藍小蝶也不怪她們。開口便問方寒現在在哪裡,情況怎麼樣了?
阿雅說道:「主人說過,如果小蝶小姐來了,問及方寒的事,讓你自己親自去問他。」
藍小蝶奇怪的眨了眨眼,忙道:「師父現在在哪裡?」
阿香伸手一指,卻是藥房左手邊最後一間房子。藍小蝶這便小跑了過去。咚咚咚的敲了兩下門,也不管房間內的藍晴天答應與否,就直接推門而入了。目光在房間內張望,這間房間竟然擺設也是極為單調簡單,僅僅只有一個長條的桌子。而現在,藍晴天依然穿著藥袍,神情十分悠閒的喝著茶。見到藍小蝶,笑罵道:「你這丫頭,好沒禮貌,我都還沒有讓你進來,你就進來了。」
藍小蝶白了他一眼,說道:「方寒在哪裡,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一個月時限已過,我要去看看他。」
聽到這裡,藍晴天突然歎了口氣,猛地又灌了一口茶水進入咽喉,就好像這杯中之物裝的並非是茶,而是酒,那般讓他沉醉。「想我藍晴天,藥道天下,舉世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生能治死,死能治活。沒有想到,今日,我這藥王之名,竟然只是一個虛名啊!」
藍小蝶十分奇怪,忙的靠在藍晴天旁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師父,你老人家這不發燒啊,怎麼竟說起糊話來了。我問你方寒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他!」
提到方寒,藍晴天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暗浮悲傷狀。「方寒,對對對,就是你上次帶回來那個要死不活,要活卻死的小子吧!」
「什麼要死不活,要活卻死!你這老頭,倒是給我說個明白!」藍小蝶勃然大怒,竟是一把將他手中的茶杯給搶了過去。
藍晴天舔了舔嘴,似乎還在回味那茶香的美味。說道:「他傷得太重,再加之,那小子求生念頭極弱,一不小心,就果真一命呼了。半個月前我就將他埋在了藥園之內,當作肥料了!」
藍小蝶一聽,頓時面色煞白之極,怔怔看向藍晴天,卻見他神色之上根本沒有半點謊意可尋。更何況,藍晴天當初的確將死人埋在了藥園之內當作肥料。
看向藍小蝶,藍晴天似乎能夠感受得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果然,她堅持不過十幾秒的時間,眼淚水似泉水了般,湧了出來,哭得傷心斷腸,大罵藥王是騙子。
藍晴天見她如此傷心,不禁伸手拍了拍她,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這是自古長存的道理。如果你果真想要見他,那我這就去藥園之中,將他不成形的屍體,挖出來給你看看如何?」
「你還我方寒,你這個臭老頭。你自己當初說過,讓我一個月時間莫要來這藥房,我依你之話,這一個月都沒有踏進藥房一步。沒想到,今日來到藥房,見你自顧喝茶,竟然早在半個月前,就將方寒的屍體埋在了藥園之中……」藍小蝶哭得越來越傷心,簡直止都止不住。極有可能就算是自己果真死了,這丫頭也不太可能會哭得如此傷心呢。
「真是拿你沒辦法,一點點挫折都承受不了,怎麼當我藥王的嫡傳弟子。」藍晴天歎了口氣。卻在這時,雙手一拍,在他背後一方,立刻傳來開門之聲,卻見阿香率先探頭出來,笑道:「小蝶小姐,主人這是逗你的,方寒還活得好好的呢。」
藍小蝶聞言,抬頭朝前一眼,這兩間房原本是通的,她自是知曉。隨著視線的移動,果然他在床榻之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藍晴天似討好一般,伸出手慢慢的擦拭著她眼角余淚,卻不由被藍小蝶白眼以待。「臭老頭,不理你了。」
藍晴天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藍小蝶衣袖一橫,將眼角的淚水擦了個乾淨,連忙跑了過去。待見床榻之上的方寒,早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此刻,氣息均勻,雙眼緩閉,身上的傷勢,猶為臉上最為明顯,早已消散,恢復了他原本之貌。藍小蝶伸手搭脈,以她所學,一番檢查方寒,卻是已經沒有了大礙,只不過,體內的氣血仍有幾分阻塞,沒有正常人那般流暢,顯然這便是他還沒清醒的原因。
藍晴天站在藍小蝶身後說道:「你給我這個麻煩著時不小,害得我整整七天不眠不休,守在這小子身邊。現在,再看你這丫頭表現,好像我這一切倒是值得的呢。」
藍小蝶一雙手緊緊的抓住方寒,卻是回過頭朝著藍晴天說了一句討厭,便不在理他。誰讓他竟然逗弄自己,還害得自己大哭一場。
第三百零七章狂刀大哥
經過藍晴天出手,方寒的性命,再一次從死神的手中搶了回來。但是,由於方寒的傷得十分嚴重,就算是經過藍晴天之手救治,仍然還需要一兩日時間靜養才能夠恢復意識。
不過,得到這個消息,藍小蝶卻是高興壞了。便在這兩日時間之內,藍小蝶徹底不離開藥房。方寒的一切,原本都是由阿雅和阿香他們照顧,而現在,卻是藍小蝶親自做這一切,她倒是也樂在其中。就像她師父藍晴天所說的一樣,一切都是值得的。
解決了方寒這個麻煩,藍晴天果真是需要好生休息一番,否則,待他倒下之時,他敢肯定一定享受不到像方寒這樣的待遇。所以,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不能夠倒下。這便離開了藥房,竟然前去與杜三娘幾人,笙歌艷舞,品酒佳釀,好不神仙快活。
又過了兩日時間,方寒果真如藍晴天預料那般,恢復了意識,清醒了過來。在見到藍小蝶的那一刻,再看看週遭的一切,不禁發出了疑問。「我這是死了嗎?」
藍小蝶笑罵道:「我也在這裡,莫非你卻是想我也死了?」
方寒搖了搖頭,長時間的沉睡,導致他大腦似乎十分沉重,勉強的支撐起身體,又有些不太相信地掐了自己一把,果然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痛疼之感。「痛。這不是做夢!」
「傻瓜,當然不是做夢!」藍小蝶被他此舉搞得哈哈大笑。然後,便將一碗熱騰騰的米粥,由阿香的手中接過,慢慢餵給他服下。
「她是誰?」方寒邊吃邊說道。
「她叫阿香,還有一人叫阿雅,阿雅比阿香大一歲,是她的親姐姐。你一會就能夠看到。」藍小蝶說道。
方寒愕然,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說道:「我們這是在哪?我記得,左千秋他們不是動手殺了我麼?」
藍小蝶知道他剛剛清醒,意識還停留在當初逃離天劍門追殺那一刻。「都過去了。現在你在我家,這裡是絕情谷。」
「絕情谷?」方寒愕然,卻是從沒有在藍小蝶的口中聽到過關於絕情谷的半點信息。
藍小蝶邊餵他吃東西,一邊解釋說道:「你當初受了重傷,縱然是以我之力,想要救你都不是一件易事。後來,正巧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狂刀叔叔他們,便和他們一起,回到了絕情谷,然後請我師父出手,才撿回你這條命呢。」
方寒一怔,卻是在大華峰上,與上官小蝶他們一起閒聊的時候,藍小蝶提及了自己的身世等等。也在那時,方寒才得知藍小蝶自幼就是一個孤兒,從小便被她的師父所收養。
他還能夠十分清楚的記得,藍小蝶所說的家,卻是遠離中土,在幻雪王國附近。現在既然是在她家,她所稱的絕情谷,那麼,自然也就離幻雪王國不遠。可是,方寒根本感覺不到幻雪王國應有的獨特氣候,反倒像中土那般氣候宜人,十分舒服。「這裡就是絕情谷?在幻雪王國境內?」
藍小蝶說道:「倒不是幻雪王國境內,而是與幻雪王國十分近,自然也與拿柯城很近了。」
方寒聽得有些糊塗,但他一時卻轉不過彎來,只是愕然的點了點頭。「藍小蝶,你的醫術,當世便少有人可比,而你的師父,他老人家的醫術必然是舉世無雙了,否則,連你都感到棘手,他卻能夠將我救在回來。」
提到自己師父,藍小蝶是又愛又恨。說道:「他就是個臭老頭子,有一個的虛名。有人稱他為藥王!」
「什麼,你師父就,就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藥王?」聽到這裡,方寒著時吃了一驚。
藍小蝶卻是不以為然,顯然她自幼便與師父在一起,除了醫術過人以外,也沒見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死老頭子才不管什麼藥王不藥王,他有個怪脾氣,就是高興就求,不高興見死不救。當初,我將你帶回來,險些這個臭老頭子就見死不救呢。你可別記得他的好。」
像這般人物,有一些脾氣,自然也在常理,否則,人人都煩他,人人都來尋他,豈不是麻煩透頂了麼。而藍小蝶所說的藥王對自己竟然有了見死不救的念頭。倘若藥王真的有這個念頭,那麼,現在自己又豈能夠安然無恙的活過來。「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的師父就是當今的藥王。如果我們能夠早些認識,你能夠早些告訴我藥王所在,那該多好!」說到這裡,方寒神色之中不禁有一抹黯傷。
藍小蝶不解,愣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方寒道:「聽聞,藥王醫術超群,舉世無雙,連死人都能夠救活。如果當初能夠在第一時間遇到他,纖纖的父親,薛大哥身中百花谷噬骨穿心劇毒,他必然能夠解得了的。現在,為時已晚……」
「哈,原來你是指這件事啊!」藍小蝶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當初我師父救了一人,他的名字就叫薛兵,正是你所說纖纖的父親!」
方寒一怔,卻是不信,道:「你說什麼?」
藍小蝶說道:「你還記得那次我前往魔獸山脈一事吧。當時,我為了尋找靈猊火狐的血液做為藥引,其實就是為了薛兵驅毒而用。」
方寒雙目圓瞪,說道:「你果真沒有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你再多吃一點,恢復了體力,我帶你去見他便是,他現在就在谷中。」藍小蝶說完,將小碗直接遞了過來。而方寒直接將其接過,狼吞虎嚥的便剩下的半碗米粥一口氣吞了下肚。
「現在我有力氣了,你帶我快去見他!」
藍小蝶見他如此執意,自是不好拒絕。這便將他攙扶而起,當他雙腳接觸到地面,用了好半天,才將身體保持到了平衡。又過了一會,這才習慣適應了回來。
在藍小蝶的帶領下,方寒兩人離開了藥房,朝著殿宇前方走去。當路過這座恢宏的殿宇之時,方寒不禁嚇了一跳。他自是沒有想到,在這絕情谷之內,竟然會有如此寬廣的地方,更有堪比天劍門那等氣勢的殿宇,似乎還要強上幾分。
來來往往有很多人,方寒自是一個都不認識,這其中有年長之人,有中年男人,和一些年齡處於豆蔻年華的少女等等。他們在見到藍小蝶的同時,都會尊稱小蝶小姐。至於方寒,這些人一時之間,倒也是不好開口。
此刻,薛兵正在和狂刀兩人在紅亭之處,各自拿著烈酒美味,津津有味的吃喝不停。期間,兩人還行著酒令,輸得最多的是狂刀,但他心中不服,仍要和薛兵一較高下,但哪曾想,兩罈美酒有大多一半,都被狂刀一人給喝了個精光,剩下的那一點,也只夠薛兵解解饞。行酒令固然贏了狂刀,可是,薛兵總覺得,其實輸的是他自己。
站在很遠之處,便能夠聽到兩人在紅亭傳來的笑聲以及酒令之聲,當然,還有酒杯碰撞之聲。隨著距離的縮短,視線匯聚在兩名背影之上,方寒卻以瞬間,直接鎖定到了一人,見他此刻,面色略有幾分醉紅,神情大喜。不禁脫口喊道:「薛大哥,薛大哥,真的是你嗎?」
聲音一出,兩人立刻便停了下來。目光看來,卻見藍小蝶和方寒就站在紅亭不遠處。薛兵酒意頓消,放下酒杯,快步行來。「方寒兄弟,哈哈,你終於醒了!」
就算剛才已經聽到藍小蝶證實說道,但是,現在親眼看到薛兵,方寒仍是不免一陣吃驚。「薛兵大哥,沒想到你果真還活著。剛才,我還以為藍小蝶是誆騙於我,現在我完全相信了!」
薛兵拍了拍方寒的肩膀,隨後,拉著他坐在了酒桌旁邊。「還好我薛兵命不該絕,甚至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遇到藥王。由此,我這條命才總算撿了回來。在這之前,我也曾在小蝶的口中才知道,原來我四處尋找你和纖纖下落,竟然纖纖就一直與蕭大哥他們一起在拿柯城裡。對了,薛大哥還要對你說聲謝謝呢,多謝你代我照顧纖纖。」
方寒連連搖頭,道:「應該應該的!」
「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說一點都沒有錯。」薛兵神色激動,十分高興。道:「來,方寒兄弟,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狂刀大哥。」
方寒這時才注意到,早已喝得有幾分醉意的狂刀,他臉上的紅潤酒暈卻是比薛兵更濃了一倍多。但是,無論如何,方寒也無法開口喊狂刀為狂刀大哥。因為,狂刀的年齡,恐怕已經接近方寒的五六倍了。他又怎麼出言不遜,自抬身份呢?「狂,狂刀前輩!」
狂刀擺了擺手,說道:「方寒小兄弟,我早在薛兵的口中就聽說過你了,薛兵與我意氣相投,喊我為兄長,而你又喊薛兵為薛大哥。如此推來,你喊我前輩,豈不是卻將這們這關係,一時之間攪亂了麼。攪亂了就麻煩,捋起來就頭疼。索性,你也與薛兵一樣,喊我為狂刀大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