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爺一聲氣急敗壞吼之後,不多時,隱藏各處的保鏢默不作聲的從不同地方走出來,拿鍬的拿鍬,拿錘的拿錘,對著那牆就「乒乒乓乓」的砸起來,很快牆面上就被砸個洞,再一會功夫,一面牆就少了三分之一。舒榒駑襻
雷過客看著燕回被人簇擁著走出胡同,趕緊跑過去指著那牆提醒大家:「兄弟們砸慢點砸慢點,一會爺肯定還要讓我們給補上,砸這麼快這不是找事嗎?」
眾保鏢賣力砸著、推著、刨著,沒人理他。
燕回臨上車的時候突然問了句:「砸了?」
領頭的急忙邀功:「爺,砸了,再過一會,一面牆肯定都倒了……」
結果,燕回直接踹了這人一腳,「讓你砸就砸?豬腦子?法治社會不知道?那是你家的東西?裡面住的是爺的妹子,出了事爺就擰下你的腦袋,給爺補上!」
這倒霉鬼回去一說要補上,滿頭大汗的眾保鏢:「……」
雷過客扔下工具不幹了,「讓你們砸慢點砸慢點,就是不聽,現在做無用功了吧?要補你們補,反正我沒砸,我不補。」
雷震過來扔下一句話:「剛剛沒動手砸的,留下來補。」
其他人快速的跑了,雷過客淚流滿面。
展小憐回宿舍,走路的時候腿都在打顫,勉勉強強支撐著回速度,趴床上就沒爬起來,就這樣干趴著足足一個小時,才撐起身體去洗澡,溫熱的從頭頂落下,她伸手抹了把臉,狠狠罵了一句:「燕回你個不要臉的畜生,我太陽你全家!」
洗完澡,展小憐從包裡掏出絲襪,直接扔到垃圾筒,晚上小笨回來還問呢:「展小憐,你怎麼把早上剛穿的新襪子給扔了?」
展小憐躺在床上,身上蓋了條毯子,手裡翻著一本言情小說,隨口說了句:「質量不好,跳紗了,以後別買他們家的牌子,這麼不經壞。」
小笨「呀」了一聲,趕緊爬床上翻她自己的東西嘀咕:「完了完了,我中午剛買了雙新的,就是看你穿的好看才買的。不知道我明天拿去退人家退不退……」
展小憐翻個白眼:「買都買了,退什麼退啊?穿的時候小心點,別掛著什麼就行了,我是點背。」
小笨一聽,這才消停。
展小憐這身體被折騰的,一整夜的,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本來手腕都好了,這下好了,她又覺得疼,後背也是,一下一下的撞在牆上,展小憐看不到自己後背也猜著肯定青了一大片。這一夜裡,展小憐都不知道罵了燕回多少遍了,她真想拿把刀,一刀一刀的紮在那渣的心上,扎的他那顆黑心千瘡百孔的才好。
有了燕回這一遭,展小憐吸取教訓,哪都不去了,專門窩宿舍看書,租書點就固定在校園裡,她都躲成這樣了,就不信麻煩還能找上門。
這日子過的晃晃的,一轉眼到了大夏天,外面熱的知了一個勁的叫,展小憐一直窩在宿舍不出去,本來就特別的好的皮膚因為她這一悶,愈發顯得白了,其他人往外跑,在乎的抹了厚厚的防曬霜,不在乎的曬的跟黑妞似的,就展小憐那小臉是白裡透著紅的。
最近一陣專業課老師讓大家寫論文,班上同學成群結隊的往網吧跑,就是上網查資料的,展小憐也跟著小笨一起去了,順便登了下小企鵝,沒想到剛上線就看到穆曦的小企鵝號在蹦躂。展小憐點開一看,發現穆曦就最近才上小企鵝,她老早之前發的那個信息老早不見了,穆曦壓根沒收到,在小企鵝上留言說她給自己最早的那個手機號打過電話,可是沒人接,還把她自己的手機號也發給展小憐。
展小憐立馬在小企鵝上給穆曦回復留言,結果一會功夫後,展小憐的手機立馬響了,號碼是青城固定的號,不過打電話的是個男人的聲音:「喂,你好。」
展小憐拿下來看看手機號碼,確認沒錯了才開口:「喂,你好,這個……是穆曦打過來的嗎?那個,我是她同學兼好朋友,我叫展小憐,請問你是……?」
商之扭頭看了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穆曦,笑笑說:「我是商之,穆曦的哥哥,因為避免騷擾,所以我先打下試試是不是你。稍等,我讓曦曦接電話。」
展小憐立馬抱著電話調戲商之:「原來是商老師啊,你好你好,好久不見了哇。商老師現在有木有女朋友啊?要是沒有的話要不要考慮下我呀?」
商之聽著電話裡的活寶自說自話,就剩下笑了,趕緊把電話拿給穆曦:「曦曦,是你同學的電話。」
穆曦立馬接過來:「喂?」
展小憐一聽到穆曦的聲音,立馬獅子吼就出來了:「傻妞,你死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打了你多少遍電話?知不知道我到你那房子那去過幾次?你丫的去哪都不知道說一聲?有你這樣的?……」
展小憐一開口就跟機關鎗似的,穆曦遠遠的拿著電話離自己耳朵遠一點,啥話不敢說等,她說完了才弱弱的開口:「膠帶,你別生氣啊,我現在在青城呢……」
展小憐再次開口:「我當然知道你在青城,在青城了不起啊?在青城就不跟我說一聲啊?在青城就拿我不當朋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就沒見過你這麼二的,你要是回來,看我不拍你!」
穆曦嘟嘴:「膠帶你聽我解釋嘛……」
展小憐直接說了句:「解釋毛線啊!解釋就是掩飾!」
穆曦耷拉下腦袋,乖乖聽完展小憐的長篇大論似的炮轟才有開口的機會,展小憐聽完,砸了砸嘴,沒說別的,穆曦雖然不承認,不過展小憐結合同學的話想想,貌似還真是憂鬱症,還有,那神經病那天不是提了一句,說什麼穆曦得到的是不高興的病,不高興的病,不就是憂鬱症嘛。
穆曦估計自己也是排斥她生病的事,就沒跟展小憐提,就說是心情不好所以在青城休息的,展小憐也不想提起傷心事,就問現狀,結果穆曦興高采烈的跟展小憐說她已經開始走台了。
展小憐一聽瞪大眼睛,趕緊:「傻妞傻妞,那你有沒有走過大師的台啊,就是外國人的台,有沒有上過電視啊,我去哪個台能看到你?我這周回家去看。」
穆曦嘻嘻笑著,看看商之又低下頭說:「我哥說明天的這個台有點大,估計會有電視台的人拍攝,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哪個台的我也不知道,我們在青城,估計是青城的。」
展小憐一聽就興奮了,「傻妞,你等著,我現在就在網上搜搜,我就不信搜不到了,我們傻妞又漂亮又聰明,肯定榜上有名的。」
穆曦撅嘴小嘴,羞羞怯怯的說:「什麼呀,青城的模特好多的,我算什麼呀,不過膠帶,你放心好了,我以後肯定會出名的,我哥說我願意我高興的事,他以後都會支持我的。」
展小憐沒敢問李晉揚支不支持,而是嘿嘿笑了兩聲,「傻妞,我想說你可真有個好哥哥。我要是有個商之那樣的哥哥,我做夢都能笑出聲。」
穆曦立刻咧嘴笑嘻嘻的說:「我也覺得我哥很厲害來著。」
展小憐翻白眼:「哎哎,打死顯擺的哈。」頓了頓趕緊問:「對了傻妞,你在那邊走台,能不能看的明星什麼的呀?」
穆曦撇嘴:「有啊,可是那些明星都不理人的,特別我們這些沒有名氣的新人,她們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來著,有我們也見不得。」穆曦伸手翻著日曆,突然問:「對了,膠帶,你週六要不要來青城看我走秀啊?我可以幫你要一張親友票喲。」
展小憐一聽,有點興奮了:「真的?你住哪?我得知道我怎麼才能找到你不是?」
穆曦趕緊跑去拿了一張紙,念著上面的地址,然後說:「我現在住的房子是我那個哥的,而且是暫時住住,以後肯定還要回去上學,我哥不讓我不回去上學。」
展小憐沒怎麼聽懂:「商老師在青城買的房?」
穆曦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我現在住的這個別墅是燕回……」
展小憐伸手按著太陽穴,她現在一聽到燕回兩字太陽穴就疼,趕緊打斷:「哦傻妞,我這周哪都去不了,我得回家呢,我上周就沒回去,我媽都怒了,說我在外頭玩野了,我得回家哄太后。」
穆曦嘟嘴,不高興的「哦」了一聲,說:「那膠帶,以後要是有大型的走秀,你要來看啊,我肯定能給你弄張票的。」
展小憐「嗯嗯」兩聲,「行,我要看外國人,要是要到簽名什麼的,我以後就有顯擺的資格了。」
兩人好不容易聯繫上,抱著電話嘀咕了半天才掛,展小憐一下子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這算她最近以來挺高興的一件事。
回宿舍以後,展小憐就跟宿舍的其他同學隨口提了句,大家還一起感慨了下,展小憐往床邊一站,無比感慨的說,「連傻妞那樣的都能得憂鬱症,那像姐這樣的得怎麼活啊?」
小笨和其他兩個女人齊齊翻白眼:「展小憐你別噁心人了。」
展小憐立馬掐腰得瑟仰頭大笑:「姐就是展黛玉,怎麼了?」
小笨直接朝展小憐丟了個枕頭過來:「展小憐你去死吧。怎受不了你了。」
展小憐繼續惡搞:「姐就是展黛玉,多愁善感賢妻良母……」
宿舍其他幾個女生一個個倒在床上抽搐,實在受不了她了。
在沒有燕回攙和的日子,展小憐要多逍遙有多逍遙,當然青城暫時被展小憐化進了禁地,她短期內肯定不會去青城的。
要說起來,展小憐的日子有多快樂,那燕回身邊那幫傢伙的日子就有多苦逼,這就是兩個極端,燕爺近來火氣旺盛,這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雷震生怕自己的那二貨弟弟撞到了燕爺的槍眼上,跟他時時刻刻提醒,千萬別在燕爺面前說些有的沒的,看到燕爺要當啞巴,要不然就會真成啞巴。雷震拿卿犬舉例:「那小子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你要是真想跟他一樣,你就嘰歪。」
雷過客當然不想像卿犬那樣,被人當眾大屁股就算了,現在還被打的躺床上不能動,太坑爹了。
雷過客眼珠子錯了一會,又想起什麼的推推雷震:「對了哥,我覺得我們爺最近可能有點慾求不滿……」
雷震瞪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舌頭不想要了?」
雷過客伸手捂嘴,然後又忍不住八卦:「我是說我們爺,真的,他最近一直往夜宮跑,我聽貓哥說,爺最近找的妞,全跟小米一個類型的,估計是想找第二個小米出來。哥,你說我要不要幫爺找一個?」
雷震懶的看他,直接走人,臨走提醒了他一句:「你少給我惹事就行,其他不用你操心。」
夜宮在青城的地位,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就跟擺宴的「絕地」一樣,只是「絕地」的客人都是高端到不能再高端的,而且,「絕地」的主人李晉揚為了洗白他本來沾黑的身份,入「絕地」的會員明面上都是身份不俗且是混白道的,而夜宮則是來者不拒,只要你有錢,哪怕你是坨大便被抬進去了,也能配朵鮮花插上再抬出來。
偌大的房間內,燕回癱坐在沙發上,懷裡一手摟了一個女人,面前站了一排女人,在燕回面前轉了一個身,一個個表情緊張侷促不安的等著命運的審判,燕回不耐煩的揮揮手,邪笑著說:「蔡美人的眼光是退步了?就這些貨色也算上品?」燕回拍拍手裡的雪姬和紅蓮,「連她們一半都不如也往爺面前湊?照這樣下去,爺這夜宮還有什麼美人?」
一個身材窈窕氣質高雅的女人笑容款款的上前一步,態度恭敬而又曖昧的說:「爺,您老別這麼心急啊,我這次找到的,正點妞可不少,您剛剛看的這些,不過是其中一部分……」
蔡美人的話剛說了一半,房間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腦袋從外頭探了進來,脆生生的問:「蔡姨在不在啊?蔡姨蔡姨,我大姨媽來了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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