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的寒假大多是在家裡睡覺的,她腳受傷,展爸展媽嚴格控制著,哪都不讓她去,展小憐只能在家乖乖養傷,對於燕回三天兩頭給她的電話,展小憐煩的差點抓狂,電話一響,展小憐就覺得頭皮發麻。舒豦穬劇
早上躺被窩磨嘰,不想起床吃飯,結果電話又想了,展小憐接通電話,小鴨子似的「嗷嗷」吼:「你丫到底想幹啥?這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我還得走親戚呢,你三天兩頭打電話,很妨礙人知不知道啊?爺,大爺,算我求您老人家暫時放過我行不行,我的腳,我爸就差用刀逼著我問咋回事了,你還整天打電話……爺,我媽問是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您讓我咋說啊?」
燕回感冒老早好了,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外的陽台籐椅上,手裡端著被紅酒,輕輕的晃著,看著杯中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轉出一個漩渦,漫不經心的回答:「爺一個人無聊,不找你找誰?再說了,你的腳可是你自己割的,你怎麼解釋關爺什麼事?那,你過來陪爺兩天,爺就不找你。」
展小憐翻白眼,看到展媽探頭看她,趕緊抱著電話壓低聲音:「爺,我的腳不方便啊,再說了,我過去哪能陪爺啊?我還是個傷員呢。前天我爸剛帶我去換了藥,醫生都說最起碼得養幾個月才能好妥,爺啊,您說我這樣怎麼去陪您老人家啊?您老人家找我,還不如找您身邊的美人好啊,瞳兒大嬸也好,紅蓮大姑也罷,要不然就是那個冷颼颼的冰公主也行,就近也方便,找我算什麼事啊?這大過年的,我要是真走了,我爸能放人嗎?」
這幾天都在下雪,雪停之後氣溫驟降,室內外的溫差很大,裝修豪華的室內溫度很高,即便穿著單薄的衣裳也不會覺得冷。
燕回躺在籐椅上,透過滿是熱氣的玻璃看著外面白茫茫的天地,一雙細長的眼微微瞇起,手裡的電話放在耳邊,聽著展小憐在那邊做賊般偷偷摸摸說話的聲音,面無表情。
街上是零零落落的行人在走,步履匆匆,這個時候的行人,大多是在回家的路上。
古老國度遺留下來的年文化,讓漂泊在外的人們迫不及待的和親人團聚,此時此刻,那些掙扎在生存線上的人們被幸福包圍,年邁的父母雙親,持家賢惠的妻子,可愛聰明的孩子,這就是團聚。
燕回對每年的這個時候無感,即便在他二十六年的人生裡,這樣日子所佔時間的比例微乎其微。
展小憐說了半天,結果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展小憐把電話拿到面前看了眼,還是通話狀態的,又放到耳邊:「喂?喂?!爺,您老人家別不是耍我吧?您不心疼您的電話費,也得考慮下我的手機電池哇。喂?喂?你丫還活著嗎?到底有沒有在聽啊?不說話我掛了啊。」
展小憐氣急敗壞的打算掛電話,結果燕回突然開口:「不准掛。」
展小憐翻白眼:「喲爺,您老人家回魂了?」
「不准掛電話,你敢掛了,爺現在就殺過去弄死你。」燕回仰頭,把酒杯裡剩的酒一口氣喝完,再次睜開眼,邪氣的笑:「肥妞,這幾天玩的高興?你說爺要是現在過去找你,算不算是個驚喜?」
展小憐一聽,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這丫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趕緊開口:「爺,後天就是大年夜,您老人家現在過來,還打算過年嗎?爺,我可不想耽誤您老人家歡歡喜喜過新年啊。哎呀爺,怎麼辦?手機提示要充電了,剛剛您老該聽到『嘟』一聲的提示音了吧?不行不行,我還等著明天晚上的接收祝福短信呢,我要提前充電了,爺,要是沒別的事,我先掛了啊。」
燕回伸手捏著額角,輕飄飄的說了句:「不准。」
展小憐:「……」半響,小心的問:「爺,那您老人家還有什麼事啊?我真的很忙的。」
「啊~,」燕回毫無誠意的說:「那可真是對不住了。爺實在是閒著無聊,找個人聊天。有問題?」
展小憐淚流滿面:「真沒電了。」
燕回不管,興致勃勃的順著自己的話頭說:「明天晚上接收祝福短信是怎麼回事?誰給你發?」
展小憐心裡一邊罵渣一邊說:「朋友啊,同學啊,現在流行短信祝福,爺不知道嘛?」
「不知道,」燕回直截了當的回了一句,然後說:「那成,爺明天晚上就等你發短信。」
展小憐趕緊說了句:「可是爺,我到時候手機肯定會爆機的。啊?真的要沒電了……」
燕回才不管爆機不爆機:「不管,你要是敢不發,你就等著爺親自收拾你。」從客廳方向傳來腳步聲,燕回回頭看了一眼,對著電話說了句:「去充電。」然後伸手掛了電話,籐椅換個方向,滿臉邪笑的看著來人:「喲,是什麼風把蔣廳長給吹來了?早說嘛,爺怎麼著也讓人給蔣廳長接風洗塵呀。」
進門的男人身材挺拔氣質冷清,面容稜角分明,著裝的風格嚴肅而正統,走路的步伐大而穩,整個人從上到下透著一股正氣,大步走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雪地歸來的寒涼冷意,他順手脫了暱質的外衣,輕車熟路的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口中順著燕回的開口:「本沒打算過來,順路而已。」
燕回嗤笑,坐在躺椅上的身體動都沒動,只是慢悠悠的伸手在酒杯裡倒滿了紅酒,對著男人舉杯示意:「要不要來一杯?」
「我開車,不能喝酒。」男人伸手,拖過一把軟椅坐下,坐姿端正而嚴肅,一看就是在部隊受過強訓的人,跟身邊坐沒坐相躺沒躺像的燕回比,截然是兩個極端。
燕回躺著的身體慢悠悠的翻了下,側躺著看著男人,嗤笑:「蔣笙,爺就不明白了,你這樣累不累?你不累爺看著你都覺得累。」燕回上下打量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爺聞你身上的味道,都有股子悶騷味,跟爺說說,你第一次碰女人是什麼時候?你當兵三年都是用手?別告訴爺你現在還是個童子身,這本事可以去練童子功了……」
蔣笙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燕回,我一直很好奇,你這樣縱慾的人,怎麼就沒死在美人堆裡?要是因為使用頻繁功能退化,你年紀輕輕的下半輩子可就不好過了,你那堆美人可就便宜了別人。」
燕回大笑,「爺天賦異稟,爺上過的女人只會哭著求著爺只上她。」
蔣笙一本正經的說:「我看你是自欺欺人,你那點手段普通人都會怕,強取豪奪罷了。」
燕回翻躺下來,攤著四肢,一副完全放鬆的狀態:「目的達到就行,爺管她願意不願意。唔,對了,別告訴爺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跟爺談爺上了多少女人。說吧,有什麼指示?」
蔣笙懶的看他一眼,乾淨的輕輕敲打著手邊的桌面,淡淡的說:「幾個月前,你是不是把一個叫姜大周的男人廢了?」
燕回斜了他一眼,完全一副「我不知情」的表情:「姜大周是誰?」
蔣笙伸手從一副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扔到桌上,「看得人總該想起來了吧?」
燕回伸手拿過來看了看,就一眼就想起來,不是照片上的人長得顯眼或者好看,而是照片上那傢伙曾經遭遇的經歷讓人印象深刻,在那麼多斷手斷腳的人裡頭,這傢伙是唯一一個被當割包皮一樣割了老二的。燕回拿到照片就開始狂笑,這死胖子那天被小肥妞整的很慘,最後還真割了那玩意,燕回想到那天的情形,笑的都沒人形了:「哈哈哈……」
蔣笙一副頭疼的樣子:「燕回,這照片上的人有這麼好笑?你知不知道這人是誰?」
燕回看著照片說:「一個死胖子。」說完,又開始狂笑。
蔣笙撫額,「這人叫姜大周,姜大周本人是青城環保部門的一個科長,是擺宴現任市長姜清明的堂弟,另外,他妻子叫童美華,是青城財政廳副廳長,童家在省裡都有人,之前鬧起來過,被我壓下了。不過,最近童家不打算善罷甘休,又想起事,青城的路走不通,他們現在打算走擺宴那邊的道。據聽說這事做的很隱秘,打算把你一網打盡,你自己悠著點。」
燕回捏著照片晃啊晃:「悠著點?爺直接弄死不就行了?姜清明?啊,明白了,他們這是曲線救國?」
蔣笙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想想都替他害臊:「燕回,別亂用成語。」
燕回扭頭看蔣笙,「那用什麼成語?」
蔣笙懶的理他,「青城這邊我堵死了,擺宴那邊姜清明肯定會出力,你想個法子堵他一下。萬一捅上去被他知道了……」
燕回抬眸,表情在那一瞬間冷漠如冰,短短的一秒後,他的臉上恢復了吊兒郎當的邪氣笑容:「那爺就直接捅死姜清明。」
蔣笙看著他的表情,一副頭又開始疼的表情:「燕回,姜清明是擺宴市的市長,要適可而止。」
燕回摸下巴:「那爺就找人捅了死胖子。」
蔣笙再次撫額:「不行,換個不死人的法子。」
燕回「啪啪」把腳擱在面前的桌子上,「這容易,找李晉揚擺平擺宴那邊。」
蔣笙總算露出了點放心的表情:「如果他肯幫忙,那自然是好事。」
燕回喝了口紅酒,「不幫忙爺就找他麻煩,他小情人可是爺的妹子,不幫爺就壞他好事,再說了,爺跟他有合作,爺還扣了他八千萬的款,頂多把錢給他一半。」
蔣笙懶的理他:「這些隨便你,你生意上的事我不過問。你把現在這事安安穩穩的放了再說。」頓了頓,蔣笙忍不住又說了句:「整天嚷著低調低調,怎麼就沒看你真低調?眼睛都長頭頂了,每年跟在你屁股後面收拾的還少嗎?」
燕回晃著二郎腿:「你可以不管。」
「我倒真想不管你。」蔣笙冷哼一聲:「有本事你直接砍死青城的市長你去當。」
燕回一拍手:「這主意好,爺也享受一回當官的感受,看誰不順眼爺就摘了他的烏龜帽。」
蔣笙受不了的站起來:「是烏紗帽。你行了,摩拳擦掌的還真打算去幹?你趕緊消停點,我待會還要回天都。」猶豫了一下,蔣笙看了眼燕回:「要不,今年跟我一塊回去?」
燕回嗤一下笑出聲:「蔣笙,爺給你點好臉子就得瑟了是不是?爺的臉上寫著要回去了?再囉嗦一句,爺讓你也走不了。」
蔣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便你。我晚上的飛機,先走了。」
燕回指指凳子,「既然是晚上的飛機,這個點走什麼?來都來了,爺請客你出錢,順便找幾個美人陪陪你,看你一臉禁慾的樣子,爺都覺得蛋疼。」
走到門邊的蔣笙閉了閉眼睛,只好又走了回來,這傢伙說什麼就做什麼,他要是真要走,估計走到門邊就能被他的那幾個女人剝光衣服。
擺宴南塘鎮,展小憐把手機關了充電,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中午,展媽都受不了她了,跑了幾趟擔心她是不是病了,其實展小憐就是想睡懶覺,這個假期展小憐最幸福的事就是不用去她奶家受氣,躺在自己溫暖的小窩裡睡到自然醒。
大年夜,家家戶戶圍著桌子吃團圓飯,展小憐一邊吃飯一邊等著晚會開始,外面時不時有煙火升天的聲音,展小憐剛吃完,附近也不知道是誰在放煙火,聲音特別想,就跟在他們家門口放似的,展小憐的腿比之前好了點,自己一瘸一拐的往樓上爬,站在陽台上往下一看,發現是安裡木在放煙火,展小憐站在陽台上往下看,看的特別清楚。
展小憐搬個凳子坐在陽台上往下看,安裡木正彎腰點著一個沖天炮,點燃了,他直起腰,慢慢的向後退了一步,抬頭,看到展小憐出現在陽台,他在煙火在天空炸開的瞬間對著展小憐露出笑容,這個笑容,落寞而哀傷,讓展小憐突然想起十三歲那年,那個在煙火中對著她笑容燦爛的少年郎。人還是那個人,年還是那樣的年,心境卻完全不同那時。
展小憐看著安裡木,在煙火升空最絢爛的時候四目相對,當周圍安靜下來,當煙火全數熄滅,美麗也隨即消失,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煙味,滿地都是煙火過後的狼藉。安裡木拿著手裡的打火機,轉身,慢慢的走出了展小憐的視線。
展小憐頭靠著陽台的欄杆,沉默良久。
臨近十二點的祝福短信一條接一條發來,嘟嘟聲吵的展小憐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震動,平時就算關係一般交情不深的同學朋友都會在這個時候發來祝福,展小憐跟展爸展媽一起看電視,電視是在展爸展媽的臥室,一家三口坐在被窩裡看相聲,笑的嘎嘎的,等展小憐嚷著困的時候都快凌晨了,展爸把展小憐抱著去她房間,關上窗戶,展小憐露個頭出來說:「爸,你待會放鞭炮的時候要卡在零點哈,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人家都是這樣的。」
展爸點點頭,把展小憐的輩子掖了掖,「行,那爸爸現在就去準備,你待會聽著最響的,就是我們家的鞭炮。」
展小憐對著展爸咧嘴笑,打了個呵欠:「好。」
聽完展爸放的鞭炮,展小憐往被窩裡鑽了鑽,睡了。
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展小憐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迷迷瞪瞪的摸手機看時間,結果時間沒看到,發現有五十三個手機祝福短信,七條祝福彩信,還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展小憐點開一看,頓時頭皮發麻,未接來電都是燕回打來的,展小憐立刻響起昨天的時候燕大爺讓她發祝福短信的話了。
展小憐一骨碌爬起來,嘴裡罵了一句:「擦!」一邊把羽絨服往身上套一邊飛快的按著手機鍵,從人家發過來的短信裡頭找了個看著特別吉利的,直接群發了出去,到時候就說群發的就是慢,要怪只能怪信號不好,不怪她。
發完了,展小憐趕緊給燕回撥過去,「喲爺,您老接電話可真快啊。今天是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我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爺您拜年,祝爺新年快樂大吉大利萬獸無疆美人滿床。」
燕大爺在那邊悠悠開口:「肥妞,你現在倒想起爺了?昨晚上都幹什麼了?不知道爺給了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給爺發的短信哪去了?爺看你的那小豬蹄是不打算要了是不是?」
展小憐頓時一副驚訝無比的口氣反問:「爺,您老是跟我開玩笑的吧?短信我老早就發出去了呀,我昨天晚上專門挑著十二點發的呢。」
燕大爺很不高興的說:「當爺不識字是不是?沒有,就是沒有!」
展小憐認真的裝傻:「爺,有,肯定有,我絕對發了。您老是不是收到的短信太多,所以把我的那條給淹沒了?我絕對發了。」
燕回聽她語氣肯定,想了想把電話拿到面前,調出短信看,燕大爺的手機上光禿禿的,唯有的幾條短信還都是發給展小憐的,這年頭,能讓燕大爺低頭髮短信的人能有幾個?再者就是燕大爺那變態性子人見人懼,誰敢沒事往他手機上發短信,有沒有短信真是一目瞭然。不過這會燕回還真的看到有一條展小憐發過來的短信,只是短信時間不是昨天晚上,而是剛剛,燕回陰著臉,「你想死是不是?爺收到的是你剛剛發的,忘了是不是?要不要爺親自去提醒你?」
展小憐再次語氣堅定的說:「爺,您老人家不能冤枉人,真的昨天晚上發的,我昨晚上發的第三十二個發給您老人家的,發了一晚上呢。不過爺,我手機不是人家那種特別好的,所以,有時候信號確實不太好,發出去的短信要好長時間才能收到,短信發多了就更有問題了,肯定排隊排後頭去了……」
燕回語氣危險的確認:「第三十二個?」
展小憐一聽,立刻嚷嚷:「不過我是第一個給爺打拜年電話的,爺您老人家不知道吧?發短信就是不熟悉的人之間發著玩的,電話拜年才能顯示對方的重要性,我都沒給我爺爺我奶奶他們打電話拜年,就給您打了呢,爺,我可這是特別特別重視您老人家的呀。」
燕回一聽,語氣總算軟了下來:「真的?你要是敢耍爺,爺就……」
展小憐立刻打斷道:「爺,這大過年的打打殺殺什麼的最不吉利了,咱們要說吉利話。爺,您老人家要不要跟我也說句祝福話?」
燕回「哈」了一聲,想了想說:「肥妞,你要減肥增胸長個子。」
展小憐怒:「爺,您老人家說的是祝福話嗎?這是要求,我這一個年市胖了,減肥沒有增肥是肯定的,您老這要求估計一會半會完不成。」
燕回換了個接電話的姿勢:「那爺就祝福肥妞胸大有腦爬上爺床。」
展小憐覺得不能跟那丫外星人溝通:「那行了爺,電話拜過年了,我得出去,我媽喊我吃早飯了,掛了哈。」說著,不等燕回說話,「卡嚓」掛了電話,電板一摳,扔桌上了。
燕回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重撥了一遍,結果顯示暫時無法接通,「你等著!」
燕回出去走一遭,看到雷震正跟雷過客在說話,雷過客一邊嗯嗯點頭一邊按著手機回短信,剛剛小米給他發新年短信了,雷過客昨晚上雖然發過了,不過為了顯示對小米的特別關注,他正努力回著謝謝小米的話呢。
燕回懷疑的過去一看,發現雷過客手機上顯示的回復給小米的短信,伸手拿過去一看,然後臉都綠了,一模一樣的短信,連發送時間都一樣。他一鬆手,手機在雷過客的慘叫聲中,「啪」一下掉地上,燕回對雷過客攤手:「爺手滑。」說著,使勁踩了下雷過客的手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