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藏夠了嗎?」黑衣人的話語冷冽的傳出,而且一步一步向陸羽所躲藏的山石走來。
陸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陸羽雖然很想拜仙人為師,可是這個黑衣人實在是太凶殘了,話語也太不近人情,陸羽對他怕卻是多於好奇。
黑衣人走的很慢,一步步腳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出來。時間很短,陸羽的額角卻流出了一顆有一顆汗珠。
陸羽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陸羽緊張的閉上了雙眼,他不敢卻往外看。陸羽也曾想自己走出去,可是他還是抱著一種僥倖心理。
時間恍若在這一刻定格,就在陸羽覺得已經了無希望的時候,一陣鳥鳴聲掠出,隨即一個聲音傳出,「道友,我只是路過而已,我無意打擾道友的事,你繼續現在我就走」
嘩,躲在暗處的那一人直接飛走了。但是,黑衣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走?身形一閃也直接追了去。陸羽暗自慶幸,不由鬆了一口氣。
「嗯?」陸羽覺得有點奇怪,怎麼這個聲音這麼像父親的?不過卻是比父親的聲音沙啞不少。算了,陸羽都覺得有些疑神疑鬼,怎麼可能是父親,要是父親自己家還會破落成這樣?
陸羽害怕黑衣人回來,又繼續提心吊膽的躲了將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凶獸的聲音漸漸恢復正常,陸羽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陸羽四處望了望,發現真的是沒人,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陸羽才去把那個所謂的「破爛兒」撿了起來,陸羽當時一直關注著那個黑衣人這個破爛兒丟在哪兒陸羽自然知道。
陸羽左看右看,很是失望,這的確是一個破爛兒。這是一個都快爛掉的指環,指環是有青銅做的,上面儘是些斑斑點點的銅綠。甚至有一個地方爛的就是就剩下一絲連著了。
「仙人的東西就算是破爛兒應該也有些作用才是,說不定還能賣幾個錢呢!」陸羽隨便的把那個破指環收了起來。
該往哪兒走呢?陸羽現在就算是想要回家他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陸羽有些垂頭喪氣。現在陸羽真是有些後悔了,這次出來實在是太倉促了。
摸了摸咕咕咕直響的肚子,陸羽只好繼續去禍害兔子一家。在這山脈裡陸羽除了兔子和螞蟻敢去招惹外,其他的陸羽都只好敬而遠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陸羽不去招惹那些凶獸,那些凶獸也不找陸羽麻煩。
可是,陸羽的好運似乎是用完了,兔子一家現在對陸羽都是閉門不見。據說,狡兔有三窟,陸羽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住在哪一窟。現在,陸羽就只好挨餓了。
又到了天快要黑的時間,陸羽正準備爬上一棵樹過夜。可是眼前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這把陸羽嚇了一跳。陸羽以為是那個黑衣服的仙人去而復返,直接往後退了幾步。
不過再仔細一看,陸羽才看清他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陸羽的身體有些顫抖,一半是害怕,一半卻是感動。那個只會喝酒賭錢的父親還是關心自己的
「爸爸」,陸羽嗓音有些嗚咽。
「當了這麼多天的野人也該鬧夠了吧!跟我回去吧!」說著,那個鬍子拉碴的人居然直接蹲下了。
這這個動作陸羽將近有四年沒有見過了。陸羽還記得在六歲以前,只要父親一出現這個動作自己就會第一時間爬上父親的背,可是這一切似乎都已遠去了
這一切來的是如此突然,陸羽覺得有些不真實,陸羽害怕這只是一個夢,可是陸羽還是捏了捏自己的臉。一種疼痛出現在自己臉上,但是陸羽卻是笑了。
「怎麼,還不上來擔心老爸背不起你了嗎?」鬍子拉碴的人說道。
陸羽雖然真的很想上去,可是卻又止步了。「不了,爸爸我長大了,前面的路我想自己走!」陸羽盯著陸山的眼睛說道。
陸山的身體一頓,有些失落,「是啊,羽兒長大了。不過,這就算是我送你的成人禮吧!」
陸山一笑,那有些凌亂的頭髮依舊遮不住那燦爛的微笑。
陸羽也是笑了出來,「嗯!」陸羽一下子就跳上了老爸的背。
趴在背上,陸羽覺得好溫暖,這是一種自己曾經擁有但是卻又差不多遺忘的感覺。還是同一個人還是同一個溫度還是同樣的舒服。
「老爸,既然今天是我的成人節,我向你提一個要求好不好?」陸羽小心翼翼的問。他雖然害怕打破這個氣氛,可是他還是說了出來。因為他害怕這一夜過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陸山沒有說話,只是這麼默默的走著。像是在思量什麼重要的事,過了許久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提吧!」
「爸爸,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酗酒,不要再賭博了,我希望還和六歲以前一樣」陸羽自己都說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自己都沒信心。
陸山的腳步突然頓住了,他沒想到居然是這一個要求。他沒想到,他以為陸羽提的要求一定會是允許陸羽修行,他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問題。
陸山又繼續行走,喃喃自語道「六歲以前,六歲以前過去的時光還回得來嗎?」
又是一陣靜默,陸羽的心臟砰砰直跳,其實結果他心中早已有,可是他還是期待著最後的答案。
將近過了一個時辰後,陸羽發現不對了,「老爸咋們迷路了吧,這個地方我們已盡走過一次了」。
「啊!哦,是來過一回了」,隨即便換了一個方位。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陸羽他們才最終離開了這個地方。「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酗酒不再賭博了」
「啊!真的!」陸羽本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沒想到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陸羽反而有些目瞪口呆,不過還是掩不住的興奮。
這幾天陸羽一直在擔驚受怕,一直沒有睡好過。在這厚實的脊背上,陸羽不由的感覺到一股穩如山般的安全感,不知不覺就沉沉的睡去了。
陸羽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六歲以前那樣的日子,那時自己的家境很是殷實,那是自己和姐姐一起天天都很快樂,那是爸爸也會天天誇獎自己和姐姐聰明。自己和姐姐天天讀書、彈琴、偽裝。
雖然,自己並不喜歡偽裝這一門學問,但是爸爸讓自己學了自己還是認認真真的學,因為學好了爸爸會誇獎自己
陸羽都不知道睡著了的他,臉上都露著兩個小酒窩。
陸山看著這一切,只是一陣沉默,「小萱,這些年你好嗎?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我虧待了孩子們啊!」
陸山的雙眼隱隱有淚痕,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過,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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