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不是什麼問題。」
李楨凡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文晸佑下意識鬆了口氣。哪怕整次關於這部電影拍攝的過程，關於投資和試鏡一般的面試，都有點無厘頭的感覺。
有的地方過於順利，有的地方也過於混亂，但最終文晸佑感覺，最困難的問題，也真的貌似通過了。這是唯一文晸佑比較擔心的一個方面。
害怕自己沒聽清，文晸佑試探看著李楨凡：「導演的意思是……」
李楨凡搖頭笑著：「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我和別的導演不一樣。我在意的，往往是別人可以輕易放棄的東西。但我不在意的，卻或許是別人努力維護的。」
文晸佑一愣，回想起整個會面過程，李楨凡給自己的印象，貌似還真有一點這種感覺。
看著李楨凡，文晸佑搖頭：「你不覺得我一邊還要進行活動，一邊拍攝電影，是對您的不尊重？」
李楨凡擺手：「這是你的特殊情況。如果你要這麼問，我也想問你，不要求導演的資歷和票房號召力，也不干預拍攝和大牌演員的邀請，你們就這樣不計投資地要拍這部戲，難道不是有點冒失？」
文晸佑語氣一滯，摸摸鼻子笑著沒說話。
卻是李楨凡看著文晸佑半響，開口說道：「我只是喜歡專注我自己的電影事業，但並不是不通世事的人。很多富貴家庭寵著子女，買車買房買歐洲奢侈品。甚至可以投資拍電影一圓子女的明星夢……」
文晸佑一愣，失笑張口就要解釋。
李楨凡擺手打斷：「我知道晸佑xi不是這一類。你的能力和發展就是證明。但如果歸為這一類。似乎就全部合理了。」
文晸佑沉默一會，站起來躬身伸手：「以後要靠導演多幫忙提攜。」
李楨凡隨之也站起握住：「合作愉快。」
再次坐下，此時的合作意向初步達成。
文晸佑好奇看著李楨凡：「導演既然覺得這不是問題，那要怎麼解決呢？甚至還說我每週只有三天能拍戲，反而是好事？」
談起工作，李楨凡一直都很認真嚴肅：「如果你一直進駐劇組，很多戲都要以主角為基準的。我身為導演，也肯定會保證你的戲份由我把握。至於其他的不重要戲份。或者不是主演的，交給副導演去拍。」
文晸佑一愣，恍然想起《iris》的拍攝手段。金編劇就是和副導演合作一起拍攝別的戲份，而尹錫湖導演則負責文晸佑這邊的戲份。不過這樣一來，因為不是一個導演拍攝的，大致看不出來，但整體感覺還是會有差異。不只是風格上的。還有拍攝質量。
果然，李楨凡開口：「我不敢說所有副導演一定不如導演的能力和功力強，但至少大部分如此。否則早就成為導演去掉那個副字。如果全部由我拍攝所有的戲份，不止是主角的，配角戲份也都是我一手拍攝出來，風格。質量將會更統一。」
文晸佑探身看著李楨凡，開口詢問：「已經有了完整版的劇本了嗎？除了主角以外的戲份有多少？」
李楨凡示意：「我回頭髮給你一份完整版的。」
停頓一下，李楨凡看著文晸佑：「至於主角和其他戲份的比例……雖然不會超過主角，但是其他戲份卻絕對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文晸佑搖頭：「我就怕我不在的時間，您如果把除了主角以外的戲份都拍攝完了。那恐怕只能等著了。」
李楨凡笑著開口：「投資商是你哥哥，製作公司也是他。如果他不催進度。那大不了浪費你們一些錢而已，攝制組就是等著也會樂得輕鬆。」
文晸佑皺眉：「還可以讓攝制組等著演員？」
李楨凡開口：「現在這種情況不多了，但是九十年代的韓國初期，沒有idol，而且娛樂圈發展還沒有如今這麼好，當紅演員就那麼幾個。在這組收工緊接著就要去其他攝制組拍戲。雖然只是忙碌了演員，卻沒有耽誤其他攝制組拍攝。但是偶爾某個劇組的戲份沒法順利完成，導致演員沒法準時趕到其他劇組，那其他劇組也只能等著。」
文晸佑恍然點頭：「看來我的確出道太晚，見識太少了。」
李楨凡搖頭：「不能這麼說。這樣的狀況，在當時也沒持續多久。否則新人怎麼出頭？」
文晸佑明白李楨凡的意思，劇組等來等去不願意等了，開始嘗試用新人主演。這也導致越來越多的明星呈現在觀眾面前，沒有再發生那種一個演員幾個劇組串戲的經歷。
印象中，似乎只有當初研究香港電影的時候，才察覺早期香港電影拍攝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沒想到韓國也有，只是或許太短暫，根本沒人在意。
正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李楨凡電話響起。接通之後，眉頭突然輕皺。對文晸佑告罪一下走到一邊，不一會掛斷手機回來跟文晸佑告別。
文晸佑起身相送：「如今也是合作了，有什麼事導演儘管開口。」
李楨凡搖頭笑著：「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停頓一下，李楨凡看著文晸佑：「不過告訴你也沒什麼。剛剛是我對你說的另一個投資商打來的電話，詢問我考慮的意見。我現在就是打算回絕他。」
文晸佑點頭開口：「導演可以硬氣一點，以前受了什麼委屈，如今都可以討回……至少口頭上的。」
李楨凡呵呵笑著，和文晸佑告別轉身走了。文晸佑看著李楨凡的背影，呼出一口氣，笑著朝樓梯走去。整個過程順利的有點不真實。
看了劇本覺得不錯，緊接著就見導演。見了導演談了沒一會，大致就都確定了。包括投資和主角的出演。甚至時間上沒法完全投入劇組這種大問題都解決，而文晸佑以為最難的試鏡和面試，反而都不算問題了。
文晸佑倒是能理解元斌這位前輩和韓流巨星的感覺，可能他真喜歡這部電影？否則怎麼會答應出演，還找李楨凡很多次。只是最終這樣的韓流巨星沒有得到這個角色，反而自己這麼幾句話就通過了。甚至還不是文晸佑如何展現自己的才能而出演的，只因為文晸佑是個有人氣，有影響力，還有演技有曝光度的新人而已。
搖頭歎口氣，文晸佑沒多想，直接要去找文承佑。至少把狀況說明一下。然而就在不遠處的樓梯拐角，文晸佑卻突然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身影，匆匆朝電梯而去。文晸佑表情驚訝，隨即認出了這個身影，不由表情怪異。
而對方似乎也看到文晸佑在這，短暫的愣住之後，回過神走到他面前，一臉冷淡：「你又撮合他們在一起了？這次還是親自？」
這種語氣，來到這裡的目的。不是崔秀英又是誰？
文晸佑呵呵笑著，搖頭開口：「上次也是我親自，是我做的事我從不否認。」
崔秀英瞪著他，不一會電梯門打開，她冷哼一聲走進電梯。
文晸佑也隨後進去，見崔秀英還是瞪著自己，文晸佑聳聳肩：「你找你姐，我找我哥，所以目的地應該相同。」
電梯門關上，慢慢朝上面而去。
崔秀英看著文晸佑，就這麼看著。半響輕聲開口：「就因為報復，你無端將一個無辜的女人牽扯進來，不覺得自己很壞嗎？」
文晸佑搖頭：「秀珍努那是無辜的人嗎？我不這麼認為。」
崔秀英咬牙上前：「你們兄弟倆自己的問題，幹嗎要波及到別人？他用女孩教訓你，你用女人報復他？」
文晸佑憨笑：「全世界都在祈禱和平，就是因為永遠都會持續著戰爭。凡是爭鬥又怎麼可能真的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拍拍崔秀英的肩膀，被崔秀英隨手打開。
文晸佑不以為意地笑著：「接受現實吧，一個巴掌拍不響。那是你姐又不是你妹，怎麼選擇都是她自己決定，我們作為弟弟妹妹的，除了成全還能如何？」
話說到這，溝通已經沒有意義了。電梯門打開，崔秀英蠻橫地推開文晸佑走了出去。文晸佑呵呵笑著，摸摸鼻子跟上，當崔秀英要按門鈴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握住她手腕阻止。
崔秀英冷著臉看著文晸佑，文晸佑聳聳肩：「雖然你我都算是成年了，不在十九禁範圍。不過你確定這時候打擾他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你可以承受嗎？」
「呀！」
崔秀英用力甩開他的手臂，卻是門突然打開，文承佑一臉不耐地站在那裡：「吵什麼？又不是……額。」
文承佑肯定是沒想到，崔秀英會在這裡。一時有些愣住。而崔秀英咬著嘴唇，推開文承佑，朝著房間內走去。
聽著裡面的喊叫聲和呵斥聲，文晸佑笑著看著尷尬的文承佑，而文承佑卻沒好氣瞪他一眼，轉身也進去了。文晸佑此時呵呵笑著將門關上，當然，是在進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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