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哥，我先走了。」
文晸佑起身行禮，在劉在石的驚訝目光下，逕直離開了酒店。這是很突然的，在劉在石談到結果和過程的區別之後，文晸佑沉默一會，居然就這麼直接告別，讓劉在石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在後面下意識伸手要召喚，劉在石卻是看到周圍人的關注。保持平靜，劉在石招手讓服務生過來結賬，一切都很自然。只是當他追出去的時候，文晸佑的保姆車已經開走不見了。
劉在石沉默半響，也上了自己的車。戴著藍牙耳機，劉在石撥通文晸佑的號碼，等待接通。
而此時在自己車上的文晸佑，看著窗外出神。電話響了好幾次，也都沒有一點接通的意思。李克穆表情怪異地看著後視鏡的文晸佑。
只是電話一直響，最終文晸佑抿起嘴角，輕歎口氣，拿起電話看都不看，接通先是致歉：「對不起在石哥，我剛剛失禮了。」
劉在石打這個電話，卻不是責怪他的，而且輕聲詢問：「是我問了什麼問題刺激到你了？」
文晸佑一頓，還是開口：「對不起在石哥。」
劉在石沉默一會，開口說道：「不用道歉。你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時候，所以我不覺得你是故意的。」
停頓片刻，劉在石沉聲開口：「可是我現在真的有點擔心了，以為你就算失戀難過，卻還是會挺住的。至少不至於這樣……」
「別說了。」
文晸佑突然開口打斷。
只是想起對方是誰，文晸佑無奈開口：「對不起在石哥，我剛剛……我沒用敬語……而且還……」
劉在石打斷他：「你不想說這些聽這些，我能理解。」
語氣還算平靜，文晸佑覺得，劉在石應該沒生氣。卻還是很歉然。
「在石哥，別談這些了。但是我最近真的很忙，有時間……或者過段時間，我會親自找您為今天的舉動致歉的。任你教訓。」
劉在石沉默一會，笑著開口：「那好，就不說這些。說說你最近工作上的困難。《iris》應該是部大製作？現在你們接手了，是不是背後也會有很多壓力？」
說到這個，文晸佑也更自然一些：「這個沒辦法。對方也不會甘心一部戲被攪黃，就乾脆給我們了。但是孤立是肯定的，就等著看我們笑話。而我們努力要將劇組成立，各方面演員工作人員齊備的同時，也要找投資人合作。」
劉在石疑惑：「你們還缺投資人和資金嗎？」
文晸佑輕笑：「不缺資金，但是缺投資人。」
劉在石失笑：「這不一樣？有什麼區別？」
文晸佑開口：「剛剛說了，我們被孤立。資金不缺，但是缺少盟友，這麼說，在石哥懂了？」
劉在石恍然開口：「明白了。缺盟友……那現在有誰加入了嗎？」
文晸佑想了想：「崔始源的家世，在石哥知道嗎？」
劉在石開口：「那是肯定的。至少明面上公眾都知道的財閥idol，崔始源算是標誌了。」
停頓一下，劉在石語氣驚訝：「難道他加入進來了？」
文晸佑笑著：「成功了，收穫自然要分享。但是失敗的話，怎麼也要拉個墊背的。更何況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事，崔始源一直想在演藝圈嶄露頭角，可惜沒有太好的機會。第一部電影都失敗了，這次《iris》劇本他看過之後，自然也知道不能錯過……哪怕承擔風險。」
劉在石開口：「話是這麼說，不過他恐怕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他背後的家世也是很神秘，而且不是娛樂圈的。憑他一個人的影響力，還是差了點。」
文晸佑輕笑：「當然不止他。不過找他來，是應付娛樂圈背後的爭鬥，鑒於這方面，我又邀請了賢碩哥也加入進來。yg的名頭，應該還是有些實力的。」
劉在石一愣，點頭笑著道：「你倒也真有本事，這種時候，連yg都能答應過來幫忙。」
文晸佑開口：「是幫忙，但是也不是白幫忙。之後成功的話，他們也會朝著演藝圈更近一步。畢竟旗下還有具惠善這樣的演員，還有bigbang裡面，他肯定也要推幾個成員多元化發展。」
劉在石沉默下來，不一會開口：「那不如這樣，我回去也和我我的經紀公司說一下，看看他們能不能加入進來。」
文晸佑一愣，趕忙開口：「不要了在石哥。這家公司不是你的，你這麼去說，會讓你們的關係很尷尬的。答應了，他們不擅長，而且也未必會在這種時候承擔風險。不答應的話，還要考慮你這方面的意見。」
劉在石開口：「我會有分寸的，你不用管了。」
文晸佑無奈道：「在石哥，你還要考慮你們公司的經濟能力，連你的綜藝節目演出費用都拖延，還能有多餘資金投入進來？」
劉在石皺眉：「說了我有分寸的，你再多說就真的是失禮了。」
文晸佑哭笑不得：「在石哥。幫忙不是這麼幫的，您就別……」
「呀！」
劉在石呵斥一聲：「你今晚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怎麼突然變成這樣？是覺得我平時的綜藝形象不會發火嗎？」
文晸佑一愣，摸摸鼻子，半響隨意擺手：「好好。那您隨意，我不管了還不行嗎？」
劉在石笑出來：「等我消息。反正演出費用也總是拖延，不如乾脆就投資進來，賠錢算我的，賺錢就再說好了。就是希望能再多一家娛樂公司給你撐撐場面，估計也沒多少錢，你們應該也不介意？」
文晸佑搖頭：「在石哥都這麼做了，我還能說什麼？除了感激就是感激，出道到現在都這麼照顧我，無以為報了。」
劉在石開口：「也挺難得的。除了一開始幫你加入無挑劇組，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能力走到今天。坦白說現在能找點事幫你，也不是很容易。這次也算是個機會。」
之後也沒多說什麼，讓文晸佑等消息，電話就掛斷了。
文晸佑看著手機，出神一會，無奈搖頭放下。
感情，這兩個字最難解，不單只是男女之間。因為延伸出來的感情債，也是最難算清償還的。這其實也是文晸佑要逃避今晚和劉在石吃飯，吃了沒多久就趕忙離開的原因。
任何事都能成為習慣。以前文晸佑從來不逃避任何事的。如今也成了慣性，逃避了一次，就總想逃避。不再是以前的心無所虛，一切都可以坦然的時候。
「現在去哪？」
李克穆見文晸佑打完電話，開口詢問。
文晸佑一愣，下意識開口：「去找個地方吃飯……」
剛剛沒怎麼吃，現在反而餓了。
只是不一會，文晸佑失笑看著李克穆：「最近真是，好像上車之後，從你嘴裡幾乎就這一句話。現在去哪？現在去哪的。」
李克穆彎起嘴角：「如果晸佑xi上車後說了地點，可能連這句話都沒有。」
文晸佑失笑，隨即點頭：「那看來我也不能明說地點了，否則整個過程都寂靜無聲，那就有點尷尬了。好像你就是個司機一樣。」
李克穆笑而不語，半響看著文晸佑：「晸佑xi……心情好點了嗎？」
文晸佑笑容凝固，故作隨意地詢問：「什麼心情好點？你要問什麼？」
李克穆抿起嘴角，搖頭開口：「我是你經紀人，但實質上是你的助理。姜理事以前做您經紀人的時候，其實都是你在主導工作。有不滿也都直接說他，他總是憨笑以對。為什麼輪到我的時候，你更該理直氣壯的，現在反而連我都顧忌緊張地怕我問出什麼？」
文晸佑嗤笑：「發現你們都這樣。一談到我的事，都能口才那麼好，長篇大論。」
李克穆張口要說什麼，文晸佑擺手：「可以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李克穆一頓，點頭說道：「晸佑xi剛剛說，我最近總是說這樣一句話，『現在去哪』。但是最近跟在晸佑xi身邊，我也發現晸佑xi總說一句話……」
看著後視鏡裡的文晸佑，李克穆開口：「我的事，不用你管。」
文晸佑表情驚訝，失笑探身看著他：「調侃我？覺得很有意思？」
李克穆沒笑，平靜點頭：「實話實說而已。」
文晸佑突然臉色撂下，開口就要說什麼。
突然手機再次響起，文晸佑瞟了他一眼，接通之後，半響掛斷。「去健身室。」
李克穆點頭轉動方向盤，變換方向朝健身室而去。而他其實已經做好準備要被文晸佑訓斥的，但是此時看著後視鏡裡的文晸佑，再次看著窗外出神。
李克穆暗自皺眉，半響還是沉吟不語。
其實還有一點沒說明，就是這樣的表情和神情，也是最近文晸佑身上經常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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