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朝著後台通向舞台的通道走去,文晸佑站起一邊看著場下。epikhigh的表演就要結束,然而讓文晸佑慢慢驚愕的是,不知為何,舞台下剛剛還揮舞螢光棒的歌迷們,居然慢慢收起了螢光棒。並且歡呼聲也漸漸收起。他愣住許久,心中漸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眾女收拾好服裝戴好耳機拿著各自的話筒,走出休息室和樸株永打招呼,就要朝前面走去。
樸株永看著她們慢慢接近舞台的背影,突然開口:「泰妍……」
金泰妍身子一顫,默然回頭:「oppa還有什麼囑咐?」
樸株永眼神閃過一絲歉然,張口要說什麼,最終只是歎口氣,故作平靜地拍拍她瘦小的肩膀:「沒事」「。只是希望你做好隊長的職務,要帶著少時堅持下來。」
金泰妍沒說話,因為始終低著頭。不一會躬身行禮,金泰妍恩了一聲,轉頭朝著已經在後台通往舞台的出口叫她的tiffany那走去。樸株永伸手想要再說什麼,此時金泰妍已經帶著少時眾女,朝著通往舞台的入口前行。
「這算什麼情況?!為什麼底下歌迷都不亮螢光棒?」
當少時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文晸佑質問一個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了看台下,無奈開口:「可能是anti活動吧。仙後聯合妖精、豌豆關掉了螢光棒,以表示對少女時代的無視和抵制。」
「mo!?」
文晸佑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工作人員的領子:「你再說一遍?!」
助理個子矮,身子瘦弱。被文晸佑勒著脖子沒法說話。
恰巧此時少時走過來,文晸佑放開助理,轉頭看向不明所以的少時眾女,卻當先分開她們,走到一直低頭的金泰妍面前:「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底下仙後妖精聯合其他fans抵制少時要沉默關閉螢光棒?!」
金泰妍身子一顫。抬頭看著文晸佑想說什麼,不一會只是點點頭,嘴唇都要咬破。
「你!」
文晸佑咬牙扶著她的肩膀,只是看著她蒼白的臉,和嬌小的身子,卻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眼裡的心疼和難過,卻已經掩藏不住。
都馬上要上台表演了,傻子在這時候站在那裡看著台下,都能明白出了什麼狀況,所有想瞞著文晸佑的比如樸株永和劉pd。也沒打算遮掩一輩子。就是幾分鐘時間而已,到了此時,老天都沒法再讓少時停止上台表演,文晸佑更不能。
如果說劉pd是怕出現變數,也是怕文晸佑受到牽連從而導致他自己被sbs還有李秀昌怪罪,那麼樸株永又為什麼這麼防備文晸佑呢?其實很簡單,因為少時是金英敏賺取名利的王牌,也是他擔任社長到現在,推出的第一個組合。
而能擔任總經紀人的。也只會是金英敏的心腹。樸株永顯然就是這麼一個角色。既然是心腹,他會知道很多秘辛。比如至今沒幾個人知道的,文晸佑和金泰妍以及李順圭之間的牽扯糾纏關係,而最重要的是。文晸佑和金英敏以及s.m的對立關係,還有……他的出身。
金英敏要打破的是什麼心理屏障,一個是文晸佑的堅強不屈以及算無遺策讓人防不勝防的頭腦。看似對抗中,金英敏總是灰不沾身。可是金英敏不傻。他攜著s.m社長的名頭和文家的支持,居然還是沒有讓文晸佑從娛樂圈退出,反而越混越好。這顯然已經是失敗了。
關鍵問題就是,他居然還沒找到失敗的具體原因,就莫名其妙地讓文晸佑好像比有經紀公司的idol混得還好,人脈還廣,成績更輝煌。這是他的一個心魔,只有他自己清楚。
第二點,就比較通俗了。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是法.治.社.會。全部是資.本掌控話語權。有錢就有權,有權就可以無視法律。能被電視台報道的,所謂某某政客或者大人物法.辦.判.刑,要麼就是棄子替罪羊,要麼就是被同樣有勢力的對手給攻擊,成王敗寇了。
做為s.m的社長,尤其從事的還是娛樂行業。他要面對很多比s.m更強大的勢力之侵襲。或強硬或軟磨的那種。他沒有李秀滿的經驗,但至少要有那個膽量和周旋的魄力。文晸佑一個人可以突破他兩個心魔,只是不說這些,文晸佑本身的能力和背後的勢力,已經足以讓樸株永重視了。
更何況也已經知道了他和金泰妍以及李順圭的關係,樸株永更不能在之前讓他知道真相。否則萬一讓他干預,他的頭腦和勢力,真的破釜沉舟做出什麼來,那他自然能輕易脫身,s.m怎麼辦?金英敏怎麼辦?少女時代怎麼辦?他樸株永……又該怎麼辦?
要的就是讓他措手不及,沒有辦法在少時已經馬上要上台的此時此刻,在想出任何辦法阻止。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從頭至尾,文晸佑就覺得整件事不對勁。可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更沒想到,金泰妍其實早就知道,卻半自願半強迫地隱瞞著。隱瞞她的隊友,隱瞞著他文晸佑。
可是文晸佑沒有怪她,因為她的隱瞞,讓自己的隊員至少少承受演出之前這段時間的心理折磨。這就好比死亡之前的感觸,猝死時你體會不到那種痛苦,然而你明明知道自己將在幾分鐘後死去,那種精神上的恐懼和煎熬,將比死亡更可怕。
然而就是她,就是這個喜歡咬自己手指,喜歡靠在自己懷裡仰頭傻笑或者哭泣,喜歡窩在自己腿上睡覺耍賴的嬌小身影,在這一刻,為了隊友,獨自承受下來。文晸佑還能說什麼?死死攥著拳頭看著低頭的金泰妍,他感覺到,心都在滴血。
「mo呀?!」
不說文晸佑和金泰妍此時對峙的心態,眾女聽到文晸佑的話,又看著金泰妍的樣子。驚得有些站不穩了。以為只是喝倒彩而已,以為不至於太嚴重。可是全場fans關閉螢光棒靜默,這是一種什麼程度的anti活動?!想都不敢想像。
樸株永早在那邊看著了,就想著上台之後,不論如何都不可能再下來。都要堅持住,只要上台就行。然而沒想到此時卻還是因為文晸佑而提前讓大家知道。他趕忙跑過來,而劉pd也被那名工作人員用對講機講述了剛剛的情況,一起來到這邊。
此時少時眾女都有了哭腔,互相抱在一起,感覺前面通往舞台的道路,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的火山口讓人畏懼不敢上前。
文晸佑瞇著眼睛,看著樸株永和劉pd:「你們也是早就知道了?」
樸株永沒理會文晸佑,而是走到臉色發白哭泣的眾女面前呵斥:「說了讓你們相信公司,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不管前面是什麼,都給我上台表演!」
文晸佑邁步就要過去,劉pd攔住他,開口勸著:「晸佑xi,算了吧。這也是她們自己惹出來的,s.m弄什麼負面新聞提高曝光度,結果玩大了……」
「你這叫什麼話?」
樸株永轉頭看著劉pd,一臉不滿:「我說過讓你取消少時的行程,你還不是明知道會被她們會被抵制而硬要讓她們上去表演?」
劉pd冷笑:「我就是真取消,你們金社長恐怕也不會同意吧?糊弄民眾還行,圈內人誰看不出來,這就是他故意要推動少時的手段?」
「夠了!!」
文晸佑冷聲呵斥,雖然文晸佑只是個小idol,而劉pd和樸株永都比他年長而且地位高,可是不約而同的,都沒有說話。
而文晸佑正要對金泰妍說什麼,此時金泰妍深呼吸一口氣,突然轉頭看著眾女:「別哭了,跟我一起上台!」
所有人都愣在那,包括文晸佑。
少時眾女互相看看,抹著眼角,木訥機械地跟隨金泰妍的腳步,朝著一邊的區域走去。哪怕區域是從台下升上舞台的地方,一一站在自己的位置等著一會自動升上舞台的木板,一個個眼神沒有聚焦,行屍走肉一般。
前奏響起,昏暗的燈光驟然點亮。少時在《少女時代》的伴奏下,慢慢升上舞台,跳著開場舞。但是文晸佑始終忘不了,金泰妍和少時眾女,無視了樸株永,無視了劉pd,而是不約而同地忘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充滿絕望,也充滿了畏懼和麻木。
只是文晸佑沒注意別人的,他只看到金泰妍望著自己的那一瞬間的目光,裡面沒有恐懼,沒有絕望畏懼和麻木,唯一有的,只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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