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越難過。這是文晸佑此時的心情。這通電話很好,讓通過留言接近的心,此時更加接近。但是一個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文晸佑想獨自承擔。一如將她抱在懷裡護住不讓她承受一絲傷害的從前,不想她背負太多的沉重。
所以,更不能說明真相。
是在乎留言的那個人多一些,亦或者是文晸佑本人多一些,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只是不管在乎誰,兩者都是一個人。如果金泰妍知道不管是現實還是虛幻的依賴,她都已經有意無意間給予了傷害,會如何面對文晸佑,面對那個日記本?
陪著校長見了校董,校董很滿意。這樣的天才學生居然會在自己學校,算是撿到寶了吧?好好培養,樹立典型。尤其新學年已經有很多衝著文晸佑而報名上學的初一學生,那就應該再發展再壯大一些。畢竟私立學校居多的國家,如此也是無可厚非的。
倒也沒用文晸佑做什麼說什麼,他的成績和特長都擺在那了。至於被崔校長詬病的練習生身份,在校董眼裡卻異常滿意。這也是有才華的表現,說明多才多藝。這麼全能的學生去哪找,反正他是沒見過幾個。
之後的事情就是他們自己磋商了。文晸佑也就直接坐車回sw。他要繼續編曲工作,也興起了一個念頭。哪怕他的嗓子真的無法恢復,但作詞作曲的能力反而有所突破。既然這首歌是因她而生,那就送給她,算是為她所作。
文晸佑不知道這算不算靈感。整個編曲過程中,他腦海總是閃現著金泰妍的身影。風格也漸漸呈現,哪怕在李洙英的眼中還是很幼稚,卻也有了雛形,而沒像以前那麼散亂。最終還是文晸佑跟著李洙英一起將這首曲子完成,此時卻已經四月下旬了。
最近和金泰妍的聯繫漸漸頻繁起來,偶爾約好一起回學校,一起回再坐車回漢城。是不是就算交往了,文晸佑不知道。不過很多特別的情緒,也都是第一次感受。文晸佑有什麼可在乎的?很大方地上課下課找她,但是金泰妍卻不知道為什麼,表面上還是不想別人知道。甚至還希望文晸佑裝作很排斥她討厭她的摸樣。
文晸佑也明白她的想法,倒也都很配合。不過私底下的接近,就沒有那麼牴觸了。也算有共同話題,性格上也算互補。文晸佑相信也許這就是緣分,後山廢棄教學樓兩人都在乎,就是因為那份默契和毫無面具的交流,而此時哪怕一路上兩人不說話,只是一人帶一隻耳機聽著音樂,都並不覺得無聊和枯燥。
「這就算交往吧?」到了漢城之後,文晸佑買了兩隻雪糕遞過去,和她一起朝著地鐵站往下走。
聽到文晸佑隨意的詢問,金泰妍反應過來的時候,差點沒摔倒。文晸佑無奈拽住她,倒也就勢握著她的手。
金泰妍臉頰微紅,下意識掙脫一下,看著文晸佑朝前走的側臉,輕聲開口:「應該……不算吧。」
文晸佑一愣,失笑回頭舉起兩人牽著的手比劃:「都這樣了還不算?又不是小孩過家家,那麼天真無邪嗎?」
金泰妍忍著笑,抿起嘴角仰頭看著他:「誰讓你好像從來都很平靜的摸樣,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對待我有多少同學以外的感覺。」
文晸佑搖頭,買好票領著她坐在地鐵站長椅上:「你這就冤枉我了,對待普通同學,我一般也就打個招呼而已。要說態度,還真沒對你這麼真誠。」
金泰妍撇嘴咬了口雪糕:「這麼說,我很榮幸嘍。」
文晸佑點頭將雪糕吃完:「晚上回家捂著被子笑吧,全校知名的校草被你摘到了,記得多吃幾碗飯。」
不用捂被子笑,金泰妍聽完他的話立刻就笑了。文晸佑卻突然一陣慌亂,趕忙要捂她的嘴。但是她標誌性的大媽笑已經響徹周圍。至少身旁的人都側目,金泰妍也不由臉頰通紅,低頭用手擋著臉。只是側頭看去,金泰妍不由皺起淡淡的眉。
眼前這個傢伙居然早一步做了和自己同樣的動作,而且好似更隨意似的。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摸樣,此時金泰妍也不顧什麼被人圍觀了,不忿推了他一下,瞇著眼睛瞪著他,表情嚴肅之極。文晸佑當然是糗她而已,不過看她微微皺著的眉頭和氣憤卻越顯可愛的小臉,倒也忍不住笑出來。
抬手將她嘴角的雪糕擦掉,金泰妍下意識躲閃一下,只是或許是默契吧?見他手伸過來,卻沒有再動。很自然的讓他幫忙擦拭,看著他手中已經吃完剩下的雪糕棒,將手中的雪糕幾口咬掉,含在嘴裡將雪糕棍遞給他。
文晸佑站起扔進垃圾桶裡,回身看著她揉著臉頰嬌憨的摸樣,知道她是一下子吃太多凍到了。等好不容易嚥下去之後,地鐵正好也進站。兩人一起上車,有一個座位,文晸佑把她塞過去,自己站在她面前。
「你剛剛說不算,那就是拒絕我嘍?」低頭看著金泰妍,文晸佑輕笑開口。
金泰妍看看周圍的人,咬著嘴唇偏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文晸佑聳聳肩:「那好吧,當我沒說。」
金泰妍下意識拽著他的衣角,仰著小臉瞪著他。
文晸佑被拽得晃動一下,表情驚訝張大嘴:「你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的?和之前的反差真的很大。」
金泰妍忍著笑,故意板著臉和他對視。半響文晸佑也看看周圍,隱蔽地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她彎曲,算是鞠躬道歉的動作。
金泰妍咯咯笑著,不過這次大媽笑倒是沒有發出來。地鐵慢慢停下,金泰妍身邊的人起身下車,文晸佑就勢坐下。地鐵停了一分鐘,之後繼續啟動開走。
金泰妍看著文晸佑,突然開口詢問:「你是性格就這樣嗎?」
「mo?」文晸佑好奇回頭,看著金泰妍。
金泰妍低頭擺弄手指:「感覺你不是很在意似的,明明我比你大十個月,卻好像你比我大很多。」
文晸佑上下打量金泰妍:「這個……不怪我吧。」
金泰妍順著他的眼神看著自己,反應過來之後,吸了一口氣,攥著小拳頭看著他:「你真的,真的很讓人非好感。還是王非好的那種。」
文晸佑摸摸鼻子,呵呵笑著開口:「泰妍啊……」
「mo呀?!」金泰妍負擔看著他:「誰同意和你用平語的?」
文晸佑故作疑惑:「都這麼熟了,還是同齡,不能說平語嗎?」
擺手打斷她的話,文晸佑搖頭:「其實是你想多了。我性格就是這樣,不論在乎的事還是不在乎的,表面上你都看不出來。所以別懷疑我的誠意……」
見金泰妍撇嘴不看他,一臉不信任的摸樣。
文晸佑沉吟一下,偷偷湊到她耳邊低語:「其實……我沒談過戀愛。」
金泰妍感覺耳根慢慢發熱,轉頭看著文晸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文晸佑無奈開口:「說點什麼好伐?一會就要到站了。」
金泰妍訥訥開口:「我……那個……」
文晸佑敷衍點頭:「好好,瞭解了,我就當你是拒絕我。」
金泰妍趕忙抬頭:「我不是……」
文晸佑瞇著笑眼:「那就是承認了?我們是交往關係?」
金泰妍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迴避,突然報站聲響起,金泰妍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我要下車了,謝謝你送我。」
沒等文晸佑回過神,車已經停下,車門也打開。金泰妍嬌小的身子,刺溜一下順著人群一起鑽了出去。文晸佑哭笑不得,透過窗戶尋找她的身影,奈何人很多,最後也只能作罷。
只是當地鐵再次開起來之後,一條來自金泰妍的短信發過來。裡面的內容,卻讓文晸佑不由收起笑容,剛剛溫馨的氣氛,也頓時蕩然無存。
「下周就是選拔賽了,你……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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