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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城門風波 文 / 吹曉風

    清晨,李雲是在一片清脆的吟唱聲中醒來。

    揉了揉太陽穴,等他下樓時,只見樓下的四個住戶此時只剩一樓的男女,正坐在樓下小客廳內,吃著熱牛奶和烤得金黃的長麵包。

    「閣下。」

    看到李雲下來,兩人皆放下食物站起。

    對他們擺擺手,李雲看著門外,巨狼正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遠處,陣陣歌頌聲傳來,滿滿的稚嫩童音,聽著很是愜意」「小說章節。

    「他們在幹什麼?」

    「每天清晨的禱告。」

    其中的男人恭敬道,雖然看外貌,他比李雲要大至少七八歲,但在場之人誰都沒在意這點。

    「哦。」

    李雲點點頭,自然的坐下,他面前放著一碗熱乎乎的牛奶,而桌子上還放著小半盤烤麵包。

    牛奶香濃潤滑,麵包飽滿香脆卻又不油膩,雖然只有這兩樣,但掌廚之人手藝精湛,讓李雲吃著很滿意。

    而另外兩人,雖然李雲在下樓前還聽到他們有說有笑,但等他下來後,就沉默了下來,整個餐桌上佈滿尷尬的沉寂,只是剩咀嚼食物的聲音。

    如此情況下,他們自然坐不住,所以在草草吃完後,就站起向李雲告了聲退,一起出了門。

    李雲沒理會他們,似他們這個年紀還沒通靈,其實已經完全沒什麼前途可言了,唯一剩下的,或許就是名為執念的東西在作祟,要麼死在外面,要麼成功通靈,然後窮畢生之力突破五階,到某個小鎮做「老爺」。

    他們注定無法和李雲是一路人,也注定沒什麼共同語言。

    兩人走後。李雲也不拖曳,滿足的吃了兩個麵包,這才舒適的站起,往外走去。

    見到自己的新主人出來,巨狼也站起,張著微腫的右眼。可憐兮兮地來到他身邊。

    「你這傢伙。」

    李雲看它這模樣,沒好氣地踢了一腳,「吃人肉也漲不了你絲毫修為,活該你嘴賤。」

    見李雲沒打算給自己出頭,巨狼嗚咽了一聲,直接把眼眸睜開,不復受傷模樣,見此,李雲再次笑著踢了它一腳。罵了兩句後,這才往前走去。

    宿舍這邊已經沒人,直接走過,最後來到小院這邊,只見院子中間的凳子已經一字排開,卻人不見人影。

    直到循著歌頌聲來到最前面的教堂,李雲才見到那些孩子。

    教堂外面已經布了個粥棚,白白的米粥很是粘稠。冒著熱氣,而底下沒飯吃的貧民依次排好隊。拿著破碗破勺,跟隨教堂裡的童稚童音吟唱,做著祈禱。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做完禱告後再開餐了。

    李雲默默站在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因為他的到來,身後巨狼也悄然來到人群邊上。那恐怖攝人的模樣,讓貧民很是發生了一陣騷動,但馬上他們就恢復虔誠,對巨狼不理不會,只是默默念叨著頌詞。

    「願平等互助。願團結一心,主在我們心中,由吾等歌頌,傳唱,願自由之國降臨,讓我們脫離兇惡,主在我們心中,由吾等歌頌,傳唱」

    很快,禱告結束,教堂中孩子歡呼而出,為了即將開始的早餐歡騰,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個時候的孩子正是最能吃的時候,禱告又哪有吃食誘惑大?

    倒是那些排隊等著白粥的貧民,依舊靜靜等著,有晚來的,甚至還在閉眸獨自做禱告。

    「木頭。」孩子們被幾個灰袍女孩帶到後面的小院,最後走出的露絲拉著名少女,見到李雲後,叫了一聲,「你要出去麼?正好給你介紹介紹。」

    李雲看著露絲邊上的少女,她正是昨晚給他送飯的那位。

    「她叫艾弗林,是我的得力助手,昨晚是她值班,所以你沒見著她。」

    「艾弗林,這就是昨晚剛剛入住的木頭。」

    少女冷著臉,看了李雲一眼。

    李雲搖頭,笑道:「昨晚的飯菜就是她送來,我和她其實已經見過了。」

    伸出手,李雲接著道:「身手不錯。」

    「她的廚藝更不錯哦,教堂的廚房就是她負責的,每天煮粥,做菜,晚上還要值班巡邏,讓我這做院長的都要看不下去了。」

    露絲說著抓起少女的右手,心疼的摸著。

    「我不累。」

    艾弗林衝著露絲笑了笑,卻壓根沒理會李雲伸出的手,只是轉身,去幫忙粥棚施粥。

    李雲訕訕收回手,露絲也遺憾的聳聳肩,道:「艾弗林其實是外冷內熱,這點你只要和她待久了就會知道。」

    「沒事。」

    李雲無所謂地搖頭,看到巨狼身邊又出現昨晚那小孩,正捧著熱粥呼哧呼哧地吃著,一邊吃一邊雙眼放光地看著巨狼。

    粥很稠,裡面放了些肉末,但還是顯得白淨,和他之前吃的早餐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你們與其想著布粥給外人,還不如省下些靈幣給孩子改善下伙食。」

    李雲建議道。

    露絲卻搖搖頭,苦笑道:「比起孩子們以前的生活,現在他們已經很滿足了,而布粥是教會的基礎,是不容動搖的,你若不捨得孩子們吃不飽,教會隨時歡迎你為吾主捐獻靈幣。」

    「吾主?」李雲眼眸一轉,看著露絲,「主是誰?主在哪?」

    「主就是仁,是愛,主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不分年齡,不分種族。」

    露絲笑吟吟地解釋道。

    李雲看著露絲的面龐,良久,方才轉身,踢了腳正涎著口水不斷在孩子身上嗅聞的巨狼,往外走去。

    「如若有錢,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一句話說完,李雲就已繞過排隊的貧民,離開了教堂

    「好畜生!」

    內城城門處,看到李雲身後的巨狼,坐在門口的一個老者忽的睜開眼眸,精光四射,站起。

    李雲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裝腔作勢沒什麼想法,甚至身後巨狼也對老者愛理不理,只是懶懶跟在後面。

    老者呆立半響,頓覺尷尬,見李雲就要路過,於是雙手握拳,問道:「這位小友,如我沒看錯,你身後這疾風狂狼還沒被你契下吧?」

    李雲停下腳步,看著老者,反問:「那又如何?」

    老頭被噎了下,看著巨狼,又看回李雲,吶吶解釋道:「如此凶獸,外加野性未馴,若不加以控制」

    「它不過是我臨時抓來趕路用的代步工具,我為何要契下它?它若敢逃走,那我直接將它斃了,再找只就是。」

    李雲回應道,完全不理會巨狼幽怨的眼神,寵獸契約會增加靈魂負擔,甚至拖累靈師的前途,寵獸一旦死亡,還會讓靈魂受創,所以但凡是家族天才都不屑於這玩意的,即使在九成九的普通靈師眼裡,能契下一隻四階高段的疾風狂狼都是天上掉下來的福分。

    李雲的話讓邊上所有門衛看他的目光都變了,其中參雜著震驚、難以置信以及羨慕,而老者也再次被噎住,心中不由苦笑,堂堂四階高段的疾風狂狼,連他都要小心應付,此刻在這還不到自己三分之一年紀的少年眼裡,卻只是隨手抓來的代步工具。

    不過,世道就是如此,正如這些沒甚前途的門衛對自己恭恭敬敬,他堂堂五階靈師,面對能輕鬆對付四階狂狼,前途無限的天才兒郎,不也還是要小心翼翼?

    「小友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內城多有顯貴達人居住,甚至影響整個人界娛樂圈的藝人明星也有不少,疾風狂狼是木屬風系,速度極快,一旦在內城中不受控制發狂,也許只要一兩個呼吸的功夫。」眼眸看向李雲,老者咂咂嘴,道:「後果就不堪設想啊。」

    聽到這話,李雲也漸漸皺眉,看向邊上的巨狼,後者被盯的毫毛直立,立即轉過腦袋,對老者就是齜牙低吼,恨不得把這多嘴的老傢伙一口吃下,以解心頭之恨。

    「但我現在要進內城。」李雲再次看向老者,「那它怎麼辦?交給你們保管?」

    李雲語畢,巨狼適時轉著腦袋,燈泡大的獸瞳掃了遍這裡的門衛士兵,最後停在老者身上,鼻子聳動,似乎是在找下嘴的地方。

    數十名士兵齊齊把目光聚到老者身上,加上一雙獸瞳,老者額上立即沁出點點汗珠,暗自叫苦,他秉著守衛內城的職責,所以加以勸告,卻是沒想到這茬。

    現在該如何是好?

    「那個這個」

    看到老者不斷抹著汗珠,再也沒有之前裝腔作勢的模樣,李雲也就不再逗弄他,「罷了,交給你們我也不放心。」

    拍了拍狼軀,李雲扭頭道:「還是我自己看著保險些,到時候如果真出事,我自然會負責。」

    說罷,李雲就不再理會老者,往城內走去。

    城門處的士兵紛紛讓路,恨不得在老者沒咬牙反悔阻止前,送走這瘟神。

    好在,直到李雲徹底踏進內城土地上,老者都只是臉上神色變換,睜眸看著,沒再開口。

    「你們這些不成事的狗東西!老子一會沒在,你們就犯下如此禍事!」

    見李雲徹底走遠,老者才恢復氣勢,似乎後知後覺般,背著手,氣急敗壞地逮著這些門衛就是一堆痛罵,直到罵得他們都不敢抬首,這才跺跺腳,一甩袖,也跟著進城,也非追回李雲,而是繞了個路,直接往城內的城主府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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