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天與劉情的車幾乎同時趕到綠翠水庫的堤壩上,這裡青山環繞翠竹深深,庫水如碧山野寂靜。唯獨不見那輛集裝箱貨車的行蹤。
劉情仰頭巡視了一圈附近的山林,只見山體陡峭草深林密,很難找到一塊能停卡車的地方,扶了一下眼鏡說道:「他們的車會不會從別的路跑了,這地方很難藏得住重卡。」
「我也這麼想,會不會在剛才那個岔路口,他們向左拐了……」王樂天突然感覺到時間的緊迫:如果我們在這裡耽擱太久,莫葉就會非常危險,可想而知一個小姑娘落到這群豺狼虎豹手裡會是一個什麼結果,王樂天的臉上浮現出嚴峻的神情,不無憂慮地說道:「劉情,你開車返回那個岔路口,我直接翻過山梁搜尋,必須盡快發現他們,有情況隨時電話聯繫。」
說完,王樂天默唸咒語,身體飄忽著向山頭飛去,轉眼間消失在山巒的綠色之中。
……
王樂天預想的沒錯,當蔡無忌的重卡藏著小麵包見前方出現了一條岔道,急忙拐了過去,但是隨著車子前行,路卻越來越窄,最後竟然開到了山腳下的小溪邊,車前無路了。
「瑪樂戈壁,竟是條無頭路,下車!先把正事辦了。」蔡無忌跳下副駕駛室,用手中的一根橡塑輥拍打著車廂門嚷道:「快點,都他瑪別磨磨蹭蹭的,都下車,把那個八婆給我帶下來!」
車廂門打開,趙子雄和錢大宇先跳了出來,然後是李橫兒推搡著莫葉,從一米多高的車廂往下推,莫葉大叫一聲向地面跌落下來,趙子雄和錢大宇合力來接,又沒有接住,還是讓莫葉重重地跌在地上,額角立馬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殷殷地流出來。
「這八婆,尼瑪還死沉,砸了老子的手!」錢大宇罵罵咧咧地說道。
……
越過山脊,王樂天緊貼著樹梢低飛,仔細搜尋各處可能隱藏車輛的地方,一處也不放過。
重卡淡灰色的車體在陽光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反射光,這讓王樂天眼前一亮,他輕輕降落在一塊巨大石上,伏臥下來,居高臨下,將車廂前發生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他撥通了手機,告知劉情重卡停車的大致方位和地形,提醒劉情注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以免打草驚蛇。
老樟樹下,趙子雄把莫葉捆在樹幹上,蔡無忌用橡塑棒拍打著莫葉的臉頰問道:「只要你老實配合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你,會立刻送你回去,還會給你好處。你若是不老實,那你可知道後果,我的兄弟們可都不是吃素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莫葉心裡驚恐,有些語無倫次。
「你他瑪的,我還沒問你,就就不知道啊!給我安靜一點!」蔡無忌用手中的棒子敲了敲莫葉的頭:「說吧,姜美媚的保險箱放置的位置還有密碼,監控系統的設置情況。」
「……這……我不知道密碼……」莫葉嘴上敷衍著蔡無忌,心裡盤算著如何與這群歹徒周旋。
王樂天在暗中接近老樟樹,他要採取各個擊破的方式,面對五個歹徒,最好開頭在暗中行事,在不知不覺中消弱其力量。
趙子雄與金豹手在翻弄莫葉的手提包,將包中的細軟和女人用品統統倒在石台上,見沒有特別值得感興趣的東西,便站起身來,金豹手一把將提包狠狠地摔在地上:「死八婆,沒帶一點值錢的玩意,尼瑪真晦氣。」轉身朝老樟樹下走去。
「嗯,看來只有這八婆看著還舒坦,能讓我們爽一把了,哈哈。」趙子雄剛要起身,忽然頭頂「呼」地砸下一塊鍋蓋大小的石頭,趙子雄一聲沒吭就癱軟在地上不動了,王樂天立刻掏出他的手機揣入懷中。
躲在輪邊的王樂天一閃身鑽入車下,翻動趙子雄手機的電話本,在錢大宇的名字上點擊,電話立即撥了出去。
「……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愛……」錢大宇的手機唱起來,他看了一眼蔡無忌:「蔡哥,我接個電話。」他見是趙子雄的名字,煩惱地罵了一句:「尼瑪喝錯藥了,在一堆還打手機啊。」他關了手機朝卡車走來,嘴裡還不停地叫著:「子雄,你瑪撒憶症啊。」
王樂天早已把趙子雄拖到車底下,自己將趙子雄的棍子握在手中,見錢大宇走過卡車的後輪位置時,雙手握緊,雙腳頂住輪胎的鋼轂,用雙臂和腰部的爆發力,向錢大宇剛出現在車輪旁的膝蓋骨猛擊過去……
「彭!卡嚓」連續出現的兩聲鈍響,似枯樹折斷般的低沉,以至於老樟樹下的幾個同夥對此不屑一顧。只是隨後的一聲慘叫,讓現場所有的人為之驚駭,不約而同地回身相望。
雖然這一棒是從車底下掄出來的,可爆發力之大不亞於站在地面上的一般人,錢大宇的一條腿立馬斷了,身體像一截斷木般跌倒,捲曲著大蝦般掙扎哀嚎。
蔡無忌發覺不對勁,一定是遇到襲擊了,趕忙對金豹手和李橫兒一揮手,自己大步朝錢大宇跑過來,剛到錢大宇身邊,還沒看清錢大宇什麼狀況,只覺得腳踝處像被鐵錘生生砸碎了一般,劇痛剎那間傳遍肺腑,身體也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金豹手和李橫兒慌忙跑過來扶起蔡無忌,拔出隨身短刀,對車底下搜尋。
王樂天早就從車底另一端爬出車外,返身攀上了車頭的駕駛室,金豹手見狀也飛步跨上駕駛室,二人在駕駛室頂棚展開搏鬥。
金豹手仗著手中有刀,又有驕人的輕身功夫,橫戳豎劈,左突右擋,不給王樂天施展拳腳的機會;王樂天飛身站上卡車頂棚,佔據高度優勢,讓金豹手的短刀一時發揮不了作用。
從集裝箱頂棚到駕駛室的棚頂有幾十公分的落差,王樂天腦海裡立即有了幾分勝算的把握。當金豹手瞅準王樂天的腳踝,下大力橫劈的時候,王樂天一個鷂子翻身,從卡車頂棚翻到了駕駛室的頂棚,同時抓住雨刮器,讓空中的身體回轉,借助身體慣性回腿猛掃金豹手。
這個連貫動作讓揮刀撲空的金豹手猝不及防,未等收穩,半邊臉頰便挨了猛力一腳,整個人隨即從駕駛室一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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