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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緣起、緣滅 文 / 南鶴

    三位娘子性格各異,千嬌百媚,都是葉楓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了她們,葉楓人生這場戲,定然會比豐富多彩。

    葉楓輕輕地將三女攬在懷中,柔聲道:「夫君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我會全心全意地陪你們。」

    「嗯。」

    三女羞怯地垂下了頭。

    就在這個時候,任梓馨瞧見了從葉楓身後探出半個頭,一臉稚氣與膽怯的人參娃娃」「。她立刻大叫起來:「呀,這小娃娃真可愛,相公,他不會是你和某個妹妹生的兒子吧。」

    葉楓將人參娃娃抱回懷中,可奈何地說道:「梓馨,你看我們長得像嗎?這可是你們丹師夢寐以求的夥伴,代表著最充沛生命力量的木系聖獸,人參娃娃。」

    「哇!」任梓馨的眼睛一亮,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隨後,她迫不及待地將人參娃娃接在懷中,道:「這小傢伙可愛得暴殄天物啊,來來來,讓姐姐疼你。」

    人參娃娃胖乎乎的小臉兒被揉成了包子,奈地向葉楓投去了幽怨的目光。

    葉楓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日傍晚,在蔣英英的主持下,林中桃源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葉楓疑是這場晚宴的焦點。

    進入浮羅界,一路走來,遇到的朋友、兄弟,全部聚集在林中桃源中。眾人圍著篝火大朵頤,酣暢淋漓地釋放著心底最真實的情感。

    到了深夜,葉楓的身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大多數人醉得不省人事,連一向成熟穩重的諸葛昊都被宇文牧灌得迷迷糊糊。整個晚宴上,完全保持清醒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葉楓,一個是李雲。

    葉楓未醉,是因為酒量太好。

    李雲未醉,是因為滴酒未沾。

    二人相對而坐,篝火跳動的火光映紅了二人的雙眼。葉楓喝下最後一口酒,放下酒杯,道:「李前輩,你似乎有心事。」

    「算不得心事。」李雲長歎一聲,道,「只是,有些思念太沉重了,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葉楓,如果我沒有料錯,你應該湊齊創世神王冠和七枚聖石了吧?」

    「嗯。」葉楓點了點頭。

    「那麼……」李雲猶豫了一會兒,問,「這創世神王冠,可能穿梭時間?」

    葉楓沉默地倒了一杯酒。

    李雲歎道:「人這一生,就像一條永遠法回頭的路,總有些美好的風景,錯過了便永遠找不回來。哪怕是創世神王冠這樣的至寶,也不能幫我尋回心中所愛。在剩餘的時間裡,我會找一處幽靜之地,為心愛之人建一座墓塚,浮羅界中,再也不會聽到我李雲的名字。葉楓,再會。」

    說完,起身扶起酩酊大醉的諸葛昊,向林子的深處走去。當年叱吒風雲,令數人聞風喪膽的熾拳李雲,就這樣逐漸消失在了葉楓的視線中。

    李雲剛剛離開,葉楓舉起酒杯,對濃濃的夜空說道:「前輩,既然來了,便與我對飲一杯吧。」

    天空中,立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不愧是創世神的傳承者。」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輕巧地落在了葉楓的對面。此人一襲白衣,白髮白鬚,正是當日將葉楓送出滄虹大陸的神秘強者元。

    元坐到葉楓對面,伸手取過酒罈,滿滿地倒了一杯,問:「何時發現我的?」

    「半個時辰前。」

    「呵呵,我剛來,你便發現我了,你的成長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怎麼樣,有沒有熟悉創世神王冠的奧妙?」

    「嗯。」葉楓垂首看著杯中清澈的美酒,道,「七大聖獸,已去其五,只有白虎和人參娃娃留了下來。至於空間之門,我還沒有嘗試開啟。前輩,恕我直言,你每一次出現,皆有緣由,這次來,不會單單為了問我這樣簡單的問題吧?」

    「那是自然。」元張開手掌,現出一枚竹簡,而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落寞,「這次來,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說話間,元一揮手,葉楓周圍的場景頓時起了變化。

    腳踏虛空,身披星辰,此刻的葉楓,竟似置身於蒼茫的宇宙之中。

    元似乎從遠古走來,週身散發著亙古蒼涼的氣息。他仰望星空,道:「在八千六百萬億年前,空曠的宇宙中,誕生了第一個生命。他用智慧的雙眼審視著這個蒼涼的世界,獨自一人參悟寰宇奧妙,度過了三百億年的寂寞時光。後來,他一粒一粒的摘取宇宙中懸浮的元素微粒,創造了第一枚星球,這枚星球並不大,但卻成為了宇宙的中心。」

    說話間,元遙遙一指,巨大的星空緩緩流轉起來,一枚龐大的星球出現在了葉楓的眼前。

    元說道:「宇宙是分層次的,這枚星球,是你目前所在的浮羅界。他是八千萬枚子星球的中心。這八千萬枚子星球中,便包含你曾經生活過的滄虹大陸。所謂原界與御界,只不過是不同層次的星球的統稱。創世燃燒自己的生命,創造了三千六百枚星球。在蒼茫的宇宙空間中,這三千六百枚星球顯得孤立援,但它們卻是星空最初的雛形。你見到的璀璨星空,便由此三千六百個星球演化而來。宇宙蒼茫邊,而星空卻是有邊界的,時至今日,星空依舊在不斷向外延伸。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星球隕落或誕生。」

    面對龐大的星空圖,葉楓似有所感,卻又有些不解,遂問道:「當初,創世費盡心力,創造了三千六百枚星球。可為何在此之後,星空獲得了自我衍生的能力?」

    元一捋長鬚,平靜地陳述道:「因為,在創造了這三千六百枚星球後,創世心力憔悴,感到宇宙遼寂空曠,自己太過寂寞。便在第一枚星球上,創造了應天神族。因為此偉大神跡,創世又被應天神族尊稱為創世神。而宇宙之所以可以發展,生命之所以誕生,全然是因為應天神族的一種天賦想像力。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天賦,應天神族自己都不知道,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想像力會有如此強悍的威力。」

    「為了創造應天神族,創世神耗盡了最後一點神力,只留下數縷殘識,遊蕩在蒼茫的宇宙空間之中,替他審視星空的發展。我想,現在你應該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是的。」葉楓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創世神的一縷殘識。」

    「是的。」『元』微微頷首,「在這片星空中,我,或者說我們,已經度過了數寂寞的時光。我們親眼見證了數龐大星球的誕生與覆滅,數強悍種族的出現與滅亡。對我們而言,億萬年的時光只是眨眼一瞬,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引起我們的興趣,但有一件事,我們卻非常在意。」

    「什麼事?」

    「創世神。」『元』一聲長歎,「創世神隕落太久了,這個世界,早已忘記了創造這片星空的功臣的名字。甚至他用生命創造的應天神族,也忘記了他。我們希望,創世神他能永遠地烙印在應天神族的腦海中。所以,我們源源不斷地將應天神族輸送到星空中最強悍的世界,讓他們歷經磨練,尋找到創世神曾經存在的痕跡。」

    「什麼?」葉楓比驚愕,「你是說……」

    「是的。」元平靜地看著葉楓,「你記得嗎?在滄虹大陸時,我曾經告訴過你,這個世界共分三個層次。」

    「我記得。你說過,那第一個層次,是以滄虹大陸為代表的原界;第二個層次,是以浮羅界為代表的御界。在這兩個層次之上,還有第三個層次神界。我以為,既然是世界的最高層次,神界中人應具備超越御界的強悍力量。可是……」

    「可是什麼?」元呵呵一笑,「不錯,在這片星空中,位於頂點的神界,只有一個。便是應天神族居住的星球,這個星球是創世神創造的第一枚星球,它很小,卻是整個星空的中心。漫天星斗,全部星系,都圍繞它緩緩流動。」

    「這枚星球是……地球。」葉楓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人類,就是你口中的應天神族。難怪在滄虹大陸和浮羅界,我都見到了從地球穿越過來的人。」

    元張開手,七彩能量在他掌心凝成了一座王冠,論外表和氣息,都與創世神王冠別二致,他輕輕一拋,全的創世神王冠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蒼茫的星空之中。隨即,元看向葉楓,道:「應天神族擁有出眾的天賦,你們的想像力,是星空衍生和發展的力量源泉。可是,除了這種天賦,你們太過脆弱了。為了保護自己,你們依據自己的想像和智慧,發展了高度的科技。可惜的是,在科技帶來的成就感中,你們迷失了自己,以為科技是拯救一切的手段,甚至用科技推斷了宇宙的起源。假如有人對你們說,這個宇宙是創世神創造的,你們一定認為這個人是瘋子。所以,我們決定用這樣的方法,讓你們在走向強大的過程中,探索出宇宙起源的奧秘。」

    頓了頓,元繼續說:「我們用不同的方法,向各大原界、御界輸送了上千萬應天神族,可惜的是,只有你一人,得到了創世神王冠,踏上這個世界的頂端,得到了獲知星空起源奧秘的資格。創世神王冠中,蘊含著盡的奧秘與知識,擁有它,你就擁有了整個宇宙。好了,我該走了。」

    元望著星空,長呼口氣,周圍的星空開始逐漸淡化。葉楓微微一怔,轉眼再看,只見身前的篝火兀自跳動著火焰,眾人一如方纔,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呼嚕連天。漫天星斗,酒杯中的美酒泛著點點星光,林中桃源一片安靜,彷彿方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葉楓向星空舉了舉杯子,道:「創世神,我葉楓敬你。」

    ……

    2013年9月31日,山東菏澤,小山村。

    低矮的平房中,一位面貌慈祥的中年女子坐在炕沿上,摩挲著一張照片,眼中淚光閃動。

    一個中年男人蹲在門口,沉默地抽著旱煙。一袋煙吸完了,他扭頭看向女人,道:「都過去三個月了,別哭了。」

    說話間,他下意識地看了牆面一眼。

    牆上貼著一張報紙,報紙上最為醒目的位置,寫著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龍捲風襲擊龍城,上百萬人下落不明。

    他歎了口氣,走進廚房,準備下點麵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爸。」

    他劇烈一顫,慌忙回頭,只見大門口,一個異常俊朗的身影,站在晨光之中。在這個人的身後,還站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古典女子。

    「兒……兒子。」男人霎時老淚眾橫,連忙迎了出去。

    女人在眼上抹了一把,有些茫然的迎了出去,只見迷濛的晨光中,時常出現在夢中的兒子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媽。」

    女人恍然。

    這,是個夢嗎?

    或者,那有關龍捲風的報道,才是一個夢。

    莊周夢蝶,鏡花水月,或許,人生本就是一場夢吧。

    面對久別的兒子,女人由衷的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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