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現在或許很恨我,可是,請你想想那些流落在外,受苦受難的雪櫻族人。」
盯著染歌瞧了半響,天機老人沉沉開口。他不求她的原諒,甚至願意做個罪人,可是,他希望,她不要因此放棄拯救整個雪櫻族。
「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完。」
染歌輕瞥了眼天機老人,聰明如她,怎會聽不出這話中的意思。
「丫頭,那就好。」
天機老人點點頭,便瞧了眼柒琉,「柒琉,幫這丫頭手上的傷口治療一下。」
染歌轉眸瞧去,嘴角不露痕跡地勾起,眼中閃現嘲弄之色,最終,緩緩搖了搖頭。她知道雪櫻族的醫術很高,可能讓她這手一下便好了。可是,她不願再盛別人的情,也不願欠別人什麼。
當初,她一心想要強大,因此,答應了柒琉幫助珠魚。為此,她也曾付出了很多的代價。而花宸夜,便是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痛,如果,再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會為自己而活,不再受任何的約束,那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丫頭,莫不是還在生氣。」
天機老人依舊是和藹可親地瞧著染歌。
可是,在染歌眼裡,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不會。」
染歌淡淡瞥了眼天機老人,眼中儘是淡漠疏離,很是生分,「我不喜歡欠人情,你我只是互利關係,我們各取所需,你們讓我強大了起來,我幫你們拯救雪櫻族,僅此而已。」
說罷,染歌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就朝千塵洞內走去。
赤血緊緊地跟在染歌身後,現在,他不管什麼拯救雪櫻族,他的眼裡都只有她一個人,他要她絕對的安全。誰若傷她,他便殺誰,哪怕是與這全天下為敵,他也在所不惜。
天機老人心中重重歎息了一陣,皺眉瞧著染歌,赤血還活著,難道,是其他的人被吞噬了,而且,染歌很在乎那人。
想到有這個可能,天機老人的心便也是一陣愧疚。
染歌這人的性子,雖是沒接觸過幾次,他卻是非常的瞭解她。她這人,很少在乎別人的死活,說她冷血,卻也不盡然。她冷血,只是對那些她不在乎的人,而只要是她在乎的人,她便是會用生命去珍惜的。想要成為她在乎的人,本就不容易,若是一開始便被她劃出在乎的人之外,那麼,那人就永遠不可能在被她瞧進眼裡。
而他,無疑是被染歌劃出了在乎的人之外,且,永遠不可能在像之前一樣了,她不會在大大咧咧地叫他臭老頭,只會用冷漠的眼神瞧著他,好像,從未認識過一樣。
她說,他們之間只是互利關係,這句話多傷人。她出生,他是看著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孫女一般疼愛,現在,面對如此陌生的她,他倒是有些不適應了。可,他也沒法抱怨,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染歌一直走,越往裡面氣溫越高,可是,染歌並無在意,她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直到面前出現一座石門,她才停下了腳步。
「我來。」
正當染歌在思索怎麼打開石門的時候,天機老人拿著令牌上前,將令牌按在了石門的最上面。
「轟——」
石門抖動,厚厚的灰塵揚揚灑灑,一條細縫逐漸變大,石門朝兩邊敞開。
赤血擋在染歌身前,揮了揮衣袍,替染歌擋去了灰塵。
染歌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之後,便抬步走了進去。
「來者何人!」
幾人剛剛走進,十名身穿青衣,手持寶劍,頭戴盔甲的男子便從天而降。
「天機老人,曾是神女護法,這位,雪櫻醫族柒琉,這位,是神女的女兒,我們是來復活神女的。」
天機老人上前,先介紹了一下自己,接著又指了指柒琉,最後,指了指染歌。
染歌抬眸,輕揚下巴,淡淡的視線隨意地掃了一圈。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不經意之間便流露了出來,特別是眉宇間那一朵艷紅的雪櫻花,流動著淺淺的光澤,更是好看,卻也極是威嚴神聖,令人不敢褻瀆。
青衣男子隨著天機老人的手指向的地方瞧了過去,只見,眼前的女子容貌傾城,絕世之姿。
然,令他們在意的不是這女子的容貌,而是,那女子的眼神,她的眼神看似很淡,卻是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彷彿只要對上那雙清冷的眼眸,便令人想要止不住的膜拜和臣服。
眼波流轉間,冷冽高貴的氣質便流露了出來,那是骨子裡的倨傲高貴,那是靈魂深處帶給人的撼動和驚艷。
「無論是誰,進入地下密室者,需連闖三關,三關之後,自然可以見到神女。」
青衣男子中走出一人,他恭敬地對染歌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態度堅定。
「沒問題。」
染歌微微點頭,毫不在意,想救人,自然是要按規矩來。這規矩,也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所以,她能理解。
「天機老人和柒琉,你們不可參與其中,至於,旁邊的那位紅衣男子,他並非雪櫻族人,可以參與。」
青衣男子掃了一眼幾人,說道。
「可以。」
染歌依舊淡然回應,不管前面是什麼,她都要闖,不然,宸夜也就白死了。而她,不會讓他做無用的犧牲。所以,三關,她必須過,哪怕是跪著,也要闖下去。
「好,請。」
青衣男子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這第一關,就是打贏我們十人。」
「小丫頭,點到為止。」
天機老人見染歌眼眸瞇起,便知她馬上就要動手了,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染歌挑眉,沒有理會,點到為止,那也要看這些人是怎麼對付她跟赤血的,若是,他們出手狠毒,她便也沒有那個點到為止的必要。人心比人心,你對我怎樣,我便對你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