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水清煙看著鍾離洛的眼神,便知道是為了什麼,她沉沉地低下了頭,唇邊,溢出一抹苦笑。不是因為同情,可也不是因為愛她,而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怎麼停了?」
正說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染歌奇怪地問了一句。
「歌兒,前面是峽谷。」
赤血見染歌掀開車簾,回頭沖染歌溫柔地說道。
染歌抬頭望去,便明白了赤血的用意。
只見,兩山之中,僅有一個狹窄的小道,只能容下一輛馬車通過。山壁陡立,不見日光,若是有人從上面往下面扔石頭,那麼他們經過的時候還不得被砸成肉泥。
「赤血相公,沒事,繼續前行。」
染歌鑽出馬車,跟赤血坐在了一起。那些人最好別這麼無趣,不然,她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好!」
赤血點點頭,驅動馬車,便開始前行。他相信他的歌兒,歌兒這麼說,就是有把握。
馬車徐徐前進,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切正常。
然,等到馬車行至中間的時候,天色突然更暗了。
「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鍾離洛也從馬車內鑽了出來。
「沒事,坐好!」
染歌伸手便將鍾離洛推了進去,她的手緩緩抬起,一片花瓣將馬車籠罩了起來。
「轟——」
只聽石頭掉落的聲音響起,砸到馬車的周圍,卻是絲毫沒有損傷到馬車和染歌他們。
「快點,赤血相公!」
染歌疾呼出聲,手掌中的花瓣直接衝向山崖之上。
「砰——」
透光花瓣散發出那微弱的光芒,染歌朦朧地瞧見了幾個人影從上方掉落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冷艷嗜血的弧度,整個人靈巧的越過馬車直衝上了山崖。
「啊——」
那些往下面砸石頭的人竟是沒有想到染歌會突然從下面衝了上去,當即往後退去。
「想死?!」
染歌一個跳躍,揮手便是一片花瓣射了出去。
「啊!」
「啊!」
尖叫聲連連響起,鮮血染紅了飄落的花瓣,不過片刻,所有的人都死在了染歌的手下。
染歌瞧了眼地上的屍體,快速地在那些人的身上搜查了一下,竟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剛剛看他們的出手,像是江湖上二流的殺手,想來也問不出什麼,便全都殺了,現在,找破綻,也是什麼都未找到。
因此,染歌縱身一躍,便直接跳下了山崖。
「歌兒,察覺到什麼了嗎?」
染歌坐定之後,赤血輕聲詢問道。
「應該是江湖上的二流殺手,查不出什麼來。」
此刻,馬車已經經過了峽谷,眼前立刻明亮了起來。
「小心就是。」
赤血點點頭,看了眼前方,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歌兒,快到西銘海了。」
「嗯。」
染歌點頭,之後鑽進了馬車,看著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水清煙和鍾離洛,涼涼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該走了?」
「染歌,我們還是陪你們去西銘海好了。」
水清煙擔憂地看著染歌。
「清煙,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染歌一坐,接著指了指鍾離洛,「那些人的目標是他,你還是擔心他好了。」
「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鍾離洛見染歌指他,抿了抿唇,黯然說道。
「你已經給我們帶來麻煩了,剛剛那些人估計都是要你命的,你看不到嗎?」
染歌雙手環胸,冷意十足。
「或許,我已經猜到是誰了。我現在發現了,他們就沒那個本事了。」
鍾離洛斜斜地靠在馬車上,自信凜凜。
「說了半天你們就是不走,就是賴上我們了,是吧?」
染歌氣結,半天才總結出來了這麼一句。尼瑪,還能更無恥點麼,趕都趕不走!
「染歌,怎麼說我們都是姐妹不是,你不至於這麼無情吧。」
水清煙輕笑,伸手戳了戳染歌的肩膀。
「那我跟你可就更親了,這一呢,我是你姐夫,這兒呢,我又是赤血的兄弟,這關係,你好意思趕我走嗎?」
鍾離洛輕笑,那冰冷的眼眸之中難得竄出一抹戲謔的神色。
染歌瞪了瞪眼,看了看鍾離洛,又看了看水清煙。得出了一個結論,果然是一路貨色,靠,臉皮也太厚了!
「我終於發現,其實你們還真般配,話說兩位,你們能不這麼無恥嗎?」
染歌挑了挑眉,極度無語。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水清煙點頭輕笑。
「靠!」
染歌氣的果斷爆粗。她要神經了,這兩人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們。
「算了,你們小兩口裡面親熱,我出去找赤血相公。」
染歌揮了揮手扇了扇,免得上火,接著便又鑽出了馬車。
鍾離洛看著那一抹倩影被車簾遮蓋,微微垂了垂眸,掩蓋了眼底翻湧的情緒。
*****
西銘海。
經過幾日的奔波,終於到了。
蔚藍的海水,連著晴朗的藍天,天水相接,美輪美奐。
染歌乾脆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享受著海風的清爽,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放鬆。
「歌兒,還是把鞋穿上吧。」
赤血臉色黑沉地盯著染歌的腳,怎麼可以把腳露出來呢?這別的男人看見了多不好,而且,鍾離洛就跟在旁邊,眼神還不時地看向他的歌兒。
「封建。」
染歌無奈地搖了搖頭,特意抬起腿,撩起裙擺,將腳大咧咧地放在了幾人眼前。
如玉的小腳在陽光下泛著粉紅色的光澤,腳上,沾染著點點細膩的灰塵,將那腳的柔軟細膩襯托到了極致,毫不影響美感,反而,帶著些許俏皮可愛,越看越有韻味。
「歌兒。」
赤血趕緊去擋住染歌,一邊還將染歌的裙擺往下扯,語氣帶著責備,眼神卻寵溺矛盾。
「赤血相公,這沒什麼了,在現代,我們夏天還是短袖短褲了,褲子只到這。」
說著,染歌的手伸到自己的大腿處比劃了一下。
下一秒,赤血的臉色便更黑了,他一把拉過染歌,強制性地將她圈在懷裡,「以後,不管在哪,都不能穿那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