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塵夕揮了揮拳頭,一臉恐嚇,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會。」
赤血點頭,就算他們不說,他也會。他的歌兒,他是不會讓她再受一點苦的,他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她。
「歌兒,我們走。」
赤血握住染歌的手,輕聲說道。
「保重。」
紫塵夕,花宸夜齊齊說道。
「媽咪,爹地,你們要早點回來。」
靈澈,安安在宮淺沫身旁,不捨地朝染歌揮著手。
「嗯。」
染歌微笑應道,他們會早點回來,因為,他們會很想他們的寶貝。
「澈兒,安安,乖。」
宮淺沫拍著兩個孩子的背出聲安慰道。
依依不捨中,染歌和赤血便離開了。
「赤血相公,蓬萊仙島在哪裡?」
路上,染歌掀開車簾,對正在駕馬車的赤血問道。
「聽說是在西銘海中。」
赤血回道,至於具體什麼位置,他也不清楚。
「什麼,聽說?」
染歌拍了拍發暈的頭,有些無力地問道:「你怎麼不問清楚?」
「歌兒,別擔心,我想天機老人既然沒說就是想考驗我們的,我們可以去問問西銘海附近的漁民,一定可以找到的。」
赤血笑笑。
「那個臭老頭,什麼破考驗。」
染歌低低地說了一句,又鑽進了馬車內。
「歌兒,累了嗎?」
赤血停住馬車,鑽到車內,擁住了染歌。
「不累。」
染歌搖了搖頭,「你累了吧,要不,你休息一下,待會在趕路。」
「我也不累,可是,我想一直看著你。」
赤血將染歌圈在自己的懷中,輕輕啄了下染歌的臉蛋。
「不累,那就一起趕馬車。」
染歌握了握赤血的手,笑了笑。
「好。」
赤血低頭,吻了吻染歌的發,抱著染歌鑽出了馬車。
然後,赤血便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讓染歌靠在自己的懷中,兩人一起趕著馬車。
「駕,駕!」
兩人正趕著路,突然聽見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赤血一手緊緊地摟住染歌的腰,眼眸微瞇,瞧向了前方。
不一會,便見數十人從對面騎著馬奔來,為首的,黑衣颯颯,面容冷峻,目光冰冷,正是鍾離洛。
而水清煙,正策馬跟在鍾離洛身後,青色的紗裙隨風揚起,墨色的青絲舞在風中,自有一股英氣。
鍾離洛怎麼會出現在南陵?
染歌,赤血相視一眼,都是不解。
「歌兒。」
鍾離洛等人停在了馬車對面,鍾離洛的目光深情而哀傷,當他看見染歌一頭白髮之時,心,便跟著沉了下去,他來晚了。
「染歌,你的頭髮?」
水清煙皺眉,凌厲的眼神直視赤血,「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沒事。」
染歌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接著又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事,便趕過來了。」
水清煙瞧了瞧鍾離洛,方才應道。
「赤血,如果你不會照顧她,那就把她讓出來。」
鍾離洛緊握拳頭,目光被那一頭蒼白的髮絲刺痛,滿眼的傷痛。他本想放開,可是,現在,在看到染歌一頭白髮之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
「鍾離洛,你怎麼還這麼固執,這不關赤血的事。」
染歌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她看向了水清煙,只見她垂下了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那神情看上去很是寂寥。她眉宇蹙的更緊了,看來,清煙過的並不幸福。
「我不會放開歌兒的。」
赤血摟緊染歌,挑眉跟鍾離洛直視著。以前,他什麼都可以讓給他,什麼都可以不去跟他爭,可是,現在,不可以了,他要他的歌兒,不會讓,永遠不會,死都不會!
「歌兒,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幫他說話?!」
鍾離洛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裡就只有一個赤血。她說過,她也曾對他心動過,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原諒他呢?
「鍾離洛,我們之間的事,沒法跟你說。我跟赤血還有事,你讓開。」
染歌搖了搖頭,又看向了水清煙,「清煙,你醒醒吧,不值得。」鍾離洛佔有慾太強,若是他永遠這麼固執,是不可能給清煙幸福的。
「染歌,你是要去蓬萊仙島嗎?」
水清煙抬眸,沒有回答染歌的話。在她心裡,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跟著心走就好。
「嗯。」
染歌見清煙依舊固執,眉宇緊蹙,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我們送你。」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鍾離洛讓開了一條路,鐵定心了要跟著染歌他們。他現在不信赤血了,他要自己跟著,只有跟著,才會放心。
「鍾離洛,你的國家不要了,你這樣會背上千古罵名。」
染歌皺眉,她越來越覺得鍾離洛做事欠缺考慮,眼下四國局勢不穩,他竟這般幼稚。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時候的鍾離洛,完全就像是個在賭氣的小孩子。
「為了你,我不在乎。」
鍾離洛駕馬讓到了一邊。千古罵名,萬人唾棄,算什麼,只要,能看著她,比什麼都好,他不在乎那些。現在,他的心裡還有眼裡全部都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水清煙苦澀地瞧了瞧鍾離洛,她跟了他這麼久,連句關心的話都換不來,她多希望,那句話是對她說的。
「赤血相公。」
染歌握了握赤血的手,眉宇緊皺。
「皇上,難道你真要做昏君不成?」
赤血冰冷的眸光瞧向了鍾離洛,冷聲問道。
「南詔有柳寒跟風雲騎在,不會有事的。」
鍾離洛一臉從容,他臨走時都已經安排好了。
「皇上請三思。」
赤血聲音依舊清冷。
「赤血,我們怎麼說都是兄弟,你愛她,我也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染歌再出什麼事,我會拼上這條命跟你爭。」
鍾離洛勒緊馬繩,堅定出聲。
赤血眼底閃過一抹錯愕,隨即點了點頭。鍾離洛的話,他明白了,鍾離洛這是不放心,所以要跟著,意思是他不會跟他爭,但如果染歌在受傷,他一定會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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