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爆炸聲響起,空中飛舞著簇簇火苗,炙熱的空氣燒烤著眾人,死亡的氣息飄散在整個皇宮之中。
「蝶舞!」
跟在身後的蝶影痛苦地看著那化為灰燼的蝶舞,眼淚溢出了眼眶。有什麼,在心中滋生了,那是,恨意的火苗。
「蝶舞……」
花宸夜瞳孔緊縮,滿眼的傷痛。
「快走!」
在染歌再次衝上去的時候,綠美子及時地將所有的人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轟——」
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驚雷炸響,皇宮,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躲了起來,所有的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染歌手持滴血的劍,閃身,出了皇宮。
所遇之人,全部斬殺。
城內,一片驚慌。
暴雨紛飛,狂風肆意。
雨水沖刷著屍體,血流成河。
白色的長髮在雨水中凌亂的跳躍,鋒利的寶劍一劍劍穿透人們的心臟,鮮紅的血液噴濺在染歌如玉的小臉上,那眼中的狠意,猙獰的模樣令人心驚。
*
「歌兒……」
密室之中,昏迷的赤血動了動,他咬牙撐著站了起來,看見倒在血泊之中的柒琉,趕緊走上前去,「柒琉,你醒醒!你不能死,只有你可以救歌兒!」
他一遍一遍地搖晃著地上的人,神色幾近崩潰,理智,也快要塌陷。
柒琉瞇了瞇眼,在赤血的搖晃下醒了過去。他趕緊取出隨身所帶的藥,自己服用了幾粒,給赤血服用了幾粒。
「赤血!」
這時,宮淺沫等人也已經找到了密室。
「看見歌兒了沒有?」
當看見宮淺沫的時候,赤血立刻上前,失魂地問道。
「爹地,媽咪她瘋了是不是?」
安安一臉哀傷地從宮淺沫身後走出,眼底,噙滿了淚水。
「沒有,她沒瘋,誰說她瘋了?!」
赤血眼圈一紅,冷聲喝道,「我要去找她!」
「赤血,我都聽說了,你失血過多,還是在宮裡等著,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宮淺沫擔憂上前,勸說著赤血。
「走開!」
赤血一把推開宮淺沫,拽著柒琉,吼道,「我們去找她,你救他,否則,我殺了你!」
「赤血,已經派人去找了!」
花宸夜眼中閃過深深的痛楚,這幾日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他知道赤血會受不了。現在,外面又下著大雨,這樣真的會鬧出人命。
「讓開!」
赤血推開花宸夜,便強制拉著柒琉衝進了雨幕。
「爹地!」
「爹地!」
安安和靈澈要衝上前去,安安被花宸夜拉住,靈澈被卡奇諾拽住了。
「別鬧了!」
花宸夜臉色一沉,將安安丟給了宮淺沫,「你們在這等消息,我去跟著他!」
「歌兒!」
夜幕降臨,整個天空一片漆黑,只餘閃電劃過天幕,掀起一片雷鳴電閃。
赤血和柒琉在雨中不停地搜尋著,見到的只有滿地的屍體。
「赤血,雨太大了,你回去,我去找!」
花宸夜攔住渾身濕透的赤血,有些不忍。
「算了,他不會回去的。」
柒琉擺了擺手,示意花宸夜別勸了。
於是,三人便冒著大雨,繼續前進。
夜,不平,風,狂亂。
雨夜的村莊,顯得更是蕭條。
朦朧的雨幕之中,村莊之中那一點火光尤為刺眼。
染歌握著寶劍,目光有一剎那的呆愣,片刻,她抬起腳步,朝著那點光亮走去。
「砰——」
門被踹開,閃電的銀光劃過染歌那一雙嗜血的眼神,白色的長髮被風吹起,她整個人就如同暗夜的鎖魂使者,從黑暗之中走來。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一年輕的婦人一臉擔心地看著渾身濕透的染歌,推了推自家的男人,「相公,這姑娘好像不對勁,你去看看。」
突地,染歌眸光一冷,輕抬眼皮,冰冷的眼神直接看向那一對夫婦。
劍,緩緩揚起,寒冷的劍光在雨水的沖刷下愈加的刺眼。
那男人立刻將那婦人護在了身後,「娘子,你帶孩子進屋躲一下。」
「相公,你……」
那婦人不安地抱起襁褓之中的孩子,明顯有些猶豫。
「快點!」
那男人見染歌步步走進,頓時焦急了起來。
「哇哇——」
正當染歌的劍刺出去的時候,那襁褓之中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叫。
染歌的劍跟著一頓,她剛剛還充滿殺意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迷茫,只見,她放下手中的劍,眼神迷濛地看向那哭叫的孩子。
「娘子,快走,抱著孩子走!」
那男人見染歌放下了手中的劍,立刻將那婦人往後面推了推。
歌兒……
歌兒……
是誰在溫柔呼喚,那熟悉的聲音,溫柔的低喃,令人的心臟不自覺的柔和。
是誰在喚她?
那般熟悉,那般刻骨,那般深情。
突然,染歌往後一退,雙手抱住了頭。
「相公,她好像生病了。」
那婦人擔憂地看著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染歌,看了看自家男人。
「娘子,你別過去,我去看看。」
男人輕輕拍了拍婦人,踱步上前,看著痛苦的染歌,輕聲詢問,「姑娘,你怎麼樣了?」
「啊!」
染歌一把推開那男人,直接奔入了雨中。
撕裂的疼痛感襲擊她的大腦,腦海之中那個聲音不停的響起。
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身上的戾氣逐漸消散,雨水嘩啦啦地淋在染歌的身上,冰冷的寒意令她清醒了幾分。
「赤血相公。」
淡淡的聲音從那蒼白的唇瓣之中溢出,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赤血相公……」
染歌拖著沉重的腳步,眼神渙散,一直不停地在喚著赤血。
「砰——」
最終,那抹紅色的身影摔倒在雨中,淡淡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相公,快去看看那姑娘怎麼樣了?」
那婦人推了推自家男人,擔憂地望著那昏倒在地的染歌。
「相公,那姑娘許是神志不清,才弄成這副模樣,你就去看看如何?」
婦人見自家男人無動於衷,有些猶豫,不由得歎息一聲,接著又推了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