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
赤血口吐鮮血,從裡面走出,身子快要癱倒了下去。他痛苦,是他太大意,竟在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遭人算計,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他的歌兒,如果,她死了,那麼,他活著便沒有意義了。
「雪染歌,我告訴你,我的刀上是塗有劇毒的。」
古樂猖狂大笑,更何況,她插的是染歌的心臟位置,她就不信,她還死不了!
「哈哈,劇毒!」
染歌大笑幾聲,好像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只見她伸手一拔,便將刀從胸口拔了出來,滴著血液的刀尖,晃暈了赤血的眼。
「難道,你不知道我百毒不侵嗎?難道,你不知道,心臟也可以收縮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受的只是皮外傷嗎?」
染歌抬步,緩緩走向古樂,每一步,都是那般淡然,每一句話,都讓古樂臉色蒼白了一分。
「笨女人。」
「歌兒。」
花宸夜和赤血心中一喜,那懸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去。她沒事,沒事就好。
「不可能,怎麼會?」
古樂怎麼都無法相信,她使出的致命一擊,竟然沒能殺了染歌。
「呵呵,很可惜,沒能如你所願。」
染歌伸出軟軟的舌頭,輕輕舔舐著刀上的鮮血,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冷笑,看的古樂心中發涼。
「你以為趁著這個空檔便能挑撥我跟赤血的關係,你以為,能在我腦子最混亂的時候一擊制勝取我性命,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殺了我嗎?」
染歌步步靠近,古樂面色深沉。
「古樂,你太不聰明了,宮芯薔還有死亡玫瑰,我已經讓人監視很久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染歌刀一扔,直戳古樂心臟。
古樂一個閃身,目露凶光,一掌擊向染歌。
花宸夜毒氣一揮,一腳踹在了古樂的腹部。
「宸夜,沒用,她現在都不是人。」
染歌輕笑,挑眉,「用炸藥,弄死她。」
花宸夜點頭之時,長劍揮出,劍帶毒氣,直接刺向古樂。
古樂閃躲之時,染歌揮手便是一圈花瓣,直接困住了古樂的身子。
「沒帶琵琶,死的更快!」
染歌冷笑,眼底泛起一抹冷意,手上旋轉的花瓣也越來越多。
花宸夜的劍一下便直接刺入古樂的心臟,只見,劍上白氣縹緲,一個大口子正焚燒著古樂的心口。
「啊!啊——」
古樂嘶吼之時,也不忘朝染歌出手。
染歌瞇眼,手中的花瓣全部送了出去。
只見——
「砰——」
一聲巨響之後,古樂便直接化成了碎屑。
染歌雙拳緊握,神情似乎極為痛苦,眼神微微泛紅,頭髮在那一刻全部變白。
「歌兒!」
赤血上前,一把抱住染歌,手放在她的脈搏之上,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怎麼樣了?」
花宸夜焦急鎖眉,難道,是因為那毒?
「她催動體內火焰的力量,走火入魔了。」
說著,赤血一下點住染歌的穴道,拿出一派隨身攜帶的銀針,直接封住了染歌的各個重點穴位。
「快去通知宮冥熙,讓他找一間封閉的屋子,我要幫歌兒療養。還有,千萬別讓孩子們知道了。」
赤血抱起染歌,急急地說了一句,便直接進了屋。這幾日,他就擔心會出事,所以,在前一天便將安安和靈澈送到了宮淺沫那。宮淺沫來探望染歌的時候都是在白天,雖是奇怪,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此,染歌這件事,就只有花宸夜,宮冥熙,赤血三個人知道。
赤血將染歌放在床上,看著她滿頭白髮,拳頭,緊緊握起。他重重一歎,手,緩緩撫摸著染歌消瘦的容顏,眉宇緊鎖,他整個人都異常的痛苦。
「赤血。」
宮冥熙急急地闖進屋子,目光在落到染歌滿頭白髮的時候,瞳孔一縮,擔憂地看了赤血一眼。現在的赤血,早已不能跟以前的赤血比了。他的面上,完全沒有血色,一瞬間竟好像蒼老了許多。本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卻好像飽經風霜,風老殘燭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
宮冥熙完全不敢相信,「不是一直再餵她血嗎?為什麼還搞成了這個樣子?」
「找間密室,我幫她療傷。」
赤血抱住染歌,沉沉地說道。
「赤血,你不能再餵她血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花宸夜進屋,擔憂地看著逐漸蒼老下去的赤血,他多希望,他的血可以救她,如果是他,多好。
「快點,她的穴道封閉不住多久,一會她衝破了,我們幾個人都控制不住她。」
赤血轉眸,神色嚴肅,言語焦急。
「跟我來。」
宮冥熙點點頭,立刻帶著幾人去了一間密室。
「這是做什麼?」
赤血看著密室之中的鐵鏈,眉宇緊緊皺起,冷聲質問著宮冥熙,「我是要給她治療,不是讓你給她找牢房!」
「赤血,你鎮定一點,她那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是,今天晚上再出什麼事,你能困的住她嗎?你能嗎?只能將她鎖起來,這樣不會傷到她的。」
宮冥熙皺眉,他知道那種心痛的感覺。可是,若是還有辦法,他也不會帶赤血他們來這的。他也是有愛的人,也不希望看著他們痛苦。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嗎?」
花宸夜轉身,一拳砸在牆上,雙眸迸射出懾人的寒意。
「我已經讓人去找天機老人了,還沒有消息。」
赤血緊緊地抱起染歌,抬眸,看了眼那粗獷的鐵鏈,心,本就傷痛的心好像再次被撒上了一把鹽,痛不欲生。
「赤血,別再猶豫了。」
宮冥熙上前,拳頭緊握,不忍心地看著滿臉痛苦的赤血。
「好!」
赤血點點頭,抱著染歌一步步走到鐵鏈中央的圓形石台上。
宮冥熙快步上前,取出鐵鏈子,就要把染歌鎖住,卻是猛地被赤血握住了胳膊,他蠕動著唇瓣,良久,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我,我來。」
「赤血,難為你了……」
宮冥熙將鐵鏈子遞給赤血,不忍心地別過了頭,他能知道,那種剜心一樣的痛,他能知道,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