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我們能不管他們的事嗎?!」
赤血握住染歌纖瘦的肩膀,有些心疼地看著染歌,語氣也加重了幾分,好像承受不住心中的壓力,好像,在宣洩著什麼。
「赤血,你怎麼了,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染歌皺眉,完全不相信這話是赤血說的。
「我去收拾東西。」
赤血不忍心去看染歌失望的眼神,鬆開染歌,便獨自進了屋去。
染歌怔怔地站在那,不知道該想什麼,只是覺得腦子一團亂。
良久,染歌才自己弄水,清洗了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去了宮淺沫的寢宮。
「染歌,你怎麼來了?」
宮淺沫上前,將染歌拉進了屋。
「淺沫,赤血昨天不是跟皇上去捉拿兇手了嗎,我想知道,昨天夜裡出了什麼事?」
染歌蹙眉詢問道,為什麼一早,她就覺得赤血不對勁,即使他努力的保持平靜,可是,在她眼底,那笑,太過牽強。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宮淺沫拍了拍染歌的手,轉而問著宮冥熙。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赤血帶的那幾個魔羽宮人全死了,就赤血自己在那。我也覺得他像是有點不對勁,怎麼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宮冥熙一聽染歌這樣問,當下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全死了,是被吸乾血液而死的嗎?」
染歌疑問。
「歌兒,你怎麼跑這來了?」
赤血上前,將染歌拽入了自己的懷中,瞧了眼宮冥熙,「我們是來辭行的。」
宮冥熙剛要說出的話被赤血這麼一攪合,立刻皺起了眉,「辭行,為什麼?」
「是啊,赤血,怎麼想著要辭行?」
宮淺沫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這怎麼回事?疑惑地看著宮冥熙,發現後者也是同樣的疑惑。
「沒什麼,只是,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了,不想再出什麼亂子,所以,想帶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赤血擁住染歌,不讓她動,神色淡淡地跟宮冥熙和宮淺沫說道。
「我們走吧。」
強制性地拉著染歌,赤血頭也不回地走了。
染歌沒有說話,目光疑惑地瞧著赤血。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可是,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赤血會變成這個樣子?
染歌一路上都被赤血拽著走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才回到住的地方。
「歌兒,對不起,別生氣,原諒我的自私。」
回到屋裡,赤血轉身將染歌摟在了懷中,緊緊的,不想鬆手。
「沒事,離開就離開吧。」
染歌推了推赤血,淡淡問道,「什麼時候走?」
「下午就走。」
赤血的手輕輕地摸著染歌的臉,心中無奈。他不能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他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他寧願傷害自己。如果,做了壞事的人都應該下地獄,那麼,所有的苦,都留給他一個人好了。
「好。」
染歌笑了笑,「我去跟寶貝們說一下。」
望著染歌離去的背影,赤血彷彿瞬間被抽離的力氣,直接靠在了牆壁上。
「到底出什麼事了?」
花宸夜聽到宮冥熙說的那件事後,就趕了回來,一回來,就見赤血這副模樣,心中,不免生出些許困惑,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竟能讓如此強大的赤血露出這般脆弱的表情。
「赤血,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宮冥熙見赤血離開後,不放心地跟了過來。他心中一直困惑著,赤血為何要殺魔羽宮的人。只不過,心中的那個猜測,他不敢去證實,也擔心淺沫接受不了,所以,便沒帶淺沫過來。
「沒事。」
赤血站起身子,就要離開。
「沒事嗎?」
宮冥熙直接擋在了赤血的面前,「沒事,你會親手殺死魔羽宮的人?沒事,你會這麼急著帶染歌他們走?」
「你說什麼?」
赤血眼眸一縮,抬眸看向了宮冥熙,眼中泛起一抹冷意來。
「宮冥熙,赤血,把話說清楚了,我才走了幾天而已,怎麼一回來,事情就亂成這個樣子了。」
花宸夜也堵在了赤血的面前,赤血這麼急著帶染歌走,事情一定不簡單,他必須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因為,這事,跟染歌有關。如果不是跟染歌有關,赤血也不會是現在這個表情。只有他最愛的人,才能夠影響到他的情緒。
「赤血,殺人兇手是不是……」
「你閉嘴!」
宮冥熙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便猛地被赤血打斷了話。他冰冷的眼神直視著宮冥熙,眼中的憤怒快要將宮冥熙焚燒成灰燼。
染歌就站在隔壁,她並沒有走遠,此刻,聽見這樣的話,心中,也漸漸清明了起來。那些魔羽宮的人,是赤血親手殺死的,赤血為什麼要這樣做。原因,或許也是因為她,只有她,才能令赤血如此。
「宮冥熙,你是說……」
花宸夜眉宇緊皺,難道,那些人,都是染歌殺的。而赤血,是為了保護染歌,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所以,才急著帶染歌離開。這樣一解釋,所有的便都能夠解釋通了。
「殺人兇手,是我,是嗎?」
染歌緩緩走出,目光複雜地瞧著赤血,「是我嗎?」
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歌兒,不是!」
赤血走過去,痛心地看著染歌。他嘴上說不是,可是,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不是你為什麼要殺了魔羽宮的人,不是,你為什麼要帶我走?」
染歌捏了捏拳頭,抿了抿唇,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意,「如果,我說,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信嗎?」
「歌兒,我信。」
赤血重重點頭。他信,不管她變成什麼樣的人,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她都是他的歌兒,是他最愛的人。這一點,永遠都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