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宮冥熙手中的碗掉落在地,滿眼複雜地瞧著宮淺沫,原來,她將自己當成了花宸夜。想起他們在一起喝酒的那一幕,他彷彿明白了,她喜歡的是花宸夜。
「哥哥,你怎麼了?」
宮淺沫有些奇怪,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哥哥!」
宮淺沫話落,宮冥熙便顫顫地跑了出去。宮淺沫一急,探出身子,剛想上前去追,又馬上將被子扯了回去。她手忙腳亂地裹著被子衝到櫃子旁,找出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才慌忙衝了出去。
「哥哥,有沒有看見我哥哥?」
宮淺沫碰見一婢女,緊張地問道。剛剛宮冥熙的反應嚇到她了,她從來未曾見過這樣慌亂的宮冥熙,他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非常鎮定,非常內斂的一個人。
「沒,沒有。」
那婢女慌忙答道。
「發生什麼事了?」
染歌喃喃自語,剛剛跟赤血用過早膳,便聽見外面傳來了宮淺沫緊張的聲音,側耳聽了聽,知道宮淺沫又慌忙離去了,染歌不禁有些疑惑,宮淺沫這麼急著找宮冥熙做什麼,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會不會跟南陵國有關,宮冥煌登基了。」
赤血暗自猜測。
染歌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
赤血上前一步,扶著染歌,看了看她凸起的腹部,囑咐道,「有孩子了,要小心。」
染歌點點頭,心想才幾個月,有些大驚小怪了,可也沒推脫,任由赤血扶著,便走出房門。
「麻煩讓一下。」
綠美子經過染歌身邊,端著藥碗,輕輕地說了一句,神色不是很好,語氣淡淡,卻也能讓人聽出其中的不悅。
「綠姑娘?」
染歌有些奇怪,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這藥是給誰的?」
「給宸夜哥哥的。」
綠美子心思一轉,將藥碗遞給了染歌,一臉懇求,「染歌姐姐,你能將這藥給宸夜哥哥送去嗎?我擔心,我送去,他不會喝的。他昨夜在外面淋了雨,後背上的傷口發炎了,加上感染了一些風寒,所以,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他生病了。」
染歌接過藥碗,垂了眸子,是她昨夜太大意了,發現他不在卻沒有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歌兒,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赤血拍了拍染歌的肩膀,示意染歌別太擔心了。
「赤血哥哥,能去幫綠兒一個忙嗎?綠兒有些草藥不是太熟悉,想跟赤血哥哥請教一下。」
綠美子輕輕笑了笑,壓抑著心中的沉痛,表現的非常鎮定。她知道,花宸夜現在或許只希望染歌在身邊,她想給他們製造這一點點的機會,讓他們好好獨處。
「好,歌兒,小心點。」
赤血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綠美子的用心。儘管他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可是,他還是勉強地露出了溫和的笑意。昨天,是他太過自私,他應該出去看看的,花宸夜的傷,他也很愧疚。
「嗯。」
染歌點點頭,端著藥便去看花宸夜了。
「宸夜。」
染歌敲了敲門,沒有動靜,她便推門而入,瞧見床上躺著的花宸夜,她的心,微微泛疼。
快步走上前去,染歌輕輕地拍打著花宸夜的臉,見他毫無反應,有些急了。她放下藥碗,給花宸夜輸了一些真氣,見他臉色這才微微紅潤了起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染歌未曾歇息便去找了一個空空的竿子,端起藥碗,吸了一些藥,小心地渡到花宸夜的嘴裡。
「你,你醒了?」
在送完最後一點藥的時候,染歌趕緊放下藥碗,去扶花宸夜。
花宸夜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染歌瞧,臉色,微微泛紅,心中有暖意流過,她剛剛就是那樣給他餵藥的。
「醒了就好。」
染歌別開目光,轉過花宸夜的身子,讓他背對著她,「你的傷口發炎了,先別動,我去弄些藥水幫你清洗一下,再給你上點藥。」
「娘親,我的背怎麼會發炎,好疼好疼。」
花宸夜轉過身子,抓住染歌的手,淚眼朦朧,滿臉的委屈。
「呃……」
染歌一怔,什麼情況,他這是怎麼了?
「娘親,夜兒疼,娘親吹吹。」
花宸夜別過背,扭過頭,一臉期待地看在染歌。
「宸夜,你怎麼了?」
片刻,染歌反應過來後,才吶吶地問道。
「娘親,你以前都是叫我夜兒的。」
花宸夜轉過身子,委屈地嘟起了嘴巴,眼底,水霧縈繞。
如此俊美的男人,褪去了那一身冷酷,那委屈的小模樣,直直讓染歌心軟,只覺某一處坍陷了下去,母愛氾濫啊。
「夜兒,你先在這,不要亂跑,我去給你找大夫。」
染歌逃一樣的跑了出去,邊跑邊想著,這小子是怎麼了?
見染歌落荒而逃,花宸夜收斂了那一副天真的樣子,眼底竄滿了笑意,彆扭地揉了揉自己那剛剛還表情豐富的臉。果然,裝傻這活不是誰都能幹的。
笨女人,如果,能夠以這種方式關心你而又不造成是你的負擔,那麼,我願意一直傻下去。只要你記得,我曾愛過你。不,不是曾經,以後,我也會愛你,哪怕,你以為我對你的愛只是親情,可是,你能開心,我便無所謂,做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為了你,我可以去改變。
「赤血,赤血!」
還未進入藥草房,染歌便叫了起來。
「歌兒,怎麼了?」
赤血放下手中的藥草,走了出去,抬起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染歌額上的汗珠,一臉心疼,「什麼事這麼急?」
「是不是宸夜哥哥他出事了,他怎麼了?」
綠美子見染歌焦急的模樣,心中不免擔憂了起來,不等染歌說話,便急忙朝著花宸夜的房間跑去。
「宸夜,他傻掉了。」
染歌拽住赤血的手,一邊往花宸夜的房間拉,一邊解釋道,「他好像又變成以前的那個樣子了,你快點去看看。」
赤血只覺眼前一片黑暗,變成以前的樣子了,那豈不是又要粘著染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