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見染歌的容顏時,黑殺一怔,有片刻的晃神,但很快就低下了頭,掩蓋了眸底翻湧的情緒。
「姐姐,我帶了大夫過來,讓他幫你瞧瞧身子。」
小琪說完,朝立刻抬頭瞧向她的黑殺遞了一個眼神,那語氣,甚是關心。只是,她的腳步卻不肯邁前一步,像是極其厭惡染歌所待的地方。
「謝謝妹妹,來啊來啊,是不是要把脈,赤血相公也是這麼做的。」
染歌癡傻地伸出了手臂。
黑殺皺眉,瞧著癡傻的染歌,只覺那一雙眼澄澈無比,看不出半分虛假,這才將目光移向染歌的手腕,伸出了手探試上去。
「可以了嗎?」
染歌歪著頭,瞧著眼前冷魅的黑衣少年,笑的純真無比。
「怎麼樣了,黑殺?」
小琪輕聲詢問。
「沒事,你繼續睡覺吧。」
黑殺率先走了出去,在大牢外面等著小琪。
「姐姐,沒事了,你先休息,妹妹明日再來看你。」
小琪柔聲說道,關上了牢門,便走了出去。
望著小琪離開的身影,染歌眼角微微吊起,眸底生出一絲笑意,一躺,繼續睡了起來。
「黑殺,她的孩子,真沒了?」
小琪有些不信,那日,她躲在暗處,雖是看清了,她的確是流產了,可是,她總是感覺,心裡面很不踏實。
「她的孩子,確實流產了。」
黑殺點點頭,突然問道:「她身子受了涼,導致了流產,你這個時候還將她放在牢房,不怕她受不了?」
「死不了,就行。」
小琪冷冷道,小身子突然跨出一步,靠近了黑殺,抬頭,盯著黑殺的雙眼,目光如炬,「你好像管的越來越多了。」
「屬下逾越了,屬下只是擔心她出了事,無法得到第三股火焰。」
黑殺恭敬說道。
「你多慮了,她現在身上有兩股火焰,就是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小琪冷冷一笑,邁開步子,轉身離去。
「小主子,是不是就這樣一直關著她,等第三股火焰出現?」
黑殺跟在小琪身後,詢問出聲。
「當然不是,我自有計劃。明天,藉著替她找回記憶的幌子,你用冥神**開始給她灌輸思想。」
小琪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冷殘的弧度。不管染歌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的,她都要讓染歌徹底聽從她的命令。
「是。」
黑殺恭敬點頭,在低頭的一剎那暗眸中情緒滾動。
……
夜色靜謐,繁星滿天。
叢林中,早已佈滿了魅殿,魔羽的人,任何的風吹草動,大家都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因此,幾人在山洞內商談都不用擔心話題洩露,山洞內,幾人圍著火光而坐,皆是面露嚴肅之色。
「你說什麼,你是故意放任小琪帶走染歌的?」
宮淺沫怒聲喝道,就差沒指著赤血的鼻子在罵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不顧及染歌的安危?你怎麼可以聽她的?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該怎麼辦?萬一有事該怎麼辦?」
宮淺沫每質疑一句,赤血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他死死地攥住手,緊抿唇瓣,沒有說話。
火紅的火光閃過每一個人的臉上,將那份凝重點燃到了極致。
「你去哪裡?」
宮淺沫見赤血一聲不吭,起身就朝外面走去,氣地怒目瞪著他的背影,連宮冥熙的拉扯都顧不上,就要衝上前去。
「淺沫。」
花宸夜動了動唇,朝宮淺沫緩緩搖了搖頭。
宮淺沫皺眉,怔了一下,花宸夜從來不曾這麼好好地跟她說過話,他是什麼意思,他也要為赤血說話嗎?想到這,宮淺沫冷冽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幾乎沒有了一絲溫度,直直地鎖定花宸夜。
瞧見那抹消失在山洞盡頭的紅色身影,花宸夜轉眸,無奈地瞧著宮淺沫,微微歎息,「你先冷靜一點,這裡的人,都很擔心那個笨女人。赤血的擔心,並不比你少,他愛她,愛到可以為她放下一切。」
「那又怎樣?那他就能那麼做?他到底是怎麼愛她的,愛到送她進入狼窩,將她置於那麼危險的地方?」
宮淺沫激動地打斷了花宸夜的話。
「沫兒,你先聽他說完。」
宮冥熙輕輕將宮淺沫拉到一旁,擔憂地看著宮淺沫,生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赤血那麼愛她,親自看見別人將她帶走,還不能上前去救,你能體會他的煎熬嗎?他的心裡怕是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加的難受。你瞭解染歌嗎?她想做的事情,誰能阻止?赤血愛她,而顯然,小琪這支神秘的力量已經成了他們在一起的阻礙。若是不借此引出小琪,查探出她的目的和身份,那永遠都只能是敵暗我明。哪怕我們日防夜防,能永遠防止小琪不對笨女人下毒手嗎?」
說到這,花宸夜一拳擊打在了地上,沙石直接戳破了他的手,想到染歌被人帶走了,他的心就無法平靜。他恨瞭解染歌,知道她這樣做必然是有把握的,可是,哪怕,他知道這只是一個計謀,但是,擔心卻是有增無減。
花宸夜與赤血,都是願意用生命守護染歌的人。此刻,他承受的痛並不比赤血少,饒是如此,他還能這般分析著當前的事,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心理很強大。
「赤血要承受著擔心染歌的痛苦,若是還要承受大家的斥責,他怎麼會不難受?所以,淺沫,你鎮定一點,赤血不是說在染歌身上灑下了一種藥粉,那麼,我們就可以憑借這一點找到她。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等染歌消息的時候不去刺激赤血。」
花宸夜說完,便直接起身,瞧了眼外面,輕輕道,「我出去看看。」
「沫兒,別擔心,相信染歌。」
宮冥熙拍了拍宮淺沫的肩膀,勸說道。
「擔心太多,無用。」
一直未曾開口的紫塵夕靠在石壁上,懶懶地說道,「歌兒,她現在身懷兩股雪櫻火焰,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恐怕,只有她刁難別人的份。你們就放心,等她安全回來吧。
宮淺沫憤憤地白了紫塵夕一眼,靠,就你懂,裝的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