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微微搖頭,強迫自己定下心神,他這麼小氣做什麼,她也不過就是去照顧一下宸夜,應該的,這樣想著,本以為自己就不在意了,可那雙眼,就是控制不住地時不時地便瞄向了染歌的方向。
紫塵夕坐在冰面上,眼神若無其事地飄過那抹淺紫色的身影,低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有些自嘲。他想,也許,在染歌的心中,他根本就不重要,他沒有赤血優秀,沒有花宸夜跟她那深厚的感情。所以,注定只能在身後默默地注視,甚至,連守護,他都不配。
如果,當初在五王府時,他不顧一切地帶她走,事情,會不會就不是這個樣子了。他們,會不會就不是這種結局。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後果。錯過了,便是一生,愛上了,才知道心痛。
「啊——」
一道厲吼聲響起,眾人一驚,皆看向上方那飄落下來的人影。
花宸夜起身,便將染歌護在了身後,此刻,赤血也趕緊從一邊飛竄到了染歌身旁,氣的洛美子一哼一哼的,她就搞不懂了,那個染歌有什麼好,怎麼個個都那麼在意她。
「沫兒,小心!」
宮冥熙將宮淺沫拉在了身邊,皺眉看向那抹黑影。
黑影幾個跳躍,便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奇怪的是,他並未多做停留,直接朝著一個方向奔去,而那個方向,正是染歌和赤血那日發現暗影的地方。
「鍾離洛!」
染歌叫了一聲,想要追上去,卻是被赤血拉住了。
聽見染歌的叫喚,鍾離洛身子頓了一下,似是極為痛苦的抱住了頭,接著向前方衝去的速度更快了,只一個眨眼間便沒了身影。
「赤血,你幹嘛拉著我,那下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他怎麼一個勁的往那邊跑?」
染歌蹙眉,有些疑惑,那日,他們看到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那下面有著怎樣的秘密?
「歌兒,你在這,我去。」
赤血嚴肅地看著染歌,這裡都是自己人,染歌在這,他放心。
「一起。」
染歌拉住赤血的手,淡淡地說道,「你在我眼前,我才能安心。」
「好!」
良久,赤血才重重地點頭,他能體會她的心,他們已經經過了這麼多事,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明白對方。
「我也去!」
「我也去!」
宮淺沫,花宸夜幾乎是一齊出聲。
「宸夜哥哥,你還有傷在身。」
綠美子好心提醒,「你還是在這養傷吧,若是你不放心,我跟著去。」
「好了。」
染歌安慰道,「你們都在這待著,我們只是去看看,馬上回來。」
「……」
花宸夜深深地瞧了染歌一眼,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捏緊了拳頭,痛恨自己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受了傷,他什麼都幫不到她。
「赤血,照顧好她,若是她回來添了一點傷,或是少了一根頭髮絲,我饒不了你!」
宮淺沫惡狠狠地警告著赤血,那一副凶狠的模樣,直讓染歌想笑,她只是去瞧瞧,又不是去赴死,搞的跟什麼似的。
若是其他人這麼跟赤血說話,估計早被赤血一個指頭給弄死了。可,眼前之人是宮淺沫,染歌最在乎的姐妹,赤血也知道她是關心染歌,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染歌,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就算宮淺沫不說,他也捨不得她受傷。
「走吧,歌兒。」
兩人相視一眼,便小心地朝著那個地方走去。
不一會,兩人便到了目的地,兩人站在旁邊,看著那像是被一刀砍斷的地方,下面幽深幽深的,什麼都看不見。
「赤血,這下面會是什麼呢,鍾離洛都下去了,要不,我們也下去看看。」
染歌探著頭看向下面,努力地想要看清,卻怎麼都看不清。
「歌兒,先回去,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這樣下去,太莽撞了。」
赤血思索了片刻,將染歌拉入了自己懷中,他現在有了染歌,還有,他們的孩子,凡事他都要小心謹慎。
「嗯,好。」
染歌摸了摸肚子,嘴角揚起幸福的淺笑,點點頭。
然,正當兩人準備離開之時,卻是從下面旋起了一股勁風,好像有什麼吸引力一樣,直接將兩人往下面拽。
「歌兒!」
赤血一把抱緊染歌的腰,想要往後面退。
「啊——啊——啊——」
這時,下面傳來一陣陣吼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染歌和赤血清楚地看到了,下面紅霧翻滾,像是有什麼從中攪合一樣,那霧,越來越濃。
「染歌!」
「笨女人!」
「沫兒!」
宮淺沫,花宸夜,宮冥熙聽見嘶吼聲,皆趕緊飛奔了過來,看到的便是赤血,染歌被那股大力往下拽的一幕。
「淺沫!」
染歌驚呼一聲,只見紅光沖天,直接將靠的最近的宮淺沫給吸了下去,宮冥熙一見,立刻跟著跳了下去。
「淺沫!」
染歌掙扎著離開赤血的懷抱,一股勁地衝了過去。
赤血,花宸夜兩人急忙抓住染歌的手,接著三人便一起掉落了下去,隨後而來的一抹紫影沒有絲毫猶豫地便跟著跳下。
「哈哈哈哈——」
幾人剛剛落地,便聽見一聲狂笑。
「歌兒!」
「笨女人!」
赤血,花宸夜趕緊看向了染歌,這才發現染歌正瞇眼瞧向紅霧之中的那一抹黑影。
那是一個水池,不,與其說是水池,不如說是血池。
此刻,那黑衣人正站在血池之中,鮮血湧動,駭人無比。
「靠!」
宮淺沫一個跟頭翻了起來,怒氣哼哼地瞧著那抹黑色的人影,咒罵出聲,「臥槽你大爺!」
「沫兒,沒事吧?」
宮冥熙上前打量了一下宮淺沫,見她無事這才放心了下來,隨著她的眼光瞟去,便瞧見血池之中那抹黑色的人影,背對著他們,極為駭人。
那黑衣人緩緩轉身,一剎那,所有的呼吸聲皆跟著一滯,眼中只有那驚悚的一幕。
「鍾離洛。」
饒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赤血,此刻他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