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夜,我又想起來你傻傻喚我娘親的那個時候了。」
看見花宸夜疼痛的樣子,染歌冷不丁地說道,就是想要轉移花宸夜的注意力。
「如果,能夠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多好。」
花宸夜轉頭,深情地瞧著染歌,如果,一直能夠待在她的身邊,他可以不在意是什麼身份。因為,他愛她,看著她開心就好。他多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那個時候,他可以向她撒嬌,可以耍賴要跟她睡在一起,可以……
「宸夜……」
聽見他這麼說,染歌心中只覺愧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如果你願意,依舊可以叫她娘親。」
赤血幫花宸夜包紮著傷口,突然涼涼地開口。
「赤血,你……」
花宸夜回頭惱怒地瞪了赤血一眼。
「宸夜,我不介意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染歌低頭,微微地笑開了,沒想到赤血還真是腹黑,明明知道花宸夜最不喜歡聽這個,還故意這麼說,讓他叫她娘親。
「哼!」
花宸夜冷哼一聲,「你不介意我介意。」
「好了。」
赤血幫花宸夜包紮好了傷口,悠然地擦拭了一下手,接著看向了染歌,「鍾離洛,打傷了很多人,我沒追上。所以,先出去,守在雪山外面,另作打算。」
「嗯。」
染歌點點頭,心中已經慎重了起來,連赤血都沒追上,鍾離洛的功夫到底變得有多高?
「宸夜哥哥,你可以走嗎?」
綠美子見幾人要走了,一臉關心地走上前去,關切地詢問出聲。
花宸夜無聲地看向了染歌,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讓染歌扶。
「我來扶他。」
染歌有些無奈,拿起花宸夜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就怕扯痛了他的傷口。
赤血眸中閃過一道落寞,他深深地瞧了染歌半響,才走到青墨身旁,接過絕兒的屍體,默默地跟在了染歌後面。
「染歌。」
剛走了一會,蝶舞,蝶影便迎上前去,當瞧見花宸夜的樣子時,都驚訝了一把。
「他怎麼了?」
蝶舞擔心地看著花宸夜,問著染歌。
「受傷了。」
染歌看見蝶舞,蝶影,有些欣喜,欣喜過後便是擔憂,這地方很危險,她並不希望她們也牽扯進來。
「我來幫你。」
蝶舞上前就要架起花宸夜的另一條胳膊。
「不用!」
花宸夜冷冷拒絕。
「蝶舞,還是別添亂了。」
蝶影趕緊將蝶舞拽到了一邊。
染歌笑了笑,沒再說話。
花宸夜倚在染歌的身上,鼻間,是她清新的味道,那感覺,很幸福。他低頭,眼角的餘光瞧了眼跟在後面的赤血,心中暗道,就一會,以後,她都會是你的了。他猛地吸了吸鼻子,想讓自己熟記著那屬於她的氣息,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
冷風呼嘯,雪花飄散。
雪山外,依舊是寒冷無比,但比雪山內,還是要好上很多。
「染歌,你們出來了。」
宮淺沫第一個迎了上去,瞧見花宸夜那一副模樣,也小小的驚訝了一番,「這傻子怎麼了?」
話剛說完,趴在染歌肩膀上的花宸夜便刷的睜眼,一道凌厲的眼神直接射向了宮淺沫。
「沒死啊。」
宮淺沫撇撇嘴,上前戳了戳花宸夜的肩膀。
花宸夜眸光一冷,都能凍死人,偏偏宮淺沫還一副我就不怕的樣子,看的花宸夜只想將她推開。
後來,還是宮冥熙上前,將宮淺沫拉到了一邊,他以前倒是不覺得,現在可是越來越不喜歡宮淺沫跟其他的男人接觸了。
染歌蹙眉,心還是升起一股後怕,花宸夜活過來了,他沒死,先前淺沫並不知道花宸夜的死,所以便這般毫無忌諱地說了出來,卻是令染歌的心又是驚了一下。
「染歌,帳篷都搭好了,大家就委屈一下。」
宮冥熙斯文有禮地說道。
「謝謝。」
染歌感激地說道。
「染歌,我跟你住在一起。這傻子,就交給哥哥好了。」
宮淺沫作勢上前,就要接過一直被染歌架著的花宸夜。
「淺沫,你不要總是叫宸夜傻子。」
這次,不等花宸夜開口,染歌便已經說出了口。她怎麼都覺得這個不好,她心裡就認為這傢伙挺聰明的,能夠看的出,花宸夜很不喜歡宮淺沫這種說話。
「好。」
宮淺沫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順便還沖花宸夜翻了個白眼。
花宸夜這時哪還顧得上管宮淺沫,他聽見染歌那護短的話,心中甜滋滋的,想要一輩子被這種幸福包圍,哪怕是付出一切,他都覺得值得,他很慶幸,這次替染歌擋雪狼的是他不是赤血。若是赤血,他或許連這點溫暖都得不到了吧。
「我先扶宸夜去住下,你們先照看一下其他受傷的人。」
說罷,染歌便扶著花宸夜向一個帳篷走去,卻是未曾注意到身後那受傷的眼神。不知是沒有在意,還是不想去在意抑或是不敢去在意。這一刻,染歌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赤血了。
不管其中是誰動了手,那一劍是自己打回去的,絕兒的死也跟她脫不了關係,或許,她跟赤血,都應該冷靜一下。
「小心點。」
染歌慢慢地將花宸夜扶到簡單搭建而成的床上,抬起袖子替他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珠。
花宸夜猛地握住染歌的手,不捨地看著她,是不是只有他受傷的時候她才會這般對待他?如果是,他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好起來。
「對不起,打擾了,我是來送藥的。」
赤血剛剛掀開帳篷,便瞧見了這一幕,從他的角度看去,兩人就好像是在含情脈脈注視著對方一樣。一剎那,他的心,湧上了淡淡的愁緒,還有,害怕。
他明白,花宸夜很優秀,花宸夜對染歌的愛,根本就不比他少,或許,他也只是贏在了時間上。這一刻,他覺得莫名的心慌,害怕,她會離開他,而選擇花宸夜。
「赤血。」
染歌皺眉,她能聽出赤血的話很是無奈,還有,那刻意的疏離令她心悶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