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這事不簡單,那人會不會就是鍾離洛說的那個人,他體內有一種珠子,可以解你的血蠱。」
染歌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一定要將那珠子奪過來。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也不是不可能,鍾離洛或許現在早就與他聯手了,所以才阻止我們離開南詔城。」
赤血有些痛心地看向了遙遠的夜空,那是他的親兄弟,怎麼會淪落到這個樣子,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子會害死很多人。
「赤血,鍾離洛不做南詔皇帝也罷,他不配,既然,他們那般看不起你,那麼,我便助你登上那至高之處,告訴鍾離凌晟,到底,誰才是王者。什麼南詔之禍,我偏偏不信,我的赤血,絕對不是禍!」
染歌明白赤血的心情,他是不忍心看到鍾離洛變成那個樣子。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既然,鍾離洛變了,那這南詔,還不如交給赤血,他本來就是皇室中人,相信到時候真相一出,還是有很多人擁護赤血的。
「歌兒,你想讓我當皇帝嗎?」
赤血心中歎息,其實,這個位置,他並不稀罕,他想要的,只是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如此,便好。
他眼底的那一抹憂愁並沒有被染歌遺漏,染歌斂眉,垂下了眼眸,也是,她的赤血,不是那般在意權利的人,他的心,她清楚,是她太過著急,她就是看鍾離洛不舒服,所以,一心想將鍾離洛拉下來,卻沒有考慮到赤血的感受。
「歌兒,如果,你想讓我當皇帝,那我便與你攜手打這天下,如何?」
赤血見染歌低頭,誤以為她不開心了,便出聲安慰,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會不顧一切為她躲得,哪怕,是逆了這天,哪怕是被世人唾棄,他都在所不惜。
「赤血相公,你越來越笨了。」
染歌抬頭,笑了笑,「我突然又不想讓你坐皇帝了。」
「嗯?」
赤血挑眉,疑惑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不解。
「你若是做了皇帝,三宮六院的,那麼多女人,我才不允許,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所以,這皇帝,你還是不要做了。」
說著,染歌點點頭,「不做了。」
「歌兒說什麼便是什麼。」
赤血寵溺地揉了揉染歌的頭髮,一臉笑意。
「什麼叫我說什麼便是什麼?」
染歌抬頭,瞬間起身,嗔怪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能什麼都聽我的,那樣,你就不是赤血了。」
「歌兒,我的幸福就是你,你幸福了,我自然開心。」
赤血坐在椅子上,將染歌攬入了懷中,瞧著她靈動的眼眸,不知不覺竟是醉了。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花落一地,兩人擁吻的畫面彷彿一幅和諧的畫卷,散發出淡淡的溫馨。
遠處,紫色的身影緩緩飄遠,低沉的夜色下響起一聲輕微的歎息。
*
土族宮殿。
「卡奇諾,我好不容易將他們引到這裡,你怎麼能將他們放走。」
洛美子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責怪著一旁照看她的卡奇諾。
「姐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強求都得不到的。」
卡奇諾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手背在身後,極是認真地說道。
洛美子惱怒地白了卡奇諾一眼,然後便要起身,「宸夜呢,他去哪了?」
「他走不了,我沒有放了他,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解決。」
卡奇諾見洛美子這般執著,有些無奈,勸說道:「姐姐,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這麼困著他,他只會恨你,討厭你,怎麼我能想明白的事,你就想不明白。」
「卡奇諾,你還小,自然不懂什麼是感情,我愛他,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而且,我救了他兩次,讓他娶我,有什麼不對嗎?」
洛美子高傲地揚起頭,彷彿花宸夜就該娶她,娶她那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你真是無可救藥。」
卡奇諾無語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雪,一片片飄落,冰凍的宮殿,水晶般的光澤流轉著,彷彿,走進了童話的世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純淨的白色,讓人的心特別的寧靜。
花宸夜緩步上前,不知不覺竟是到了這麼個地方。他正訝異這個時節此處怎麼會有雪時,卻突然瞥到床上那一抹如雪的倩影。
花宸夜眼眸微瞇,慵懶的眸子裡透出一絲冷冽的光芒,帶著幾分防備,幾分探究,幾分疑惑。花宸夜抬起步子便朝著那冰床上走去,這一幕,像極了在雪橇山的那個時候,染歌也是靜靜的躺在那,美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床上的那少女,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年齡也是跟染歌差不多。
走近一瞧,少女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刷下一排排的暗影,她的臉色透著一抹不正常的蒼白,她就像個玻璃娃娃,彷彿一碰就碎。少女卷卷的長髮披散在胸前,額上是一頂公主冠,挺翹的鼻子,嫣紅的嘴唇,身上散發著一股迷人的純淨之氣,哪怕是沉睡著,也能讓人心生好感。
花宸夜蹙眉,大概是想到了那個時候的染歌,手緩緩觸摸上少女頭上的公主冠。
「嘶!」
一個不留神,尖銳的冠頂刺入了花宸夜的手指,花宸夜吸了一口涼氣,瞬間收回了手。艷紅的鮮血順著公主冠流入了那少女的額間,只見一點硃砂形成,越來越紅,彷彿是那滴血嵌入了少女白皙的額間,帶著靈氣,帶著生命。
少女的手微微動了動,長長的睫毛也輕輕地顫動著,在花宸夜疑惑的眼神下,少女微微睜開了雙眼。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竟是比那星子都要璀璨,難以用語言形容出它的美麗,少女眼波微動,如同清澈的湖面,蕩起層層的漣漪,給人一種美的享受,僅僅是一個眼神,竟是如同帶著魔力一般,讓人深深地為之沉淪。
「你好,我叫綠美子,是你喚醒了我嗎?」
少女粉唇輕啟,聲音若黃鸝般清脆悅耳,又如清風吹落細雨滴落在荷葉上,空靈,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