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染歌明顯覺得他話中有話,當即疑問出聲,心中或許猜到了那個人,但怎麼都無法相信。
「鳳啟絕!」
宮冥熙緊緊握拳,額上青筋暴出。
「……」
染歌怔怔地瞧著宮冥熙,不知道該說什麼。竟然真的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報復她。可是,淺沫是他愛的人,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不知道他跟鍾離洛之間有什麼交易,我只知道沫兒是他親自交給鍾離洛的!」
宮冥熙眼眸猩紅一片,他幾欲是咬牙切齒說出了這一句話。
「我明白了,鳳啟絕確實不適合淺沫,他配不上她。」
染歌一掌狠狠地打在牆上,漠然地眼神瞧向了宮冥熙,「你在這養傷,我去一趟五王府。」
「鍾離洛的目的就是你,你這豈不是自動送上門?」
宮冥熙強自撐起了身子,攔住了染歌的去路,緩緩搖頭,「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沒時間了,鍾離洛現在已經知道我來了。如果我不去五王府,他一定會傷害淺沫。鳳啟絕就算再沒人性,他還是愛淺沫的,我想他將淺沫交給鍾離洛的時候是在不會傷害淺沫的前提下。可是,我擔心的是,鳳啟絕現在根本就管不了了,那淺沫現在一定有危險。」
染歌將宮冥熙扶到了一邊,衝他笑了笑,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我會救出淺沫的。」
宮冥熙複雜地瞧了染歌一眼,心中感激萬分,點點頭:「小心。」
染歌點頭,快速地消失在了破廟。
五王府。
門上懸掛著的燈籠在風中搖晃著,燈光忽閃忽閃的,碎了一地。
門前的石獅子威嚴無比,卻是帶著冰冷的銳氣。
染歌定定地站在王府門前,冷漠的瞧著王府,她有想過,今日來到這裡,面對的是什麼?可是,她沒得選擇。
「王妃娘娘。」
守門的人趕緊對著身旁的人揮了揮手,「快去稟告王爺,王妃回來了。」
染歌定了定神,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旁邊的人看她一身冷氣,嚇的直接讓到了一邊,也不敢搭話。
「歌兒,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稟告,等候已久的鍾離洛快速地施展輕功來到了府前,他想念她的氣息,她的樣子,他都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那錐心的思念令他痛不欲生,他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王爺用這樣隆重的方法讓我回府,我能不回嗎?」
染歌涼涼地說道,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眼底泛起一層冰冷的寒意,直刺的鍾離洛心中發寒。
「歌兒,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這樣。」
鍾離洛無奈地看著她,眼底滿是傷痛。他都知道錯了,他之前是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可是,他願意贖罪,難道,還不夠嗎?
「我也不想這樣,淺沫呢?」
染歌淡淡說道,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沒有傷害她。」
鍾離洛沉沉地望著染歌,解釋道,他不想讓他們的關係鬧僵。
染歌心中一陣詫異,他不是喜歡解釋的人,現在卻在低三下四的跟她解釋,那語氣,透著無奈,抿了抿唇,隱去眸中的思緒,冷漠地瞧著鍾離洛,「放了她。」
「將人帶過來。」
鍾離洛對一旁的柳寒吩咐了一句。
不一會,宮淺沫便出現在了染歌面前。
「染歌,你怎麼來了?」
宮淺沫心中一緊,一定是因為她,一定是。
「你不是說我們斷絕姐妹情誼了嗎?你還來做什麼,你走啊!」
瞧了一眼鍾離洛,宮淺沫接著便沖染歌怒喝出聲,她不想染歌再次受到傷害,不想。
看著很是憔悴的宮淺沫,染歌的眸中寒芒微閃,她一定是知道了鳳啟絕所做的事,不然淺沫不會是這個樣子,她永遠是那麼強悍,只有在面對自己在乎的人時才會露出這種神色,失望而又疲倦。
「放她走。」
染歌轉眸,瞧著鍾離洛,漠然開口。
鍾離洛點點頭,沖一旁的人揮揮手,那些人立刻讓開了一條路。
「歌兒,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鍾離洛神色複雜,他知道強行是留不住她的,她的性子那麼倔,她是寧願死都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染歌沒有理會鍾離洛,走到了宮淺沫身邊,輕輕道:「老地方,有你想見的人,別擔心我。」說罷,便朝著鍾離洛走去,他們之間,是該算清了。
「染歌。」
宮淺沫一把拽住染歌的胳膊,說什麼也不讓她過去,她冷眸掃了一眼四周的人,冷冷道:「染歌,怕什麼,我們殺了他,衝出去!」
「歌兒,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只希望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鍾離洛目光深情地盯著染歌,「清泫,我們是親兄弟,我也不想看他死,我從父皇那裡得知他中了血蠱,所以,就一直在尋找解蠱的方法。」
染歌眸光一動,在聽見他提到赤血的時候,心,顫抖了一下。這個時候鍾離洛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赤血,難道,他知道解蠱的方法,想到了這個可能,她的心,很是激動。
「我可以救他。」
鍾離洛緊緊地盯著染歌。
染歌猛地抬眸,直直地盯著鍾離洛,雲袖中的小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微笑,有些淒然的美麗,「條件。」
「歌兒。」
鍾離洛有些黯然,聽見她的話,眼神晃了一下,似乎哀傷無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再也無法挽回了嗎?他的心,隱隱作痛,他看向她的眼底藏著深深的傷痛。
「父皇即將將皇位傳與我,做我的皇后,與我共掌江山,好嗎?」
鍾離洛低吟出聲,看向染歌的眼中滿是期盼。
「染歌,不要答應他。」
宮淺沫一陣緊張,憤怒地看了一眼鍾離洛。她知道,染歌不愛他,她愛的是赤血,若是跟鍾離洛在一起,她一定不會快樂的。
「呵呵。」
染歌笑了笑,淡然反問道:「你不是都已經知道答案了,還問我做什麼?」她能不答應嗎?她有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