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感受到氣流的波動,染歌怒喝一聲,只見空中白綾飛舞,直搗染歌。
染歌身子倒飛開去,小手一揚,花瓣直接捲住那氣勢兇猛的白綾。
青色的人影從另一邊出現,白綾的另一端正握在那少女的手中,在瞧見眼前情況之時,那少女猛地收回白綾,眼中一片驚喜。隨即便是複雜,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染歌。
「染歌,怎麼是你?」
這青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水寒宮宮主水清煙。
「清煙?」
染歌收手,眼中閃過喜意,還有心疼,赤血說的那話,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水清煙。
「你也是來查看死因的?」
水清煙瞧了一眼遍地的屍體,問著染歌。
染歌緩緩搖頭,「我來不是為了這個,我是順便來瞧瞧。」她是要給宮淺沫找藥的,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染歌,對不起。」
水清煙很是歉疚地瞧著染歌,知道她活著,她很開心,只是,她們中間似乎隔了些什麼,好像回不到最初了。
「不用說對不起,我都知道。」
染歌抿唇輕笑,緩緩搖頭,這怪不得清煙,她明白的,只是心疼她,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不好受。
「清煙,過去的事就算了,你有發現什麼嗎?」
染歌瞧了眼屍體,問著清煙。清煙是一個好女孩,她的心也很好,這次來估計也是為了這些死去的女子來的。
「沒有線索。」
水清煙搖了搖頭,她秀眉緊蹙,很是擔憂:「最近已經死了很多女子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不行了。而且,我發現那些女子死去的地域好像是有一定的範圍。最初,只是,在雪山附近有一些女子逐漸死去,然後,漸漸的,範圍就開始擴大。我真的不敢想像,萬一這事情再出了塘堰,整個南詔乃至整個雲陌大陸,不知會不會變成人間地獄。」
「雪山。」
染歌瞇了瞇眼,眼底閃過擔憂之色,赤血前往雪山找雪蓮去了。會不會出什麼事,還有,小琪為什麼將她引這來,偏偏解藥也是雪蓮,她是想讓她跟赤血爭奪雪蓮?
看情況,塘堰女子的死亡的確與紫塵夕無關,這麼多人,不可能是他,那麼,到底是誰呢?若說是有妖怪,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染歌,你在想什麼?」
清煙一臉不解。
「清煙,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染歌便準備離開荒山,直奔雪山,不管那裡有什麼,她都一定要去,因為,赤血現在或許還在那裡。他有危險,她不能不管。
「你去哪,我陪你。」
清煙話還未說完,染歌便早已沒了身影,她前去追,卻發現根本追不上,正疑惑著染歌的武功怎麼會變高了,突見又有人送屍體上來了,便趕緊離開了原地。
雪山。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冷風刺骨,雪落無聲。
染歌剛剛踏進雪山,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怔到了,這裡,到處飄灑著白雪,地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一腳踏下去,淹沒至膝蓋,她真的難以想像,赤血是怎麼進來的。她有一種感覺,他一定在這裡,只是,他在哪?
雪白的一片,一望無垠,找不到方向,便只能朝著一個方向走,越來越深入了雪山的內部,雪,也是越來越深。
由於太過擔心赤血,染歌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準備,身上是一件單薄的紗衣,冷風掀起她的裙擺,涼意由心間升起,刺骨的寒意侵噬著她的每一個毛孔,讓她的身體有些冰涼,還好有內力護體,不然,她早已承受不住。
運動輕功,快速地在白雪上飛了起來,踏雪無痕,由於運動,身體這才漸漸緩和了一些。但是,她知道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若是出不去,體力消耗太多,很有可能便死在這裡,若是遇上了雪崩,那更是難逃一劫。
不知道過了多久,染歌都沒有瞧見人的影子,這裡,甚至是連一隻動物動瞧不見。
肚子開始咕咕地叫了起來,染歌只得啃了幾個隨身所帶的饅頭,然後,餵了小白一點吃食,拍了拍小白的身子,又將小白扔進了袖子裡。這天實在是太冷了,連小白也是凍得瑟瑟發抖。
「小白,你說他在哪裡呢?」
染歌喃喃自語,都是紫塵夕這個混蛋,還有,她不該讓赤血幫紫塵夕解蠱,否則,赤血也不會來這。
沒有休息,染歌抬起腳步便又開始尋找。
漸漸的,天色漸黑,空中,星子閃耀,月色皎潔。
凱凱白雪,映襯著天上那萬千星子,折射出耀眼的銀光,竟是美輪美奐。
整個雪山,一片寂靜,像是仙境一樣的美麗,染歌沒有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因為,她知道,災難,隨時都有可能在這片靜美的雪山爆發。
找到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染歌瞇眼,抱著小白一起入睡,她需要精力,所以要保證睡眠。只是,哪怕在睡眠之時,她也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因為,不知何時便會有危險到來,她準備隨時迎戰。
「嗯——啊——」
「嗯——嗚——」
突地,夜色之下,染歌被一陣陣聲音驚醒。
臉色漸漸燒紅,這聲音,正是別人歡愛之時所發出來的。染歌挑眉,到底是誰,竟然這麼變態,在這種地方打野戰,也不怕被凍死。一個激靈,染歌便抱著小白站了起來。轉念一想,這都已經是雪山內部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種地方辦公,難道真的是妖精?
一陣哆嗦,染歌晃了晃腦袋,去他奶奶的妖精,她才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妖精,將小白往袖子中一塞,便循著聲音而去,她倒是要瞧瞧,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踏著星光,循聲前去,她不怕被鬼下,要嚇也是她嚇鬼,無疑,這染歌膽子是極大的。在這了無人煙的雪山深處,她獨自一人穿梭在黑夜之中。陰冷的風從耳畔刮過,怎麼想怎麼驚悚。這廝,竟是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反而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