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跟你好好說話,我說我有事,你能不要跟著我嗎?」
染歌聳了聳肩,一副就是你沒事找事的樣子,她本來就是在好好說話。
「我是特意抽出時間來陪你的。」
鍾離洛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解釋,可是,在染歌面前,他就是不喜歡被她這樣無視。
「我要去哪,你都會隨著我?」
染歌瞇了瞇眼,特意陪著她,她面子真大,可惜,她不稀罕。
「你如果是想去見雪黛的話,恐怕不行。」
鍾離洛自以為是很瞭解染歌一樣,他猜她此刻想見的怕是雪黛,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有仇必報,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染歌冷笑:「就怕我欺負她?」
「我需要雪家的支持,而你這個樣子……」
鍾離洛有些為難地看著染歌,她的樣貌變了,就算說她是雪家三小姐,怕也會有人從中挑事。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染歌彎了彎嘴角,笑的譏諷無比。他擔心什麼,她很清楚,若是雪黛沒用,他估計早就殺了。就如同古樂,沒用還不是弄殘了丟出王府。這個男人並不是因為她才那麼做,他的感情是建立在不會有損他利益的前提下。
「歌兒。」
鍾離洛輕喚一聲,聲音中滿是無奈。她似乎能將他整個人看透,可她偏偏看不到他對她的愛。
「王爺要跟著,隨便。」
路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愛跟就跟。
於是,很快,大家便瞧見前面少女腳步飛快,後面男子緊追不捨的場面。
街市上。
染歌悠然地就逛到了百花樓前,眸子精光一閃,直接便朝裡走去。
見此,鍾離洛快步上前,直接拽住了染歌的胳膊:「歌兒,你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我以前就是在這種地方的,你不知道?」
染歌語氣不甚嘲諷。她也就是在青樓待著,可也沒真做什麼壞事,不像某些人,衣冠禽獸。想著,染歌鄙視的眼神還來回地在鍾離洛身上掃視了一下。
鍾離洛皺眉:「那是以前,走。」
「喂,姑娘們!」
染歌一把推開鍾離洛,腳踏凳子,直接站在了桌子上,揮著手臂高聲呼喊。
「來來來,姑娘們!」
染歌瞧見毒門那一群姑娘,朝她們使了個眼色,然後便指著鍾離洛沖大家說道:「來來來,新引進的品種,給姐妹嘗嘗鮮,姐妹想怎麼上怎麼上,想怎麼玩怎麼玩,千萬別給我客氣!」
話落,一群姑娘便將鍾離洛圍了起來。
染歌輕抬下巴,修長的手指一撩額前的髮絲,看著被女人團團圍住的鍾離洛,笑的邪惡無比,接著直接蹦躂出了百花樓。
「歌兒。」
剛走出百花樓,赤血便出現在了染歌身邊。
「赤血。」
染歌眸含笑意,身上的那股冷冽的氣息瞬間就被暖暖的笑意所取代。
「快走。」
染歌一把拉住赤血的胳膊,將他飛快地拽離百花樓門前。
「歌兒,你把王爺丟到那了。」
赤血溫柔地將染歌散亂的髮絲捋了捋,語氣中沒有責備,倒很是寵溺。
「嗯。」
染歌點了點頭,緊緊地盯著赤血,「赤血,你不是說不會再幫鍾離洛了嗎?你為什麼?」
赤血妖冶的唇瓣抿了抿,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後將染歌擁入了懷中,無奈道:「他是我親兄弟,我要助他登位。」
「赤血,你騙不了我的。」
染歌蹙眉,緩緩搖了搖頭:「我知道不是這個原因,或許有些人不懂你。可是,我明白,你不是。如果你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就不會離開鍾離洛。」
赤血詫異地看著染歌,似乎沒有想到她竟是這般信任自己,他的心跟著便是一暖,擁住染歌的手更加的緊了。
「歌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赤血一陣心疼,愛憐地親吻著染歌的髮絲。
「赤血,其實,我不想逼你。」
染歌輕輕道,伸手也攬住了赤血。可是,她的心,做不到啊,她愛他,所以急於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可,又不想強迫他。很矛盾很矛盾。
「我明白,歌兒,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赤血拍了拍染歌的背。
「赤血,你不想讓人傷害我,所以,甘願傷害你自己嗎?」
染歌脫離了赤血的懷抱,眼中帶著受傷,難道,他不懂,他傷害他自己,她的心也會痛?
「已經過去了。」
赤血滿是寵愛地捏了捏染歌的臉蛋,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是他甘願喝下鍾離洛給的藥,他知道,可不得不那麼做,因為,他要保護她。
有很多事情,他都沒法做主,而他所有的目的和出發點,都是為了染歌。慶幸的是,染歌懂他,相信她。
「赤血,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好好照顧你自己。你不知道,看見那一幕,我有多心驚,萬一……」
說著,染歌已經無法再說下去,她簡直不敢想像。若是她沒去,赤血又不肯碰雪黛,他身上又沒有解藥,那他還不是必死無疑。
「我明白,歌兒。」
赤血眼底竄出一抹笑意,惑人不已。染歌的氣頓時消了不少,雖是心中還堵的慌,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赤血,你知道清煙去哪了嗎?她和鍾離洛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染歌四處瞧了瞧,這才問道,她今天就是想打聽清煙的事,誰知鍾離洛一直跟著她,還好,現在給他甩掉了。
「她走了。」
赤血有些擔憂地看著染歌,怕她為這件事傷神,可又不想隱瞞她。
「走了?」
染歌見赤血神色異樣,心中起疑,趕緊問道:「為什麼,她不是喜歡鍾離洛,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歌兒,隨她去吧。」
思索片刻,赤血依舊不忍心告訴染歌。別人的事,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染歌。
「赤血,說吧,沒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
染歌的語氣很淡,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水清煙的事,她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她喜歡鍾離洛的時候,她能接受,她離開,她也能接受。她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她在哪,幸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