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冷厲的聲音飄蕩在雪染歌耳邊,腦海裡混沌一片,眼前,全部是鮮紅的血色。i^雪染歌雙目瞬間陰狠,猩紅的雙眼爆射出毀天滅地的殺意。
手中的花瓣爆射而出,在花海中蕩起一片片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
水清煙,青墨齊齊感到不對勁。他們本置身在山洞之中,僅一個眨眼間,便翻滾在巨浪之中。
「抓緊!」
青墨抓住水清煙的胳膊,一臉的凝重之色。
「是幻象!」
水清煙順勢抓住青墨的胳膊,大驚出聲:「定下心神!」
青墨點點頭,兩人合上雙眸,拉著對方,隨著巨浪翻滾。
……
「雪染歌!」
一直跟在雪染歌後面的赤血發現雪染歌不見之時,便四處找她。感受到巨大的氣流波動,赤血便急忙朝著氣流的中心奔去。剛到,便看見雪染歌發狂的一幕,頓時驚叫出聲。
聽見聲音,雪染歌雙目一沉,便陰測測地朝著赤血瞧去,手中的花瓣利刃般刺向了赤血。
「雪染歌,你醒醒!」
赤血一個閃身,輕巧地躲了過去,同時從袖袍裡摸索出一根短笛。
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赤血的身子不停地在空中飄蕩以躲過雪染歌射出的花瓣。
紅色的衣袍隨風揚起,身邊是絢爛的花瓣,這一刻的赤血竟是妖到了極致。
悅耳的笛聲如同潺潺流水,緩緩流過人的心田,能夠淨化人的心靈,洗滌人的靈魂,讓人躁動不安的心趨於平和。
剛開始的時候,由於對笛聲的抵制,雪染歌的頭炸開一般的疼痛,她雙手捂頭,雙目赤紅,眼底的殺意瞬間爆發了出來。
「啊!」
一聲吼叫,爆炸連連。i^
赤血望了一眼在痛苦中掙扎的雪染歌,邪氣的眼眸一縮,吹奏的笛聲加快。
婉轉悠揚,清脆悅耳。
雪染歌體內的嗜血煩躁漸漸得到了壓制,她雙眸不自覺地合上,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她好像能聽見花開的聲音,能聽見泉水拍打著岩石發出悅耳的叮咚聲,能看見花瓣輕舞的柔美。
心,漸漸平靜。
「你怎麼樣了?」
赤血見雪染歌已經安靜了下來,便走上前去,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
雪染歌一驚,睜開雙眼,瞧見的便是赤血那雙滿含擔憂的眼。
「赤血?」
雪染歌有些迷糊,晃了晃腦袋,剛剛的一幕幕放電影般襲擊腦海。
「你沒事就好。」
赤血收回停在雪染歌肩膀上的手,神色複雜。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雪染歌無力地挑動了一下嘴角,一直以來,她都是那種不肯服輸的人,前世,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強大的。只有她幫別人的份,哪需別人幫她,因為她太過強大。可是,現在,她竟淪落到這般田地,她都快要記不清赤血幫助過她多少次了。雪染歌隱隱覺得,她跟赤血之間好像算不清了。
「你無需放在心上,我不過是順便而已,我的目標是碧水蛇。」
赤血漂亮的唇瓣一開一闔,吐字優雅,帶著一種隨性的散漫,令雪染歌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雪染歌笑了笑,瞭然。
此刻,她只知道他是為了碧水蛇,卻不知道他是為了她。
直到後來,雪染歌想起這些事,還覺得自己傻的可以,這種理由竟也能將她瞞過。到底是,她不願多想,還是,她不敢去想,或許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並未錯過,一生中的摯愛。
「糟了!」
雪染歌突然出聲。
「何事如此慌張?」
赤血疑問,他還從未見過雪染歌這麼緊張過。
雪染歌手掌一揮,花兒好像能讀懂她的心思一般,皆緩緩地縮了回去。
「青墨!」
萬花之中,水清煙,青墨緊緊地抓住彼此的胳膊,他們此刻正被被鮮花纏住,赤血一見,趕緊走上前去。
「清煙!」
雪染歌上前,那些花自動地散開,雪染歌趕緊幫助赤血將他們分開。
赤血替兩人把了把脈,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拔開蓋子放在兩人鼻尖晃了晃。
雪染歌深深地瞧了一眼赤血,這種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見雪染歌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赤血唇瓣挑起,在她面前晃了晃瓶子:「祖傳秘方,很靈的。」
「嗯——」
一聲嚶嚀,讓雪染歌收回了所有的思緒。
「清煙。」
雪染歌輕輕拍打著水清煙的臉蛋叫喚。
「我死了嗎?」
水清煙睜開眼看著雪染歌怔愣了片刻:「你也死了?」
「啊!」
水清煙大叫:「雪染歌,你掐我幹什麼?」
「疼不疼?」
雪染歌挑眉。
「疼!」
水清煙搖頭,轉瞬狂喜:「沒死啊,我們沒死啊!」
「嚎叫什麼!」
一旁的青墨剛醒,就聽見水清煙在那鬼哭狼嚎,有些無語。
「喂!你說什麼?」
「嗯——」
水清煙瞪眼就衝著青墨吼了起來,一個激動一拳打在雪染歌的胳膊上,雪染歌吃痛,悶哼出聲。
「你受傷了?」
赤血最先發現雪染歌胳膊上的傷,剛剛實在是太混亂了,他竟然沒發現她受傷了,赤血眉宇皺了起來。
「小傷。」
雪染歌站起身子,四處望了一眼:「先離開這裡。」
「等等!」
赤血上前,強自拉住雪染歌的胳膊,未得到雪染歌的同意就將她的袖子撩了上去。
一個猙獰的傷口出現在幾人眼裡,鮮血還在止不住地往外流,這是雪染歌剛剛為了提神用匕首劃的。
赤血皺眉,眼神中有一抹沉痛的憐惜,嚴肅地看向雪染歌:「傷口不及時處理會發炎的。」
雪染歌笑笑,並未說話。其實,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她沒那麼矯情。曾經她身中彈傷,由於沒有條件,她自己用匕首將子彈取出,簡單地包紮了一番也挺過了一個星期。
「忍著點,有點痛。」
說著,赤血已經從懷中摸索出了幾瓶藥,找了一下,從中取出一瓶,撒在了雪染歌的傷口處。
望著雪染歌一臉淡定從容的神色,赤血眼中閃過一抹欣賞,這是去除髒物的藥粉,撒在傷口上是很痛的,可雪染歌竟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她的隱忍力連他都佩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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