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牢獄都不是什麼好地方,荊州府衙的牢獄之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腥臭,監牢內陰暗潮濕,雜生了各種蟑螂蚊蟲,王動早已運轉閉氣秘訣,一步步朝內行去,目光逐個掃向各個監牢內,打量著其中羈押的犯人。
直待得深入其內四五十米遠後,那幾個官差面上噙著冷笑,獰笑著打開了一座監牢,這個監牢內關押著七、八條漢子,身材都頗為高大,看到被官差羈押進來的王動,各個臉上都露出曖昧之色。
官差一離開,犯人中頭頭模樣的漢子嘿嘿笑了起來,眼珠子滴溜溜在王動身上打轉:「***,終於來了個兔兒爺。」
「瞧這小白臉一身的細皮嫩肉,兄弟們可有得享受了。」
「嘿嘿!老子可是三年不知肉味了啊。」
王動轉過身來,衝著這幾人招了招手!
「喲,這兔兒爺召喚咱們呢?」那犯人頭頭舔了舔嘴唇,哈哈笑道,一步三搖,搖搖晃晃地朝王動走了過來,正要說話,眼中驀地人影一閃,這犯人頭頭只覺得渾身一輕,整個人好似飄了起來一般,不對,緊接著,他立即意識到自己不是飄了起來,而是讓人掐著脖子舉了起來。
這犯人頭頭好歹也是一彪悍的壯漢,體重大概接近兩百斤,竟被人一隻手掐著舉了起來,另外幾個漢子頓時驚得眼睛都突了出來。還沒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卡嚓一聲,犯人頭頭脖子被直接扭斷,摔死狗一般跌落地面。
王動身影連閃,一隻手連續伸出,幾個呼吸的工夫,另外幾個漢子也全都被他扭斷了脖子,啪!將手上的牛皮手套揭了下來。扔在地上。
一記掌風將地上雜草掃開,王動閉目養神,靜心打坐!
今日這牢獄之內好似過年一般,十分的熱鬧,每過片刻便有「犯人」被送進來,全都羈押進了左側一個大型監牢內,這些「犯人」各個面帶煞氣。身上兵器也是未解,竟然是一個個江湖中人!
待得牢獄內升起燭火時。那一面監牢內已關押了二三十名「犯人」。這些犯人似乎也不是一夥的,三五一批聚到了一起,圍住了西首石牆邊緣一個漢子。
那漢子滿臉虯髯,頭髮長長的直垂至頸,衣衫破爛不堪,簡直如同荒山中的野人。他手上手銬,足上足鐐。甚至琵琶骨中也穿著兩條鐵鏈,一動也不動。若非間或發出一聲冷笑,真好似死了一般。
「咱們把話說明在先。這正主兒,是我們洞庭幫要了的。誰要是不服,趁早手底下見真章,免得待會拉拉扯扯,多惹麻煩。」
眼見得天色黑了下來,這些「犯人」終於有人起頭說話。
「手底下見真章,那也好啊。大夥兒在這裡群毆呢,還是到院子中打個明白?」
另外一些人卻是不服,與「洞庭幫」的人爭執起來,片刻間便吵起嘴來,監牢好似變成了菜市場。
堅守牢獄的獄卒卻似全都消失了一般,全無蹤影。
「都快別吵了,大夥兒先將點子拿下來,是取武經還是劍訣,待會再定奪。」有人提議道。
「定奪?怎麼個定奪法!嘿嘿,按誰的規矩來?」有人嘿然冷笑
「武經只有一份,而劍訣內藏著的寶藏的大秘密,嘿,縱是再多難道還夠得上咱們這麼多分麼?」
一中年漢子聲音嘶啞,嘿然道,面上十分不屑,正要再說下去,突然間眼前人影一晃,一個人閃了上來,一言不發,抖手就是一拳轟在了他的胸口。
出手的正是那野人般的虯髯大漢。
「姓丁的!」中年漢子的同伴怒吼一聲,朝丁典殺了過去。
嗆啷嗆啷之聲大作,獄中二三十人隨著丁典出手一拳打死那中年漢子之後,頓時全都動了起來,一個接一個掣出兵器,圍攻著丁典一人。
這時候,獄中激鬥的一群人,卻誰都沒有發現在另一側的一間牢獄內,正有一雙眼睛注視著這一邊發生的激鬥。
王動看了片刻,已是心中瞭然,現在的丁典距離神照經大成尚遠,武功雖已頗高,但雙拳難敵四手,在如此多的江湖好手圍攻下,那是斷然沒有戰勝可能的。
若非這一群人並不齊心,在出手之際互相制肘,怕是丁典堅持不了片刻就要被放倒,饒是如此,在他藉著對方人心不齊,又是幾拳打死了幾個人後,這一群人已是心中凜然起來。
「點子扎手!大夥兒若還都這樣,只怕今日要無功而返。」
「好,大家一起出手,先料理了這姓丁的再說!」
話音落時,一群人加快了攻勢,丁典頓時左支右絀,被打得練練暴退。
王動站起身來,雙手在監牢鐵柵欄上一掰,頓時將鐵欄掰得彎曲,自其中一鑽而出,從容走向了左側爭鬥中的大牢。
手上銀光一閃,毒龍鞭已掌握在了手掌之中。
「喂,小子,你懂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了,快回去湊你娘親的**去吧。」
大鐵牢內立時有人發現王動走來,眼見得丁典已是強弩之末,即將束手就縛,本來這邊就亂成一團了,那裡還會再讓人來分一杯羹,頓時就有人大聲嚷嚷起來。
王動沒有說話,揮動了銀鞭,鞭子在空中抖出一道半圓弧的銀光,嗤的發出一道破風聲,轟然擊在了鐵欄之上,一聲巨響,整個鐵欄被直接震得飛起。
哇!
靠近鐵欄的七八個江湖中人立時被轟飛得鐵柵欄撞上,背上大力湧來,整個人被巨力推動,朝著對面石牆上碰了上去,四個人當即撞得頭破血流,還有幾個人也是「哇」的大吐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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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獄中連續不斷地關了十七個犯人進來。高矮老少,模樣一瞧即知都是江湖人物,將一間獄室擠得滿滿的,都只有抱膝而坐。狄雲見越來越多,不由得暗自心驚,情知這些人都是為對付丁典而來。他本說有五個勁敵,哪知竟來了一十七個。
丁典卻一直朝著牆壁而臥,毫不理會。
這些犯人大呼小叫,高聲談笑,片刻間便吵起嘴來。狄雲低下了頭,聽他們的說話。原來這一十七人分作三派,都在想得什麼寶貴的物事。狄雲偶爾眼光一斜,與這干人凶暴的目光相觸,嚇得不禁便轉過頭去,只想:「我扮作了丁大哥,可是我武功全失,待會動手,那便如何是好?丁大哥本領再高,也不能將這些人都打死啊。」
眼見天色黑了下來。一個魁梧的大漢大聲道:「咱們把話說明在先,這正主兒,是我們洞庭幫要了的。誰要是不服,趁早手底下見真章,免得待會拉拉扯扯,多惹麻煩。」他這洞庭幫在獄**有九人,最是人多勢眾。一個頭髮灰白的中年漢子陰陽怪氣地道:「手底下見真章,那也好啊。大夥兒在這裡群毆呢,還是到院子中打個明白?」那大漢道:「院子就院子,誰還怕了你不成?」伸手抓住一條鐵柵,向左一推,鐵條登時彎了。他隨手又扭彎右邊一條鐵柵,臂力實是驚人。
這大漢正想從兩條扭彎了的鐵柵間鑽出去,突然間眼前人影一晃,一個人擋住了空隙,正是丁典。他一言不發,一伸手便抓住了那大漢的胸口。這大漢比丁典還高出半個頭,但被他一把抓住,竟立即軟垂垂的毫不動彈。丁典將他龐大的身子從鐵柵間塞了出去,拋在院子中。這大漢蜷縮在地下,再也不動一動,顯是死了。
獄中諸人見到這般奇狀,都嚇得呆了。丁典隨手抓了一人,從鐵柵投擲出去,跟著又抓一人,接連地又抓又擲,先後共有七人被他投了出去。凡經他雙手一抓,無不立時斃命,連哼也不哼一聲。
餘下的十人盡皆大驚,三人退縮到獄室角落,其餘七人同時出手,拳打腳踢,向丁典攻去。丁典既不拆架,亦不閃避,只是伸手一抓,一抓之下,必定抓到一人,而被他抓到的必定死於頃刻,到底如何受了致命之傷,狄雲全然瞧不出來。
躲在獄室角落裡的三人只嚇得心膽俱裂,一齊屈膝跪地,磕頭求饒。丁典便似沒有瞧見,又是一手一個,都抓死了投擲出去。
狄雲只瞧得目瞪口呆,恍在夢中。
丁典拍了拍雙手,冷笑道:「這一點兒微末道行,也想來搶奪連城訣!」狄雲一呆,道:「丁大哥,什麼連城訣?」丁典似乎自悔失言,但也不願捏造些言語來騙他,又冷笑了幾下,並不回答。
狄雲眼見這一十七人適才還都是生龍活虎一般,但片刻之間,個個屍橫就地,他一生中從未見過這許多死人堆在一起,歎道:「丁大哥,這些人都是死有餘辜麼?」
丁典道:「死有餘辜,倒也不見得。只是這些人個個不存好心。我若不是練成『神照經』上的武功,被這批人逼供起來,那才是慘不堪言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