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便是傳說中的那一天麼!果然好生平靜。]
王動將岳靈珊帶進了廂房,好奇心起,抹去了她臉上的喬裝,見其果然如書中描述的一般,雖稱不上絕色,但也是清麗可人,怪不得令狐沖對這小師妹念念不忘。
不過,王動對岳靈珊興趣不大,滿足好奇心後,便隨手將之扶到了床榻上躺下。自己則坐在房間裡沉吟起來,這岳靈珊跟勞德諾既然已經現身福州城了,看來距離劇情開始,青城血洗福威鏢局之事也是近在眼前了。
對王動而言,是緊鑼密鼓,大戲上演,對林家來說卻是滅頂之災!不過在這事上,王動即使有那麼一絲同情也是有心無力!青城余滄海雖說稱不上一流高手,可到底是一派之主,他這小小一個後天境二層的小蝦米就別去攪和了。
這做人嘛,還是要有自知之明,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王動雖非君子,卻也不會去做什麼自不量力的事情。
正想著的時候,敲門聲起,三長兩短。
王動唇角一掀,勾略出一道弧線,魚兒終於上鉤了!
起身去打開門來,門外站著的正是勞德諾,對王動而言,勞德諾只是一條小魚,但要想釣到大魚,卻還非得借勞德諾一把助力不可。
「勞師兄,請進來吧!」
王動滿臉笑容。
勞德諾沒有說話,警惕的望了王動一眼,進入房間內,砰的一聲將門帶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岳靈珊,走了過去。
「放心吧,勞師兄,我已點了她的穴道,短時間內絕不可能醒來。」
勞德諾沒有理睬,手指在岳靈珊身上幾個穴道戳了幾下。
王動笑道:「勞師兄果然謹慎縝密,小弟佩服!對了,今日大堂之上,為了掩人耳目,卻是對勞師兄頗有不敬,小弟在這裡賠禮道歉了。」
勞德諾轉過身來,盯著王動,冷然道:「你說你是嵩山弟子?」
「不錯,小弟王動,左掌門收到勞師兄的密函,已知岳不群派勞師兄前來福州明為圖個熱鬧,實則卻有三大目的!」
「有何目的?」勞德諾臉色稍霽,拱了拱手,心中卻已不再懷疑王動乃是左冷禪派來,一則自己在華山臥底之事,嵩山派中知道的也不過兩三人!全都是派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自是不可能洩漏出去,二則王動連自己密函上的內容都清楚,更是毋庸置疑。
卻不知王動八成是靠了原著劇情,兩成是自己推測,心中早已暗暗戒備,假如勞德諾有何異樣神色,那就得先下手為強了。
既然忽悠過了關鍵一點,王動哈哈大笑,將想好的說辭一一道出:「一則自是為了奪得林家辟邪劍譜,岳不群道貌岸然,名為君子劍,實則最是虛偽,只是其為人善於作秀,騙得江湖中一幫傻子團團轉而已,勞師兄久在岳不群身側,當知此點?」
五嶽劍派裡,華山對嵩山派最具威脅,既是冒充嵩山弟子,王動當然不會吝嗇口辭,極盡貶低岳不群!越是如此,越能取信於勞德諾。
勞德諾果然一笑,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不錯,岳不群確是偽君子,嘿嘿!對辟邪劍譜的覬覦之心,我倒還是看得出來的。」
王動點頭:「正是如此,不過岳不群也知自己奪得辟邪劍譜的幾率小之又小,故而還有第二,第三目的!他的第二點便是為了試探我嵩山派。」
「試探嵩山派?」勞德諾疑惑道。
王動擺了擺手:「勞師兄勿急,且聽小弟繼續說下去,這最關鍵的目的卻是為了混淆視聽,暫時調開勞師兄這道眼線,讓自己得以脫離我嵩山派監視範圍!」
勞德諾渾身一顫:「什麼?你說岳不群是為了調開我?難道……?」神色吃驚無比。
「不錯,想必勞師兄也想到了!實則岳不群早已看出勞師兄乃是我嵩山派布下的眼線,但其心性狡詐過人,又善於隱忍!自知非是我嵩山派之對手,故而全當不知,任憑勞師兄在眼底活動,甚至故意放出一些故佈疑陣的假消息以及一些無用的消息,讓勞師兄傳遞出去。」
勞德諾臉色陰沉無比,變得無比難看,若是王動所說屬實的話,那麼他這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岳不群就好像是隱身在幕後的耍猴人,戲耍著他這頭猴子!
王動看了勞德諾一眼,心中暗笑,我要不放出一些勁爆消息,豈能打消你的疑慮?!不過咱這消息倒也是實話實說,他繼續說道:「不過左掌門何等英雄?岳不群這點鬼魅伎倆豈能蒙蔽他老人家?掌門早已洞察岳不群的詭計,故而將計就計,令我前來接引勞師兄。」
「不錯,師傅自是英明神武,學究天人!區區岳不群,哪裡能瞞得了他老人家?」
勞德諾聽得王動稱讚左冷禪,臉上憂慮一掃而空,容光煥發,露出與有榮焉的神色。
他本是左冷禪的第三弟子,雖則年紀比左冷禪還要大上十歲不止,可對左冷禪最是愚忠不過,生平最為崇敬仰慕之人也是左冷禪,別人讚他自己,勞德諾未必會高興,但稱讚左冷禪的話,他卻比誰都要愉悅。
衷心到近於癡狂,恐怕這也是勞德諾不多的優點之一了。
事實上,左冷禪雖收了勞德諾為徒,但勞德諾天賦不高,自然不可能得到重視,而且將其安排進華山做內奸,為了不露出破綻而取信岳不群,對於嵩山武功更是只教了皮毛罷了。
何謂皮毛?大概就是比江湖中已經流傳得近於大路化的嵩山武功強上一點罷了。
縱是如此,奉了左冷禪一道命令,勞德諾便甘心臥底華山二十餘載,直接從一壯年熬成了白髮蒼蒼的老者,可見其愚忠。
「這麼說來,師弟是來接引我回嵩山,師傅竟還牽掛著我!我勞德諾何德何能?」勞德諾有些激動,眼眶濕潤了。
靠!你要是回嵩山了,咱的計劃如何實施?王動繼續忽悠:「呵呵,勞師兄為我嵩山付出一生辛勞,嵩山派上下豈能忘記勞師兄的勞苦功高,左掌門雖從未多透露師兄的事跡,但即使我王動身在千里之外,也可感左掌門對勞師兄的牽掛之心。」
這話選在這裡說,卻是為了再堵漏洞,暗示勞德諾你丫千萬別問我嵩山上這樣那樣的事啊,我就一千里之外的駐守弟子,真心管不了那麼多!實則勞德諾幾十年未回嵩山,想問也是無從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