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那金剛腿掃到葉軒沒有?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葉軒當然不會傻傻的讓他踹咯,只可惜躲避不及時,脛骨一下部分被金剛腿波及,那猛烈才程度,幾乎斷折。葉軒「哎喲喲」叫喚一聲,化做滾地葫蘆,滴溜溜地翻到的士車輪邊。
黑衣人重新掌握主動權,使勁活動右手,道:「有點厲害!看來請報上你的資料還不是很全啊!桀桀,葉老師,你的反擊讓我感覺到了樂趣,也讓我產生了愛才之心。不如這樣吧,你不要在混那什麼玄海集團了,來跟我去做殺手吧,咱們兩個聯手,可以橫掃整個z國!」
葉軒捂著手臂,慘兮兮地笑道:「你當老子是腦殘啊,他媽的跟你混?你當自己是周星星大師還是周潤花賭神?殺手哼,你腦袋進水了是麼?這年頭還有人做殺手?操,殺手都下海了!」
「下海?葉老師,你這顛倒黑白、信口雌黃的能力還真是厲害!你難道不知道天皇的忍者組嗎?最近他們新成立了一個刺殺小隊,我挺感興趣的,要不咱們聯手,去跟那些人過過招?」黑衣人淡淡一笑,不為所動。
「過你沒的屁、眼!你丫的好意思跟我說這個?作為殺手,你不來殺我,還跟我磨嘰這麼多?再說了,天皇組是那麼好接觸的麼?我看你真是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對哦,我是來殺你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上前便對又對著葉軒一腳。
葉軒性格強硬之至,處於局面極端不妙的下風,還能主動進攻,但速度力量大減,已成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縭也,剛揮出一拳,就被踢倒了。
黑衣人穩操勝券,一腳踏在他身上笑道:「希望搞清楚事實,到底是誰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最近話了大把的時間修身養性,已經將脾氣養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了。所以,沒關係,你罵吧,我不會生氣的!」
葉軒軟綿綿的不能動彈,居然顫抖著雙手在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地香煙取出一支點上了,嘿嘿冷笑幾聲,噴出一口濃煙,道:「你小子說話前後矛盾的程度當真令我歎服,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要來殺我?」
「嘿嘿,咱們做殺手的,也要跟上潮流!其實,我是個高級知識分子,無聊的時候通常會上網學習學習。我有一個秘密論壇,平時看到什麼人留言給活,我就會考慮考慮。幾年來都宅在家裡休息,今天下午兩點鐘,我剛看完小澤的新片,居然看到了留言,說是有一個超越了九五至尊的新生代打手出現。我覺得挺有意思,就來找你了!」
其實詳細過程黑衣人沒說,不過他知道葉軒能耐不小,所以準備充足,這才動手。
葉軒深深吸了口煙,通達肺部,頓覺渾身舒泰莫可名狀,「哦,小澤給你的印象如何?」
「還不錯,波大臀圓!」
「其實你應該所搜一下新人,最近出了好多童顏**,那胸部就跟放了個氣球似的,大得埋頭進去都會缺氧!」葉軒嘿嘿一笑。
「真的嗎?」黑衣人一愣,連忙把腳從葉軒的胸口上放了下來,然後興致勃勃的蹲下,「我最近收索的都是有病毒的網站,你把那個連接發給我吧,我告訴你qq號碼!」
前一秒還是生死仇敵,下一秒居然聊起了島國文藝片的女主角。
「我閱片無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別不信,不然你可以去我家看看那十幾個外接硬盤和兩箱正版收藏!」葉軒從黑衣人手裡接過一支煙,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黑衣人奇怪的問道,「看了那麼多,會不會影響生理反應?」
「這你就沒經驗了吧?」葉軒打了個哈哈兒,「這玩意兒其實是我考驗毅力的一種鍛煉。如果我能夠看完仨小時還能憋著,就說明今天的修煉到家了。」
「原來是這樣!那些av都在你家裡嗎?」
「在啊,就在床鋪底下」
黑衣人不再廢話,將腳再度踏在葉軒的胸口,「很好,讓你多活了幾分鐘,還有什麼遺言嗎?我可以替你傳達的。好了,有心理準備了嗎?」刀尖微微向下,表面上看非常閒暇,其實內心極為戒備,通過鞋底感觸到對方的心臟,跳動仍是那麼平穩有力,沒半分衰退跡象,換句話說,這人隨時都可能進行反擊。
「你儘管捅死我吧,生又何哀,死又何苦,等你明白了捨生取義的道理」
「哼哼,還挺有硬骨頭的,若不是你得罪了他,我也想跟你交個朋友。」黑衣人歎息一聲,手腕一緊,匕首就要插了下去,廢話那麼久已經違反了小心謹慎的原則,須知夜長夢多,還是及早解決為妙。
葉軒豈會縛手等死?跟對方磨嘰了那麼多,只是為了恢復體力,如今氣息漸漸穩定下來,力氣也有了八分,左手食中二指屈起一彈,煙頭激射而出,「啪啦」打在黑衣人的臉上,火星飛濺。
趁著他尚有片刻的遲滯,擊打踩在胸膛的大腳的腿彎,剎那間脫身滑開,就這麼不到一秒鐘時間,兩人相隔兩米,冷冷對立,重新成了對峙之勢。
黑衣人起了惺惺相惜之心,捂著臉讚道:「好本事!你若願意的話,就此罷手怎樣?我就算丟了那名頭不要,也會拚死在那人面前保住你!嘿嘿來做我的小弟,咱們以後行走江湖,快意恩仇!」
葉軒緩緩脫掉外套、毛衣、襯衣,甩出老遠,露出滿身傷疤和糾結的肌肉,寒風中傲立,又摸出香煙將折彎的部分順平,斜著眼睛道:「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那種春夢少做為妙!」
黑衣人言辭非常懇切:「我看你是個人才才出言挽留,別不識好歹。你身手過人,隨機應變腦子靈活,就我認識的人裡也是數一數二,又不屈從強勢,寧折勿彎,真漢子一個,這種性格我喜歡,若就此死在北斗刀下,未免可惜。跟我一起幹吧,正巧我也閒得久了,咱們搞點大動作,不如去島國逛逛吧?」
如果葉軒把手裡的活兒全部搞定,說不定還會答應這個黑衣人。只是,現在這個關鍵階段,他可走不開!
「不行不行,我是文化人,不愛打打殺殺。我現在想做的就是娶妻生子,安安穩穩過一生!」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居然為這點事兒抹掉銳氣!」黑衣人有些氣惱,「如果我幹掉你的家人,你願意不願意跟我混?」
「混尼瑪逼!媽的,你揍我一頓還說這種廢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黑衣人一愣。
「因為我這人呲牙必報」葉軒從來就不是肯吃虧的角色,對方的話激發了他最後的爆發力。
敢動老子的家人,老子讓你變仙人!
葉軒吐出一口唾沫,抬起猛地爆粗一倍有餘的手臂,眼睛暴睜,對著對方轟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黑衣人頓時大驚失色,「靠,你這是什麼個情況?」迎面而來的強烈勁風讓黑衣人微微愣神,不過他反應速度極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險之又險的避開這一擊。
可是,接下去的,是葉軒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
十分鐘過去了,葉軒捂著右肩的傷口,從一旁抓起變了形的自行車。看清楚車的現狀後,葉軒哭笑不得。自行車的轱轆已經變得橢圓了,龍頭也是歪歪扭扭,三腳架更是斷了一截,不過好在鏈條還沒掉,也不知道能不能騎。
「操蛋,這裡是機動車禁行巷,媽的連個人也沒有!」葉軒罵了一聲,跨上自行車,吃力地起了起來。
鳳凰牌自行車發出一陣「卡啦卡啦」的噪音,刺耳的響動就連葉軒聽得都不由得頭皮發麻。騎了一百多米,來到一片住宅區附近,引得那些被吵醒的街坊鄰居推開窗戶大罵,「睡半夜還在老漢推車?!靠,孩子不要睡覺了?!我兒子明天早晨還要去相親呢,他媽的別吵了!」
葉軒心情不爽,罵回道:「靠,你兒子多大啊,去相親」
「老子的兒子已經十六歲了,怎麼滴!」
「算你狠!」葉軒呸了一聲,將自行車往邊上一推,捂著傷口慢慢悠悠的往巷子外走去。此時已經十二點多了,葉軒渾身乏力,又困又累,幾乎是拖著腳步往外趕。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街面,他猛地發現自己身上毛線錢也沒有,不要說打的,就連坐公家都不夠。
「好吧,我還是撇下臉讓光頭肥他們來接我吧!」葉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臉色驟變,「媽的,老子新買的手機啊!」
只見三星新款機的屏幕已經支離破碎了,葉軒摁了好一會兒,連機都開不了,「倒霉,倒霉!他媽的,老子真該直接廢掉那個傻逼!靠痛死我了,他媽的到底是誰來找我的麻煩?!」
在葉軒離開這條小巷的十分鐘後,之前打鬥的一片花圃附近,從草堆裡慢慢爬出一個滿身血污的男人,黑色皮衣支離破碎,頭臉、肩膀、胸背、雙手到處都是傷口,有的已經凝結成冰凌,看來他的體溫已經因大量失血而下降到最低點。這人的樣子就像被拖拉機犁過的土地一般,坑坑窪窪。週身上下沒一塊平整的地方,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