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德峰接過他遞來的香煙,說:「我地積蓄都被那潑婦拿光了,哪還有錢買房子?先在附近找套公寓租住,將就一兩年算了。%&*";」
余德文靈光一閃,笑道:「咱們學校不是每年年底都有優秀教師評選麼?第一名的獎勵一間面積一百二十平米的商品房呢!小葉,你在學校領導那裡說得上話,幫幫忙。咱們幾個多幫他在班級上宣傳一下,獲個第一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葉軒點點頭,這事兒是育德校區的傳統了。二十年來,每一年都會進行評比,第一名的獎勵房子,第二年的獎勵商務車,第三名獎勵五萬獎金。不得不說,育德學校的確財大氣粗!
只不過,參加評選的老師也的確有夠多的。育德高中只是其中一個評選區,另外還有三個城區的初中部,整個育德學院近千名各種課程的教師,都有資格參加評選。莊德峰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師,想要異軍突起,恐怕有些難啊!
誰知,胡漢文在一旁又神秘兮兮地說道:「偷偷跟你們說,這次第一名的獎勵好像不止是一百二十平米的商品房,據說是在環江路別墅區的一棟高檔別墅,面積在三百平方米開外呢!我這是聽蔣天薇秘書說的,那老潑婦已經聯繫不少關係,打算把這第一名的頭銜搞到蔣天石的手上。***,去年蔣天石搞了輛車,今天就要搞別墅了,咱們育德都成他蔣家的不成?!」
王旭點頭:「我也聽說了,最近兩年咱們育德招生有明顯的下滑趨勢,董事會急切想豎立典型和尊師重教地形象。如果咱們老師的福利,連別墅都有了,明年正面形象肯定會得到提升,對於下個學期的招生計劃很有利啊。」
哇靠,別墅啊!尼瑪的,環江路那裡的地價,已經貴到離譜了。一棟別墅,沒一千萬可下不來!你丫的育德學校,什麼時候富成這樣?!
葉軒罵了一聲,說:「他***,這次我們犧牲自己的票吧,把老莊頂到第一名的位子,讓董事會也無話可說!再不成,就弄輛汽車也不錯啊!老莊,你別擔心,老兄弟們都頂你。老婆沒有了沒關係,以後有車房,她們自己就主動找你來了。」
莊德峰有幸名列育德學校優秀教師候選人,心中十分熱切,見葉軒如此大義凜然,倒覺得不好意思了,笑道:「好,我們六劍客人聯手,還怕幹不過蔣天石?離婚了也好,以後去酒吧裡泡妞,就不用擔心半夜回去進不了家門。i^」
莊德峰其實也就是想想而已。畢竟,就算是他得到了第一名,一棟那麼大的別墅,光是裝修費就絕對不下百萬。難道到時候,他就一個門,一個窗?睡覺全部打地鋪,吃飯還是在食堂?
即使真給狗屎到了,他二話都不會說,直接賣掉。這幾個老兄弟到時候肯定是要還一份情的,別墅值個一千萬,他們一人一百萬,應該沒話說。另外還有那麼多錢,在市區也能搞個好地方住,還有餘錢給兒子創個業什麼的。
莊德峰暗暗慶幸,這一次離婚,不一定還是自己時來運轉的大好時機!看來這廝腦病不輕,前幾分鐘還可憐兮兮的,這下就立馬yy無限了。
葉軒是不知道莊德峰這麼有幻想精神,不然肯定要一巴掌把他給拍醒。開玩笑,在那麼恐怖的利益面前,他們能想到這個辦法,其他人難道就想不到?
到時候說不定一整個學校的老師都聯合起來,畢竟等到賣掉房子,每個人都能分好幾萬呢!
大家聊得興起,便問起莊德峰究竟發生了啥事。誰知莊德峰也是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只是把平時媳婦的秉性說了出來。
聽完了莊德峰的話,葉軒古怪地看著他:「說實話,我很想不通為什麼你居然熬了十年才離婚?」
莊德峰有一肚子的苦水:「孩子都那麼大了,沒法可想,再說她以前還算有點分寸,這段時間才突然變本加厲,什麼都挑三揀四,數落我的不是,還說別人家老公如何優秀,我的人生又怎麼失敗,令人忍無可忍。」
王旭愛莫能助,象徵性地安慰幾句:「天下女人,大都可怕。在學校裡努力加班掙錢,她說你沒有責任心,不顧念家庭,若是整天都蹲在家裡,她反要說你沒出息沒長進心。不僅如此,還像個偵探似的疑神疑鬼,上次隔壁王給我打電話問要資料,家裡那臭婆娘非說是我情人,差點就跑來學校鬧了。至於晚上嘿咻,基本就跟交公糧差不多,他娘的,也不想想自己人老珠黃,肚皮肥得像豬,還非要我一夜搞三次,攤上這種老婆,想不出軌都難。」
聯想力豐富的余德文說:「老莊,我猜,是你老婆找上野男人,給你戴綠帽子,才會百般挑刺。四十歲的女人感情一旦爆發起來,比火山還要強烈,拋家棄子根本不在話下。你仔細想想,她最近有沒有這方面的跡象?」
莊德峰陷入深深的沉默當中,沒過多久,煙灰缸裡已經攢了一堆煙頭。這是一個令人難堪的話題,「她脾氣暴躁,年老色衰,愛慕虛榮,除了我這傻子,沒男人會看得上她吧。再說,去年她公司有個男同事給她送玫瑰、寫情書,為了表示清白事後還拿給我看,證明對家庭還是挺忠誠的.」
「可能那個男人滿手膿瘡,禿頂塌鼻,又是公司裡的清潔工,比你還差勁,她看不上罷了.」余德文繼續扮演打擊莊德峰的自尊心的角色:「等等,你說她對家庭很忠誠,但暑假後才變成這樣的?」
「嗯。以前想買什麼高檔裙裝我不答應,她只會埋怨幾天。這次居然想讓我去貸款買輛三十六萬的奔馳。兒子都要考初中了,一年學費最起碼十萬開外,我哪裡還有那閒錢?!我堅決不答應,她就完全變成了不講道理的潑婦.」
莊德峰的傷疤一再被人揭出來,好在都是老朋友,也無所謂了。抓著頭髮一再追想事情詳細過程,夾在手指的煙燃到盡頭也毫不察覺,說:「暑假的時候,家裡地電話就特別多,都是找我老婆地,一聊就是幾個鐘頭,還有很多人邀請她參加什麼晚會。結果她高高興興去,回來卻是一臉失落,大概看別人穿金戴銀,心理受到刺激。後來就開始找我吵架,我也火了,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就成了現在這副局面。」
葉軒張了張嘴,「就這麼簡單?電話裡說的都是什麼,能聊那麼多,是男的還是女的,年輕還是老的?」
莊德峰怒道:「我怎麼可能去當偵探監視她的所有動靜?」
「明白了!」葉軒說:「節哀順變,日子還是得過下去。對了,你老婆叫什麼名字?」
「叫賈莉莉!」
「額,好吧!」葉軒點點頭,「我去廁所上個大號,你們先聊!」
一出辦公室,葉軒立馬撥通了劉友明的電話。
「喂.」劉友明還在醫院躺著呢,被葉軒搞成那樣,都快去了半條命了都。
「咳咳,可愛的劉友明小朋友,哥哥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葉軒不鹹不淡地調笑了一句。
電話那頭立馬驚駭到幾點,「你.葉老師.你,您有什麼吩咐?!」
劉友明已經完全服軟了,在他看來,葉軒比起那個老孟還要恐怖。不管怎麼說,當初老孟也是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的糊弄他,可是這個小孟一上來就是不是巴掌了,直接動刀啊!並且,他不怕死,他喵的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個屁啊!說不定自己弄死他後,他又爬出來,估計自己到時候想死都死不了!
「沒什麼,我知道你這廝經常仗著自己暴發戶的身份,在上流社會此處亂竄,你幫我調查個人,對,是個女人!大概情況是這樣的,我有個鐵兄弟,叫做莊德峰,是我們學校裡的數學老師」
葉軒把莊德峰這裡的大致情況都說了出來。要求劉友明把賈莉莉出入過什麼社交、與什麼什麼人交往、是被誰帶進那種高端社會的所有資料全部查清楚,時間限額兩個小時。
還沒到一個小時,渾身毛髮倒豎的劉友明就打來了電話。葉軒跟辦公室幾個老劍客說了聲抱歉,再度跑回廁所。
「葉老師.這事兒.有點棘手.」
「哦?」葉軒眉毛一挑,劉友明第一句話就讓他來了點興趣。
「這個.莊老師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她老婆的確是給莊老師帶了綠帽子,不過這事兒還不能全歸在那個男人身上,因為.因為這裡面還牽扯到另外一個女人。」
「誰?!」
「孟冬英.」劉友明似乎挺懼怕這個「孟」字,反正一提到跟孟家有關係的話題,都變得十分恐懼。
「孟冬英?!」葉軒手指尖夾著的香煙「啪」的一下掉在地上,而他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精彩起來。
「孟冬英.孟冬英.嘿嘿,這不是我那蕩婦堂姐麼?!草泥馬個蛋,孟長峰,沒想到咱們還真是不對盤啊,你***跟老子有仇就算了,連你那千人跨的女兒,都是冥冥中與我作對啊!」
葉軒眼睛一瞇,一腳將掉在地上的香煙狠狠地踩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