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鳶也不多想,電話突然響了,杜子鳶看了眼電話,是媽媽打來的,又下意識的看了眼賀擎天。舒殢殩獍
「怎麼不接?」他挑眉。
杜子鳶只好接電話,「喂,媽媽!」
「子鳶啊,擎天打電話來了,我告訴他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他說去接你,接到了嗎?」
「嗯!」這才知道原來他打了電話回家,怪不得會知道她在這裡上班。「我,我們在一起呢!媽媽!」
「那就快回去吧,新婚燕爾,媽媽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跟擎天相處,媽媽希望你們能幸福!」說罷就掛了電話,杜子鳶都來不及說什麼。
而她的電話,那邊聲音並不是很小,賀擎天還是聽到了杜媽媽的聲音,微微的勾唇,眼神也多了一小簇火焰,格外的深邃和明亮。
悻悻地握著電話,猶豫著怎麼辦!
「想吃什麼?」他開口。
「呃!隨便!」
「沒有隨便!」
「我不知道!」杜子鳶根本沒有胃口,她沒忘記他走之前說的話,五日後回來,他會那個啥的,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既然不餓,那就回家直接上/床!」他突然說道。
「我想吃海鮮!」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杜子鳶也同時開口。
「吃海鮮?」賀擎天微怔片刻後,忽然縱聲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不似平日的虛假,而是真切的開懷。「子鳶,你逃不掉的!」
「我沒逃!」杜子鳶認命地歎了口氣。「雖然我很不想,賀大哥,我們和平相處可以嗎?」
「不想成為我的女人?」他挑眉,冷酷的俊顏如同希臘神話裡俊美的天神一般怔了下,刀削斧劈般的五官,剛毅的線條,濃黑的眉宇之下一雙深不見底的黝黑眼眸泛著冰冷和銳利的光芒。
這樣的賀擎天讓杜子鳶窒息,但她還是輕聲道:「如果還有選擇的話,真的不想!」
「為什麼?」
「你太髒!」
賀擎天聞言,薄唇緊抿,冷哼一聲,「子鳶,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興趣了,越是這樣我似乎越不願意放手了,這可如何是好?」
「可是我對賀大哥一點興趣也沒有。」杜子鳶涼涼的駁了回去,「但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的話,我也會接受!畢竟這也是夫妻義務,可是,我也有條件,無論你怎樣玩,都不要帶到家裡來,這是我的底線,可以嗎?」
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一緊,賀擎天輕笑一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浮現在他狐狸般俊美的臉上,而髮絲低垂在眉梢,平添了幾分蠱惑人心的邪魅不羈,不回答,而是反問:「你很不想嫁我?」
「你也不是真心想娶我!」杜子鳶淡然的開口,語氣平和,倒也聽不住其中的情緒。「我不喜歡種/馬一樣的男人,抱歉!」
「假心對假意,我們不也挺配的?」賀擎天慵懶一笑。
「配不配有所謂嗎?」杜子鳶扯扯唇角。
車子在一家海鮮坊停下,「這裡如何?」
杜子鳶看看招牌——****。
「這裡很貴!」她老實的說道。
「哈哈哈……」結果她的話,換來他的大笑。
杜子鳶有些懊惱,卻不下車,小手抓緊自己的包。
「怎麼了?」賀擎天回頭。
杜子鳶這才下車,然後很糾結的看著他,半天憋出一句話。「我沒錢!」
「你以為我讓你請客?」賀擎天有些錯愕。
杜子鳶嘟嘟嘴,「我怕你算計我!」
「放心,讓女人買單的事情我還沒做過!」賀擎天輕笑一聲,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
呃!
杜子鳶抽了抽手,他卻更加用力的握住。
他的手掌真大,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小手,掌心溫暖而乾燥,可是他也好髒,她本能的抽手,卻被他緊握,穿過餐廳大堂,進了貌似傳說中的包間。
「杜子鳶。」賀擎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杜子鳶抬頭,就這短短幾秒,她猛然意識到裝修風格唯美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
「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點怕我。」語畢,他嘴角泛起一抹詭譎的笑。
她是怕他!也嫌棄他!「我是不習慣被人牽著走,我不是小狗!」
「哈哈哈……」他大笑,看來他今日的心情不錯。
杜子鳶垮著一張俏臉,在第n次抽了抽手後,他才終於鬆開了她的手。
杜子鳶先走到桌邊坐下來,然後從包裡拿了濕巾,抽出一張,開始擦拭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手,不知道他的手有沒有洗,誰知道他有沒有跟別的女人接觸過忘記洗了,那多髒,想想就沒了胃口,可礙於他的淫威,她又不敢公然反抗的太厲害。
看她的動作,賀擎天走近幾步,微瞇著眼眸,原本詭譎的笑更顯陰森,「你的習慣還真不少!」
他這是看穿她的擦手的含義了嗎?
杜子鳶頓時感覺頭頂上揮散不去的低氣壓,安靜的空間更讓人覺得壓抑。
賀擎天也沒有再說什麼,杜子鳶發現他又恢復到以往似笑非笑的神情,坐在她旁邊,打了個響指,門開了,服務員進來,手裡拿著菜單。
「想吃什麼,點吧!」賀擎天說。
杜子鳶看看菜單,好傢伙,每個菜都好貴啊!最便宜的還要好幾十,她撿了最便宜的點了兩個,然後道:「在來盤蝦仁餃子!」
賀擎天的眼中閃過了訝異,看著她點的最便宜的兩道菜,拿過了菜單,又加了幾個,隨著他開口的同時,杜子鳶的小臉皺了起來,他點的好貴啊,足夠她在學校好幾個的生活費。
服務員走了,賀擎天開口道:「你姐跟我出來從來只吃貴的!」
杜子鳶一愣,低下頭去。「我不是我姐!」
他莞爾一笑,狹長的眸子因笑而半瞇了起來,深邃裡有著幾分看不懂的暗沉。「你的意思是,你不會跟人亂來?!還是不會讓人拍到視頻?」
他居然猜測到她的想法,她不會跟人亂來的,杜子鳶飛快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人總是會變的!」別有深意的聲音響起,杜子鳶猛的一怔,抬起頭來,對上他一雙暗沉的眼。
「賀大哥愛的是姐姐嗎?」她也突然開口,怔怔的看著賀擎天。「因為太愛姐姐,所以無法接受她背叛你的事實,所以,連著身為她妹妹的我都想報復?」
「你的想像力很豐富,如果我說是,你為什麼要答應嫁給我呢?」
「這是你的要求,我們交換的條件!」她老實回答。「我信守諾言,而你食言了!」
他看著她,似乎在探究著什麼,她答應嫁他雖然是他的志在必得,但是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撒謊,不過可惜的是,以他敏銳的觀察力而言,眼前這個小女人,似乎對他沒有花癡的意思。
依稀記得之前,他去杜家的時候,杜子鳶都會嬌羞的打過招呼叫一聲賀大哥就退回自己的房間的,她一直是個乖孩子,學習成績似乎不錯。
「那盤錄像帶,不會還給你,但也不會公佈於世!」他淡漠的開口。
「呃!」杜子鳶微怔。
「不過能不能拿回去,這要看你的本事了!」他說完,眼神曖昧的掃過她的胸口。
「你很小人!」杜子鳶深呼吸一口,這才平靜的抬起頭對上賀擎天那曖昧不清的挑//逗眼神。
她果真小看了他,也輕信了他,他說話不算話,根本就是無賴,她怎麼可能再信他。「那盤帶子是你的保護傘吧,用那個威脅我爸爸來幫你達到商業目的,我猜的對嗎?」
薄唇處含著似有似無的笑,賀擎天伸過手摸摸杜子鳶的頭,卻如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你很聰明!菜上來了!」
果然,菜上來了。
杜子鳶纖細的眉宇不由的輕皺而起,他是承認了,用這盤帶子威脅爸爸,讓爸爸為利用手中的權力為他服務,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賀氏現在已經很厲害了,他到底要賺多少錢才甘心呢?
杜子鳶失神了,想著這樣的話,她又該何去何從?
人生一世,都在為自己考慮,賀擎天這樣的男人只怕也是吧,不然,他又怎麼會懂得抓住爸爸這樣的權勢呢?
整個用餐的氣氛很壓抑,杜子鳶也沒吃多少東西。
吃完飯,賀擎天載著她回賀家,不知怎麼的,坐在車子裡,突然感覺有點兒惆悵的意味。
瞇著眼睛看著前面的路,偶爾眼睛的餘光瞥向神遊太虛的杜子鳶,挑起劍眉,沉聲問道,「為什麼要去做公務員?」
「混口飯吃!」她沒想到他會問關於工作的事情,很平淡的說道:「工作清閒,待遇穩定,適合女孩子!」
「賀家養不起你?」賀擎天薄唇緊抿,眉宇一皺。
杜子鳶不禁提了顆心,暗想不妙,他又要刁難自己了吧?但還是平靜地道:「只是想自己養自己,只怕要養的女人太多,賀家再富有,也經不起太多的女人折騰,我就勉為其難的自己養自己吧!」
車子猛地剎住,杜子鳶一個不穩,向前栽去,不知道他幹麼猛然剎車,提了一顆心,坐穩,側頭看他,瞧見賀擎天炯亮的黑眸注視著她,她屏氣等待,「怎麼了?」
他不急不徐地說道,「你有想讓男人掐死你的特質。」
杜子鳶扁扁嘴,靠回椅子上,轉頭望向窗外。「這個世界沒有誰會是誰的救世主,總要自己養自己,比如你,富可敵國,卻依然孜孜不倦的賺錢又為了什麼?」
「是男人就不該枉費此生!」
「女人也不能白活!」
「你很叛逆!」賀擎天側目瞥了她一眼,又發動車子,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問道,「已經適應工作了?」
「還好。」杜子鳶擠出這兩個字。
「去僑辦工作是你爸的意思?」賀擎天渾身透出無形的緊迫氣場,讓杜子鳶幾乎感覺他提到爸爸的時候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我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不許呢?」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冷得讓她覺得後背冷颼颼的一陣寒風襲來。
「你會不許嗎?」她感到有些無奈,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所以也只能莫名的反問。
「李嫂有事回家一個月,賀家的清潔工作包括一日三餐都由你來負責!」他沒有回答,而是給她安排了事情做。
杜子鳶咬唇,告訴自己,不要惹怒他,於是點頭。「好!」
有些心煩氣躁的感覺,開著車的賀擎天倏地空出一隻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第一次覺得自己都不怎麼瞭解自己。
終於回到家裡,沒再提工作的事情,杜子鳶想,或許他是同意了。
偌大的賀家,竟格外的安靜。
下人一個都不在,只有門口的侍衛,賀擎天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便不再說話,只是擰著兩道劍眉,凝目看她。
他的眼瞳黝黑清亮得可以當鏡子用,刻意凝視著別人時更具有一種威懾力,叫人不敢平視。
杜子鳶被他看得極不自在,現在看他那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只能暗求多福了。「賀大哥,我去給你倒茶!」
說完,不待他說話,急匆匆跑進廚房,倒了一杯清茶,泡好,放在精緻的托盤上,端著回來,擱在茶几上。「賀大哥,請喝茶!」
掃了一眼茶几上的茶杯,他的眼神極清亮冷洌,猛一眼看過來,很有一種凌厲的意味,看的杜子鳶整個人提心吊膽。
今夜,是不是代表,偌大的賀家就只有她跟賀擎天兩個人住?
「我,我去幫你放洗澡水!」然後又一溜煙的跑上了樓,主臥室的房間已經換了床單,但是一想到這床被別的女人睡過,她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清洗了一遍浴盆,放上水,一轉身,就看到浴室門邊立著個修長的身影。
「啊——」她嚇了一跳,賀擎天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杜子鳶的手,一抖,抬起頭來,又迅速低下去。「賀大哥,水馬上就好了!」
而賀擎天只是看著她,一雙漆黑眼睛依然盯看著她。
杜子鳶忍不住囁嚅道:「你不洗澡?」